视频:巴比龙状态:DVD英语中字年代:2018
主演:史蒂夫·麦奎因达斯汀·霍夫曼维克托·乔里唐·戈登更新时间:2018-11-10 21:20:09
绰号巴比龙的亨利·查理尔(史蒂夫·麦奎因SteveMcQueen饰)正要被流放到圭亚那一个名为“魔鬼岛”的苦役营终身服刑。查理尔因被控杀害一名皮条客而被捕入狱,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冤枉的。在押运船上,身强力壮的查理尔保护了一个带着眼镜狡猾的知识分子路易斯·德加(达斯汀·霍夫曼DustinHoffman饰)。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查理尔从他踏上“魔鬼岛”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在德加的帮助下策…
《巴比伦》电影剧本(又名《蝴蝶》)文/多尔顿·特朗博、小洛伦佐·森普尔译/杨树正法国圣马丁德雷监狱院里·黎明一位上尉军官穿着整齐的制服,快步向前走去,通过一排排警察和士兵面前,来到院子中央,以立正姿势站在监狱长面前,向身穿便服的监狱长敬了一个礼,然后递给他一份名单。上尉:“清点完毕,全体到齐。”监狱长:“谢谢,上尉。”监狱长将名单交给站在他身旁的一位上尉军官。一阵密集的锣鼓声后,监狱长开始向囚徒们训话。监狱长:“你们乘的船已等候在圣马丁德雷港口。从现在起,你们已是圭亚那刑罚管理局的人了。凡是判处8年以上徒刑的,刑满后将作为劳工和殖民地居民继续留在圭亚那,其期限与所服的徒刑期相等。法国已将你们驱除了。把法国忘掉吧!现在,整理行装。”院内成备森严。一排排全身裸露的囚犯静静地听着监狱长的训话,不敢动弹。每个人的脚下都放着一个帆布袋。监狱长的话音一落,他们立即弯下身子,从袋里取出衣服。圣马丁德雷港口·白天囚犯们穿着同一色的囚服,戴着同一色帽子,每个人的肩上都扛着一个帆布袋,排着纵队,向海边开去。卫兵们端着上有刺刀的步枪,严谨地注视着每一个囚犯。有一位摄影记者跑上跑下,忙着抢拍犯人的镜头。一位中等身材、年龄约40岁上下的犯人,在犯人队伍中走着。他叫德加。他满不在乎,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别的囚犯那种悲伤、失望的神情。他那一双敏捷而聪慧的眼睛,不停地扫向街道两旁的人群。一位35岁左右的漂亮妇女出现在街道旁的人群之中。她看见了德加,立即挥动她那戴着手套的手。德加向她眨了眨眼。他的动作被身旁的纳里克和卡斯特利发现。他们似乎明白德加向那位妇女眨眼的含义。街旁人群中,一位约45岁上下的男人向一位25岁上下的犯人含泪挥手告别。年轻的犯人也向那位长者挥了挥手。一位老妇人和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出现在人群中。老妇人冲出人群,扑向犯人中的一位青年人。他叫拉里奥特。见到母亲和妹妹在送别的人群中,他感到十分惊讶。卫兵将老妇人和小姑娘推到街旁。拉里奥特正想冲向母亲,被他身后一位结实老练的长者贾洛特拦住。贾洛特严肃地:“你不想活啦?”这时,送行人群中还有一位女流浪者,年龄约二十五、六岁,两眼又黑又大。她拼命地往前挤去,嘴里还大声呼着巴比伦的名字。跟在她身后的另外三位男子也向同一个方向挥手。犯人中,一位身材匀称、体魄键壮、性情倔强的中年人,走在德加身旁。他叫巴比伦。他目光炯炯,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他忽听见街旁人群中有人在呼叫他,立即回过头来。他露齿而笑,向丹尼斯挥动着坚定而有力的拳头。见到巴比伦,她眼泪夺眶而出,面带微笑,向巴比伦挥手告别。丹尼斯:“你会回来的,巴比伦,我一定等你。不必担心,你会回来的。”巴比伦盯着丹尼斯,嘴里轻声地说了一句:“我是去送死的!”贾洛特:“我不这么看。”巴比伦:“你怎么知道?”贾洛特:“我已经去过了。”这一悲伤的场面,使阳台上的一位小姑娘也热泪盈眶。她右手拿着一根短棍,上面有一面法国小旗。囚犯们被这面小旗吸引住了。眼下就要离开祖国,离开家园,很多人的泪水夺眶而出。码头·黎明囚犯们被押送到了码头。这里停靠着一艘拖船。囚犯们被押送着上了拖船,然后再送往一艘停泊在港湾处的海船。海船上·黎明巴比伦、德加、贾洛特、拉里奥特等囚犯提着各自的行李袋,上了海船。他们每个人都领取一张吊床,然后各自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德加选择了停大炮的位置,这是船上的最佳点。巴比伦把吊床拴好后,用身子挡住旁人的视线,迅速用纸将什么东西包了起来。他环视一下四周,见无人注意他,又从帽里取出一把小刀,放在鞘里。海船行驶中·白天这是一艘又小又旧、样子十分难看、早该淘汰的海船。囚犯们的吊床随着船身的颠簸而左右摆动。地板上有几堆人在玩纸牌,有的因晕船而呕吐。贾洛特和拉里奥特等聚集在过道酒吧里。酒吧外,理发员正在给巴比伦理发,囚犯们排队等候。船行驶在海上·黑夜囚犯们都已入睡。唯独巴比伦还在小心翼翼地折一叠现钞。他每折完一张,便立即放入一个半圆筒里。当他把所有的现抄放妥之后,他警惕地回过头来,发现旁边吊床上的贾洛特正睁着双眼瞧着他。巴比伦没有惊恐,而是将圆筒举了举。两人低声地交谈着。巴比伦:“真有意思,为了生存,我恐怕是世界上头一个把东西塞进肛门里的人。”贾洛特:“第一次我把现钞塞进肛门内,后来把我折腾得好苦呀!集中营的医生说,要把大肠给切除。他没有乙醚,而是用酒将我灌醉。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畜牲把我的钱偷走了。”巴比伦挪动了一下位置,面向着贾洛特。他敞开胸膛,胸部刺的蝴蝶花纹显露出来。贾洛特好象想起什么,吃惊地:“你就是巴比伦,对吗?”巴比伦点点头:“怎么啦?”贾洛特指着他胸部刺的花纹:“是蝴蝶?那帮坏家伙给你留了一条命。”巴比伦:“法官是怎么谈的?”贾洛特:“我们将有百分之四十的人在头一年就会死掉。”他指着旁边躺在吊床上的拉里奥特,继续道,“也给他留了一条命。他只有18岁,正做着美梦。他是不能适应的。不过象你这样的人没问题。只要你肯花些钱,贿赂一些看守,便可在圣劳伦特总监狱找到一份工作。否则,他们就会钯你送到岛上去,或送到集中营。那里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简直无法活下去。”巴比伦:“你在那儿呆过多久?”贾洛特:“在集中营呆过9年,还当了9年多的垦殖者。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巴比伦:“你不是在高墙外面吗?干吗不设法逃走?”贾洛特:“没地方可逃。那是一片沼泽地的中央,方圆千余里无人烟。我看见有的人已逃走了6个月后返回来了。当然,如果你真有钱,情况就不一样了。把象德加这样的人留在那里……”巴比伦回头瞧了瞧熟睡中的德加。他的身旁放着一副眼镱,上面系着一条链,另一端系在他的右腕上。巴比伦:“你指的是
路易斯·德加?”贾洛特点点头:“他是做假生意的老手。”巴比伦:“国家安全保卫联盟。天啦!这是什么工作!”贾洛特:“我也这么想。你要是不把他的内脏打开,弄到那笔现钞,他就有可能用钱买一条生路。不过象你我这样……”这时,卫兵在过道里叫喊起来:“行了,畜牲们都站起来。”正在昏昏欲睡的囚犯们,被卫兵的喊叫声惊醒,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船航行在海上·白天天雾蒙蒙,雨时下时停。甲板上的囚犯们正排从领取食物。巴比伦端着一碗汤,转身走向人群。德加正坐在地上,交叉着腿,吃着馒头和汤。巴比伦走到德加跟前,停下了脚步。巴比伦:“我可以坐这里吗?”德加:“随你便。”巴比伦便坐在德加身旁。两人都闷闷地吃着饭,谁也不谈话。过了好一会儿,巴比伦问道:“……你就是德加吧?路易斯·德加?”德加转过头来,抬头看了巴比伦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巴比伦:“很遗憾在这里相见。”德加:“你就是巴比伦吧?听说你杀死了拉皮条的家伙并告诉原告,你要设法逃走,把他也杀掉。”巴比伦:“他们诬告我杀了人,其实我是无辜的。”德加:“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巴比伦:“我向上帝保证,没有杀过人。只是撬过保险柜。”德加点了点头:“嗯,这是我最不赞成的职业。”巴比伦惊讶地:“为什么?”德加:“作为一个正派的法国人,我感到这威胁到我的安全,损害了法国的心灵。”听到对方的讽刺性话语,巴比伦十分平静而有礼貌地回了一句:“我所弄到手的一切又几乎全部送给了国家安全保卫联盟。1928年全年的。”德加停了一会,抬头盯着巴比伦。巴比伦点点头。德加思索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看来,你的本质是好的。”他停了一会,“你损失了多少?”巴比伦:“我送给联盟的钱不会比你的多。”德加:“哦!这我就放心了。要是这样,我们干吗不聊聊?”巴比伦:“船上所有犯人都认识你,但谁也没有本事把你身上带的东西弄到手。”德加:“是吗?”巴比伦:“你需要有人保护。”德加:“由你保护?”巴比伦诠耸肩。德加:“你记得鸡对黄鼠狼是怎么说的?”巴比伦十分严肃地:“如果遇上一只健壮的黄鼠狼,恐怕就来不及说什么了。