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红的布伦希尔德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23:51:53人气:0
饥饿游戏2星火燎原

视频饥饿游戏2星火燎原状态:BD年代:2013

主演詹妮弗·劳伦斯乔什·哈切森利亚姆·海姆斯沃斯伍迪·哈里森更新时间:2017-11-12 15:09:51

经历生死的凯特尼斯(詹妮弗·劳伦斯JenniferLawrence饰)和皮塔(乔什·哈切森JoshHutcherson饰)得到了74届饥饿游戏冠军享有的一切待遇,但是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尴尬,凯特尼斯无法放下昔日男友盖尔(利亚姆·海姆斯沃斯LiamHemsworth饰),甚至还想要跟他远走高飞。凯特尼斯和皮塔越来越受到人民的欢迎,加上他俩假扮情侣的事情激怒了斯诺总统(唐纳德·萨瑟兰DonaldSuther…

下面的短评要求有一个简短的引子。请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影片中的黑人服装设计师——而非保罗•克利——递给女主角的徽章上(第一部也有这个情节)。不放弃直接理解其形状的意图,我们会被告知,金色的徽章由中央的学舌鸟(Mockingjay,或者按照中译本官方译名,“嘲笑鸟”)和环绕此鸟的圆形边缘组成,它的颜色,则和片中人物互相告知的台词一般,“我们的队伍须是纯金的。”黄金色、环状的徽章外延看起来像是戒指,而学舌鸟展开翅膀的样子则更像是西方传说中的恶龙(Dragon)。莱茵河的黄金所铸成的指环,带上它需要舍弃爱情,却可以得到杀死恶龙、廓清世界的力量。别着徽章的、燃烧着的女孩(thegirlcatchingonfire),则是“雪总统”(PresidentSnow)的敌人、依靠矿藏而勉强过活的十二区居民——尼伯龙根人的希望。(关于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本文所引均根据《瓦格纳戏剧全集》那不尽如人意的中译本,不清楚的朋友请自行查阅百度百科,该处提供了比较详尽的故事梗概。)本书作者SuzanneCollins在写这本三部曲小说前是儿童电视节目的脚本家,某天深夜在战争新闻和真人秀节目之间切换频道时得到创作《饥饿游戏》的灵感,创作时则参考了乔治•奥威尔的《1984》和日本电影《大逃杀》(引自Stylist的采访稿”JenniferLawrence:NaturalTalent”)。——这样的分析不过是看过第一部电影之后人尽皆知的陈言罢了。在第二部小说及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中,除了这两大主题之外(看过第二部的朋友一定对其中那句”PresidentSnowiswatchingus”记忆犹新吧),作者毫无疑问地对《尼伯龙根的指环》进行了致敬。事实上,由《1984》所代表的反乌托邦主题(Dystopia)本身是有一定时代背景的。上世纪下半叶欧美国家所大量出现的此类小说,描写了近未来背景下,发达的技术成为专制统治的帮凶,组成和平世界的,是一群没有自由意志的傀儡和齿轮,艺术、观点、甚至是性别都遭到了抹杀。就和这类题材元祖的奥威尔一样,当时的作家们之所以这样表达,和二战后铁幕另一边的那个阵营有关。正是彼时苏联国民和艺术家们的生存状态与其官方所宣传的“王道乐土”论、“资本主义皆粪土”论的不协调,才使得西方作家利用反乌托邦题材来回应他们。如施瓦辛格主演的《过关斩将》(TheRunningMan,1987)便是将反乌托邦和电视真人秀结合在一起的一个典型,在这点上可谓是开《饥饿游戏》先声的电影。在冷战终焉的今天,创作者们所瞄准的靶子,也很少如《1984》那样现实中的确可能存在的“老大哥”,而是更具有假想色彩的敌人。如是,《饥饿游戏》的作者终于找到了第二大主题——《大逃杀》。与冷战的结束所相伴的,是发达国家国民对于世界(全球政治)的漠视。接踵而至的几次金融危机和市场萧条,是每个人生存空间的狭窄化——即使是西方国家的国民,也失去了对自己生涯和职业选择的从容,我们不是“被逼成为社会的齿轮”,而是“最好做一个上班族”。