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雪讲述的是明代江南两个刺绣之家的争斗及两家年轻人间的爱和恨。江家和杭家是苏州两个刺绣大户,专为皇帝缝制皇袍,由于竞争的关系,两家关系是面和心不和。杭家长子杭景枫一直默默爱着江家千金江嘉沅,但碍于家庭的关系,无法表白。杭景枫的父亲多年前与江嘉沅的母亲偷欢时生下私生子徐恨,却把这个责任推给江嘉沅的父亲。徐恨由舅舅徐福带大,徐福誓要为徐恨讨回公道,带徐恨来到苏州,在徐福把江家搞得家破人亡的同时,江嘉沅也与徐恨产生了真挚的爱情,嘉沅怀上了徐恨的骨肉。这时徐福告诉徐恨他与嘉沅是亲兄妹,徐恨失手杀死了徐福,自己也由此入狱。嘉沅一个人带着徐恨的儿子艰难地生活,此时遇到了她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一个有妻室的岭南富商,他将她纳为偏室。他的妻子起初无法接受嘉沅,但最终被嘉沅的诚心感动,临终前,同意将嘉沅扶正,而两人结婚的当晚,徐恨十分落魄地回来了,告诉嘉沅两人并不是亲兄妹 按大明规矩,凡江宁织造,需于每年秋季大典之前,进呈龙袍。多年来均由学文亲绣,今年亦不例外。此件龙袍在绣毕封印之前,并无异状。未料,上呈之后,当廷发现,龙袍上原金丝斑斓之金龙五爪,竟然变成乌丝黑线。此件龙袍在京师里引起轩然大波,此乃公然忤逆犯上,实属大不敬。有违圣尊,暗喻皇帝非天子之子。朝廷震怒,责令白公公严审究办。白公公岂肯放过公报私仇的大好良机。既奉圣谕,又有口实,遂下令将学文押入大牢,不会刑部,自己亲审。 审讯之时,假公济私,极尽屈辱栽赃之能事。学文蒙不白之冤,百口莫辩。短短一月,形销骨立不复人形。他不明白自己与何人结怨,居然有多方不利于己的证据,源源不绝的提供给白公公 嘉沅无手足,老父入狱,她多方奔波,求助无门。杭家表面予以资助,实则暗中蚕食鲸吞落井下石。可怜嘉沅不疑有它,此时唯一能信赖的,也只有自小订亲的通家之好了 那一夜,大牢之中来了一人探监。学文惊见来者竟是当年被他逐出门外的异乡人徐雷。徐雷愤恨怨毒的指责了学文的冷酷与残忍,娓娓道来18年前的一段恩怨。因果报应,活该学文如今身陷囹圄,自尝恶果。他所说的往事,学文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所拿出的一副仕女绣作,学文则根本不认得。但看在徐雷眼里,只觉得学文临死还不肯认错,卑鄙恶劣至极,他对学文更不能原谅 就在嘉沅被敬亭蒙骗,以为父亲平反有望时,京中传来噩耗,学文自缢于狱中。晴天霹雳,嘉沅惊骇。祸不单行,嘉沅母亲亦于此时在家中随夫君上吊以明志。一夕之间,风云骤变。江嘉沅由苏州第一神绣世家娇娇女而沦为家破人亡的死刑犯家属。她的世界崩溃了,人生毁于一旦 对嘉沅而言,这一切彷佛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恶梦。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她还得背负着父亲畏罪自杀的骂名。雪上加霜的是白公公着人来抄了江家的财产。瞬间,她连遮风避雨的寸瓦之地都失去了。杭家在此时伪善的伸出援手,她呆怔恍惚的接受了救济。她不知道自己的不幸,其实成全了杭家的伪善,更让敬亭以「照顾」之名,顺理成章的接收了原来江家仅存的一些人孚众望等剩余资源。 阿恨逐渐识破敬亭的阴谋,但他最不能忍受的是,父亲竟然与他沆瀣一气。 他目睹了敬亭与父亲连手一点一滴的将江家绣庄据为己有,终于忍无可忍,父子两爆发第一次冲突。