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逐者与追逐者的救赎 ——《悲惨世界》日本本土化的成功改编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6 23:19:28人气:0
悲惨世界~无尽的旅程SP

视频悲惨世界~无尽的旅程SP状态:SP全集年代:2019

主演藤冈靛井浦新山本美月吉泽亮更新时间:2019-01-10 11:03:13

藤冈靛、井浦新将双主演富士台开台60周年特别企划《悲惨世界 没有终点的旅途》。该作将雨果《悲惨世界》的原著背景搬到平成30年的日本,讲述了围绕过去犯罪但如今改头换面的律师马场纯(藤冈靛饰)和一直追查案件的警察斋藤凉介(井浦新饰)二人的故事,将映射出平成年间的社会群像。该剧将在2019年1月6日晚9点播出。 共演:山本美月、吉沢亮、村上虹郎、清原果耶、福田麻由子、清水寻也…

(写在前面的话:由于笔者对《悲惨世界》的了解来源于2007年的日本动画片《悲惨世界:少女珂赛特》,并未研读过原著小说,因此本文涉及的原作情节或与小说有一定出入,请各位多多指正。)本剧为2019年富士电视台开台60周年特别企划,改编自法国作家雨果的世界名著《悲惨世界》,舞台改成了日本的平成时代。精妙的本土化改编,是一次有趣的原著解读。下文将从不同的角色出发,对主角马场纯的一生的遭遇进行情节回顾和本质探讨:【热情】「殺すつもりやなかったんやろ?正当防衛なんやろ?(你不是故意杀人的吧?是正当防卫吧?)」——渡辺拓海在这个故事中,第一件深刻震撼马场纯人生的事,可以说是弟弟的患病,可以说是自己过失杀人,但是更应该是在他被收留到德田保育园后室友渡边拓海所说的这句话。逃狱后,经历了弟弟的死亡,一时间也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即使德田先生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可是这样的纯依然处于担惊受怕、深度自责的困境之中。借由拓海创造的剪头发场景,两人一前一后,纯可以不直面他人倾诉自己的罪行。令人惊奇的是,没有听说过案件细节的拓海像是名侦探一样,很自然地说出了真相。人在面对无尽的指责谩骂之时,可以逆来顺受坚韧到底;唯独面对袒护自己的只言片语,脆弱得无法承受。明明是才认识不久的人,竟然可以这般看穿自己,原来从逃狱出来这段短暂又漫长的黑暗时光里,仍有人试着了解自己、相信自己。当这束安慰的暖光照进来的时候,泪水咆哮决堤。纯在逃命的路上幸运地遇上第一个知己,也不幸地,很快失去了他。被困在废墟的拓海高喊着“你成为我吧!”,将自己的身份托付给纯。纯真正获得了新生,但是这也成为困住他自己的枷锁。他曾经泪流满面不知所措,可木已成舟,他能做的只能是连着拓海的份,努力活下去。许多年以后与碓冰慎的谈话中,纯也明白,当时在地震中死去的是拓海而不是自己,只不过是偶然。生存下来的人还要背负一切活下去无疑是痛苦的。即使如此,即使是戴着沉重的枷锁活着,自己也不能有负于拓海的这份心意。承继拓海的意愿在人生道路继续前行,是纯重新开始的原点,是拓海成就了纯。初登场时,染黄的头发、拖着疑似打群架而受伤的左腿,这些都容易给拓海贴上“不良少年”的标签。实际上,“不良”已经是过去式,受过律师恩惠的他,也立志努力学习成为一名能帮助别人的律师。每天看着那条被继父打断的腿,他是选择了原谅还是淡忘,不得而知。但是,屡败屡战准备司法考试的他毫无疑问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地活着。之后遇上了可疑的平头少年马场纯,他依然用自己的率直纯真去对待他。纯因美味的饭菜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他调皮地说道:什么啊,你这不是会说话嘛。他在搭车的时候偶尔瞄到新闻的相关报导,心虽有所觉,但亦作不解。他没有被“少年杀人犯越狱”的消息轻易地左右,而是从实际接触中的点点滴滴去接纳满身伤痕的纯。说出“你不是故意杀人的吧?是正当防卫吧?”时,宛如是生活闲聊的“你刚吃过饭吧”一样轻松。诚然,轻松的语气背后是残酷的真相,所以拓海的安慰也是点到为止,催促纯继续帮他剪头发,让纯有一个台阶可下。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甚至考虑到了“渡边拓海”这个身份交给纯使用的可能性。