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地狱解剖》 《地狱解剖》,法国女导演凯瑟琳·贝尔勒的作品,曾经参加2004年柏林电影节。 电影一共只有两个主要演员,一男一女;两个场景:开头短暂使用的男
同性恋者舞厅,以及后来主要情节的发生地,女人家中的一个房间。 第一个镜头吓了我一跳:一个直接的口交镜头,我可没做好准备,跟这么多人一起看色情片。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性器特写和阴道性交的镜头出现了N次。怪不得,这片子号称在柏林电影节上都引起了反感。 开头: 昏暗的舞厅,对对男人结伴热舞,只有一个女人,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她上楼,身边有一男人下楼,手臂擦过她的胸。这也许是无意的举动,也许是性的小侵犯?敏感的女人皱起了眉头,但男人的面孔没有在画面中出现。 女人上楼走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用一把刀片,几乎是熟练地划向自己的手腕,血迹慢慢蜿蜒。洗手间的门开了,男人走进来阻止了女人。 两人在楼下再次遇见,男人出现了女人用刀片划向脖颈的幻觉,于是他决定跟随女人。两人一起漫步,女人说,你是否也像其他人一样,到舞厅找人舔你?男人勃然大怒,打了女人一个耳光,怒斥她是“婊子”。女人的反应却是俯下身,拉开男人的裤链,替他口交。嘴边带着男人的精液,她抬起头,对男人提出一个要求:接受她的钱,看她,当她的听众。 第一夜: 月黑风高,带着疑惑与好奇的男人来到女人坐落在荒凉海边的家中。房间很大,但寥落凌乱,女人说,我是要你看我,但我想要的还更多。她脱去衣服,全裸地躺在床上,肤色几乎白得晶莹逼人。这时候才看出来,女人相当美丽,深色的大眼睛,丰润的嘴唇,卷发浓密,尤其是身材,丰满匀称,十分诱人。她显得慵懒、消沉、阴郁,却自在坦然。这时观众还不及发现,她的美丽其实是导演的手段:给观众一个理由,让他们承认她可欣赏,然后就是被震惊。 相对于在床上自如伸展的女人,包裹着全套西服的男人显得很僵硬。他接近女人,想试探什么,他最不了解,而又自以为有很多意见的地方,女人的性器。女人悠然问道:我是不是该修剪一下阴毛?男人说,那个地方,是他所知的罪恶之源。女人从这个他所谓的罪恶之源中取出指尖上的一点液体,表演她对自慰的沉醉。一样是黑色蓬乱中包围着颤动的红色肉体,唤醒男人童年的记忆:窝中的幼鸟。他曾爬近鸟窝,捉出小鸟放在口袋中,带它下树,然而小鸟就这么挤死了——他干了什么?从袋中掏出小鸟,摔在地上,更加一只脚,踩得这前一刻还柔弱颤动的生命浆汁横流。这无知的残忍是否属于男人的本性,又和男人对女人的性厌恶之间有什么关系?然而,在房间中喃喃自语的男人,表达得更多的不是厌憎,而是恐惧:对隐藏在女人身体深处的,他不敢探索的生命之力量的恐惧。 至此,一男一女显示出了导演所给予他们的分工,男:典型的厌女症患者,当然同时也是最普通的男性思维的代言人;女,受够了、看透了男人的厌女症,并且要用自毁与性的招摇挑战他们的控诉者。 女人的语言是埃莱娜西可苏式的,仿佛疯狂,仿佛呓语,不同的是却出以平静,甚至冷酷。她不是在扮演受害者,更不想从男人身上榨取假温情,这一点对后来的情节很重要。 原来,在这个幽闭的小房间里将要上演的,是两个人的斗争,也是象征性的,两性的斗争。在他们两人中间,她的武器,她的得胜之本,是她美丽的肉体,而他的弱点,令他仓皇错乱最终引来他的崩溃的,是他的欲望。 (男同性恋对女人也有欲望,起码是生理上的欲望,这是导演所做出的一个恶毒的假设。在她的安排下,这个男同性恋,竟然可以立即接受一个陌生女人的口交,并且最终陷落于女人的性诱惑之下。似乎,男同性恋之所以为男同性恋,只是因为他们观念上的厌女,是因为他们是最典型的男权思维的受束缚者。说真的,我实在怀疑这种设置对男同性恋来说是否公平。这是我对这个电影最大的质疑。) 女人若无其事地睡着了。男人搬弄研究着女人的下体,他用一管口红,在女人的肛门和阴道外画出一个轮廓,然后以后进式插入。奇怪的是,在他激烈的揉搓中,女人竟然始终没有醒来。然后,男人蜷缩在床头,哀哀痛哭。大概男同性恋第一次跟女人做爱所受的冲击,不亚于女人第一次跟男人做爱吧。他多年的性取向,连同他对女人的贬抑,以及他因之建立的对女人的优越感,都被他自己给摧毁啦。 女人给了他一点点宽慰:这只是第一夜。仿佛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起码她已经顺利实现了起初的愿望,要到了更多。总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男人肯定无力操控了。本来设定的模式是,他是可以自在冷漠的看者、听者,而女人是表演者、倾诉者,从此之后,要改变了。 第二夜: 女人在门口迎接男人,她盛装打扮,像准备参加一场晚宴,这种场合,要求女人在男人面前同时暴露媚惑又隆重高贵。 可是,男人马上解除了她这种外壳,把她脱得全裸。这个不引人注目的情节,是两人之间很有趣的一场互动,从整部片子来看,是一个回环:经过第一夜,女人竟然被唤起了按照异性恋模式取悦于他的柔情,而男人剥去的不单是她的衣服,更是她要在异性恋模式里占据女人的主动的妄想。这一分钟里,是他占了优势。 女人又睡了……男人想什么呢?他出门,在院子中摸索到了一只铁耙。他用这只铁耙向女人瞄准……然而,最后他选择的,却是把它插入女人的阴道,耙子竟然以奇怪的角度,在女人的身体里停住了。当女人醒来,透过铁耙的枝杈,人们看到,她的表情竟然是异常的平静。她只是微笑着问男人:昨天晚上,你是否要杀死我?男人无言。 这是很奇特的一幕,倒不是奇在男人产生要杀死女人的愿望——后者倒是蛮合理的,我觉得,这世界上,每一分钟,都至少有一百万个男人和女人产生相互仇杀的念头,如果两性之间的仇恨能够像波浪一样显形的话,整个地球的黑暗大陆肯定会时时波涛汹涌。就算是相爱的两个人中间,恨不能让对方去死的诅咒也是经常出现的,转换一下,往正面说,就是“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嘛。不过,女人想要杀死男人,往往是出于极度的被压抑的怨愤,男人想要杀死女人,却是出于残忍的优势感,“我要杀了你”等于“我可以杀了你”,通过宣示、尝试这种优势,男人补救他自以为受到损伤的尊严,挽回他自以为被女人伤害了的完整自我。这就是这个同性恋男人,想在这个引发了他的欲望的女人身上想干的事。 铁器的侵入,作为一种侮辱,取代了他杀死女人的行动。用最不堪,而强硬的物体,象征性地强奸女人的阴道,比男人自己对女人的践踏更甚。这种事,也是男人常干的。 从铁耙中间拍摄过去的那个画面是极具惊悚性的。铁器与女人的身体,最不可思议的组合。不过,女人镇静的表情解决了这个不可思议:它瓦解了男人想制造的效果。就算是铁器又如何?其实,女人的阴道可容纳的,不仅仅是男人自以为最具占领功能的阳具,别忘了女人开发过、使用过各种非夷所思的自慰器具,正是在与这些器具(比如后面出现的石头阳具)的接触之中,女人才深入地了解了自己的身体,而且她有能力与它们都建立自如的关系。