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拉不过那只钩子,寡淡的人也不配得到幸福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2 08:42:28人气:0
故园风雨后

视频故园风雨后状态年代:2008

主演杰瑞米·艾恩斯安东尼·安德鲁斯戴安娜·奎克劳伦斯·奥利弗更新时间:2014-09-17 17:05:52

二战爆发前的英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牛津大学历史系学生兼业余画家查理斯·赖德(马修·古德)结交了一个出身贵族家庭的纨绔子弟圣巴斯蒂安·弗雷特(本·伟士肖)。圣巴斯蒂安天天饮酒作乐调皮捣蛋。首先他是贵族家庭的唯一男丁,而且还是著名庄园布雷德斯赫德的继承人,不过目前这个庄园由他那严肃的母亲Marchmain夫人(艾玛·汤姆森)掌管,自玛曲梅夫人以下,布雷德斯赫德庄园上…

在倒数几集的时候,茱莉亚终于有了一次爆发,她和查尔斯走在庄园里那极具象征意味的喷泉边,查尔斯还在用他那种局外人式的、不冷不热的、中产阶级的眼光描绘调侃着这个家族之间的纠葛,茱莉亚忽然生气地停下来,问为什么你总是用这种局外人的眼光看我们这些人和这些事呢,查尔斯淡淡地回答,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啊,茱莉亚终于用手中的枝条抽打查尔斯的脸。那时候,我想,天啊,这句质问,太过铿锵有力,比电影版里茱莉亚问的那句“查尔斯莱德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更加精准,我得为这部剧写一篇长长的文章。但是完全无从下笔。我大概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断断续续看完这部11集的电视剧。BridesheadRevisited,我异常着迷于这个故事,2013年的时候我看了电影,又补了小说,都反复看了几遍,并且有一次因为在机场里通宵等飞机而突然看哭了。哭点我还记得清楚,大概是塞巴斯蒂安第无数次令他母亲失望后,他母亲找到查尔斯,希望他能拯救这个小儿子,说了句,大意是,全家他都无所谓,他只喜欢你一个人。那时候我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的委屈,那种全世界、旁观者、亲近的人、过路人都已经看穿了的那深刻的感情,当事人也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感情,最后还是被辜负得一塌糊涂。一开始我是被噱头吸引,把这个故事当成纯粹的bisexuallovestory来看的。一个野心勃勃的中产阶级少年,周旋在一对漂亮的贵族姐弟之间,最后两手空空,被战争和大时代洗劫一空。这是电影版的大幅改编给我留下的印象。塞巴斯蒂安在四风神殿外面给查尔斯的亲亲一吻,没有回音。三人行的威尼斯之旅,坐实了查尔斯和茱莉亚的爱情。在茱莉亚和雷克斯的订婚典礼上,塞巴斯蒂安惊天一喊“你接近我只不过是为了sleepwithmysister”,更加把狗血洒的漫天飞舞。后来看了原著,因为太过克制晦涩,反而摸不着头脑。觉得像一个成长故事,长偏了,于是一路自我毁灭,大时代背景下的残酷青春。直到看了电视剧,才明白这是一个宗教故事。时髦的服饰,花天酒地的派对,牛津俱乐部美好的基佬少年们,都是宗教核心的外壳。作者讲了一个形形色色的人与天主教的故事,有的人臣服,有的人信仰,有的人斗争一生最终妥协,有的人半信半疑最终毁灭。而查尔斯莱德,就是一个旁观者,尽管他和整个庄园的人产生了无数交集连结,但他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看着这群人被宗教摆弄。电视剧阐明了查尔斯不是一个野心家,相反,他根本就是野心家的反义词。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寡淡的人,那种寡淡不是作恶,而是不作为,被动的不作为。