徐雷不多做解释,只愤愤道出「江学文罪有应得」一语。但他要阿恨接受敬亭的栽培。阿恨本就不齿敬亭的为人,更讨厌父亲的暗示。原来景珍早已心仪阿恨,阿恨却从未喜欢过她。自始至终,他心里只有嘉沅一人。为此,景珍迁怒于嘉沅。可怜嘉沅,自家道中落后,虽有杭家接济,但初时尚不知人情温暖,直把杭家当故交善人,不懂得看人眉眼神色行事做人。她真以为自己还是杭家未来的媳妇呢。慢慢的,她领受到一些冷言、一些白眼、一些暗示、一些提醒、一些次等待遇、一些被排挤和被架空的事件,她才开始体会出世道冷暖,她才学会了眼泪往肚子里流。时移势转,她不再是当年的天之骄女江嘉沅了 时光荏苒,嘉沅服丧满一年后,景风正式提出娶嘉沅的要求,却遭父母以大孝需服满三年之丧为由拒绝了。此时嘉沅已心知肚明,敬亭夫妇根本没有诚意要履行这门婚约。但她已不再像从前一般,她只是淡然而隐忍,甚至装疯卖傻,主动表示为了替父母守丧,宁愿终身不嫁云云。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她要等待宫中的姑姑返乡。她要知道当年那件龙袍究竟有着什么阴谋。她的用心,景风不知,反而误解了她的推托敷衍另有原因。他以为是为了阿恨。几次他想除去阿恨,将阿恨赶出杭家,但一来,景珍从中作梗;二来,几年之间,徐雷父子已然成为敬亭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左右手,景风动阿恨不得。 阿恨虽为杭家所用,但他待人宽厚,早孚众望,已成为工人领袖。曾多次为了苏州织工和绣娘的权益与敬亭抗衡。他的行为不见容于杭家,却让嘉沅敬佩。他们彼此倾吐,在精神上相互支持慰藉,甚至连嘉沅都不禁自问是否延婚真的就是为了阿恨了。 真正让嘉沅认清自己情感上的依归,是在阿恨闹出了大事之后。为了抵抗敬亭与江南织造对织工和绣娘的不合理待遇,阿恨挺身而出,带头罢工。苏州城内,「一夜之间,万机不发」,公然抗旨,罪可论斩。 朝廷下旨抓人,隐忍委屈两年多的嘉沅为爱勇敢。她怀璧直接入京面圣,要为阿恨争个公道。她的行为激怒了杭家,却也让嘉沅和阿恨坦然无悔的认定了彼此的深情。罢工一事,朝廷虽不论罪,但两人在苏州已无立足之地,更对官场和商场上的利益勾结恶行劣迹深痛恶绝。嘉沅决定忘记前尘,随阿恨远走她乡。男耕女织,淡泊过一生。 阿恨与嘉沅,两人像野草般,在偏远的西南边陲以旺盛的生命力活下来,日子看似幸福平静,但惨痛的过往总在午夜梦回之际,像鬼魅般盘旋在嘉沅心头。父亲沉冤未雪,她血液中天生遗传的刺绣因子开始蠢蠢欲动。是后悔也是一种补偿心理,她突然开了窍般,发疯似的沉迷于刺绣的领域中。却也因此和阿恨时起勃溪。阿恨以为,两人隐姓埋名来到异乡,就该彻底与从前划清界线,她不该再是神针绣郎手江学文的传人。嘉沅则以为江家绣派不该在自己手上失传。两人常为此争执。但其实嘉沅并不了解阿恨心中的隐忧与恐惧。从小到大,他始终被父亲耳提面命要远离针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已成为他奉行的宗旨。尤其在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是他害怕嘉沅崭露头角,他两平静的生活势将难再 阿恨与嘉沅两人的远走,在苏州掀起了轩然大波。对杭家而言,虽早已在心底排斥了嘉沅,但未来儿媳妇的主动求去,总是让他们面子上挂不住。最最惊恐 的,则是徐雷。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二人,他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 阿恨逐渐接受了嘉沅的刺绣天赋,两人感情日深,。