这样的促狭逼近了自身——而非遥远的高加索山脉,便会产生另一种样式的反乐园作品。以日本为例,年号改为“平成”的二十五年,便是日本文艺真正入侵全世界的二十五年,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国家的文艺作品是可以代表这个时段内世界上某些群体的普遍想法的。在这二十五年中,出于经济停滞、少子化等等因素,该国的年轻人所受到“成为上班族”的压力是大于其他很多西方国家的。“不能像大正、甚至昭和年代那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有能养活自己的职业都是穿着正装上班”、“成年男人如果一直在上班时间去便利店便会被议论”、“高中毕业后是去东京呢还是留在这里种田”,诸如此类的不自由令青年们只能愤怒愤怒和愤怒。同时,这一代和他们的时代又被命名为“虚构的一代”、“新人类”、“zero时代”,他们陌生于真正的战争和政治角逐——而事实上当代的社会问题也不会激烈到这个程度。冷战时代的创作者们恣意地嘲笑着彼此的阵营,而对这一代来说,他们的敌人是看不见的,也是不能战胜的未知数x——“二十世纪曾经有过一场战争,人类输给了monster”,动画《忘却的旋律》中的反派是无形的”monster”,其正体正如奥威尔在另一个维度中所预言的“老大哥”那样,并不存在。所以,并不存在反派,甚至并不存在“邪恶的大人”,这类将青年献祭的“幸存游戏”作品便产生了。可以看到,诸如《大逃杀》、《算计》和《国王游戏》这类题材,本来只是恐怖向作品的一个分支,而如今却成了几近“主旋律”的题材。年青人们在主办方的威逼利诱下(其中《国王游戏》更是直截了当地将主办方推给了所谓“群体无意识”),在封闭的坏境中互相猜忌、虐杀,最终“只有一对情侣幸存”(米泽穗信《愚者的片尾》中语)甚至“幸存的两个人成了情侣”。这样的主题所以能如《饥饿游戏》系列那样成为“青少年电影”,其原因也就可以理解了。封闭环境就是学生们的课堂,幸存者游戏就是学业和其他方面的竞争,主办方就像学校的老师和家长一样,并没有那么坏(参考《饥饿游戏》第一部的“游戏设计师”)。这游戏的规则只有“活下去”。我们年轻人,要在这场游戏中“幸存”而非“胜出”,需要的不是“站出来”而是“等站出来的那个人自取灭亡”,幸存的人在舍弃除了“活下去”之外的一切,考进东大、成为哪里都能见到的上班族,最后成为像拉普拉斯一样的无形恶魔而非“老大哥”的祭司。而同时,表示自己对自己的人生很失望、或者说反抗自己人生的唯一方式,则是逃掉晚自习去看《大逃杀》、《饥饿游戏》这样的作品。这或许便是《饥饿游戏》第一部所想要表达和为什么会收到青少年喜欢的原因。不择一切手段,丧失做人的准则去达成一个最低限度的目的,“为了活下来假扮殉情”、“为了逃避母亲的重病让好朋友出车祸”(来自于日本的一部钢琴家传记动漫作品《白色相簿2》)我们这个和平年代所想象的“深刻”和忧死不暇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诚然,同时具备这两大互相有“时间差”的主题的《饥饿游戏》,大体上说或许是商业的、迎合的、讽刺的,而非艺术的、背反的、规训的——直到笔者看到第二部影片的终幕。愤怒的女主角Katniss在雷击树下将燃烧的箭配合着雷击射向“游戏场”的穹顶,摧毁了由高科技材料所制成的天空和游戏场。而在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四部曲歌剧的最后一部《诸神的黄昏》最后一场中,在其爱人齐格弗里德的火葬式上,女武神布伦希尔德骑着马跃入火堆将自己点燃,同时抢过一个火把,“把这个火把,投进瓦尔哈拉天宫灿烂辉煌的塔楼里”,随即与天空中的瓦尔哈拉圣殿同归于尽。而《星火燎原》这一场之后将半死不活的Katniss带走的飞机,怎么想也都是致敬了在电影中配合着直升机降落、直接使用瓦格纳《女武神的骑行》的《现代启示录》(ApocalypseNow,1979)。对于明白了拆毁穹顶与《诸神的黄昏》之间关系的笔者而言,两部电影中此前一直不得解的现下已经完全可以说得通了。第二部小说/电影的副标题”CatchingFire”和Katniss的外号”thegirlonfire”,其源头来自第一次参加饥饿游戏前的游行时,黑人设计师西纳为Katniss设计了穿上之后带有火焰的衣服。