你说呢?”说完,巴比伦起身离去。德加拨弄了一下眼镜,望着巴比伦的背影,思索起来……气候十分闷热,囚犯们个个全身汗水涔涔。有的躺在吊床上;有的躺在地板上;有的挤在舱口呼吸海上吹来的热空气。卫兵见两个犯人在用水浇身子,命令道:“把水龙头放下,滚开,把水龙头放下!”巴比伦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德加。拉里奥特一动不动地躺在吊床上。贾洛特走过去关切地:“感觉怎么样?”拉里奥特摇了摇头。贾洛特用手摸摸他的前额:“你发烧了!就按说的办。”拉里奥特战栗地从吊床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向水龙头走去。贾洛特一旁观望。巴比伦对贾洛特:“我有一个问题。”贾洛特转过头来,“那里的船多少钱一条?小型的。”贾洛特:“3500百元,也许4500百元,要看情况。”巴比伦:“如果带上足够的钱,能不能买上一条船?”贾洛特吃惊地瞧了瞧巴比伦,然后耸耸肩。贾洛特:“你是想自己搞一条船?”巴比伦:“你知道我的意图吗?”贾洛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巴比伦:“那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会开船。要是能有办法弄到一条船,我们可以组织一个精干的小组。”贾洛特:“我的回答是不行。我不是反对你,要是逃跑不成,我就会被关入单人牢房。我本来就觉得把我送到那里去是个错误。到此为止,别再提此事了。”见拉里奥特进来,全身湿涔涔的,问,“你感觉怎么样?”拉里奥特:“好多了。”巴比伦目不转睛地盯着德加。稍顷,用水手旅行袋拍了拍身上便躺下了。夜幕已经降临。卫兵缓慢地在走廊来回走动,不时地向两旁牢房瞧瞧。德加躺在吊床上,面向着走廊。他身旁的一名囚犯平躺着身子,一只手无力地垂落在吊床边沿,他的吊床下面淌了一滩血。卫兵发现了地下的血,立即用钥匙,不声不响地把牢门打开,蹑手蹑脚地走到死者床跟前,将床底下的一双鞋拾了起来,然后又悄悄地向门外走去,再把车门锁上。这时,囚犯们都睁大着眼。死者旁边的囚犯迅速地跳下床,跑到死者床前,把余下的东西一抢而空。警铃响了,这些人又赶快回到了自己的吊床上。甲板上·白天囚犯们都只穿着衬裤和鞋。闷热的天气使他们难以忍受,大伙排着队等候用水桶打水浇身。德加浇过水后,把水桶递给后面的人,然后向巴比伦走去。巴比伦独自一人躺在甲板上的一小块阴凉处,用衬衫盖着身子,两手在头上交叉,闭着双眼。德加走了过来,他停了一会儿,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在巴比伦身旁坐下。巴比伦睁开双眼,平静地:“你要干什么?”德加:“如果愿意的话,应加上文明的词。”他坐在阳光下,用手擦擦额上的汗珠,叹了一口气,“简直无法忍受。你说呢?”巴比伦:“你指什么?”德加:“炎热的气候。”巴比伦:“不算太坏。当然,我没有你靠得那么近。”德加:“靠得近?”他想了想,“啊。你指的是昨晚的事吧?”巴比伦:“你说呢?”德加:“我可以跟你说点事吗?”巴比伦:“随你便。”德加:“初次见到你,在很大程度上我是持怀疑态度的。没有价值的怀疑。”他停顿了一会,“听明白了吗?”巴比伦:“不明白。”德加:“看来,只有到了一个象样的监狱,而且看守可以被贿赂。我们才能保住身体。”巴比伦:“那要看你想活多久?”德加:“很长时间。”巴比伦:“不过……”德加:“依我看,你是有目标的,而且胜过别人。如果真是这样,能不能告诉我?”巴比伦:“想弄点钱。”德加:“干吗用?”巴比伦:“逃跑。”德加:“很好。不过你要设法让我活着到达圭亚那,在那里我可以承办你逃跑时的一切安排。”巴比伦:“是我逃跑,而不是你。就我一个人!”德加:“那当然,我可没有逃跑的想法。从来没有过。我可以发誓。”巴比伦:“发誓有什么用。你只需要保证,在我需要的时候能让我弄到钱。”牢房·夜晚牢房内鸦雀无声。这时,有两个人轻轻地下了吊床,光着脚,溜到了舱口处。巴比伦躺在吊床上,睁着双眼,静静地观察着这两个人的行动。他认出,一个人是纳里克,另一个人是卡斯特利。他们俩小心翼翼地向德加的吊床接近。巴比伦见势不妙,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躺在吊床上的德加也醒了,他伸出手去找自己的眼镜。纳里克和卡斯特利见德加醒了,立即趴在地上,手里都拿着刀。德加戴上眼镜,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悄悄地把一只手挪到床沿,抓住一根早己准备好的毛毯带子,带子的另一端系在墙上的铁钩上。这时,卡斯特利一个箭步窜到了德加的床头,接着纳里克也窜到了德加的床底下。见此情形,巴比伦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就在一剎那,纳里克已举起手里的刀,用力地向德加刺去。德加眼疾手決,把手中的带子一拉,吊床立即升高使纳里克扑了个空。这时,巴比伦已扑向纳里克,两人在地上翻滚起来。卡斯特利见状,立即转身,举刀向巴比伦背部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德加降下吊床,一拳将卡斯特利手中的刀打落在地。受伤的卡斯特利向吊床爬去。巴比伦将纳里克举在半空,用力地扔了过去,接着又把刀扔了过去。这时牢房内充满了烟雾,犯人们惊慌骚乱地叫着。看守卫兵走过来,用手电筒将牢房照了一遍。巴比伦见卫兵手电筒光照了过来,立即躺下,然后迅速地爬到德加的跟前,把手中的刀递给了德加:“把它留着,藏好。”房中烟雾越来越大,犯人们都挤在枪口。几个卫兵冲了进来,把巴比伦带走。单间铁牢巴比伦戴着脚镣手铐和拇指刑夹,匍匐在地,艰难地用嘴从盆里含几片丽包吃了起来。船在不停地颠簸,盆滑开了,巴比伦无奈。见身旁地上的罐头碟里有点水,便用舌头舔了几口。船己距陆地很近,它正朝着陆地的平行方向开去。巴比伦的小铁牢门被打开了。一个卫兵进来给巴比伦取下脚镣、手铐和拇指刑夹。甲板上船继续向前开丨。船上可以看到魔鬼岛,皇家岛。再注远处望去,圭亚那的海岸线轮廓映入眼帘。巴比伦、贾洛特、拉里奥特和德加都靠在栏杆上。德加在轻轻地给巴比伦的脖子和肩部做按摩。贾洛特向大家介绍道:“那边是圣约瑟夫岛,另一个是皇家岛,小的那个是魔鬼岛。”巴比伦:“为什么逃走那么困难?可以游到陆地上去嘛!”德加,你真是大傻瓜。”贾洛特:“既然把你送到这些岛上去,就是不让你逃走,也无法逃走。那里的海浪简直是杀人魔王。”这时,距离最近的岛上传来了钟声。贾洛特:“你们听(钟声)。这是在海葬死去的犯人,附近海里的鲨鱼听到钟声简直是发了狂。尸体一触海面,一大群鯊鱼一轰而上,为夺得最佳部位而激烈争抢起来。想想看,鲨鱼对死人都这样,更何况是能游水的活人。”船已转了个方向,直向莫罗尼河河口开去。拉里奥特发现船转了方向,问道:“我们去哪儿?”贾洛特(画外):“我们将顺替莫罗尼河逆流而上,然后在圣劳伦特下船。到了那里之后,他们再决定谁去犯人劳动所,谁去海岛。”圣劳伦特码头船已靠岸,囚犯们已作好上岸准备。码头上人很多,有黑人、中围人、黑白混血种人、印地安人、西班牙、阿拉伯人以及欧洲人。他们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批从法国来的囚犯。武装警卫很多。这时,由两个犯人推着一辆小型有轨车到达码头,车上坐着三个神气十足的军官。不远处站着两个带着枪、身着丛林服的人。他们感兴趣地瞧着这批囚犯。贾洛特立即提醒大伙:“瞧见他们身上的枪没有?”贾洛特、德加、拉里奥特、巴比伦都挤在囚犯人群之中。贾洛特继续介绍道:“他们已完成服役期限。现在,当上了追捕囚犯的猎人。”拉里奥特:“猎人?”贾洛特:“你要是逃跑了,他们就把你重新抓回来。”巴比伦惊讶地:“他们曾经当过囚犯,而现在又去抓别的囚犯?”德加:“我的天哪……”拉里奥特用手指答河的对面:“那边是不是圭亚那?”贾洛特:“是的。”拉里奥特:“到了那边,是不是就获得了自由?”贾洛特:“不行。他们会很快把你送回来的。你应该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们只不过是社会的渣滓,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接受我们。”拉里奥特插嘴道:“把我们杀掉不是非常容易吗?”船已靠岸。圣劳伦特的警卫在典狱官的率领下,通过跳板来到船上,与船长和押送囚犯的军官互相致意,交换文件。码头岸边,一群妇女穿着时髦的巴黎服装,有说有笑地等待着。贾洛特(画外):“她们全是妓女。她们本来是出来寻嫁的,可除了警卫没有别人。她们只好沦为妓女。我的一位朋友常把她们带到船上去。”一位军官命令道:“准备上岸!现在排队,分三行,一行一行地过跳板。”囚犯们开始上岸。这时贾洛特蹲下身子,将右膝下的裤子撕破,看上去象是摔了一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未被卫兵发现。巴比伦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感到疑惑不解。贾洛特向他解释道:“我准备在过跳板时制造一个事故。能用一下你的刀吗?”巴比伦:“干吗?”贾洛特:“我是重犯,无论怎样,他们会把我送到岛上去的。