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挣扎与淡淡的忧伤

最近一阵子女儿入睡都比较晚，帮她刷完牙、掖好被角时通常都已经接近深夜12点了，偏偏我又要连续早起，参加什么“2005中国汽车产业高峰论坛”、“GFK数字产品市场回顾与展望”之类的无聊活动，所以已经好多天没时间躺在被窝里正经八百地看影碟了，购而未看的影碟少说也已经超过20张。昨晚终于有了时间和心情。形式主义的猫问我有什么碟可看时，我一口气就报出了台湾电影《天边一朵云》、阿根廷电影《爱情大不同》、美国电影《房中性事》、香港电影《长恨歌》、西班牙电影《爱失禁》等一串单子。形式主义的猫犹豫良久决定选择《天边一朵云》，我则坚持要看《爱失禁》。形式主义的猫非常不以为然，她认为一个27岁的导演导的电影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反驳说彭浩翔拍《买凶拍人》的时候也不过20多岁。我胜出。我也确实没有失望。这是一部很简单的电影。16岁的少年大卫，有一个辛苦挣钱养家热爱皇家马德里的父亲、一个辛苦持家喜欢絮叨的母亲、一个略显肥胖得空就把男朋友带回家在卫生间ML的姐姐、一个热衷于电视台每套节目乳臭未干的弟弟。家里的地方捉襟见肘得大卫连自慰的空间和时间都找不到，不是被父亲高呼“进了”的叫嚷打断就是被弟弟梦呓的声音扰乱甚至还会被母亲撞破。大卫爱上了邻班17岁的美少女萝，为了接近她，大卫使出了让弟弟在11月份就上门“报圣诞佳音”、窃取家里的钱到萝的妈妈给他纠正牙齿之类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手段。我们的美少女的回应则似有还无。图书馆里萝吮吸大卫手指一幕，暧昧程度甚或超过AV女优的叫床，可结果不过是大卫被迫冒充萝的男友陪她去医院堕胎。时而苦闷，时而自怜，淡淡的焦虑，淡淡的忧伤。跟好莱坞式的浅薄、法国式的晦涩相比，这样的调调一直都更容易击中我。大卫那个喜欢坐在医院门口看救护车拉进一个又一个病人的奶奶，有一句台词相当经典，她说她不是在看人之将死，而是在看生存的挣扎。从这个意义上说，27岁的西班牙导演，比好莱坞、法国、香港以及内地的很多导演，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