被火焰所包围的Katniss,正如《尼伯龙根》第二部《女武神》中沃坦所说:“熊熊的火焰将在你的周围燃起,狼吞虎咽的火舌将吓退那些胆小的凡夫俗子,让懦夫们远离布伦希尔德的岩石”。同样,在第一部中,Katniss将设计游戏的主办方看透,其最初契机便是拉赞助时的表演上一箭射穿了远处“设计师”们旁边的苹果。而在《尼伯龙根》第一部《莱茵河的黄金》中,看到弗莉亚被巨人抓走后变得衰老的诸神,娄格说道:“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缺少的是什么!今天,你们还没有吃过弗莉亚的苹果。在她的花园里,金色的果实使你们年轻。”被火焰包围的布伦希尔德先射穿了诸神(游戏主办方)赖以保持力量的苹果,而在第二部中,布伦希尔德那绝望的力量则直接毁掉了整个游戏。——当然,这部电影中笔者至今未能理解的地方还是有的。比如男主角触电之后,为何是男三号把女主角推开,从而给男主角做人工呼吸呢?希望有朋友考证出这一场是致敬了什么。那么请将我们的注意力再次移回徽章本身。金黄色指环(或许作者同样受了《达芬奇密码》的影响,用圆环象征苹果,而这也同样符合《尼伯龙根》)用莱茵河的黄金打造,象征着力量与旧社会的重制。被围绕的学舌鸟,或许是被齐格弗里德杀死的恶龙,而在笔者看来则更像齐格弗里德在杀死恶龙之后、四下纷飞告诉他预言的林中鸟——《星火燎原》中对Kitniss传达讹言的也正是学舌鸟。前面已经说过,带上指环、革新世界的代价是丧失包括爱情在内的人性——这正是《星火燎原》结尾处众人希望Kitniss做而Kitniss所不愿的——戴上指环、成为学舌鸟的话,将会有更多的人像第一部电影中11区的“贡品”和第二部中同区的民众那样因为自己而死——如同齐格弗里德因为林中鸟杀了养父。同时,学舌鸟亦象征了变革世界和幸存所不需要的柔软的力量。第一部中在同伴的尸体面前作出学舌鸟手势的Kitniss的脑中恐怕并没有产生幸存、或是用这个手势引发革命的想法,亦如《尼伯龙根》中的布伦希尔德并不会为了指环牺牲什么。前面已经说过,冷战后,这类反乌托邦和幸存游戏题材的电影,所映射的,大抵是青年为了反抗平庸所作的徒劳。毫无目的地呆在家里,只是为了不去工作、不成为社会人;为了做艺术家不去工作,每天因为饥饿而到处打工,不暇做其他事情;为了不成为和别人一样的人而选择做个“谁都不是”的人,这样的异化属于牺牲了“爱情”,却没能幸存、没能拿到指环的情况。成为了艺术家,牺牲了周围的一切,切断一切人间关系,变得不再是人,这便是《尼伯龙根》中侏儒阿尔布里希的情况,或许也是《饥饿游戏》中男二号盖尔的结局——第一届游戏中没有顶替Kitniss出场的原罪,或许将导致他在此后为了反抗——指环而无暇顾及女主角——如齐格弗里德一般。然而《星火燎原》中的Kitniss,虽同样是“地下民族”(第一部曾交代Kitniss的父亲是矿工),却无疑是这个系列的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她所想要的,既是社会现状的改善,又是和自己有关系之人的幸福——甚至也许希望两位男主角都能和自己“幸福”。这种“n全其美”的态度所带来的,必然是坚持原则和道德的“圣母”性格。或许这样的性格并不讨现在观众的喜欢,在我们这些深受契约精神影响的当代人看来,不拿丧失做人的代价去交换,是活不成的;同时和爱人还有情敌搞好关系,也是伪善的——虽说丧失为人资格所换来的一般而言并非成为钢琴家,而只是简单的梅毒。如此想来,《饥饿游戏》虽然在场景和分镜上有欠考虑,第二部的剧情逻辑不甚明晰,却因为致敬了来自瓦格纳笔下女武神的古典式规训——瓦格纳的剧本亦充满着歇斯底里的无逻辑,且电影中王都那些“为了继续吃而去催吐”的“涩谷系”打扮男女似乎也和传说中的“瓦格纳女高音”有着相似的表现主义外壳——而显得较同类幸存游戏题材的作品高明一些。特别是在Kitniss身上映射了女武神布伦希尔德这一点。或许对很多当代人来说,两全其美不过是古典式的贪心(欲張り)而不是对已经非人的自己的规训,然而对笔者来说,燃烧着的布伦希尔德向着天庭射箭这一刹那(setsuna),是配得上莱茵河的黄金的。因为笔者——是个人文主义者,而想成为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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