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问题

这两天一直在回忆着前天看的电影，那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头脑里跳出来掐我的脸，捏我的脖子，直到呕出来。jackassnumbertwo，看的时候几乎要笑疯掉，就是那种diehard式的，不用思考全凭本能。一开篇用慢镜头现出的烟雾中跑来的这群人，配着thegood,thebad,andtheurgly的原声，让人立刻进入半疯癫摇滚青年状。感觉2比1要艺术了许多（相比就少了些原汁原味的堕落趣味），拼盘式的特技之中有了更为合理的安排，把廉价的低俗的享乐演绎得更丰富了，一些黑白电影的片段也温馨的回味过，并且在创意上增添了文化内容。我又重新回忆起它来，完全是因为，当我回忆着这些游乐场一样飞掠过去的片断，想再次确认我喜欢它们的时候，不由得对它们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木偶戏里给蛇当诱饵的，是假的吧？穿鱼钩很流行的，但是steve-o有必要为这个镜头真的把鱼钩在自己脸上穿孔，那些被他踢到的鲨鱼是真的吗？pontius喝的是真的马精吗，旁边steve和jonny很配合的呕吐又是真的吗？接下来我就开始了我的大搜索，从烂番茄，到imdb，从亚马逊，到wiki百科。不少观众有某个镜头也许是cgi的，某个片断被剪辑了所以有可能不真实之类的评价，但是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镜头是假的。就像崇拜偶像似的，我把片中所有的tricks按照影片列表拿出来统统“是不是真的呢，是不是真的呢”一件一件去回想，去看每一个人的资料，以获得“steve-o从来不装”之类的论断，去看jonnyknoxville的心路历程，去挖掘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到底有没有在内心深处厌倦了总是辛苦地自残自己这件事。从整部片子的预算来判断他们到底有没有过多的cgi，从票房收入，权威影评到边际产品来判断它的严肃成分。但是我的关于真实的答案还没有找到，于是我便彻底傻了，更加卖力地搜索一些无聊的八卦，比如周星驰到底有没有爱过朱茵，nico的儿子到底是不是跟阿兰·德龙生的，李小龙到底是不是死于服药过量……这种阴谋论再扩大一步，恐怕就成了911到底是不是真的，登月到底是不是真的，成为danielpipes描述的文字上的色情狂了。这部电影的真实度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简直就像在为它盖棺材一样，因为获得了来自真与假的肯定，感受上差别很大：如果这些是真的，快乐就不是廉价的了，像是代表着某种精神，怀有了某种主义，是戏噱，是解构，像打倒上帝一样强有力。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从他们真实的痛苦中获得了比较大的快感，面对这些恶搞（不管是新鲜刺激还是老一套），包涵了怜悯，羞耻，绝望之类的种种情感。他们的疼痛，引起我的疼痛，他们的勇气和快乐，感染了我并使我感同身受，这种好感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加深，几十年后，每当回忆起来这部电影，哦，一群多么傻的傻瓜，依然是怜惜、满足、且没有遗憾的口吻，依然是猝不及防地迸发出一阵猛烈的惨笑……其实这些刨根究底都好可耻，当电影散场，开心完毕，为什么要怀疑，恐惧，继而沉重地世故起来……使我像个被抽打的陀螺一样旋转不休的傻问题，作为女人的那部分每天都在想，每天都问自己，每天都又哭又笑，在角落里，疯疯傻傻痴痴癫癫。而终于会想到指南，想到彼岸，想到永恒，永远朝向相信，或者永远朝向怀疑，都能指引人解开难题，不再永劫回归，不再问这样一个傻问题，会快乐，会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