最重要的是,嘉沅有了身孕。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使他们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更带给了阿恨安全感。他们都以为就此将安家落户,并在云南开枝散叶。但好景不常,就在一切平顺之际,徐雷找到了他们。当他发现二人业已成亲,且孩子就将落地,他悲愤震怒。惊恐之余,道出他两厡是兄妹的秘密。20多年前,江学文曾来过云南,巧言令色骗取了阿恨之母、徐雷之妹的感情,并在恨母怀有身孕之后始乱终弃。恨母因此在产下儿子后含恨自尽。多年来,徐雷带着阿恨遍寻中原,就为了一报当年手足被骗之恨。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处处要与江家作对的原因。此时的徐雷已失去理智,他又说出龙袍一案,乃他趁夜潜入,利用染剂动了手脚,学文因此含冤入狱,并在狱中自杀以明志。 刹那间,天地变色,嘉沅整个人崩溃惊怔。她嫁给了自己的凶。自己的骨肉,更与杀父仇人有血缘之亲。就在她惊惶不知所措之际,徐雷竟为了阻止孽种的诞生,欲手刃嘉沅。一阵慌乱,嘉沅为护胎儿失手错杀徐雷。一时间,彷佛时间静止了。未料,阿恨静静的自嘉沅手中拿下刀子,他要嘉沅尽速离去,一切罪责由他承担。至此,两人泪眼相对,心中情绪复杂难述。爱也难,恨亦不能;是夫妻,却不见容于天地之间。阿恨背转身子,不能再看她一眼,心中无限悲苦 为了孩子,嘉沅仓惶奔逃,颠簸狼狈无处可去。怀着身孕,一路行乞进京投奔姑姑。适巧江学敏因巧人年限已至,准许出宫。因缘际会的在客栈遇见了临盆的嘉沅。姑侄相见,人事全非。整个江家早已溃败,只剩她们二人和怀中男婴。学敏带着嘉沅回到苏州。,立刻引起全城蜚短流长。学敏苦苦哀求嘉沅撇清与孩子的关系,嘉沅执意不肯,勇敢而坚定的以单亲母亲的身分重回苏州。她不以孩子为耻,不在乎他人歧视的眼光,决定要独立抚养孩子长大。尤其当她从姑姑口中得知,父亲一辈子都未曾去过云南,更不曾背叛过母亲时,嘉沅潸然泪下。她获得了救赎,她的孩子并非不伦之子。她决定只身赴云南见阿恨。是死是活,她都要让阿恨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可见容于天地世人之间的。但学敏以官司未了,兹事体大,嘉沅不该在此时现身为由,阻止嘉沅前去,并表示可由自己代她一赴,嘉沅无奈应允。 虽然单身产子,有违伦理,嘉沅仍坦然行走于苏州。她重新挂起了「神针绣郎手」的匾额,立志要重振家风。中兴之路艰辛坎坷,充满险阻。杭家尤其百般阻挠。她招不到一个绣娘,接不到一笔生意。屋漏偏逢连夜雨,学敏自云南带回消息,阿恨已于立秋问斩。恍若青天霹雳,嘉沅痛不欲生。殊不知峰回路转,她接到一笔大生意,她几乎不敢相信竟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几经查访,赫然发现,资助她的,竟然是当年她曾为其仗义执言而得罪了白公公的外室明娟。只是当年的太监外室,如今已是苏州酒楼妓户的老板娘。感念当年搭救之恩,明娟不惜与世俗对抗,执意与嘉沅合作,此举引来世人的沸沸扬扬。罪犯之女与老鸨连手,卫道之士莫不大加挞伐。学敏期期以为不可,极力阻止嘉沅。嘉沅历经人情冷暖,早已通透豁达,她欣然接受。世人嘲笑江家神绣世家沦为妓户织绣,她也不在乎,忍辱负重,一心只求存活。 