如果我有机会到医院去呆一阵功夫,就可以另外想出办法来。”巴比伦把刀悄悄地递给了他。前面的囚犯已开始过跳板,贾洛特迅速地蹲下,准备刺伤自己的腿。不巧,后面的人拥挤起来,把贾洛特撞了一下,刀深深地扎在他的腿上,疼痛使他无意识地叫出了声。他立即把刀还给了巴比伦。突然前面传来卫兵的声音:“等一等。”原来是纳里克和卡斯特利在过跳板。卡斯特利身上有伤,动作艰难而缓慢。卫兵只好命令后面的人稍稍等候。这时,贾洛特的脸色苍白,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显然是伤痛在折磨着他。身旁的巴比伦见他很难受,突然用力捅了他一下。前面的军官命令道:“现在可以过了,过吧。”现在轮到贾洛特上跳板了,刚迈出第一步,他就故意摔倒,嘴里还不停地叫喊着。两个卫兵立即跑了过来将贾洛特扶向等候在岸上的急救车。贾洛特回过头来,向巴比伦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谢意。码头上挤满了囚犯,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站着。每个人都汗流夹背,但谁也不敢乱动弹,以免触犯他们的新主人。这时口哨声响了,一个卫兵喊道:“站起来!站起来!我们出发了!”拉里奥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河里的水。他实在难以忍受又热又渴的折磨,突然扔下行李,飞快地向河里冲过去。巴比伦和德加对拉里奥特的行为感到十分惊讶。码头上的卫兵见拉里奥特跑向河边,举枪射击。枪响了,拉里奥特应声倒下。码头上的囚犯们已排成纵队,开往监狱。疲倦的身体背着行李包,在灼热的阳光暴晒下,囚犯们步履艰难,行走缓谩。那些无法行走的犯人被卫兵拉出了队伍。途中。囚犯们经过了一个造船场。场内工棚下,停放着两条正在修造的船。干活的是几位中国人。囚犯队伍来到一个广场。这里有几幢办公楼房和几家摊贩。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贫民窟。遍地是孩子、乞丐、娼妓、病人、瘸子和瞎子。前面是一座小教堂。老百姓、士兵以及他们的妻子和孩子们从教堂大门走了出来。最后,他们来到监狱门口。监狱大门两旁是又高又厚的围墙。囚犯以三路纵队,通过大门。圣劳伦斯监狱院里囚犯们排成队列站在院里。每人的手里都拿着监狱的一本规则。断头台上有两个犯人在打扫清洁。院子中央停放着两架手推车,车上堆放着犯人的衣袋和帽子。受到优待的一位老囚犯正在把这些东西分发给新来的囚犯。这时,穿着漂亮的典狱长在助手的陪同下,出现在断头台上,卫兵手拿话筒让大家安静。典狱长:“欢迎你们来到圭亚那充军地,而且这里无路可逃。第一次企图逃跑的人要加两年的囚禁;第二次企图逃跑的人要加五年。人生是短暂的,这里还没有第三次逃跑的记录。”典狱长讲话期间,受优待的囚犯把衣袋和帽子分别放在巴比伦和德加的脚下。当他走到下一位犯人跟前时,突然回过头来以锐利的眼光看了德加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向一位卫兵点了点头。这位卫兵也点了点头,感兴趣地打量着德加。典狱长继续道:“这里的规定都发给了你们,好好学习。我特别要你们注意第十一条。你们中的不法行为者将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办,你们就会少受罪。解散!”简易房内·白天房间有大约七十英尺长,过道两旁放着一长排铺板。囚犯在整理自己的床铺。德加正在与受优待的老犯人交谈。老犯人:“啊,真的。我知道你的情况,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时,巴比伦走了过来。老犯人继续道:“我有一个做警卫的朋友。只要花点钱,他就可以设法让你留在犯人劳动所,否则就会被送到海岛上去。”巴比伦:“你能不能给我一件可以自由行动的工作?”德加补充道:“能不能找一件推、拉或抬得不太多……的工作?”老犯人:“啊,能,当然能。我的朋友就能办到。”巴比伦对老犯人:“要知道,你一旦接受了我们的钱,你就冒有生命的风险,对吧?”老犯人:“那当然!”德加:“需要多少钱?”老犯人:“我的朋友家人多,孩子一大群。他还要赔养母亲。还有……”巴比伦打断他的话:“没有问家里有多少人,而是问要多少钱?”老犯人指着巴比伦:“向你收取500元,向他(指德加)收取1500百元。”巴比伦和和德加对两种不同的价格表示疑惑。老犯人温和地对巴比伦:“你找过麻烦。”德加:“是啊,他找过麻烦。就这么定吧。”巴比伦提醒德加:“你不是说要上厕所吗?”德加:“我?”好象意识到什么,“哦,是的,当然得去一趟。”对老犯人:“请你等一等。”老犯人似乎明白了德加的意图,马上解释道:“德加先生,没有必要。钱,我可以明早来取。”简易房门口·黎明一位阿拉伯看守,手拿长鞭和一串钥匙走进门,后跟着一个手提小鼓的老犯人和6个卫兵。简易房内·黎明囚犯们躺在铺上。每个人的脚上都戴着脚镣。老犯人冬冬地敲起鼓来。阿拉伯人吆喝道:“起来,白种人!”犯人们听到鼓声和喊声立即从铺上坐起来。卫兵挨个地给犯人打开脚镣。院子里·黎明一个犯人双臂绑在背后被卫兵推了出来,犯人边走边叫:“别这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数百名囚犯集合在断头台前。第一排的犯人都双膝跪地。断头台上站着两个卫兵和一名犯人出身的刽子手。那个不再叫喊的犯人被推上了断头台。跪在德加身旁的老犯人悄悄地清点着钱。德如在一旁耳语道:“那是500元……”断头台上的犯人被按在铡刀下。刽子手把铡刀提起。德加还在对老犯人耳语:“那是1500百元,共是2000元……”断头台上,刽子手已把犯人的头铡落在地,鲜血溅了满地。囚犯检查中心数百名囚犯正排着队,等候检查。突然,外面传来枪声。一个卫兵向刚从医院方向过来的卫兵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另一个从医院方向急急忙忙跑来的卫兵通报道:“有人从医院逃跑了!”巴比伦转过身来,轻声地对德加说:“可能是贾洛特。”德加点点头。一个卫兵把他们往前推:“好了,往前移动。我们会把逃跑的人抓回来的。”医院检査台德加站在医院检査台前。巴比伦等候在后。他们都只穿着一双鞋和衬裤。医官敲敲德加的胸部,用双手将他嘴掰开,看了看,又让他合上嘴。然后,医官用红药水在德加右背上抹了几下,便呼叫后面的囚犯:“下一个!”德加瞧着已涂上红药水的手臂,说了一句:“一定会比我感觉的好。”医官继续呼叫道:“下一个!”巴比伦走上前。医官瞧了一眼巴比伦,抓住他的一只手看了看:“你的身体相当不错。”然后放开巴比伦的手,又呼叫后面的囚犯。德加和老犯人站在医官身后,老犯人开始踌躇起来。医官看了一下名单:“啊,你叫德加?”德加(画外):“是的,先生。我是路易斯·德加。”他向医官解释道,“先生,有人建议我……”医官:“是呀。我们让你留下来,分配到清洁队。”这时,副典狱长缓缓地走了过来,听见他们的交谈。德加:“谢谢,先生。”降低声调,“还有我的朋友——巴比伦,这是他的绰名,他的真名叫……”副典狱长走近德加:“你是路易斯·德加吧?”德加以善意的目光看着副典狱长:“是的。”他用手指着巴比伦,“还有我的朋友巴比伦,他是一位……”副典狱长:“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德加先生。见到你很高兴。”德加:“是呀,我——如果情况不同,我会……”副典狱长:“我们被国家安全保卫联盟骗了,家里一无所有。”德加:“对此深表遗憾。”副典狱长对巴比伦:“你是德加先生的朋友吧?”巴比伦:“啊,你大概是说……”副典狱长:“在圣劳伦特,有一件事会让尔感到高兴,那就是我们从不与老朋友分离。”对医官,“基洛福蒂。他们两位,今天送走!”副典狱长说毕转身便离开了。医官迅速地在名单上划了一个符号。沼泽地·白天德加,巴比伦和其他犯人在沼泽地里拖着圆木,艰难地向前移动。巴比伦身后的一个老犯人陷入泥里,不能自拔。巴比伦准备去扶他。身旁一位叫克拉西奥的人拦往他,并轻声地警告他:“你不能动他,否则会惹来麻烦。”话声刚落,一个卫兵跑了过来,用鞭子边抽打巴比伦,边命令道:“不许停下来!”这时,水里出现了一条鳄鱼,离巴比伦很近。一个卫兵举枪射击,鳄鱼被打中了,拼命在水中挣扎。卫兵命令道:“抓住它,把它拖出来。”巴比伦和德加靠近鳄鱼。鳄鱼在水里不停地翻动。巴比伦:“没有打死,只是把它激怒了。”卫兵命令道:“快抓住它!”巴比伦按住鰐鱼的尾部,德加按往脖子,两人把鳄鱼抬上了岸。巴比伦和德加被脚镣扣锁在一起。旁边的克拉西奥主动招呼道:“你就是路易斯·德加吧?”德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不走运。”克拉西奥:“你怎么会到这鬼地方来了结一生?”德加次港地:“因为偏爱。”巴比伦插嘴道:“你最好还是问问如何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克拉西奥看了看躺着的老犯人:“这可能是最容易的办法。”德加见老犯人躺花地上不动弹,叫道:“怎么回事?”克拉西奥:“一块木头刺道了他的喉部,我们三人把他的汤给分了吧?”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团纸。