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疯劫状态:DVD粤语中字年代:1979
主演:张艾嘉赵雅芝万梓良李海淑更新时间:2019-08-02 11:51:31
阮士卓与未婚妻李纨二人看上去非常般配,其实却是貌合神离。李纨一直怀疑阮士卓在外面有情人,却一直苦无证据。 有一天二人相约去看望母亲,却在龙虎山上突然失踪,隔日在香港龙虎山上发现了两具面目不清的男女尸体。警方开始调查此失踪命案,并确认就是阮士卓和李纨,遂将凶手目标锁定在疯子阿傻身上。阿傻在那天晚上看到了凶杀经过,却因为惊吓过度而完全没有记忆,只剩下恐怖回忆,警…
摘自《许鞍华说许鞍华》1978年,我已在TVB工作了几年。在香港电台时,已经有很多人出来拍电影,我也想拍电影。徐克已经在拍《蝶变》,严浩也拍了《茄哩啡》。我便和Joyce(陈韵文)合作组班。我们听说胡树儒和罗开睦投资电影,他们正投资胡金铨的《空山灵雨》。Joyce先打电话给胡先生,然后我们二人直接去毛遂自荐,问胡先生开不开戏,说我们二人已经有个team,有writer,有director。胡先生说:他会考虑一下,还说已看过我们的电视作品,“也很favourable”,但是他们正在拍摄《空山灵雨》,又投资在麦当雄身上,资金未能周转。胡先生先和我们聊故事,就这样我便入了行。《疯劫》的故事桥段,是我想出来的。起初我们想拍一套类似电视剧《CID》的戏,Joyce说要够刺激,有动作,剧情紧张,就像case一样。那时我们想拍kidnapcase,就如美国报业大王女儿绑架案。但是我们谈来谈去都谈不拢,因为Joyce要结婚,那年12月才从美国回来,但我们3月便要开工,于是,两个人都很烦躁。有一天,不知何故,我提议不要做kidnapcase了,还说知道龙虎山以前发生过一宗杀人案,好gruesome的,于是,立即埋头写分场,而且,在一日之内完成。我记得很多details,因为龙虎山在何东宿舍附近,我们很熟悉那地方,甚至有人见过那疯子(凶手)。我和Joyce东拉西扯,七搞八搞,竟写了个电影剧本出来;我们不是从concept说起,而是由场景、由事件说起。其中,我记得大学同学说过,凶案后,男死者的同房只要合上眼,就会听见有人走近床边,一张开眼,声音就消失。此外,还有很多很多传闻。又有人听说,死者临死前在Cappuccime(餐厅)喝柠檬茶,那天是女死者的生日,侍应还看见那女子拿封红包出来。有很多anecdotes,加上我们想玩pointofview,就是从一个secondperson(
张艾嘉)的视点讲故事,她知道事情发生了,但不太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于是,想调查事情真相,就这样,调查的过程便构成一部悬疑片。我们先写了二十几个scenes,每个scene再根据场地细分成两三个分场,最后出来就有六十多场了。老板要求电影的开头要够interesting,但觉得结尾不够有力,所以结局要改写,并重拍。故事本来是张艾嘉被人追杀,
赵雅芝给人勒死,就完了,后来补拍了赵雅芝死后,被切腹取子一段。《疯劫》是一套很多长镜头拍摄的电影,但很多人都误以为是由短镜头组成,因为故事一来crosscutting,一个scene一个scene很零碎,二来开头那一堆montage,那双脚在行走,我们跟着这双脚track,一双大脚和镜头都在动,观众自然觉得镜头好快好短,但那是个长镜头。最后那场谋杀戏,很多也是一个镜头拍摄。《疯劫》的电影结构,有一半的contribution来自Joyce,她的剧本好visual,很多时候已经分好镜头,一行一行的……拍摄期间,我发觉整套戏来来去去都在两幢屋内发生,好封闭好闷,不好看,好在我们第一次有架fisherdolly,可以由三英尺升到十二英尺,加上可以放在车轨上,让我们可以玩很多cameramovement。很多时候摄影机无故晃动,起初是因为不想太单调,但是我拍完才发觉,那些无故晃动的镜头竟变成那只鬼(赵雅芝)的主观镜头。这些镜头,让人觉得这套戏怪怪的,跳动很多,pointofview转得厉害。除了这些主观镜头外,也有镜头是由一间屋看到另一间屋,然后发现了凶手,有一个镜头更转动了三百六十度,跟着张艾嘉,这个镜头好有动感,增加了故事发展的tension,让你觉得好像有事情快要发生,很重要,其实呢,只不过是这家伙自己走来走去,但刚巧cameramovement和演员动作配合,让人觉得这件事好紧张。这两类镜头,我刻意将它们分成两个系统,成为这出戏的law,我没想过的,但拍完之后觉得这样也很work。我记得,那时,他们成天都觉得不够action,不够真正confrontation。结尾一场,三个人你杀我,我杀你,在山上狂跑;其实那场戏我拍得不太好,因为当时我不太晓得怎样拍,反而那些气氛、追逐戏,感觉很好。《疯劫》很多惊喜是来自火鸡(摄影师钟志文),譬如那个很有名的zoomintrackbackshot,张艾嘉整个人定住,而云雾在她后面飘动,是火鸡想出来的。