当嘉沅重反苏州时,始终不曾忘情于她的景风欣喜不已,希望能够再续前縁。他以为他的不计前嫌必能赢得嘉沅的感激与青睐,然而今非昔比。经历人间风浪、生离死别的嘉沅已不再是当年单纯傻气的小女孩。她不拒绝,也不再更进一步,与景风维持一种有希望但无把握的友谊。她的澹然与豁达让杭母气愤不已,并造成景风母子间的冲突。嘉沅根本不在乎杭母挑衅叫嚣,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寄人篱下、需看人脸色的孤女了。她要让杭母知道,如今已是主客易位,她江嘉沅现在有能力反击并且可主控全局。最重要的是,她已看淡男女之情,她要将全副精力放在重振江家门风的事业上。 有鉴于刺绣人才的式微以及杭敬亭明里暗里的打阻挠击,嘉沅招不到帮手。几经思考,她要创办女子刺绣学校。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所有条件都不站在嘉沅这一边。学敏和明娟也都不赞成。但嘉沅以为,唯有办了学校才是长久之计,她执意要办,却苦无经费。她一咬牙,带着那块匾额去典当。苏州城内人人当笑话看她,每个当铺都拒绝她。在她万念俱灰之际,城内最大钱庄「方记」的老板方天羽主动找上门,慷慨拿出一千两银票来资助她办学校,且没有任何条件。没有人能相信,一块烂木头值当了一千两。于是蜚短流长,流言耳语充斥了苏州城。大家都认为嘉沅和方天羽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两个人,谁也不解释。天羽在苏州,早就是话题人物。他的崛起发迹,他的行事作风,他的多情风流,在商场上的决断狠毒,在在引人注目,他早已习惯了。嘉沅不愿多做解释,因为她问心无愧。她磊落坦荡的与天羽合作,视他为良师益友。天羽的行事作风与经商手段,常让她惊愕不已。他给了她新的思考逻辑,打破了她一些旧的观念。两人之间也会有冲突争执,但事后总证明他是对的。就算不是对的,嘉沅也都能获利。嘉沅愈来愈信服他,也愈来愈像他,天羽成为嘉沅成功背后的那只推手。他甚至像个父亲般教育嘉沅儿子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宠嘉沅,也教育嘉沅。帮助她,也磨练她。有时打击她,然后再拉她一把。他爱上了她。 直到嘉沅发现天羽身边的闲花野草莺莺燕燕逐渐消失时,她才感受到天羽对自己的情愫。她从最初的惊讶不可置信、惶恐到接受了这份感情。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也为这男人折服。但这份恋情并非平坦顺遂的。天羽早有妻室,且当年发迹完全受惠于岳父。任凭他在外风流多情,三妻四妾,基于恩情和道义,他都不愿遗弃体弱多病的元配心宁。这是他唯一坚持的原则。他乞求嘉沅的谅解。嘉沅内心复杂矛盾,她希求一个归宿却不可得。忘记他,做不到。况且两人的关系,不论公私皆已千丝万缕,欲分而不可。她徘徊在这难解的情网之中。就在她决定挥剑斩情丝之际,三岁的独子徐贶遭湖州丝商设计绑票,嘉沅几乎崩溃。是天羽出面斡旋,出钱出力救回了徐贶。至此,嘉沅知道,终己一生都不可能与这个男人划清关系。她心甘情愿的,不计名分份,不理会外界歧视的眼光与羞辱,成为天羽的女人。她伏低做小,放下身段与心宁相处。生活中有苦涩也有甜蜜。她两次拿掉自己和天羽的孩子,只因为这是心宁答应她进门的唯一条件。在心宁未为方家产下子嗣之前,嘉沅不得怀孕生子。纵然委屈,但嘉沅咬牙隐忍,这个男人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的事业越做越好,甚至间接促成了明朝开放对洋人丝料的通商买卖。