从纸团里倒出几粒药丸,放进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汤将药吞下。克拉西奥:“这是奎宁。这里是疟疾最糟糕的地方。”接着,他又倒出两颗药丸,分别递给了德加和巴比伦。他们接过药丸,用死者的汤把药丸吞了下去。克拉西奥站起身来,然后又弯下身子将和他用脚镣锁在一起的死者抬了起来:“要想睡觉,还必须把这可怜的家伙带着。”巴比伦突然发现两个面孔熟悉的人从附近经过,问道:“这两个猎人是不是我们在圣劳伦特见过的那两个?”德加转过头去,看见两个身背长枪的家伙牵着一头骡子进了丛林,然后回答道:“正是他们。”巴比伦:“这两个畜牲管辖的范围真大。”棚下·雨夜河的对面传来留声机放出的音乐声和人的欢笑声。克拉西奥和巴比伦在深入地交谈。巴比伦发现克拉西奥身上画的蝴蝶,惊讶地:“蝴蝶?”克拉西奥点点头:“每月他露面两、三次来购买这类蝴蝶。我们必须设法让他找到我们。”德加:“双翼展开有5—6寸宽吧?蓝色的?”克拉西奥:“对。”德加:“那是蓝梦蝴蝶。翅膀是用来制造美国钞票的颜料。今天我看见了三只。他们出什么价钱?”克拉西奥:“价钱不低。”巴比伦:“他是怎么来的?乘船?”克拉西奥点点头:“是的。这条河沿岸的每一个营地他都干过活。”巴比伦:“如果我让他搞一条船,他会同意吗?”克拉西奥:“很难说。”巴比伦:“我们向他提一提。”克拉西奥:“他可能将你的事向上报告。”巴比伦:“你知道怎样搞船吗?”克拉西奥:“你有办法支付一条船的钱吗?”巴比伦(转向德加):“有办法吗?”德加慢条斯理地:“不是谈好了吗?”突然,巴比伦和克拉西奥同时挨了一鞭子。―个卫兵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卫兵吆喝道:“畜牲,快起来。有一具尸体要埋。”德加、巴比伦和克拉西奥抬着老犯人的尸体向外走去,卫兵跟在后面。棚下·雨夜巴比伦、德加和克拉西奥躺在床上。克拉西奥已熟睡;巴比伦平躺着身子,眼睛望着棚顶。德加睁开双眼瞧着巴比伦,低声地:“我的眼睛很糟糕,不过,我并不是废物。”一阵沉默之卮,巴比伦才作出反应:“我也是这么想的。”德加:“如果你决定逃跑,我非常愿意与你同行。”巴比伦竭力掩盖内心的不安:“我以为你不想逃跑。”德加:“我无法选择。假如我继续呆在这里,我会完蛋的。”巴比伦感到气愤,他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德加:“不过,你会付出代价的。”丛林地带·白天大约有50名囚犯和卫兵在捕捉蓝梦蝴堞。谁要是捉住一只蝴蝶,就立即交给一位蝴蝶商。他每接过一只蝴蝶,总要仔细地检查一番,然后放进一个用硬纸板做的匣子。一个军官喊道:“别把翅膀弄坏了!一定要完整的!那儿有一只,抓住它!”巴比伦赶抉追过去用网子扑,落了个空。军官骂道:“你这蠢货!”德加见面前停了一只蝴蝶,他放下网子,慢慢接近蝴蝶,突然伸出手,敏捷地将蝴蝶抓注。他转身走到巴比伦跟前,把蝴蝶递给了巴比伦。巴比伦接过蝴蝶,向收购商人走去,把蝴蝶递给了他。蝴蝶收购商接过蝴蝶检查了一下,扔进了匣里。巴比伦正指着他胸部画的蝴蝶:“把这玩艺儿运到巴拿马需要多少钱?我想弄一条适于航海的、有新帆和设备、能坐3人的船。”蝴蝶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一个愚蠢的畜牲!”他见20码外有个卫兵,便喊叫道:“卫兵,你过来一下!”巴比伦轻声要求道:“看在上帝面上,别告发我,我给你1000元!”蝴蝶商不语。巴比伦急切地:“我手头有两千元!”这时,卫兵已来到了他们跟前:“遇到什么麻烦?”蝴蝶商立即改变语气:“这个人给我捕捉到一只最好的蓝梦蝴蝶。你干吗不给他弄一个网子?”卫兵:“马上就去!”转身离去。蝴蝶商:“需要5000元,朋友。现在付一半,另一半交货时付。”蝴蝶商:“从今晚起一个礼拜内。”巴比伦:“在哪儿交船?”蝴蝶商:“船将停泊在半里之外,靠河的这一边。我将呆在船上,收取余下的款。”巴比伦低声地:“你真是一个夜间窃贼。”他把钱悄悄地递给了蝴蝶商,“这就是证明。”吊桥旁囚犯们正排着队通过吊桥。当轮到巴比伦和德加过吊挢时,一个卫兵立即把他们拦住。卫兵:“你们俩还有事。”小河岸边的帐棚附近,一名犯人正在做饭。一口放在露天的大锅冒着烟,旁边绑着一个人,裸着上半身,背朝外面。小河里停放着一条小帆船。卫兵命令道:“这里有一具尸体,去把他抬到船上。”巴比伦和德加缓慢地走到尸体跟前,先解升捆在身上的绳子。尸体滑倒在地,脸朝上方。这时,他们才认出是贾洛特。他的喉部腰部都深深地切了个大口。德加气愤地:“简直是畜牲!”他闭住气,准备动手去抬。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呕吐起来。卫兵走了过来,巴比伦立即替德加说情。巴比伦:“他无能为力,由我一人搬吧!”卫兵抓住德加的头犮,一拳将他打倒。眼镜摔落在地。卫兵骂道:“我们是畜牲,而你就是长着四只眼睛的杂种。”说着,他用脚踩着眼镜。一个镜片被踩碎了。然后,他扑向德加,把他按在地上,用双手卡住他的脖子。巴比伦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扑了过去,用力把卫兵推开。巴比伦竭力开脱道:“他没有什么过错,只是……”卫兵没有等巴比伦说完,挥起拳头又将巴比伦打倒在地,然后抽出刀来,恶狠狠地逼近巴比伦。巴比伦顺手端起一口煮着开水的铁锅,向卫兵泼去。卫兵被开水浇了一脸,痛得直叫。其他卫兵闻讯赶来,巴比伦立即跳入河中,顺流游走。卫兵举枪向河里开了数枪。棚下·夜晚克拉西奥躺在铺上,眼睛一直盯着正在修理眼镜的德加。德加:“你知道第一个将石雕轮子当作装饰品的人吗?我一直很钦佩他。”这时,有6名卫兵背着枪,疲惫不堪地从外面归来。克拉西奥:“搜索队落空了。”德加抬头看了一眼归来的卫兵,又继续埋头修理自己的眼镜。克拉西奥:“怎么样?他究竟帮了你什么忙?”德加:“他曾冒着生命危险救过我。现在他们象牲口一样追捕他,我还能说什么?”丛林中巴比伦躲在隐蔽处。他探出头注视着前方,然后迅速跑了过去,与等候在那里的商人会晤。商人:“我告诉过你,不能错过机会。”巴比伦:“情况不至干太糟糕吧?”这时,两个猎人突然出现在巴比伦两旁,枪口对着他。商人:“现么出观了麻烦。”猎人甲用手指着停泊在河里的小船:“那就是。我们活着的人应为你们这些死人多尽点力。”巴比伦一声不吭,向小船走去。圣约瑟夫岛·白天一艘运载犯人的汽艇停在码头。往远望去,魔鬼岛隐隐约约出现在海平面上。巴比伦戴着脚镣手铐,被移交给等候在码头上的卫兵。卫兵们催赶着巴比伦进了一所监狱——圣约瑟夫监狱。典狱长巴洛特宣布:“这儿的规矩是要求保持绝对的安静。我们不会假装给你昭雪的。我们不是牧师,而是加工人员。肉类食品工人把牲畜加工成为可食用的物品,而我们是把危险的人加工成为无害的人。为此,我们要在肉体上和精神上制服你。”他摸着自己的头,“很多怪事都出在这儿,所有的办法都来自脑袋。尽量不要手淫,以免耗尽你的精力。就这些。把他带走。”巴洛特讲完话,向看守点点头,便转身离去。看守将巴比伦的手铐取下,将他引到一排建筑物的后面。大西洋的海浪撞击声,不时地打破这孤岛上的寂静。牢房两只穿着拖鞋的脚在地上来回走动,传出沉重的脚步声。牢房顶部是铁栏杆做的过道。过道上有一名看守来回走动,有时还停下脚步,往下张望。这是一间石砌的小牢房。房内有一张折叠式的木床,床旁泥墩上放着一个木杯一把匙,一个碗。泥墩旁还有一只桶。巴比伦目测着牢房的高度、铁栏的厚度。测量完毕,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又用脚步测量牢房的大小。突然,卫兵的影子印在牢房墙上,巴比伦立即停下脚步,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上面。牢门上的小门开了。巴比伦将水桶和碗递了出去。他把脸靠在小门上,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桶和碗很快又被推了进来,小门又重新关上。牢房内一天,巴比伦听见外面传来了口哨声,他立即用床单把地打扫干净,然后把桶和碗拉了进来。发现桶里放着两半椰子,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道:“细细地咀嚼椰子,然后吞掉,每天一次,以便摄取营养。我们是一条心。斜眼。”巴比伦琢磨着字条,自言道:“斜眼?唉,是德加!肯定是他!”巴比伦坐在地上,一边细细地咀嚼椰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捧着余下的部分。这时,牢房外传来卫兵的脚步声,他立即把椰子藏了起来,直到脚步声消失。牢房·夜晚巴比伦睁着双眼,倾听着隔壁牢房里传来的砰砰敲击声。然后传来牢房的开门声。巴比伦站立起来,继续听着,接着是牢门关上的声音。他抬起头来,发现两个卫兵正停在他的牢房门口交谈。卫兵甲:“他用床单把自己吊死了。”卫兵乙:“这是聪明的作法。他来到这里的头一天就该这么做。”牢房·夜晚一只蝙蝠悬挂在天花板上。巴比伦跳起来驱赶,骂道:“滚开,你这吸血的畜牲!”卫兵听到巴比伦的叫骂声,走了过来。巴比伦立即申明道:“这里有一只蝙蝠!”卫兵:“闭上嘴,否则还会给你增加蝙蝠。”监狱院内·白天临时法庭正在审理巴比伦的案子。院内气氛紧张,但巴比伦却显得坚定自若,毫无俱色。12位法官象雕像一样站成一排,静静地听着。起诉人:“你知道控告你的内容吗?”