当我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突然想通很多伏笔,例如为什么作者花大笔墨去写查尔斯和父亲之间那种淡薄到异常的关系,他父亲不知道他要去念牛津,不知道他一个月花多少钱,仿佛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基因是这样的强大,家庭教育是这么的深刻,以至于查尔斯此生都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一个人,去在乎一件事。他永远是个旁观者。他融不进别人的故事里,他过分超脱,他的共情能力是零,在茱莉亚父亲病危的时候,他还高兴地走进茱莉亚房间告诉她他准备和天主教斗争到底——因为那符合他自己的逻辑与立场,丝毫没有意识到茱莉亚的愁容和斗争。老实说,在这部电视剧里,我时常会被查尔斯的自私和寡淡给气到。他对妻子的冷暴力,那种坦然地说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性的吸引”以及“她看起来像一个画家的妻子”。他对塞巴斯蒂安的冷漠和自持,他去看塞,始终保持着一种克制冷静的距离感,尽管他已经非常非常震动于这个小少爷的困境,但他依旧冷淡地——近乎面瘫地,劝他回去。并且在失败之后就立即返回英国。如果说这还能勉强解释为,他尊重塞的意愿。但后来,当克迪莉娅带回塞巴斯蒂安的消息(病痛折磨、旅途奔波、丧失伴侣)的时候,他依旧沉着地回了一句,“Ihopehedidnotsuffer”。而克迪莉娅回了一句,“yes,hedid.unbearablepain.quot;就你完全不知道查尔斯这个人在想什么。他可能,人之常情一般地被震动、内疚、恍惚,只是外表克制,又有可能丝毫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因为这个角色在书中是“我”,所以没有过多的描写,像是一个透明的叙述渠道,而铁叔把这个角色的寡淡、透明演得入木三分。其实看到最后一集之前我是讨厌他到要把他揍死的地步。他比一般那种传统纯粹的反角更令我讨厌,因为他不主动做坏事,他只是任由坏事发生(并且,大家完全可以justify说他也没能力阻止),就像在塞巴斯蒂安已经沉迷酗酒,将自己像一滩烂泥一般甩在他身上时,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塞最后一根稻草了,他在悬崖边,伸不伸手在他一念之间,但他,穿着漂亮的燕尾服,将塞巴斯蒂安从楼梯上拉起来,说,“快去睡觉吧”。他就这样把一个已经烂脓的问题随意掩盖下了,然后他下楼,继续和那一群漂亮富有的人周旋。那时候我真的无语凝噎心里骂娘无数遍抽他千遍不厌倦抽他的感觉像三月。但最后一集,我突然恨不起他来。因为他唯一一次,在这个故事中唯一一次,表现出要主动改变什么的姿态,并且彻彻底底地失败了,这让我不忍心再去恨他。最后一集的高度和深度我是无法描摹的,它把死亡、恐惧、妥协这些宏大的命题塞在这一集里。查尔斯送医生上车的时候说,勋爵很有斗志的样子,一直在说自己会好起来,但医生却说,这是他极度恐惧死亡的表现啊。勋爵的情妇也说,当他身体状况好一些的时候,他才会用调侃的口吻说起死亡,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这种人性的复杂微妙,根本无力抵抗的对死亡的恐惧,都在这部1981年的电视剧里体现出来了。最后,查尔斯奋力抗拒让神父为勋爵做最后的忏悔仪式,这真的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亮出了鲜明旗帜,让一向模糊的面容都明晰起来的一个举动。他和布赖兹赫德辩论天主教的可笑与误区,他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姘居者的身份拦着教父,他的态度突然坚定起来。这不得不让我突然鼻酸。因为想到了塞巴斯蒂安,这个在后半段电视剧中完全没再出现,连片头字幕都没有了的角色。在故事的一开始,查尔斯对宗教的态度还没那么明确,在跟着塞去小教堂的时候还顺便沾了点圣水,又被塞说你不信的话就不必这么做,那时候他对宗教还是懵懂混沌的。但经过那么多年,他看见塞被其生生毁灭,又看到茱莉亚也逐渐要步其后尘,他的态度变得这么坚定起来。我在想,如果一开始他就是这么强硬,要将这家人拯救出来的那种超级英雄姿态,会不会塞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因果没法倒置,他在勋爵死前那么激烈的态度大概也是源于对塞巴斯蒂安命运的内心震动。