火鸡很少坐在现场设计镜头,他和我看景后,便心中有数,很少出声,又不会和你讲很多艺术。我很多时候只有一个感觉,然后告诉他,他就会讲给我听怎样拍了。他也很有兴趣搞一些很困难的cameramovement。我觉得《疯劫》的问题不在处理夜景方面,夜景其实控制得很好,香港的日景反而难拍得靓,另外,室内都拍得好,拍到街头就没法了,好难看。那时谭家明看完片赞这套戏拍得好,不过剪得就不好,他同Joyce说帮我再剪过,我说:“不会吧?难道你帮我剪这套戏呀?”其实我现在重看,真是剪得不好,好多地方可以剪得好些,可以剪得节奏一时紧一时松。这套戏的演员其实很被动,因为电影的剧情同悬疑最要紧,演员的表现只是尽量配合,如张艾嘉,在头三天的戏,她只是同camera跳舞,camera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还要做合适的表情,她已经是个很好的演员,根本没可能再演心理变化,这部戏根本没那些东西。我拍完《疯劫》后,即刻老了呀。我看自己的照片,发觉双眼好多忧虑,但那时自己的determination同concentration很厉害。我说要拍一个解剖尸体的场面,想办法去看人解剖尸体,央求验尸官好久才成功。我记得,年初三坐小巴去西环看他解剖尸体。看完之后以为没事,谁知回家后,两天都吃不下饭。解剖尸体时,不觉得太特别,只嗅到很大一股尸腥味。后来他有个动作我很喜欢,可惜我们找不到真尸体去拍。他将死尸的头皮慢慢切开,掀起,揭开,并盖着双眼,也不知何解。那感觉好特别,因为不单“啪”一声剖开,而是用把牛骨刀一直锯,然后掀头皮起来。我觉得,我喜欢这个动作,可能因为是一个行业的details,你想不到会这样做。我当时构思这场解剖尸体戏是将那个女人变成一堆肉,或者一堆骨,但是到处都找不到死尸,虽然可以在港大找到死尸,却是浸制过的,不似新鲜死尸。没料到香港找不到死尸,只可能用criminalmethod去找具刚刚死去的死尸。但找来的又可能不是女人,年纪不合剧情,最后就放弃了,改为找个真人全裸,再拿些猪皮切呀割呀,也就是接镜头。我又去找负责当时案件的验尸官,得到当时案发的照片。我起初以为两个死者打横了躲在那,原来那个女死者是坐在那里,衣服盖着头,即上半身没穿衣服。我后来拍摄这一场,就reproduce这个场面出来,这些具体事实的research做了很多,甚至戏里面那个疯子扫地的地方也是根据research的资料确定。我在3月8日开始拍,拍了一轮,拍到后期我觉得不对了,觉得自己拍得不好,在船上的几场,与在医院张艾嘉和
林子祥查案那些场,我突然没了感觉,不知自己在拍摄什么,总之拍呀拍,感觉真不好,好在那些戏不算多,而那些劲爆的、恐怖的,譬如那两幢楼的戏,我已经一早拍完,后来澳门的戏,仍然觉得自己拍得不好,我已经用心去拍,但就是没感觉,可能,我的tension坚持不了那么久。《疯劫》有一个好的budget,有八十五万,我们薪水很低,我只有四万。我有三十五个shootingdays,而且整套戏没有大场面,不用搭景。赵雅芝那间屋,我看中之后,就单人匹马去叫门问屋主阿伯租借。全间屋只有他住,但他不肯借给我们。第二次,制片李玉兰再去求他,仍然没法子,又不可以找另一间屋。有一晚我睡不着,十一点多坐辆小巴,买盒曲奇饼,半夜三更再去找那个阿伯,他被我吓一跳,我再三央求:“谢谢你啦”,“求求你啦”,“我们好想拍”,“好啦”,最后他竟然肯,还愿意搬到亲戚处住几日。拍完之后,我时不时都到那间屋探望那个阿伯,直至他搬到其他地方。那栋屋好photogenic,而且前前后后,楼上楼下又对着,可以有很多拍法,很多cameramovement,我决定大景后,整套戏的look也定好了,其余所有东西都只是配合或者contrast那个大景,整套戏的气氛也出来了。当时的制片不够professional,我们只有一个制片,一个助理制片,所以很多时候人人都忙得七手八脚。又没美指,胡先生介绍的广告公司派了人来帮忙,我们最后找了曹健南,他的artsense很好,其实他是副导演,只是同时帮我找衣服,买道具。而赵雅芝的造型根本上是陈烛昭的主意,我们每遇到有问题便逐样解决,没有一个人可以由头到尾决定每一个细节。我很喜欢这种工作方式,因为基本上由我作主,不用同美指吵。但当然没有那么理想,因为我们不会从art的角度去设计每场戏。如赵雅芝起初很贤淑,但是后来要换造型,因为
万梓良喜欢另一个女子,赵雅芝要学情敌的打扮,希望可以将男朋友抢回来。我们专程请来丽的电视的化妆师关良帮赵雅芝化个浓妆,结果她化得好靓,也像那个舞女情敌(李凯淑)。我们拍戏那时很奇怪,大街小巷都有很多人支持,街坊邻里觉得我们很努力。我们在石阶那上上下下拍了十几二十天,他们都很nice,很supportive。(访于1996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