巴比伦坚定地:“我是无辜的!我根本没有杀那个拉皮条的坏家伙。这你是知道的。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于是你就诬告我!”起诉人恶狠狠地:“不错。你的真正罪过与坏人之死是没有关系的。”巴比伦:“那是什么?”起诉人:“你的罪过是人类所犯罪过中最可怕的一种。我控告你浪费了生命。”巴比伦感到惊讶。他想了一会,然后作出反应:“这有罪吗?”起诉人:“应判为死刑。”牢房内·清晨巴比伦躺在床上直流汗。他蹬在毯子上,下床走到桶旁,将手伸入桶中去取椰子。突然,他把手缩了回来。一只螃蟹夹住了他的手指,他用力将螃蟹摔在地上。这时,牢房的小门洞打开了。卫兵命令道:“伸出你的头来!”巴比伦从门洞伸出头,典狱长和两个卫兵站在外面。卫兵用警棍撑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典狱长:“你经常收到椰子吧!如果你不说出是谁送来的,就把你的口粮减少一半。”巴比伦感到很突然,一时弄不清这事是怎样泄露出去的。但他马上清楚地意识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卖生死与共的朋友。于是他否认道:“我没有收到过那玩艺儿,怎么可能说出是谁送的呢?”典狱长:“我想知道名字,现在就要。”巴比伦:“没有。”典狱长见巴比伦很坚定,知道继续威逼不会有效果,便命令卫兵:“给他扣一半口锒,同时让他六个月里不见光。”然后对巴比伦,“黑暗可以为记忆不好的人创造奇迹。”说完,离去。一个卫兵粗暴地将巴比伦的头推进小门内。巴比伦被推倒在地,小门随即关闭。接着天窗也被盖上,牢房内顿时漆黑一团。监狱院内·白天德加手拿一块夹板,向典狱长的办公室走去。当他经过清洁队时,听见有人低声招呼他。他停下脚步。克拉西奥靠近他,低声相告:“他们发现了。”德加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继续往前走去。牢房内·夜晚克拉西奥坐在铺上,脱下鞋袜,检查右脚底下的水疮。德加走到他跟前问道:“遇到了麻烦没有?”克拉西奥:“我的脚经常找麻烦。”德加:“你听到了什么?”克拉西奥:“受优待的犯人可以到开往圣约翰的船上去工作。”德加:“就这些?”克拉西奥点点头,一阵沉默。德加:“他被减了一半口粮,这怎么行!他面临着两种选择:或者是忍受饥饿,或者是如实招认。你怎么办?”克拉西奥:“别问我怎么办。你怎么办?”德加:“说出去,迫不得已。身体渐渐虚弱,不能自控,然后便讲了出来。”克拉西奥:“那你不抱怨他?”这时口哨响了,德加站起身来,回答道:“只能抱怨上帝和小孩。”黑暗的牢房内从小洞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只能看见巴比伦的一双手中的一碗汤。他把一条蜈蚣、两个甲虫、两只蟑螂和一只灰蝴蝶排成一排。蝴蝶已经死亡,其他都已奄奄一息。他先抓起蝴堞,将翅膀去掉,扔进碗里,又把蜈蚣和蟑螂也扔进碗里,用一只木匙将其捣碎。然后,他吸了一口气,举起碗喝了起来。最后,他自言道:“就这样吧,剩下的晚些时候吃。”一道刺眼的闪电从天窗缝里射了进来,接着是一阵雷雨声。雨水顺着缝流进了牢房。巴比伦伸出双手接过水滴,然后又挪动了一下身子,直接让水滴在前额上。水顺着鼻子,流到上嘴唇。他笑道:“瞧我,吃的是虫子,已经没有躲雨的意识了。”牢房内卫兵将挡光的板子慢慢地挪开,强烈的阳光从天窗照射进来。巴比伦好象被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击中似的,难以忍受。他一面用手挡住眼睛,一面叫喊道:“不行!啊,天啦,不行!”卫兵没有浬睬他,将整个挡板都挪开了。光越来越强,巴比伦别无他法,只好钻到铺位下面躲藏起来。巴比伦正趴在地上捕捉小虫子,靠近过道的小门开了。卫兵在外面唤道:“你过来!”巴比伦站起身,走到小门口,将头伸了出去。典狱长和另外两名卫兵已等候在过道里。典狱长继续上次的审问:“讲出姓名来,你就可以得到全部口粮。只要讲出一个姓。”巴比伦坚定地:“我不饿。”典狱长:“你在受饥饿。瞧你的样子。”巴比伦:“我生来就很瘦。”典狱长感到很失望,气愤地说了一声:“那尔就饿死吧!”转身离去。卫兵粗暴地用力将巴比伦的头推进了小门,然后将小门锁上。巴比伦闭着双眼,摇摇晃晃地来回走动。他走到墙跟前,没站稳,头撞在墙上,鼻子直流鲜血。疼痛,咳嗽,体衰在折磨着他。牢房外走廊里囚犯们都把头伸出了小门,等候理发。巴比伦旁边的牢房小门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巴比伦主动介绍道:“我叫巴比伦。”新囚犯回应道:“我叫弗朗西斯科。”巴比伦:“我看上去怎么样?还行吗?”新囚犯:“你的脸发肿。”牢房内巴比伦仍在房内来回走动。他发现墙上有一只蟑螂,立即抓住,正准备放入口中,一松手蟑螂逃走了。他感到口中有个异物,用手指夹了出来,原来是自己脱落的一颗大牙。他气愤地举起桶猛力地敲打着墙。卫兵听到敲击声,走了过来,出现在牢门口。巴比伦要求道:“我要见典狱长!有事告诉他!”卫兵走开了。巴比伦从墙缝里找出德加的字条,重新看了看内容。这时,牢门的小门开了,巴比伦藏好字条,将头伸出门。典狱长和两个卫兵已等候在过道。典狱长问道:“是谁给你的食物?”巴比伦慢条斯理地:“我……我……,典狱长,我……我知道姓名。我向上帝发誓,我知道,可是我……我头昏眼花,也许是因为我……天呀!我记不清了,确实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典狱长:“我相信你。”他对卫兵说,“他快死了!”典狱长转身离去,牢房小门又重新被看守关上。牢房内巴比伦从口袋里掏出德加的字条,又仔细地瞧了瞧,然后揉成一小团,放进嘴里。牢房内牢房小门开了,巴比伦伸出手去取一块面包,动作显得很缓慢。当他刚要伸手去端汤,门已被重新关上。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一股幻觉涌入他的脑海。圣马丁德雷街道热闹非凡,到处是一片欢呼声、歌声和快乐的祝贺声。丹尼斯开着车,德加和巴比伦坐在车后。两旁群众手举鲜花,热烈地向归来的英雄欢呼,不断地把鲜花扔向汽车。巴比伦摘下一朵玫瑰花插在丹尼斯的帽上。可是突然间,欢呼声消失了。他感到四周象死一样的沉静,他们的脸色苍白,面部毫无表情。他已不在汽车里了,丹尼斯和德加已消失。巴比伦从欢迎的人群中看到了贾洛特和拉里奥特。他向他们走过去,发现周围的人都倒立过来。这时,他从幻觉中醒了过来。巴比伦自言道:“你已经死了。”牢房内巴比伦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到周身无力。过道里传来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他睁开眼睛,站在面前的是典狱长和一位老看守。典狱长宣布道:“你的期限到。”说完,他们转身离去,巴比伦吃力地站起身来。向牢门走去。牢房过道巴比伦扶着墙,迈着艰难的步履,缓慢地,摇摇晃晃地向前移动。他一边走着,一边数着数:“六步,七步……”圣劳伦特监狱·白天一辆马拉囚犯救护车来到门口。卫兵将门打开,救护车进到监狱院里。一群新到的囚犯集合在断头台前。典狱长正在训话。救护车停在院里,卫兵从驾驶座位跳下来,走到车后,一把将巴比伦从车内拖了出来。巴比伦戴着脚镣手铐,行走十分艰难。卫兵只好让他靠在墙上。十几步外的德加认出了巴比伦,见卫兵走开,便向巴比伦走过来。巴比伦没有注意到德加,而是在听典狱长沉闷的训话:“……第一次企图逃跑的,另加两年;第二次企图逃跑的,另加五年。你们的生命有跟,还没有第三次企图……”德加走到巴比伦跟前,叫了一声:“巴比伦!”巴比伦转过头来,见是德加,突然间,他脸上现出了由衷的喜悦,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巴比伦摇晃着身子:“小心点,我还戴着手铐。”德加打量着巴比伦,见他身体极度衰弱,同情地:“天啦!”巴比伦感激地:“你送我那么多椰子。你还……还好吗,路易斯?”德加:“哦,是的,还好。”巴比伦:“我要设法让你离开这里。”这时一个卫兵走了过来,巴比伦立即改变话题,“不用担心……”卫兵带着巴比伦向医院方向走去。医院病房·白天犯人护理员马图雷特走近巴比伦,拍着他的肩:“我这里有热肉汤,是德加给你送来的。”半昏半迷中的巴比伦没有听清,误以为是德加,问道:“你——你肯定没事吧,路易斯?”马图雷特又再解释一番:“我说过,这是德加给你送来的。我叫马图雷特。”说完,他用匙一口一口地给巴比伦喂汤。医院病房·夜晚巴比伦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养神。他听见外面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便坐了起来。原来是夜班看守。看守进了大门,用手电筒将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然后重新将铁门关上,上了锁,便离开了。医院病房·白天德加从窗外往里瞧,看见巴比伦在病房内来回走动,脸上露出了喜色。巴比伦发现了德加,德加向他点点头,做了一个手指交叉的动作,然后离去。医院病房·白天房门开了,马图雷特领着一位新病人进来,让他坐在靠近巴比伦的床上便离去。