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们的结局-从《大和抚子》和《民国韵事》谈开去

昨天适逢3.8节，很多人拿女性的题材炒作。我也在无聊中，翻出了一部2000年的日剧，重新看了一遍。日剧的名字是《大和抚子》，内容大抵是一个家境贫寒的绝世大美女，用美貌作底牌，以空姐为职业依托，成为社交界的“联谊女王”，不到结婚典礼当天，相亲不断，誓要嫁给富翁，最后却花落一个穷前数学家现鱼店老板手中的狗血故事。看完后，颇有一点感慨，又联想起最近在读的《水云——我怎么创造故事，故事怎么创造我》和《民国韵事》，突然觉得任何时代，任何国家，女人都是那个最不好饰演的角色。开篇——在很久很久以前童话故事的开篇，往往是公主们在幸福的国度里过着欢快的生活，财富，美貌，家人的宠爱，追求者，样样俱全。我们的连续剧也是一样，女主人公樱子虽然家境贫寒，但是自从当上空姐兼联谊女王之后，不仅可以每天身着华服，更有大批拥趸开着各式各样的豪华车，疯狂追求。每每是刚从一辆车上下来，就钻进另外一辆车里。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喜悦，生活里充满了希冀和梦想。有人在这里不禁要说，都是故事和电视剧里的内容，不可信。现实中仅举一例，《水云》的作者沈从文，其妻张兆和是当时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名门才女，人长的漂亮，又会演话剧，跳芭蕾，追求者无数。沈从文本是张小姐的老师，因为爱慕张小姐，每日写情诗给她。张对此极其反感，曾经有类似：宁死不嫁之类的言论。沈先生为追求张小姐，不远千里从北京到苏州，只因为张三小姐的一封稍微有点解冻的信。后来又被张小姐一个黑脸，面都不见就赶了回去。此时的公主们，都是多么骄傲和矜持的。生命里除了自己的美丽，智慧，才情就是不计其数的追求者。烦恼，忧愁那是从来不知何物的。满腹心思就只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高潮——相遇每个故事中公主们都要和命中住定的那个男主角相遇。而这些个男主角，往往是拿不上台面的。爱上了青蛙王子的公主自然不必说，世界上还有比青蛙更令人作呕的伴侣么？公主们连青蛙都可以委身，那什么样的故事，都不足为奇了吧？于是《大和抚子》里面的樱子爱上了身无分文，母亲住院的鱼店老板，把开着奥迪TT，家里有一座大医院，随便吃个便饭都要在城堡里，见个父母要特地从法国定做礼服的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骗了又骗，最后还说出：我对你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就是我根本没有爱过你。这还不算，樱子小姐更是鬼迷了心窍一般，在自己平生唯一的特长——联谊会上出尽洋相，最后干脆把空姐也辞了，飞奔纽约寻找自己那潦倒落魄的前鱼店老板现数学家男友去了。你说这太浪漫，现实生活中没有。陆游曾经写过一首词，就是说给你听的，上阙最后一段就是：错，错，错。现实生活中比这更甚。张兆和大小姐把沈从文从家里赶走，却又让姐姐张允和拍了一封电报，上面只有一个字：允。沈从文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千金大小姐终于花落穷书生的手里。那个嘴里嚷嚷着“我固执的不爱他”的张兆和，放下了跳着芭蕾的双脚，卸下了演话剧的舞台装，甘心情愿的作了穷书生的寒酸太太。曾经风靡一时的张大小姐，竟然写出了：你以后不要劝我烫发，不要劝我买新衣服，旧的省省也可以穿这样惨绝人寰的信。狮子座的王菲丢下天后的架子和香港奢华的生活，跑回北京给窦唯排队倒尿盆。公主们跌入凡间，竟然比灰姑娘摔得更惨，摔得更心甘情愿。结局——他们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童话永远是骗人的。即使这部日剧的最后，樱子和前鱼店老板现潦倒数学家一起，在纽约过起了幸福而自在的生活。但是现实中的张兆和，却没有如此幸运的结局。沈从文先生并没有改变浪漫多情的性格，似乎和多个女性有激情的碰撞。张小姐曾经一度含恨出走，回到娘家，后来却又抱着刚出生的二儿子，千里寻夫，追到了云南。曾经跳芭蕾舞，演话剧的大家闺秀，如今挑起的是整个家庭的重担，照顾家，照顾孩子，照顾不切实际的文人老公，还要忍受老公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心灵打击。这就是王子和公主所谓的happyending。我以为在中国民国历史上，最聪明的要数林徽因。这女人精明剔透，从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并没有选择一时激情，浪漫成性的徐志摩，也没有选择痴情而坚持的金岳霖，她最后选择的是梁思成。剩下徐志摩给她写一辈子情诗，为了听她演讲，坠机身亡；剩下金岳霖想她念她，一辈子随时等着帮助她，在她死后还为她办生日酒。她却和梁思成神仙眷侣，快乐一生。哪个女人能有这般的大智慧？很多女人恨嫁，依我看，这个恨，要改成慎。急急忙忙把自己嫁了，当人家的免费管家，煮妇，性伴侣，最后运气不好的，还要被抛弃和欺骗。与其沦落为这样一个不堪的角色，不如多当一日的公主，等你真正想清楚了，遇到了自己的梁思成，再去甘心作这个林徽因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