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大叔爱的“赞颂”

这是奥田瑛二的处女导演作，之前我只看过他导演的《长途漫步》，同样是大叔和萝莉的故事，同样是伤痕与救赎的题材，不同的是《少女》里性与爱的牵绊，伴侣与父权的交杂（《长途漫步》里面大叔和萝莉明显是要做一对平等地位的好朋友），导演还有意识地把“爱的神圣誓言”、“dog与god的概念”、“纹身欲望”等概念加进来，试图拷问欲望与灵魂。“纹身”作为电影的主要符号，始终贯穿全片。纹身的意义在哪里？吊儿郎当的警察友川大叔在少年时备受人欺负，以纹身作为“坏人身份标识”震慑欺负他的人；爷爷把纹身看作毕生的作品，甚至看到孙女柔润的皮肤都勾起纹身的欲望；扬子小萝莉单纯的喜欢爷爷的单翼凤凰纹身，到对于爷爷的纹身请求惧怕和反感，而看到友川大叔的纹身又产生爱慕，之后大叔纹身牵扯出的与扬子之母的情感纠葛又让扬子气愤和妒忌，直到她决定纹身的洗礼式蜕变。纹身本是人类在皮肤上刻画的理想画面并变为人生的永恒。对于一个破碎的家庭，这些美好的意义全部失去意义。因为这个家庭并没有美好的故事：弟弟看到母亲的淫乱而精神错乱，姐姐勾搭了母亲的现任丈夫后又与母亲的旧日情人（也就是友川）相爱，弟弟看到姐姐与友川的淫事企图自杀，体弱的爷爷对这一切束手无策。面对这一切，警察大叔友川作为关键当事人被逼出来重构秩序，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个给只会抓偷内裤的贼、帮居民找狗、勾搭少妇的混混而已。导演顾不上描述两人忘年之恋多么甜蜜和真诚，便推进叙事叫友川站出来负责。这个责任并不在大叔友川身上，家庭的破裂带给子女的伤害是无法弥补，加之愈演愈烈的冷漠和仇恨，大叔友川显然救赎不了扬子和助政两姐弟与母亲间的关系，因此片尾在爷爷葬礼上精彩的破坏与“庆祝”，让子女与母亲的仇恨彻底破坏，有人说，只有破坏才能重塑，这是导演选择的方式。亲情的无法救赎与彻底破坏，这是一个残酷和绝望的选择，好在电影的主题是大叔与萝莉的爱情。“雌雄比翼”的纹身之恋，让残酷的结尾充满了些许希望和温情，面对失去任何挽救意义的亲情，不伦还是不道还算什么？至少大叔和萝莉是灵与肉的真爱，是真挚而无悔的爱，这不就是神圣而美好的么。因此，少女与大叔爱的“赞颂”故事，在特殊的背景下成立了。片尾法语歌缓缓而来的时候，友川大叔和扬子小萝莉坐在装货卡车上，发呆、互望和接吻，雌雄比翼的纹身透过白衫显得清晰无比，却还是那朦胧的太阳与天空，这一刻充满漂泊感。一声“啪”的枪声，黑场，片终，不知道这枪声何来？或是一段伤痛的终结，要么就是折磨的复始。不管怎样，至少他们有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