巴比伦一眼认出了对方是克拉西奥,他的双眼隆肿。巴比伦关心地:“天啦,你眼睛怎么哪?”克拉西奥警惕地:“小心点。我放了一颗蓖麻子在眼里,看上去好象有病,这样才能到这里来。我们什么时候逃走?”巴比伦:“弄到船就逃。”克拉西奥:“有一个机会,明天上午安排犯人到医务室照X光。德加已把你的名字写上了。”巴比伦不满地:“他怎么能这样?这下我可倒霉了!”克拉西奥解释道:“照X光的医生是一个犯人,印度人。他在外面找了一个人。如果价钱合适,那个人是有办法弄到船的。”医院院子里·白天马图雷特领着巴比伦向X光室走去。一位身材矮小,面色黝黑的医生向他们迎了过来。他讲一口牛津一印度英语:“你叫巴比伦吧。我叫查特尔。大家习惯叫我查特尔医生。”他对马图雷特,“你走开吧,小鬼。离我的X光室太近会使你失去生育能力的。走开吧!告诉布兰查德,把发动机打开。快!赶快!去吧!”X光室巴比伦走上检查台,查特尔一面给他检査,一面说道:“六个月以前,我为一位情杀者弄到一条船。船在河里刚走六英里,他们便用枪把他打死了。不过,船也完好无缺。哦,你的心脏壮如一头牛。”巴比伦感兴趣地:“那是一条什么船?”查特尔用手敲着巴比伦的背:“14呎长,风帆、指南针、工具、衣服等齐全。”巴比伦:“我需要3个人的衣服。”查特尔:“3个人?为什么?”发动机响了,“哈哈!发动机开动了。由科学来承办,X光没用了。你躺下。”巴比伦:“收多少钱?”查特尔:“你先付给我2000,我再付给帕斯科尔,由他提供一切……。深吸一口气,别动。另外2000在帕斯科尔交船时,直接付给他。呼气,转过身来。”巴比伦:“假如我决定进行这笔交易,怎么样进行?”查特尔:“不用害怕。会有办法的。信赖我。”巴比伦:“上次我干了,遭到两年的单独囚禁。”查特尔:“哦!你被骗了?放心,钱对我没有诱惑力。我习惯干些更大的事情。深吸气。要知道,我把全家都杀了,妻子和四个孩子。”巴比伦威胁道:“你要是出卖了我,我就杀掉你!”查特尔:“那当然!我把这看成是帮忙,帮一个大忙。”他通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卫兵,“起来!起来!你没有毛病。走吧,你这懒惰的畜牲!”医院病房·白天巴比伦坐在凳子上,马图雷特正在给他刮胡须。两人低声地交谈着。巴比伦:“夜班看守很喜欢你,对吧?”马图雷特:“还有白班的看守和3个卫兵。”巴比伦:“找一天晚上,你把看守带到厕所来,我要教训他。你出来时,他的头是破的。你可以拿到2000法郎。”马图雷特似乎觉查出巴比伦的意图,问道:“你在计划越狱?”巴比伦:“那是我的工作。你的工作是让值夜班的看守快活十分钟。给2000法郎。”马图雷特:“那家伙很脏。”巴比伦:“给3000元!”马图雷特:“你把我看成婊子了吧?”一不小心,刮刀在巴比伦喉部划了一道浅口。巴比伦疼痛得嚷了起来:“轻一点……轻一点!”马图雷特恼羞成怒地:“你错了!”他猛击了巴比伦一拳,“下一个!”巴比伦从凳上滑了下来,两眼盯着马图雷特,强忍下心里的怒火,站起身来,不声不吭地走了。医院内的花园区·白天二十来位病人在花园里劳动,巴比伦也在其中。德加走了过来,他让监视的卫兵看了一下夹纸板,卫兵从夹纸板上取下一张纸币放进自己口袋,点了点头。德加迅速地向巴比伦走过去。德加急切地:“我只有一分钟时间。我刚收到巴黎的消息。当然是通过卫兵带来的。我的妻子和律师说服了司法部的某些人,认为我的刑判得过重。他们肯定会把刑期缩短。我看你在采取鲁莽行动之前应该知道这些情况。”巴比伦冷漠地:“这对你是个好消息……”德加打断他的话:“让我说完。我把你的情况也向他们提过了。看来,只要价钱合适,与你作对的主要证人是会改变其证词的。如果你表现好,10年之内,会离开这里的。”巴比伦忍耐不住内心的激怒,提高嗓门反驳:“10年,天啦!那是整个一辈子!”德加要他降低嗓门:“嘘一一”卫兵走了过来,德加做了一个暗号。医院病房·夜晚卫兵将一具尸体从病床上抱起来,抬出大门,然后把大门锁上。马图雷特向巴比伦做了一个手势,便向厕所走去。巴比伦跟在后面,进了厕所。马图雷特见没有别人:“要干必须有两个条件。”巴比伦:“什么条件?”马图雷特:“当我把他叫进来时,我要亲自把他打昏。”巴比伦:“还有呢?”马图雷特:“带上钱和我一齐走。”巴比伦对马图雷特所提要求感到惊讶:“你?”马图雷特解释道:“我知道我没有望了,而你是有可能成功的。”巴比伦:“会是这样吗?”马图雷特:“我们两人中,我是杀过人的人,而你没有。”巴比伦默默地瞧着他,过了一会儿,笑道:“你只不过是给自己买了一次乘船旅行的机会。”医院病房窗外德加手拿一块夹纸板,向病房方向走来。他走到卫兵跟前,把夹纸板给卫兵瞧瞧。卫兵从夹纸板上取了什么东西,德加便来到巴比伦病房的窗下。巴比伦从病房里瞧见了德加。两人对视着。德加:“我看到了你的字条,是在今晚的音乐会期间吧?”巴比伦点了点头。德加压抑不住焦急的心情,斥责道:“太愚蠢了!很抱歉,我得去参加音乐会。典狱长知道我喜欢音乐,他坚持要我去。”巴比伦:“难道你必须坐在前排吗?”德加:“但愿我能有办法阻止你。”巴比伦:“为什么?”德加:“你在船上救了我一命,我得救你一命才是。”巴比伦:“那是一次交易,是你雇佣我的,可现在已经偿还了。”德加:“不错。可在基洛福蒂的事也应看作是一次交易吧?”巴比伦:“让基洛福蒂见鬼去吧!今天我要求见你,是想和你告别,感谢你送的椰子。”德加知道巴比伦这次越狱行动的成功把握不大,但他更知道,要改变巴比伦的计划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把手伸了过去,“那就再见吧。祝你走运!不过,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我该回去了。”巴比伦目送德加离去的背影。当他低头看着德加塞在他手中的东西时,发现是几张折叠得很紧的钞票和一张绘制得很精致的由圭亚那到中美洲的路线图。他拾头向德加离去的方向望去,眼里充满着无限感激之情。医院院内·夜晚院里被煤气灯照得通亮。周末音乐会已经开始。担任音乐指挥的是一位囚犯。出席听音乐的是卫兵和他们的夫人以及受到优待的囚犯。德加坐在靠近病房的一边,心事重重,对演出的节目毫无兴趣。医院病房·夜晚巴比伦和克拉西奥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候着。一会儿,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开了,卫兵进了门,随手又把门锁上。他悄悄地走近马图雷特的床。马图雷特立即下床,光着身子,将卫兵引向厕所。巴比伦和克拉西奥也随即跳下床来,分别将床的一条铁腿卸下,用毯子包了起来。这时,马图雷特出现在厕所门口,向他们招手。他们立即跑过去。马图雷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卫兵。便赶快跑回自已的床边收拾东西。厕所里克拉西奥蹲在地上,忙着解脱卫兵的制服;巴比伦忙着脱卫兵的衬衫。医院院里·夜晚德加已悄悄地离开了音乐会,来到了病房区草坪的隐蔽处,着急地等候着巴比伦行动的信号。巴比伦身穿卫兵制服,克拉西奥身穿卫兵的村衫,两人抬着卫兵从厕所走了出来。马图雷特身着护理人员的服装,候在厕所外面。他们一起来到大门口。马图雷特敲门。巴比伦拖着卫兵躲在门后。卫兵刚露面,克拉西奥举起床腿,将他打昏在地。巴比伦从卫兵身上取下钥匙和步枪,向铁栅门接近。巴比伦试着用钥匙开门。与此同时,马图雷特和克拉西奥已分别将两个卫兵拖进了病房。门被打开了。他们3人出了门,又顺手将门重新锁上。他们迅速通过一条过道,向第二个卫兵接近。卫兵正坐在栏杆上观看着远处的音乐会。巴比伦趁卫兵不注意,摸上去一下将他击倒,拿了他的步枪继续向前摸去。克拉西奥把卫兵拖到了栏杆里边,把栅门锁上,便跟了过去。第三个卫兵正在医院和监狱之间来回巡逻。巴比伦和马图雷特借助栏杆的掩护,悄悄地来到墙脚下。德加也只身来到洗衣房旁,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克拉西奥来到墙角处。可卫兵突然改变方向,向他的万向走过来。卫兵越来越近,他已无路可退,无处可藏,便一个箭步向卫兵猛扑过去。卫兵早有提防,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用枪口对着他。这时,巴比伦和马图雷特已经来到洗衣房墙脚下。马图雷特蹲下做起马镫。巴比伦踩在他背上,将一条毛毯垫在嵌着碎玻璃的墙头。巴比伦爬上了墙,马图雷特将枪递给他。巴比伦接过枪,扔向墙外,然后把马图雷特接应到了墙外。这时,卫兵发现了墙上的巴比伦,举枪瞄淮。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德加一个箭步扑向卫兵,将他手中的枪夺了过来,用枪托将卫兵击倒在地,然后若无其事地向音乐会会场走去。当德加路过病房时,被打昏的卫兵苏醒过来,见德加骂道:“你这畜牲!”德加深知情況不妙,撒腿便向围墙方向跑去。巴比伦见克拉西奥迟迟不露面,十分着急。他蹲在墙上,不时地低声呼叫着克拉西奥的名字。然而,急急忙忙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克拉西奥,而是德加。他立即把德加拉上了墙。两人跳出墙外。巴比伦:“克拉西奥出了什么事?”德加:“被卫兵抓住了。”巴比伦:“我们走吧!”两人跑步离开,追上跑在前面的马图雷特。河堤上巴比伦和马图雷特来到河堤上。帕斯科尔已等候在那儿。