但最终他失败了,勋爵用最后一点力气划了十字,他突然知道自己前半生的斗争都消散了,他起身,离开卧室,然后等茱莉亚出来,和她进行最后的道别。那一段是非常动人的,他们坐在楼梯上,什么都没说,就知道那个父辈的死亡是他们恋情关系的休止点。茱莉亚要回去那个禁锢的牢笼了,她要开始为失败的婚姻赎罪。他们短暂地淌了一会儿眼泪,就克制地告别。电视版让茱莉亚这个人物丰满很多(电影里简直把她处理成一个不可理喻的傻妞),让我对她的动机、矛盾和所做选择有了非常好的了解。尤其是她和雷克斯的那一段,其实是非常微妙的(这整个故事,整部剧,就是一个大写的subtle,讲真,也只有英国人能处理得来这种级别的subtle了),情节展开得非常轻盈而合情合理,那种少女对于油嘴滑舌、老练事故的中年商人的迷恋,周旋,博弈,以及最后全情输掉地爱上,被坑进,过程都非常顺畅,而电影里直接处理成了母亲的命令,和原著违背的点实在太多了(事实上她母亲和哥哥都反对得不得了,因为雷克斯以前结过婚,这对天主教来说是不行的)。茱莉亚和查尔斯重逢的时候有一段对雷克斯相当精彩的描述,大意是雷克斯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他像是一个人身体上的某个器官的进化,他是畸形的。那段话给我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以后如果我要嘲某个人都可以拿来用。很奇怪,这部剧里对人物描写最棒的都是借别人之口的描述。例如克莉迪亚对查尔斯复述去照顾塞巴斯蒂安时候的情形,她说塞虽然已经穷困潦倒,境况差到不能再差,但旁边的人总还是喜欢他,他无论如何,总是lovable的。这么一说,我真的恍然大悟,为什么我这么爱这个角色。这个角色从任何角度来讲都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他离经叛道,又过分阴郁,酗酒,性格乖张,但他有一个高于一切的特质,就是lovable,你不得不服。塞巴斯蒂安成为最好理解的人物。他出生在天主教家庭,家人都是笃定的教徒,他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身背原罪。他不敢奢望有正常的幸福,只能通过自我毁灭、经历苦难来获得一点点活下去的正当性。我和朋友讨论说,如果查尔斯不那么渣渣的,而是主动地拯救他,他的结局会改变吗,讨论结果是估计不会。因为他认为自己背负的原罪让他没法和任何一个正面积极的、有光明前途的大好青年在一起,他只能和库尔特这种从根子里腐坏的人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在被惩罚着,在受难着,才能活着(就像克莉迪亚一直坚信的,她的小哥哥受了这么多苦难是因为得到上帝的征召,只有这样才能成神)。作者最后的目的大概还是想说,你看,你们的宗教让你们没法心安理得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茱莉亚不能和糟糕的丈夫离婚进行下一段婚姻,塞巴斯蒂安不能过放荡的同性恋生活,布赖兹赫德和克迪莉娅倒是自愿的,但他们的生活也称不上多称心。所以,这位含着金汤匙出身、养尊处优、漂亮得拥有女性美的小少爷,在潮湿酷热的破房间里,支撑着残破的躯壳,也要硬站起来帮库尔特找一包床底的香烟。查尔斯要帮忙,他说,不要,这是我该做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受苦。那真的没有人可以拯救了。他母亲念的那个故事里,宗教像一个看不见的钩子,和一条看不见的长线,游荡到天涯海角,但猛拉,就能把他拉回来。查尔斯呢,就是那片寡淡的天空,他没有拉塞巴斯蒂安,只是像旁观者一样,背着手在后面,目睹了他颠沛流离的命运。天空是没有力道的。只是最后中年的他作为军官重返庄园,他看到他年轻时画的那幅油画,已经被其他人涂得乱七八糟,那个镜头,和当时一模一样。但当时,还有一个少年,金发,着白衫,将外衣闲闲地系在肩膀上,重心放在单腿上站在旁边看着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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