纯在擦干眼泪之后再度起航,真的成为了曾经拓海梦想要当的律师。“拓海死了,但是他还活着。”【道标】「どっちの道に行ったらええか、迷ったとき、ちょっとしたヒントがある。難しい方を選ぶ。無理やと思うた方を選ぶ。まっ、それがだいたい正解や。(不知道选择走什么路的时候,有点小窍门。那就是选择困难的路,选择勉强自己的路。这样选择的路一般都是正确的。)」——徳田浩章人生本就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一旦选择了什么就意味着要放弃什么。摆在马场纯面前的几次重大选择,都尤为艰难。成为纯命运转折点的那场地震,与其说是他选择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拓海的生命,不如说是他被动地接受了拓海的苦心和善意。也许是地震发生时过于混乱,房屋也好、自己的思绪也好都东歪西倒、溃不成形。不过,在避难所的工作人员询问他名字时,他支支吾吾说出“渡边拓海”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由纯主动选择的充满荆棘的一条路就开始了。纯虽然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但是承继拓海的名字也等同于占领侵蚀渡边拓海的一切。纯今后要背负的罪恶感,不仅源于少年时错手杀人的经历,更源于取代友人生存而所产生的自我厌恶。纯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连拓海的份活下去,所以看似是风平浪静的十年,实则内心一直处于“我要好好活着”和“我取代了别人”的矛盾之中。这正正应了德田先生所说的“勉强自己的路”。十年后,最不应该相遇的两个人碰面了,命运的齿轮开始疯狂旋转。逐渐发觉蛛丝马迹的凉介来到神户要求德田先生出面作证。感到事情不妙的德田先生时隔多年联系了纯:是被抓还是逃亡,你是时候作出选择了。乖乖被捕无疑是简单的,但是此时纯已经认真地作出了承诺,有了他要去守护的人,所以不管前方是光明还是黑暗,纯再一次选择了逃跑。各地辗转流窜了十四年,他再次被凉介抓住了尾巴。纯的行踪昭然若揭,但是为了成为合法合规的活体捐赠者,他动了多年没有任何动静的渡边拓海的户籍——这等于宣告是投案自首了。纯心里很清楚,可以拯救女儿心爱的男子,自己哪怕再陷囹圄也无所惧。可惜的是这一次,比起继续逃亡,放下自己照顾了十多年的女儿对纯来说会是更加心痛的一个选择。与渡边拓海灿烂的光辉不一样,德田先生更像是细水长流一样影响着纯的人生。德田先生将几欲放弃生命的少年纯拉了回来,之后在纯几次重大的人生抉择时推了他一把。他是纯的拯救者,在纯落魄的时候不问一切给予他工作和食宿。他是纯蜕变的见证者,纯帮拓海剪头发的时候、拓海托付自己生命的时候,他都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摩着,揣测并认定了纯善良的本性。他是纯的庇护者,凉介第一次找到他,他坚称马场纯已经死去;第二次是他主动向凉介搭话,恭敬地祈求执着的刑警再给纯一点时间。他是纯的指路人,“选择困难的路、选择勉强自己的路,那一般就是正确的”,他在纯迷茫时给出的这句话,为纯今后的人生抉择写下了注脚。纯第二次逃亡时曾化名“德田哲”,“哲”毫无疑问是纪念已经病逝的弟弟,而姓氏选择了“德田”,从某个层面上讲,德田先生就像是纯的父亲一样的角色。【母性】「梢は、私をお母さんにしてくれた。(托小稍的福,我才能成为一位母亲。)」——不破唯与不破唯的相遇,又一次极大地改变了纯的人生。纯与这位前来进行法律咨询的委托人相识并相知,逐渐地,解决这位单亲妈妈的烦恼到底是纯粹地帮助他人还是混杂了自己的私心,边界开始模糊起来。他称赞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羞赧地低下头。小梢一边握住妈妈的手,另一边握住渡边律师的手,高兴地期待着三人再次共进晚餐的机会。那时的他们,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温馨。然而这段暧昧的思慕之情并没能持续很长时间,病魔就匆忙造访。唯对他的感情,他尚未知晓就已经失去。为了完成唯的遗愿,出于同情与爱怜,纯下定决心将小梢视为己出,未有幸成为父亲的他担起抚养小孩的义务,将唯的母爱延续下去。关于芳汀,原作中的悲惨遭遇包括卖身作妓女、卖头发卖牙齿等,而在本次改编中,没有详细描写成为单亲妈妈的前因后果,也略去了她知道冉阿让真实身份的内容。