他只见到两人便问:“还有一个人呢?”这时德加已追赶上来,“我在这儿。我的脚被扭了。”马图雷特见是德加,感到十分惊讶。巴比伦心里明白,德加的加入,将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不便,但他没有责怪德加。帕斯科尔:“我们走吧!”他们3人跟着帕斯科尔来到河边,河里停放着一条小船。巴比伦扶着德加上了船。帕斯科尔用篱把船撑入激流中,船顺流而下。环礁湖·黎明晨雾朦胧,一条小帆船停泊在环礁湖畔。他们乘坐的小船驶入湖口。帕斯科尔用手指着前面的船:“那就是你们的船。”小船通过一条狭道,进入湖里。帕斯科尔(画外):“余下的两千元哪?”巴比伦:“在这儿。”他将四张钞票递给了帕斯科尔。帕斯科尔接过钱,交待道:“先检査一下,看有没有问题。我得赶快离开。”巴比伦等3人提着枪,上了岸,向湖边的船走去。帕斯科尔提醒道:“除非碰上追捕囚犯的人不能轻意开枪。船上我放了两加仑酒。到了洪都拉斯给我寄张明信片来。”说着,他迅速将小船撑走。巴比伦没有回头问了一句:“这儿离海有多远?”没有人回答。巴比伦回过头来,帕斯科尔已消失在迷雾之中。他预感到情况不妙,自我责备道:“唉,我真该死!”巴比伦跳上船,他刚迈出第一步,一块木板断了。他骂了一声:“该死的!”气愤地将断木踢出船外。巴比伦:“这船糟透了!”他又踩断一块,“4000法郎!我非得把这畜牲给宰了!”马图雷特冷静地建议道:“我们得想想办法,不要坐着等船沉下去。”巴比伦气愤地:“沉下去!这破玩艺儿很轻,沉不下去!只是表面的一层油漆才使它保持着船的原样。”他用力推了一下桅杆,桅杆立即折断,倒入湖中。巴比伦:“这简直就跟引火柴一样!”德加沉默不语。巴比伦看了德加一眼,无可奈何地:“天啦!现在三个人五条腿,四只眼睛,可一条船也没有。”德加:“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由于阻止了卫兵向你开枪。”巴比伦:“他也许打不着我。”马图雷特劝说道:“到此为止吧!”对巴比伦,“我需要你帮忙。”马图雷特坐在德加身旁,将他头放在自己手上,让它左右摆动。德加:“你这行吗?”马图雷特开始给德加做按摩动作:“放松。让它自由转动。就两三分钟时间。你扶着他的肩,我来治你的腿。”巴比伦抓住德加的手臂,马图雷特握住德加的脚,用力地拉,腿骨复原了。马图雷特安慰道:“复原了。下面就简单了。”巴比伦见马图雷特很熟练,好奇地:“你是怎么学会的?”马图雷特:“人体都有许多穴位。”这时,他们身后林子里传来恐怖的叫声。巴比伦说了一声“你们呆在这儿”,便提着枪向林子里麻去。他顺着叫声来到丛林中,发现一棵树的枝条上悬挂着一只野鸡。他刚要接近野鸡,身后传来命令声:“不准动,否则打死你,转过身来,把枪扔在你的前方10尺远的地方。”巴比伦服从地把枪扔向前方。站在巴比仑面前的是戴着面罩的布赖顿。他身体结实,裸着上身,穿这黄褐色短裤、红皮鞋,前额刺有一只蟑螂。他把野鸡取下,挂在腰带上,转身对巴比伦:“这种鸟每只可卖两百法郎,我是不愿轻易放弃的。你和另外两人是昨晚逃出圣劳伦特的吧?”巴比伦见对方什么都知道,只好直截了当地回答:“是昨晚逃出来的。”布赖顿:“那两个人在船上吗?”巴比伦:“是的。”布赖顿:“船很次?”巴比伦:“一文不值。”布赖顿:“我一直在等你们。”他把巴比伦的枪从地上拾起来,递给了巴比伦,做了一个手势,让巴比伦跟他走。巴比伦尾随在后,向湖边走去。船旁德加的腿上裹着一块撕下的帆布。马图雷特听见林子里传来脚步声,赶紧把枪握在手中。巴比伦和布赖顿出现在林子边。巴比伦见马图雷特举着枪,立即上前解释道:“没事!”布赖顿一声不吭,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十几步,用脚踢开一堆树枝,露出两具尸体。原来是曾把巴比伦从基洛福蒂抓回去的两个专门追捕囚犯的家伙。布赖顿:“日出前当他们还在睡梦中,我就把他们干掉了。他们已在这儿等候你们两天了。”他踢了一下尸体:“他们已被野猪啃了。拿他们去喂鳄鱼也顶不错的。”他指着船,“他每次卖的船,一次比一次糟。帕斯科尔和我一样的壮,但他是个畜牲。”他见德加目不转眼地瞧着他,指着自己的面具问道:“你喜欢它吗?”德加:“啊,非常喜欢。”布赖顿从腰带上取下小斧头:“我也喜吹。不过当时我喝醉了。”他把斧头递给巴比伦,“你去砍八棵树!然后用帆布捆在一起。等太阳落山时我才能回来。我淮备送你们到下游的鸽子岛。如果你们身上有钱,那里是唯一可买到船的地方。如果你们没有钱,他们很可能把你们干掉。他们全是麻风病人,什么都不在乎。”说完,他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从林中。鸽子岛·夜晚巴比伦、德加和马图雷特乘着木排来到鸽子岛。木排停靠之后,马图雷特和德加先上了岸。巴比伦把枪递给了马图雷特,然后跳上了岸。一只狗从林子里窜出来,不停地吠叫。巴比伦伸出手去:“来,别叫,你这小杂种。”当他的手快要触及到狗的头时,德加提醒道:“狗有麻风病菌!”巴比伦立即把手缩回来。狗很快调过头跑开了。巴比伦见狗跑了,对马图雷特和德加说了一声:“糟了!回头见!”他迅速地向狗奔去的方向追去。马图雷特立即叫住:“把这带上。”说着,他追上去,把手中的枪递了过去。巴比伦没有接抢:“我不想和他们斗,只想和他们谈船的事。”说完,他便向林子里继续追去。树林里,一幢矮小的茅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他本想进屋里看看,刚走到门口,屋内鸦雀无声。他停住脚步,欲转身离去,屋内又传出男人的问话声:“你是谁?”巴比伦迟疑了一会儿:“逃跑的囚犯,叫巴比伦。”男人(画外):“另外两人在哪儿?”巴比伦:“在我们上岸的地方。其中一个人的踝骨断了。”男人(画外):“进来吧。”巴比伦推开门,进了茅屋。屋内有十几位麻风病人。有的在玩牌,有的在喝酒。见巴比伦走了迸来,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为首者叫图森特,他坐在屋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他吩咐道:“把门关上。”巴比伦把门关上,向图森特走过去。图森特的面孔时而在灯光下,时而在暗处,严重溃烂的面孔使巴比伦感到毛骨悚然,不敢正视。图森特:“你带来了两只枪吧?”巴比伦:“是的。”图森特:“你需要一只船?”巴毕伦:“是的。”阁森特:“你缺钱?”巴比伦:“对。”图森特已从暗处移到明亮处,见巴比伦在回答问题时不看着他,问道:“你说话时,干吗不愿看着我?”巴比伦鼓起勇气,看着这位麻风病人。图森特继续道:“我们在这里进行大量的走私活动,有时还袭击大陆,偷劫船只。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般都把外来者杀掉。”巴比伦迎合道:“这合情合理。”图森特:“这是教徒的见解。你抽烟吗?”巴比伦怕传染上麻风病,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能把船弄到手?”图森特也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把手伸过来,给巴比伦递上一支已抽过的烟:“抽抽这个。”这时,屋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巴比伦。巴比伦接过烟,看了看,然后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说了一声:“谢谢!”图森特呆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得的是干性麻风病?而且知道干性麻风病不传染?”巴比伦:“我不知道!”鸽子岛·夜晚一群麻风病人正在忙碌着打捞船只。有的打着火把,有的扶着一根粗绳。粗绳的另一头系在水中的什么东西上。巴比伦、德加、马图雷特和图森特在一旁观看。图森特向他们解释道:“根据法律,我们不允许拥有船只,因此,我们只好偷船。可笑的是,别人是打捞船只,而我们是把石头往船里装,让船沉下水,保存在水底。我们已经弄到了四条船,都存放在水底。”几位潜水员露出水面。有人喊道:“让开,船上来了!”不一会,一只十六英尺的船浮上了水面,向一边倾斜着。潜水员把它扶正。巴比伦:“你们得不到任何援助吗?”图森特:“每周送来一批补给,还有一位医生。可医生是不下船的。我们的人要是在大陆上被他们抓住了,就会被枪毙。”德加听到这些情况愤愤不平:“一个国家这样对待自己的麻风病人太不应该了。”海湾·白天马图雷特和德加已坐在船上,半裸着身子的几位麻风病人准备推船。图森特正与巴比伦话别。图森特:“如果天气正常,大约三周内你们就可以到达洪都拉斯。你们到了那里是需要用钱的。我们已募捐了些钱。”说着,他把装有硬币的硬纸匣递给了巴比伦。巴比伦感到意外,半天没说话。图森特解释道:“消过毒的。”巴比伦激动地:“你们给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这钱我们不能收。”图森特硬把匣子塞在巴比伦手中:“拿着。我们即使有了这些钱,也用来赌博,或偷女人。我们的钱够用了。上船吧,你们不会遇到涨潮的。”巴比伦对图森特的真诚相待由衷地感激,不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一件事也不能为你们做吗?”