一柄铁器的象征性强奸可以摧毁女人的尊严,可以让她悲愤,那是在传统的社会化场景里,在这最真实的,一男一女相对的场合,不是那样。 第三夜: 男人径直走了进来,他质问女人:为什么门开着,谁都可以进来?女人不以为意,正好借题发挥:是啊,你们就是想让我们被锁起来。 男人的质问不是为女人的安全,而正是像女人所揭露的,是一种控制焦虑的流露。值得男人担心“谁都可以进来”的,当然不只是女人的房间,还有女人的身体,一个开放的、不在意让男人进入的阴道,对男人来说,恐怕是女人身上最可怕的东西了,因为,它作为一个被进入者,竟然可以占据主动,正像这个男人正在体会着的。 应该是从第二夜开始,女人来月经了。这本来是个糟糕的事件,不过在电影里不是:女人始终自由自在地裸体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丝毫没有因它而拘谨。当女人的血第一次沾染在男人的手上,他肯定是惊讶的:那是他完全未知的,另一性的身体秘密。他有一点点畏惧吧,不过,经血,在男女两性之间,大概也可以算是最后的秘密底线了,只要触及到它,这两个人之间,可以说就不再有任何生理的隔膜。 为什么经血被认为是最“脏”,最应该见不得人,小心隐藏,并且被女人诚惶诚恐地对待,这已经不再是个新鲜的话题。经血代表着女性的生理成年,代表着女人的性的周期和她的生育能力,这些对男人来说,都是异己的、不知的、不可控制的。在女人身体里涌动的是什么?他们根本不可能明白而且能力所不及操纵,自然害怕。他们对经血的惧怕,竟然会发展到赋予它魔咒一般力量的程度,迷信男人沾染了女人的经血就会倒楣。——从惧怕转为憎恶,这是男人对待与女人有关的所有事物的逻辑。然而,他们还要将这种禁忌内化给女人,让女人也同意经血是不洁的、应禁忌的。 但是经血凭什么就是脏呢?这就是女人所要挑战的。她用自己的卫生棉条泡出一杯水,给男人喝了,自己也喝了。这个情节,大概是全片中最令人“反感”的。可是,这正是导演要实践的惊世骇俗:要让一个曾经还喋喋于女人之恶的男人自己现身说法。这是整个电影中,最让我叫好的两个情节之一。 在这个行为之中,男人是完全沉默、顺从的。喝下女人的经血,还打破了另外一重禁忌:对他人的分泌物的禁忌。——除了中国人不在乎在饭桌上吃别人的口水之外,文明人是对一切人体的分泌物,都要加以控制,隐藏的,由此发展出了许多文明礼仪,更进一步开发出了许多商业产品。这样说来,连经血都能分享的两个人,他们之间该是多么无间的关系?这种无间,可是最赤裸、彻底的。当然,这种无间所意味着的权力关系,是女人占优,因为那是她的分泌物。 ——不知不觉间,女人就成了他们两者间的优势动物。在影片开头,男人是拯救者,女人是被挽救、被打的人,而且她还要俯身为男人口交,要求男人来看她——但实际上,随着她所设计的游戏的展开,她成了占优者,而男人却是始则茫然被动,继而在几番挣扎间越发无主,最终成了一个彻底丧失主动性的角色。而他们两人的默契,在女人从容冷静、男人心甘情愿的配合中建立起来了。 第四夜: 男人和女人有了一场真正的性交:在女人清醒的状态下,男人从正面激烈地动作着。我激赏这个情节倒不是因为,男人再一次表现出了欲望的不可遏制,而是因为,这打破了又一重传统的禁忌,即经期性交。 关于经期性交,有种种负面的说法,很多关于它会导致女性健康的危言。其实,经期性交与子宫内膜异位症之类的女性生殖系统疾病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不确定的,对经期性交的负面态度,不管是日常的,还是学术化的,根源还是在于禁忌。