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迷失一次，才能认清自己

这部2015年的电影，网上华文的资料很少。由于里面的裸露镜头极其大胆（全.裸，群.P，甚至有男方正面露鸟的越界），大陆肯定是不会上映（想都不要想）。毕竟里面涉及了许多伦理上的禁忌，与大多数保守国家的道德准则相悖。电影名字叫swung，有直译名《摇摆》，也有台湾的译名《春色荡漾》。我觉得后者更加贴切一点，心神不宁，因为春意盎然，内心荡漾。中国的古诗博大精深，叶绍翁的这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千百年来，几乎家喻户晓。里面短短几个字，表面上描写的只是关于植物的自然生长，却有着男女之间各种意味深长的隐喻，欲说还休，欲罢不能。本片并不是讲的男女的“出轨”，严格的说男主连出轨的可行性都没有。因为他有着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顽疾，“勃起功能障碍”（ErectileDysfunction）,也就是我们男人们常用来彼此调侃，世间最可怕的诅咒——阳痿。性是人的最原始的欲望。失去了性的能力，犹如皇冠上遗失了那颗最璀璨的宝石，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但阳痿造成的理由很多，有物理性损伤，也有心理上的障碍。男主ED的原因来自于环境对心理的压力，原本的婚姻破裂，女儿的抚养和教育，经营失败导致生意上的破产…都是诱因。物随心境，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之前看过另一部电影《我叫刘跃进》。里面一小偷青面兽被人设计仙人跳一次之后，从此一蹶不振，终日郁郁不得志。却在偶尔的一次行窃之中窥见一半老徐娘更衣，瞬间一股暖气从丹田冉冉升起，随即胯间传来一紧，不禁大喜。男主也是如此，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女友百般迎合讨好，眼媚如丝娇喘连连，甚至暗中捣碎伟哥掺入喂食，也无法让他一展雄风。寻遍心理医生，但疗效寥寥。无意中，他从垃圾邮件里浏览到了成人网页，关于换妻的信息，一种偷窥产生的刺激，好奇产生的快感，裤裆里竟有了隐隐的涨意。因为他的病，来源于内心的一种抵触。女主问他，你不想和我做爱吗？他脱口而出，是的。随后大概觉得失言了，忙着解释。其实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并没有准备好和女主有一个长久的未来，害怕因此承担的责任，这是最大的障碍。有一个小细节，男主回公司收拾东西，一个箱子里装着是他和女主初识时的信物。按道理来说这些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当时光匆匆流逝，它们都是日后可以反复咀嚼的回忆宝藏。但他下楼随手就把它们丢弃在垃圾箱里。女主与男主年龄相仿，其实也进入了中年。各种生活压力，中年危机，在一个女人身上并不见得要比男人少。作为编辑，她的杂志社同样面临市场低迷，阅读率下滑的窘况。一个西班牙女人，独身在英国打拼。如她所说，这里有着该死的天气和病态的人群，但她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因为她爱着男主。爱情，往往伴随着奉献和牺牲。爱情的世界里，不是1 1=2，而是0.5 0.5=1，各自牺牲自我的棱棱角角去迎合对方，补充彼此。所以当她看到男主浏览换妻网页时，内心挣扎而痛苦。深爱着对方的人应该有过这样的体验吧：当听到对方犯错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对自我的责备。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女主是一个体贴和聪慧的女人，她意识到男主的ED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举。潜入他人的世界，窥听那些下流的言语是对他最有力的挑逗。心病还需心药医，于是她在男主睡觉的朦胧之间，编造了一个狎昵偷情的故事，喃喃耳语果然起到了效果。翌日，女主把这个点子联想到工作之上，报道换妻行为，为杂志增加亮点。她还怂恿男主，一起加入采访和实验的过程。但，换妻行为明显超越了他们可以接受的底线。两人面临大场面的到来，难免的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尤其是遇到一对道不同志不合的夫妻，思维上的沟通已经是问题，肉体上的交流更加举步维艰。第一次约会，伴随着尴尬和难堪，两个人被驱逐离场。但同时也明白了那么一点换妻者的想法。欲望既然压抑不住，何不有的放矢。随即而来的第二次约会，他们遇到了棋逢对手，一个在社会地位和阅历同等相仿的情侣。深夜里，我戴着耳机，静静的观看着这一段挑逗香艳的场景。心怦怦跳个不停，这一段仿佛身临其境，有一种坐立不安的心猿意马。男主和女主迷乱的接吻，眼神在急促的呼吸着闪烁，互相对望，犹豫，踌躇，躲闪，内心又是那么情难自禁。欲望与理智就在一线之间，在欲海边徘徊，在悬崖边驻足。听着黑暗里凌厉的风声，感到害怕，又渴望悬崖下面那未知的风景。一方面，他彻底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机能上的ED，另一方面，他觉得女主被交换的代价太大了。真正的爱情，如何允许有杂质和侵犯？Tobeornottobe?当女主颤抖的褪去衣衫，赤身出现在别人面前。男主心里紧跟而来的却不是更多的愉悦，而是一种难以言诉的羞耻感。原来山下的风景同样的一片漆黑，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在乎。这一回，轮到他落荒而逃。剧中有一个小小的梗。男主和他女儿讲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众所周知，爱丽丝透过镜子，看到的是各种光怪陆离的世界，完全颠倒的空间。女主也叫爱丽丝，她在自家的镜子前打扮，又在陌生的镜子里缓慢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去面对那个她不得不采访的世界。心中的孤独，委屈和无奈，透过这漫长的镜头一一展现。最后在那个神秘的小房间里，举行着“印第安人的仪式”。有一大段酒肉池林的腐糜镜头，一阵阵伴淫声浪语，一大堆男男女女的欲体焚情，视觉上的冲击，堪比电影《香水》的末章。这是未偷吃禁果前的伊甸园，这是人与动物的临界点，这是迷失之前的叹息之墙。结局难免陷入俗套，女主怀孕，男主了解到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愿意为爱牺牲，两人重归于好。但很多东西并没有深入探讨，仅仅揭开了一个小口，在灯红酒绿的世界管中窥豹，刚刚触碰到G点就戛然而止。88分钟的时长，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确实有点意犹未尽。毕竟这不是纪实文学，导演讲述的重点只是感情的羁绊，而不是换爱偷情的猎奇。顺便讲一下，中国有没有这样的行为？也许是极端少数，但肯定有。而且越是高知识份子的家庭，越对事物具有包容感，对意识形态的理解，价值观的变更，越有这种可能性。相对来说，“一头牛，二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主义，反而更难接受。它也许是畸形的，不被普世价值所认可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或者，有一天我们也能有同样的题材出现在本土大银幕上。来自我的微博@一二三四卌写于2016.8.29日深夜。本文版权归作者一二三四卌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