图森特:“你们能平安到达洪都拉斯,也就了了我们大家的心愿。”图森特诚挚的话语深深惑动了巴比伦。他接过匣子,向送行的人招手致意,然后跃上了船。河口·白天船已到达河的入海口,海风吹动着船帆,小船驶入浩瀚的大海。船上·夜晚船上堆放着各种物品、炊事用具、几桶水、几箱食品以及两只大龟。巴比伦把一瓶酒分别倒入三只杯中,然后举起酒杯:“为洪都拉斯干杯!”三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海浪越来越大,船剧烈地颠簸起来。巴比伦紧紧地抓住舵柄;马图雷特赶紧把水往船外戽;德加紧紧抱住桅杆。紧接着,一长列黑浪盖天而来。巴比伦被浪冲倒。一堆箱子倒了,砸在德加受伤的腰上,痛得他直叫:“我的天!我的天啦!”浪头刚过,巴比伦赶紧向舵柄爬过去,迎接下―个巨浪。船上·白天三人与恶浪搏斗了几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倦意。巴比伦手拿榔头,忙着把被风浪刮倒的桅杆重新竖起来。马图雷特给德加包扎伤口。他们谁也没有垂头丧气,而是对前程充满着信心。船上·白天三个人的脸上、手上都出现了水疱。德加躺在地板上睡觉。马图雷特拿着一把小刀给巴比伦刮脸。巴比伦拿半节铅笔在地图上标画着航行路线。忽然,巴比伦把脖子往后一缩,尖叫了一声。马图雷特忙问:“怎么啦?”巴比伦用手指摸了一下耳后根,一看,有血:“真见鬼,你怎么把我的黑痣给刮掉了?”这时,巴比伦闻到一股异味,手在鼻前扇了扇,低声问马图雷特:“是他腰上发出的臭味?”马图雷特点点头:“他的腿已经腐烂了。”巴比伦皱起眉头,好一阵一声不吭。船上·夜晚德加满脸是汗,呼吸困难。巴比伦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往他嘴里灌酒。马图雷特将一把刀插进煤油灶里。巴比伦强迫着德加:“再喝一口。”德加不明白其用意,问道:“为什么?我已经喝醉了!”巴比伦:“这是我们所希望的。”接着,他又将一块木头强塞进德加的嘴里,“咬住,会疼的。你想叫就叫吧!”马图雷特将烧红的刀从灶里取了出来,迅速地给德加烙治腿伤。难以忍受的疼痛在折磨着德加。但他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来。一会儿功夫,马图雷特的手术做完了,然后拿一瓶酒,直接往伤口上浇。最后,他站起来,表情轻松,对自己的医术充满着信心:“我就只有这点能耐,先比它敞开一会儿。”巴比伦将德加头放下,然后把他嘴里的木块取了出来,德加虽已精疲力竭,但脸上露出了微笑,嘴在轻轻地动弹,好象想说什么。船上·白天德加仍躺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巴比伦和马图雷特站在一旁,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德加恼怒地:“难道我成了你们的包袱?”巴比伦解释道:“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把你送上岸去找个医生看看,不然你就没救了!”德加抬起头来往两边瞧瞧,问道:“我们现在到哪儿了?”马图雷特用手指了指地图:“如果这张地图是精确的,那我们已到达哥伦比亚。”德加:“地图是精确的。如果你们上岸,就有可能被抓获。”巴比伦:“是呀!”马图雷特:“即使我们不把你送上岸,也不能保证你不会死。”他指了指船尾方向,“船后跟着鳄鱼,它们的嗅觉比兀鹰还要灵。”德加抬起头,见两条鳄鱼正紧紧地尾随在船后。他风趣地说道:“可怜的家伙,两条鳄鱼,可只有一具尸体。”他转过头来对巴比伦,“他是对的。我会腐烂而死的。可是,我宁愿死在朋友身边,也不愿死在岸上的陌生人身边。帮帮忙,我们还是继续向目的地——洪都拉斯进发吧!”看到眼下的情形,巴比伦感到十分棘手。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烦恼:“该死的!”他转身向船尾走去,望着左边的大陆,然后回过头来看看德加,最后目光落到两只龟身上。他走过去,打开柳条篓,将两只龟放入海里。龟自由自在地游走了。巴比伦好象得到了什么启示,立即向船舵走去,态度坚定地:“我们靠岸。”船停靠海岸·白天一条窄带式的白色海滩出现在面前。海滩后面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船距离海滩越来越近,巴比伦和马图雷特跳入水里,将船推上了沙滩。他们俩用毛毯作担架,抬着昏迷不醒的德加,通过一片沙滩,向丛林方向走去。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话音,讲的是西班牙语:“等一等。”他们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位中士和五位士兵押着安东尼奥,向他们走过来。马图雷特用西班牙语与中士对起话来:“你们想干什么,中士?”同时,他又低声对巴比伦说:“我们不要停下来,继续向丛林靠近。”中士走过来问道:“你们的证件?你们是谁?”马图雷特:“是渔民。这是我们的朋友。”中士见他们不停下脚步,向他们脚下开了一枪。枪声已把德加惊醒。德加:“谢天谢地,这可是你们惹来的。”马图雷特向巴比伦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把德加放在地上,撒腿便向丛林跑去。一阵密集的枪声从他们身后传来。马图雷特被打中了,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倒下了。巴比伦继续向林子里跑去。前面有一片稠密的森林,巴比伦迅速地藏进了林里。士兵们进入,仔细地搜索着。这时被押的安东尼奥趁士兵不留意,一口气逃进了丛林。巴比伦在森林里东逃西窜,躲避士兵的搜捕。突然。从他侧面传来低声的呼叫声。他顺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位被士兵押送的人。他坐在地上,身子靠着一棵树,用力地在树上摩擦,竭力想挣断绑在手上的绳索。见到巴比伦,他立即转过身来,让巴比伦帮他把绳子解开。他用西班牙语请求道:“求求你,这些畜牲们想把我吊死。”巴比伦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用英语回答道:“我不会讲西班牙语。”安东尼奥耸耸肩,示意跟着他走。他动作敏捷,在丛林中穿梭如箭,巴比伦拼命地在后追赶着。丛林中·黎明安东尼奥和巴比伦继续在林中穿行,安东尼奥动作轻快、自然,而巴比伦气喘吁吁,走走停停,他见巴比伦行动缓慢,便从口袋里掏出两片可可树叶,递给了巴比伦。巴比伦接过可可树叶,卷起一片,放进嘴里,安东尼奥脸上露出笑容,兴奋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向前穿行。他们来到一片稠密的丛林里,全身精疲力竭的巴比伦,拖着沉重的步伐尾随在后。两个人的脸上开始显得平静、松驰。突然,安东尼奥停下脚步,示意巴比伦向他靠近。他们发现一队背着箭的印地安人出现在不远处,两名印地安人朝他们的方向搜索过来。安东尼奥示意巴比伦跟他往回走。海滩上·黄昏安东尼奥放慢脚步,发现一条平整的小沙道。沙道的终点处有一个圆圈,他拾起一节漂木,插入圆圈的中央,然后抽出漂木,用手量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扒开沙,从窝里取出十几个龟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重新用沙将窝盖上。他招呼巴比伦过来,顺手拾起一个蛋,用手鼓破,倒入口中。巴比伦也学着他的动作,将龟蛋液倒八嘴里。夜幕降临。两人在月下沿着海滩向前走去。丛林里·白天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林中穿行。突然,安东尼奥在左前方发出刺耳的叫声。巴比伦顺着叫声迅速跑了过去。一看,他惊谔了。安东尼奥已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四根又长又尖的竹钉扎透了他的身子。巴比伦以警惕的目光向四周搜索着,果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树丛中还有四根拴在一棵小树上的竹钉。小树已被几根隐藏的藤拉成弓形。他爬了过去,拉了一下藤,四根竹钉立即飞射出去。他感到这里处境危险,不能久留,便只身一人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前面是一道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流水。巴比伦只好沿着山崖艰难地向前穿行。饥饿和疲乏在折磨着他。突然,一只飞箭射中了他的左腿的膝上方,他立即爬在地上,用一只手拔腿上的箭。他咬紧牙关,用力一拔,没有成功。他忍着疼痛,用双手去拔,箭断了,两寸长的箭头留在腿上。这时,另一只箭飞射过来,射中了他身后的一棵树。他立即向前鱼跃,在地上翻滚了两周,身子顺着悬崖滑落下去,掉进了激流之中……(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