徐贶十岁时,心宁受孕,嘉沅心里五味杂陈,也只得强颜欢笑接受这个事实,并以一个姨娘的身分进香祝祷正室一举得男。唯有如此她才有机会生育她和天羽的孩子。于是她全心照顾心宁,却总被猜忌的心宁误解。几次嘉沅要离开,都念在天羽的恩情而隐忍留下。终于心宁临盆,却不幸发生难产,子存母殁。心宁弥留之际,良心发现,留下遗言托孤于嘉沅。心宁溘然长逝,嘉沅大恸,那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悲哀。两个女人长达八年的角力,终因死神的介入而结束。嘉沅答应心宁,终生不再生育,定将心宁子视同己出。心宁这才放心撒手。服丧百日后,天羽提出正式迎娶嘉沅的要求。嘉沅喜极而泣,一段苦恋终于修得正果。眼看就要否极泰来了,却是人生无常 风雪隆冬之夜,一个满面风霜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孩子的父亲,她的第一个男人,阿恨回来了。他没有死,当初的死讯只是学敏一个自私的念头而造成的假讯。他在服刑九年之后,重回苏州,要来寻回他的妻与子,更要为当年母亲的含恨而死复仇 嘉沅将如何处理这段旧情?如何面对这两个生命中同样重要的男人?阿恨又要如何抽丝剥茧找出自己的亲生父亲?人生的选择总有遗憾。情縁的起灭总有因果。嘉沅高潮迭起悲喜交织的一生,尽述在故事之中 男人在墓前,怀中强褓幼儿。人在苍茫中,神色哀戚。天色渐昏暗,男人大恸,跪倒在地,抚墓哀嚎,饮恨向天,凄厉声划破天际 三月阳春,江南丽景。 男人带着孩子来到苏州。16年过去,徐雷已风霜满面,孩子也有了名字,叫徐恨。徐恨不懂自己为什么叫「恨」,他对人世无怨无恨,但他可隐约感受到父亲心中是偏激而愤世的。他不敢多问,只知道天地间唯他与父亲最亲。16年来浪迹天涯,由西南来到江南。徐恨渴望安定,以为终可落脚苏州,安身立命,殊不知,此时才是他乖舛命运的开始 这一天,朝廷内务总造监督太监白公公携御令南巡苏州。白公公乃圣前亲信,掌管江宁、苏州、杨州三总造处,权倾一时。沿途各乡绅官吏,无不尽相奉承侍后。三级造所在之绣庄,更是制造机会以获得青睐,只求有为朝廷「上用」、「官用」服务的可能。四大绣派于是以江家为主,连手刺绣百丈锦屏一副献给白公公。四派连手,百年难见,是江南盛会,全为了白公公风采,白公公自然得意不可自抑。 因缘际会,徐雷正巧在这一天来到苏州,且值赴江家谋职讨生活。宅内只余一管家,他人均前往苏州河畔共赴盛会,冥冥中注定了嘉沅与徐恨的缘分由此开始。徐恨从不认识嘉沅,只在无聊闲逛之际,发现了一女子手脚被绑,口舌被缚的拘禁在房中,好奇加上不忍,他动手松绑了她,也结下了一生不解之缘 苏州河畔,人山人海,竞相目睹现场绣景屏的工程。白公公春风得意,骄矜自满,当下应允了江学文,承诺可代为推荐学文之女入宫为「巧儿」。承诺一出,其余三大绣派各掌门心中不免发酵悻悻,均面露不悦之色。唯苏州另一绣主杭敬亭不动声色,硬将不服压至心底。 嘉沅经松绑之后,一溜烟窜至门外,并以第一时间上了树。正当白公公对着学文夸赞其家学渊博,青出于蓝虎父无犬子时,由天而降,树上掉下了真正的江家女儿江嘉沅。现场活生生拆穿了江学文以玉秀瓜代嘉沅的计俩。人人瞠目结舌。但当地人早已习惯了嘉沅层出不穷的状况。谁都知道苏州神针绣郎手江学文的女儿江嘉沅是个祸头子,惹事生非乃她拿手好戏。重要场合,宁可将她锁进柴房里,也不能让她出来现世。这就是为什么如此盛会,出来的是玉秀,绑在柴房里的是嘉沅了。 