本SP中,似乎更注重描写她的母性。相比起常见且直白的“为了小梢,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这句「梢は、私をお母さんにしてくれた。(托小稍的福,我才能成为一位母亲。)」显得更为动人。大众眼中的亲子关系,一般都是“有父母才有子女,父母高于子女”,但是唯说的这句话,俨然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更低更低。因为生下了女儿,所以自己才成为母亲,看似颠倒的因果关系,实则体现出唯对女儿的珍视以及自己为人母的喜悦之情。在唯看来,平凡渺小的自己生下女儿,是自己的骄傲,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如果没有生下女儿,她或许就不用为了要养活两个人而接应召女郎的工作。但是,如果没有生下女儿,唯也不会感受到小生命强大的生命活力和温暖沁脾的笑容。笔者想起一句话:「子供に恵まれなかった(直译:孩子没有惠顾我意译:很遗憾,我没有小孩)」,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唯肯定是「子供に恵まれた」的幸运儿。生命弥留之际,她知道自己无法再见证女儿的成长过程,她依然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这是无法尽到母亲责任的她最后唯一的愿望。与原作非人道的社会相比,虽然不破唯的形象无法上升到“被无情社会压垮的穷苦劳动人民”的高度,但是她作为平凡小人物的母性光芒依然熠熠夺目。尽然悲惨的命运让她早早离开了人世,唯也还是足够幸运。思念化成泪水流下脸庞,无助的唯用虚弱的声音将自己心爱的女儿托付给善良的渡边律师,律师大义凛然予以接受。这是引发马场纯第二次轰轰烈烈逃亡的“导火索”。多年以后,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抚养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梢长大成人,最后也把小梢托付给了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宿命】「過去は変えられない。けれど、未来は変えることができる。必ずやり直せます。(过去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馬場純这句话是成为了律师的纯初登场时对委托人说的话,也是全剧的灵魂台词,大概也是为了对应原作追捕冉阿让的沙威念念有词的那句“人是不可能改过自新的”。困在废墟的拓海对一度迷失了人生方向的纯大声喊道:「純!やり直せ!(纯!重新开始吧!)」,往后纯一直在践行着这句话,等他成为了律师,站在了可以帮助别人的立场上,对于一时失意的委托人,他总是这样鼓励着他们,因为自己就是最佳例子。少年时代的马场纯,先后失去了自由、家人和未来,仅剩下自己拼死逃狱后的一条残破不堪的生命。他没有想过将来自己会成为什么人,他曾困惑今后自己要走什么道路,这些都藉由德田保育园的渡边拓海和德田先生给了他答案。他斟酌着德田先生的人生建言、他一边哭着一边接过拓海递过来的生命的接力棒,走出了一条新路。犯过错的自己永远存在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但是他获得了新生,他成为了拓海,也成为了脱胎换骨一般的马场纯。讽刺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主动交好的刑警居然是当年事件被害者的遗孤。另一方面,他不破唯相遇,或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或是出于淡淡的情愫,他欣赏和赞叹这位为了女儿幸福甘愿付出一切的单亲妈妈。在决心成为小梢的父亲之后,他只能继续逃亡下去,否则自己十年前的重新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对面的天桥传来凉介的怒吼,时隔多年听到他人喊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来不及感概,他就抱起小梢开始了紧张的逃窜。