然而导演就在这个电影里,活生生地演出了一场经期性交,让女人的血滴到床单上,让男人带着沾血的阳具喘息。 关于污秽和清洁的观念,其实都是文化的产物,然而为维持这些观念,人们却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并且还要将之合理化,赋予观念以排他的、固定的性质。而若一做观念考辩,肯定远不及直接了当的行动更具颠覆力,而且更快意。正如这个导演所做的。 这是与《阴道的独白》不同,更彻底的一种颠覆,《阴道的独白》让演员说:我的阴道是村庄,有清澈的河流,有雪花的味道。它让女人表达对身体的主体感受,赞美女人的身体,鼓励女人身体的自信。而《地狱解剖》走得更远:它不做赞美,只有丝毫不加美化的特写,让女人的性器,包括流着经血的,以毫无修饰的,放大的形态出现,并且逼迫观众猝不及防地去凝视它们。——这不是美的,这不是装扮了来取悦于男人的,也不是隐藏起来以安抚女人的羞耻心的,但这是最真实的。 每个人都性交或想性交,但每个人都假装不性交或不想性交,这就是文明社会。如果真的要谈论性交,那就要百般地扭捏,千般地抒情,万般地拔高,仿佛要不不能说,要说就得把它说成是一件至高至善至美的事。像马克吐温那么诚实的人有几个:性交的快感跟大便差不多。出现在书里还罢了,出现在电影里,那更是得运用上各种技术手段,加倍地美化,连A片里的职业色情演员,都得卖力表现得欲仙欲死,陶醉万分。只有这个导演,敢于最直白地,连前戏都不用地,用画面大幅地表现性交,而且还是在给文化人看的艺术片里。一部色情艺术片,跨越两种人们心目中不可通约的种类,结果也许是双重困境:既没有观众,又受到道德指责,像贝尔勒所遭遇的那样。不过,精英化的艺术片评审体制可以救它她,它甚至欢迎这种颠覆,以显示自己能容忍、理解和创造这种“奇观”为荣,并且回报给她资金和声望。大概,这就是这类革命性的电影惟一可能的独特空间。 结尾: 在四夜之间,经历了最富戏剧性的互动,已经没有像这两个人之间,最奇特地默契的人了。但是,故事的结尾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男人和他的一个朋友,一个面目猥琐的老男人,谈起了自己的这番经历。老男人咬定:她就是一个婊子,
妓女,没什么可说的。 这个老男人一点都没意识到,“婊子”在这里只能是转意,因为女人并非是卖淫。总之,在传统的男性看来,所有向男人打开阴道的女人,甚至所有有阴道的女人,都是可耻下贱的,应该任由他们侮辱。在性这个领域里,没有一个词语,是不可用来侮辱女人的,没有一种女人的行为,是不被男人说成是她们自取其辱的。 男人则给了一个有趣的回应:就算是妓女,她也是妓女之王。部分地他默认了同伴的说法,这表示,当他回到那个男人的世界,重新用雄性的标准检点自己,他遭遇到了严重的尊严危机,必须要用跟同伴一起侮辱女人才能获得平衡,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女人是了不起的。这就是雄性焦虑的秘密:拒绝承认重建模式的可能,永远为所谓尊严——他们自认为应该天然享有的优势地位——而患得患失,为了掩饰脆弱而表现出极强的进攻性,语言上的或行动上的。 于是,男人恶狠狠地说:我已经把她撑得尽可能大了,没有男人愿意再要她了——夸耀自己的性能力,虚构自己对女人的毁灭和占有。 然而,令他痛心疾首的是一个事实,就是他拿了女人的钱,这坐实了他是为女人服务的被动一方。他为此后悔不已。回过头来,就可以理解,为何在影片开头,女人和男人会为谁付钱而争执了。 导演对这种雄性焦虑是毫不留情的,表现在于,她不是让男人黯然离去,给他保留可能,相反,却让他极端发作,尽情表演:他又踏上了海边的路,这次再不茫然,而是想清楚了他要杀死女人。 