徐恨的无心之过,放了嘉沅,让学文在众人及白公公面前出了糗,也坏了徐雷的生计。学文在盛怒之余,查明原因,赶走了徐雷父子。但也因此事件,一对小儿女,嘉沅和徐恨成为朋友。她的真,他的憨,她的刁钻聪慧和他的木讷沉稳,她出点子他善后,两人的友谊滋长于无形。 乌龙绣手嘉沅载誉归乡,故里们与有荣焉,欢迎场面盛大隆重。江家虽心虚侥幸,但高兴倒也不假。毕竟生手初试没砸了招牌。只有嘉沅心里明白,她这份殊荣是阿恨给的。原来那副绣作是阿恨的点子,从布局到画画都是阿恨暗中帮忙作为。回到家中,磊落的嘉沅便将实情一五一十告诉父亲,并表示那块圣玉应归阿恨所有。殊荣加身的学文岂肯放弃。他怒斥否决,并再三叮咛,此事不准泄漏。最重要的,乃是他心底压根不相信一个游民浪人之子会懂绣技。他以为嘉沅是同情阿恨而编造的谎言。 举乡腾欢之际,只有杭家阴郁沉怒。敬亭颜面尽失还得恭喜道贺,景珍亦受牵连,因表现不佳未能出采受到敬亭斥责。杭氏母女对嘉沅更为不满,碍于形势,只得忍耐,为的就是将来两家成亲候,合则两利的一片商机。 大人们在暗中角力,唯三心中无罣碍的只有嘉沅、景风和阿恨。景风和嘉沅自小就是对欢喜冤家,未来的妻子得享殊荣,景风亦觉开心,他单纯的以为嘉沅迟早是他的人,她的荣耀他乐于分享。平常在他眼中,也不把阿恨当回事。嘉沅既然喜欢,他便也就接纳了。但在心底最深处,他对阿恨是有阶级之分的。他的慷慨大度,仁慈包容,多少都帯着轻蔑与不屑,那是一种施恩,是一种同情。及至大家在一起相处,一起上课受教、习画与技法,他才慢慢发觉,阿恨是颇具天份的。非但不在世家他之下,反而隐约有凌驾他的趋势,景风逐渐有被威胁的感觉。最主要的是,他发觉嘉沅对阿恨的情谊日深,他不能忍受自己在未婚妻心中的份量居然和一个下人之子等量齐观 这份友谊的转变,当事者嘉沅浑然不觉,仍一如往常的与阿恨交往,阿恨却清楚自己已喜欢了这刁蛮淘气的女子。除了他明白,冷眼旁观的徐雷也了然于胸。徐雷震怒,严厉斥责,并禁止阿恨再与嘉沅见面。他给儿子的理由很简单∶门户不当,齐大非偶。但阿恨心中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父亲所说的单纯。他知道父亲恨江家,但理由仅只为当初被拒吗?他不懂,直言相问,徐雷拒答。只斩钉截铁告诉他,今生今世绝对不许与嘉沅有任何关系。阿恨心中虽难割舍,却仍强迫自己斩断思念,因为人世间唯一至亲也只有父亲与他二人了。 嘉沅不解阿恨对自己态度丕变,但她的心太热闹,生活里的趣事太多,无暇顾及他人过于细腻的情绪。她忙着享乐、闯祸,自以为是的行侠仗义,应付父亲强迫学习与交棒传承的事业,还有她自己与景风的婚事。18岁的嘉沅,还不懂什么是爱。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嫁给景风。景风懂得她,应该是个不错的丈夫。单纯的她并不知道,整个杭氏家族里,也唯有景风是接纳她的。她以为她的人生很平顺,其实两家大人之间早已勃溪暗起。从朝廷的恩宠到世家的声誉,绣庄的生意,最后白热化的导火线是入赘之争。学文以家无子嗣,江家绣派不可自此失传为由,要求杭家答应景风入赘。敬亭夫妇勃然震怒,坚拒不从。学文姿态甚高,暗示景风入赘乃属高攀,实为尊荣。杭氏不从,一口乌气难忍。此时徐雷见风驶舵,火上加油,与敬亭暗中连手恶整江家。江杭两家于是冲突不断倾城雪
第1集剧情