这一次逃跑,又是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这次转折,他将重新开启自己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的人生。最后,少年时逃命换来的二十多年监狱以外的日子,终于要走向终结了。第一次开始新生,他成为了律师,坚持开展免费咨询的业务,帮助了很多像曾经的拓海和曾经的自己的委托人。第二次开始新生,他成为了小梢的父亲,亲切地触碰到小梢成长过程,纯便可以相信,明天仍有生存的意义。自己拼了命东躲西藏,将女儿养大成人,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小梢长大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将与他组成新的家庭。到此,当年允诺不破唯的事情已经完全兑现,两次新开展的人生即将完美地落幕。纯不再伪装自己,回归本我,偿还罪孽——“我已经没有逃跑的理由,也没有必要再伪装自己了。我会重新做回马场纯。不管有什么理由,我杀了你的爸爸,这是事实。而我没有赎罪,越狱了”,逃亡至今,纯从来没有忘却过去犯下的错误,这说明在逃狱之后的这么多年里,获得新生的纯从来没有真正地心安理得。当他完成了他应该做的事之后,终于可以给被害者遗孤凉介一个迟来的道歉。过去已经过去,在凉介面前卸下任何抵抗的纯,等待他的未来会是什么呢?【希望】「お父さんがいなかったら、今の自分はない。血のつながらない自分を全力で愛してくれた。(没有爸爸的话,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他用尽全力爱着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不破梢“小梢就由我来守护”,十四年来,纯从来就没有忘记当初许下的誓言。纯所牵着的小手,是自己怀有淡淡思慕之情的人的女儿,也是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这个外人甚至是自己逃亡路上的包袱,但是实际上正好相反,因为多了这个“包袱”,纯才决定继续逃亡。他蹲下来温柔地许诺:“叔叔以后就是你的爸爸,是你的妈妈。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到底是决心有多坚定,才能有持续十几年如一日的关怀照顾和不求回报的付出呢?笔者认为这是原作中冉阿让最令人感动的人性之光。只不过,很遗憾SP电视剧篇幅有限,几乎没有体现父女相处的细节,若此前完全不了解《悲惨世界》,恐怕对结尾自白信的共鸣和感触会大打折扣。最后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代价,离开了与他相处十多年的女儿。他向碓冰慎的外祖父承诺,一切结束后自己将会消失。一字一句地说出「私は、梢の元を去ります(我将离开小稍)」的时候,小梢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这种痛楚犹如父亲亲手用刀子刺向自己的心,血一阵阵地往下淌,止都止不住。最开始主动握紧小梢手的,是纯;最后主动放开手的,也是纯。分别对两人来说都过于残忍,但是纯非离开不可。小梢幼年失去母亲时,其实已经到了可以懵懂记事的年纪。所以在纯反对她在政客名门子弟交往的时候,她反问渡边律师:“十几年前您成为我爸爸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应她的是父亲痛彻心扉的面容。为了不让爸爸难堪,小梢曾向碓冰提出过分手。父亲用尽全力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小梢在成长的十多年间,早已明白亲情并非依赖血缘而存在。作为与纯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小梢也想回应父亲的爱。然而,待小梢知道真正真相之时,也是父亲离开她之时。发现桌上的信、拆开信封、展开信纸,整个过程都是缓慢而迟疑的,或许小梢隐约地明白到,这一次父亲要永远离她而去了。几十年的苦难人生提炼成简单的语句呈现在几张纸上,她终于知道了父亲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与小梢成为家人,小梢所展现的所有快乐和悲伤,让纯知晓了生存的喜悦。