杀死这个女人,就等于抹去这个故事,抹去他作为男同性恋却与女人做爱(还是对男同性恋的态度有问题),以及那四夜给他的所有羞耻,挽回他崩溃的男性自我。然而,这本身其实是很可耻卑鄙的做法。 不过,男人没有机会实践他的歹意了,女人的房间早已经人去屋空,他只能在想象中杀死女人,将她投入暗波汹涌的大海。 这个结尾,像整部片子一样,表现出了很强的导演的人为色彩。首先,她是绝不会让女人死于男人之手的,所以,女人之死只能是男人的妄想;其次,她要揭露男人的恶,让他从最初的拯救者,变成一个凶手。这里倒可以搬用影片的介绍:反映了导演对男人的长期厌恶。大概在她看来,他们就是那么不可救药的一群。 至于女人,她在男人想象中的被害,不是悲剧性的毁灭,这个情节对她的命运理解的帮助,只有一点:试图与男性有任何程度的媾和都是妄想。女人由于对异性恋者的失望,转而到同性恋者之中寻找游戏的对手,然而导演让她看清了,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两性之间的一场象征性战争结束了,导演的结论仿佛是:甚至都不必通过战争来分清是非,分出高下了,只有决绝。然而,还有欲望牵扯着他们——毕竟女人是个异性恋者,她的身体只有在被男人看中才有魅力,她欲望只有与男人互动,这是导演所惟一无法解决的问题。 附报道:“《地狱解剖》掀翻影性爱镜头倒人胃口展t http://ent.sina.com.cn2004年02月15日13:40深圳晚报 在世界三大电影节中,柏林一直给人严肃有余、活力不足的感觉。一般你很难看到在戛纳电影节和威尼斯电影节常有的对性和情爱的大胆表达。可没想到,在电影节进行到中段的时候,凭《罗曼史》震惊影坛的法国女导演凯瑟琳的新作《地狱解剖》掀起了一场“情色风暴”,许多观众因为影片中大量裸露和情爱镜头而离场甚至呕吐。 法国女导演凯瑟琳的作品几乎都以对男女性爱本质的探讨为主题,镜头也极为大胆,我们已经在《罗曼史》、《我的姐姐》、《性是一场喜剧》等影片中领教过她的“厉害”。此番柏林电影节的“新电影论坛”邀请到了她的新作《地狱解剖》,并作专场放映。对这位名气极大的女导演,电影节非常慷慨地在宣传册中进行重点介绍,电影海报也随处可见,甚至主动安排了各国记者的采访。 该片根据凯瑟琳自己的小说改编,讲述一个同性恋男人被一个心碎的女人雇去待了4天。4天中他们从冷漠到互相取暖。导演说她想通过影片探讨的是:为什么男人那么虚弱?因为柏林之后,凯瑟琳还要带着《地狱解剖》去其他电影节,所以影片只在柏林放映一场,门票早在两天前就预订一空。记者发现开场时几乎座无虚席,但是随着影片的播映,不断有观众因为受不了而退场。男女主角原来都是色情片演员,因此在《地狱解剖》中大段大段地裸露身体,并且有许多极其大胆的情爱镜头,一些年纪较大的观众甚至当场觉得胃部不舒服而离场。等到影片全部结束,电影院里已经差不多走了两成的观众。 其实就算在比较开放的法国,凯瑟琳的电影事业也只是依靠参加各种电影节获得关注和赞助,国内票房惨得可怜,“如果没有国际注目,我就不可能生存下去。”不过现在法国的审查制度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原来凯瑟琳的大胆电影可以原封不动地上映,目前则可能面对“剪刀”。 而电影节组委会也表示柏林电影节一向倡导文化的多元性,《地狱解剖》可能引起部分观众反感,但也有观众很喜欢,这就是电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