徐恨被爹爹徐福带到江学文家,此时江学文并不在,所以他们被管家带入,以等待老爷回来。徐恨看到这个宅子,觉得江学文定是福人,然而心中对江文学充满恨意的徐福立即纠正了阿恨的这个判断,徐恨诧异爹爹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江学文不在家,是因为他出席了镇上的苏湘蜀粤四大绣派的盛会,共绣百丈锦屏。此次盛会,白公公做为御前红人代表皇上前来。江学文是苏湘蜀粤四大绣派中唯一一位受过先帝爷赐封的“神针绣郎手”。江学文请白公公先下针,白玉琴做为杭敬亭的夫人开口奉承,杭敬亭也上前说了好多好话,惹的白公公满面红光。就在白公公举手下针的时候,江学文大吼不可,惹得大众震惊。原来这绣屏分为天地人三格,高处乃天子所在之处,唯万岁之尊才可落针,白公公心有不悦,讲针落在最下格,口中满是对江学文的指责。就在得到江学文的许可之后,狠狠的把针插在了绣屏的最下层。徐恨没有耐心等待,而是到处乱跑,跑到一个较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句,意外的听到了变了声色的回音。屋里面的小女生叫徐恨就去,徐恨不敢,她在里面大叫来人,徐恨迅速推门而入,见到的是一位姑娘手脚被绑在了椅子上,要求他解开绳索。看到白公公夸耀代替江学文女儿江嘉沅的绣女,杭景珍沉不住气了,若不是为了哥哥的未婚妻,现在在上面就是自己了,她要告诉白公公实情。杭景枫见此景赶忙把妹妹拽走,他猜测现在沅沅一定很可怜,那么爱热闹的人被关在家里,见哥哥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没有自己,杭景珍很生气。阿恨帮忙解绳子的时候听到爹爹到处找自己,刚要应声,结果被制止。他是听信了这个女孩的谎话,误认为她是被抓要给卖掉,而实际上她是这家的小姐江嘉沅。江嘉沅怕连累了他们父子,才没让他回应的,临走还不忘嘱咐徐恨要抵死不认,留名祸头子。白公公很看好盛会上的绣女假江嘉沅,还说日后要她去选绣娘。此时,真正的江嘉沅正在树上看到了这个场面,可是由于腿上爬了虫子,她一动,这个人都掉到了绣屏前面的台面上。众人围观,白公公得知她是江嘉沅的时候,脸都绿了。江嘉沅被爹爹抓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杭家的人。江学文叫她跪下,她不信爹爹真的生气了,就是不跪,杭景珍和她娘还在一边煽风点火,气的江学文说不出话来,拿了扫帚就打女儿,被杭敬亭拦下。江嘉沅不但不承认自己有过错,还和父亲顶嘴,女儿管不了,江学文就找罪魁祸首,断定是管家江福所为,要辞退他。站在一边目睹一切的徐恨看不下去了,不顾父亲的阻拦承认是自己放了她,还要带这个“祸头子”去衙门告这个强抢民女的人。江学文看着徐恨这个恨啊,赶他们出了门。从江福那得知自己在苏州的生计,可能讨不到活了,阿恨和父亲道歉,却意外听到父亲决定要在此继续日后的生活。江嘉沅被罚禁饭,她叫佩芸,那个在之前顶替自己的绣女,说一大推的恶心的东西,可却还是很饿。江福奉命过来检查看她是否偷吃,一听到爹娘都不给自己饭吃,江嘉沅委屈极了,她又怀疑她就是爹娘从垃圾堆捡来的。江福和他说了徐恨父子俩的情况,她又是只挠头。对于从天而降的祸头子,徐恨懒得理她。他没有她那么厚脸皮,做了的事不认;他没有她那么狠,眼看着江总管回家吃糙米饭。听到她说自己饿的两腿发软,被禁吃禁喝,徐恨的心又软了。看不得女儿挨饿的江夫人拿着吃的给沅沅送饭,却发现躺在那的是佩芸,结果全府动员找。江学文是不信她会离家出走的,以为女儿在家里找不到吃的就会去杭家,于是带着夫人前往,不料,女儿未找到,却听了杭景珍一大堆难听的话。这个杭景珍,口无遮拦,在这个时候还猜测嘉沅是不是想不开,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