不曾想到小小的自己竟给父亲带来这么大的希望与感动,小梢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小颗簌簌落下。最后的镜头,泪水落在了父亲真实的姓名上,这是给曾为罪犯的马场纯献上的最珍贵的礼物。这封信的内容如同一颗大炸弹,可能不足以让小梢完全消化,但是想到成为自己父亲之前就已对自己和母亲伸出援手的渡边律师、想到身为逃犯却依然想着给自己幸福的父亲、想到看着自己成长自己也深感慰藉的父亲,小梢对纯的感激和爱戴依然不会褪色吧。【执念】「あなたを許しはしない。あなたも、私の父親を許さなくていい。それでいいんだ。(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用原谅我的父亲。这样就可以了。)」——斉藤涼介预告片中有这样一句话描述斋藤凉介:“不管逃到世界的任何地方,我都会追踪到底”;再加上明显双男主定位的海报,直接透露出纯(冉阿让)与凉介(沙威)的关系性是本作描写的重点。刚认识不久,刑警就对律师老好人的行为表示不屑,直接称之为“伪善”,而律师面对这样的找茬给出了非常干脆的赞同,这让凉介心里起了涟漪。虽然凉介不愿意承认,但是就像纯所说的,律师、刑警都是在帮助着别人的职业。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如果双方不是加害者与被害者遗孤的关系,可能他们这两位刑警和律师在工作和生活中都会有更多更深的交集。真相很快明了,首先是去到律师事务所来了一番充满怒气的逮捕警告,接着就是非抓捕归案不可的闹市狂奔。明明知道冉阿让一定能带珂赛特离开,但是追踪的场景还是看得人捏一把汗。十四年间,凉介从未放弃追踪纯,他说就算只剩他一个他也要把马场纯抓起来,他称纯是“恨到想杀死”的对象。机缘巧合之下,凉介又发现了纯的线索。万万没想到遭遇恶意的暗算,更意想不到的是到头来是马场纯救了他。在意识残存的时候,他抓住纯的衣摆,质问纯为什么要救他,纯一言不发离去。这一次,是凉介被迫接受了纯的善意。纯没有提出类似“我救了你你就要放过我”的交易,只是遵循做人的基本道义,即使对方是恨不得自己早日回到监狱的刑警,他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对凉介来说,这是巨大的冲击。渡边拓海的户籍发生了变动,相当于纯是在自投罗网。凉介赶往医院,纯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凉介还是狠狠地截停了运载着纯的病床。纯轻轻举起手示意小梢不用紧张。用力握住病床床沿的凉介气急败坏又痛苦万分,明明这个人是逃狱的杀父仇人,却在这么多年的追寻中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并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渣;反观躺在病床上的纯,他一脸风轻云淡像是在告诉对方:手术之后,我不会再逃了,请你放心。双方始终一言未发,最终以凉介的放手结束了两人的眼神交流。放手的凉介此时算是真正开始审视自己多年扭曲的恨意。终局镇魂碑的相遇,就像十多年前在街头的第一次碰面一样,命中注定。放下了所有的纯不再逃避,做回真正的自己,深深地低下头为自己多年的伪装和逃避致歉。又一次感受到纯的善良,凉介表情复杂,仿佛在说:你不需要这样低微。虽然凉介最后说大家不用互相原谅,但是两人的结局仍然暧昧——平成31年逮捕马场纯,然而纯没有被“锵”地一声套上手铐,两人一同平静地走下台阶,驱车离开。片尾曲放出,画面一直是两人坐车离去、视死如归的静默场景。唱到「♫冬の風 帆を広げ(寒冬的风扬起船帆)♫」的时候,凉介才将视线投向左侧的纯,而纯此时也将视线投往左侧的车窗之外,两人依然没有任何交流。阳光和云彩在天边华丽起舞,他们的车子沿着海岸线前进,经历过波澜壮阔,但是两人的人生并未完结,向着无尽的彼方远去——故事开篇的渡边拓海是改编中新加入的角色,之所以特意把斋藤凉介放在最后写,是因为相比起新角色这是原作中改动最大的角色。沙威挂在嘴边的话是“人不可能改过自新的”,而凉介挂在嘴边的是“我绝对不会原谅马场纯”。在本剧改编的中,凉介是被害人的遗孤,所以相比起尊崇法律道义的沙威,凉介的执念更加个人化。成为刑警后的凉介,在一次案件中偶然遇上了他接下来要追逐一生的对手——马场纯。相比起有点自来熟的纯,与纯握手的凉介尚有几分犹豫。很快,他通过德田保育园的明信片等信息,发现了眼前的渡边拓海的真正身份。当他察觉到渡边拓海=马场纯时,他为曾经的友好握手而感到气愤与作呕。他来到律师事务所下战书、他隔着天桥震声大喊纯的名字,都是他最纯粹的恨意发泄。因没能赶上纯搭上的列车,凉介跌跪在地上发出悲鸣、重重锤击地面,是他最纯粹的不甘心。十四年过去,尽管在这十多年之后凉介仍表现出咬牙切齿的怨恨,但是当两人再次产生交集,又变得怎样了呢?险些被活埋的凉介被纯救下,他连续问了三个为什么,得到的只是纯的沉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凉介怒气冲冲地甩掉输液架子。这时他的愤怒已经不像十多年前那么纯粹了。他恨自己错失了抓捕纯的机会,更恨的是,杀父仇人竟然救了自己一命,多年以来自己给纯贴上的“穷凶极恶”的标签开始剥落。凉介的内心动摇了对纯的想法,所以怒不可遏。更不可思议的是,“渡边拓海”的户籍变更,这一次凉介简简单单就找到了医院,发现了近在咫尺的马场纯。德田先生叫住了这位刑警先生。十多年前与德田先生的单独谈话中,德田先生坚定地维护着纯,凉介愤懑不已,完全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包庇犯罪者。十多年后与德田先生的第二次单独谈话,德田先生终于承认了自己在帮助纯,并且解答了凉介不能释怀的疑惑:少年时杀死凉介的父亲是正当防卫;逃狱是为了帮弟弟;作为渡边拓海生存是因为拓海本人将生命托付了给他——事到如今已经找不到任何证据去支撑这些说法,但是凉介明明就知道,越是去追踪接触,就越能了解马场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纯杀了人但是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的矛盾,自己本应绝不会原谅杀父仇人但是不断深入了解的过程中对纯的本性动容的矛盾,这些矛盾构成了凉介的终极痛苦。他狠狠抓住床沿,企图将自己多年来的怨气宣泄个痛快,但是他又明白到,纯之所以这么轻易被他找到,是因为他要接受移植手术去救人。凉介恨着杀死自己父亲并逃狱的纯,如今也恨着恨意有所动摇的自己。几度要张嘴说话的凉介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如德田先生所请求的,他暂时放过了他。故事的终点,面对几次低头鞠躬的纯,凉介再也没有办法像十多年前一样表现出他纯粹的恨意。尽管他依然强调“我不会原谅你”,但是此情此景,这句话宛如此地无银三百两。因为在追捕与被追捕的长久过程中,得到了救赎的不仅是回归自我的马场纯,曾经堕入怨恨深渊的斋藤凉介也得救了。如果只看片尾曲的那一段,这两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和解,仿佛结伴出游的友人共同踏上归家路。《悲惨世界》的原著中,不能接受善良与犯罪同时出现在冉阿让身上、始终秉持法律和正义至上的沙威,走进了思考的死胡同,最终投河自尽。在动画《悲惨世界少女珂赛特》(此动画首播同样是在富士电视台),沙威没有自杀,冉阿让救了他之后,他向上司表示冉阿让已经在街垒战中死亡,不需要再追踪此人。冉阿让驾鹤西去后,沙威来到他的墓前脱帽致意:“冉阿让,一个经历无数传奇的男人。他的生和死,也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好像白天过去,黑夜来临一样。”而在这个SP电视剧中,备受矛盾煎熬的斋藤凉介没有寻短见,可以说是他最好的结局了。也没有描写冉阿让死亡的情景,多年的猫鼠抓迷藏结束,两人都还活着,笔者都要怀疑这是两人的HE了(笑)。或许,在不曾描写给观众知晓的后续中,马场纯在狱中安详地过完了他的余生;斋藤凉介放下执念,如同一个普通的刑警继续着他惩治罪恶的日常工作。SP只有短短的两个多小时,所以本剧还是显得很仓促,尤其是对冉阿让与珂赛特的父女相处的描写,实在过于单薄。或许,展开为一季10集的连续剧能更加表现出鸿篇巨制的原作的精华。虽然叙事内容不足是本作的一个缺点,但是依然不减本次改编的魅力。惨烈的“你死我活”和宿命感的“你追我跑”中体现出来的日式温情,依然赚人热泪。世界名著仍静静地躺在原地,将来人们也会有更多不同的解读吧——「♪それでも人はきっと旅を続ける(即使如此人们一定还会继续旅行)♪」。本文版权归作者hmYING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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