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痛苦、破碎、幻灭而孤独

没有太阳的一天，湿漉漉的空气让人丧失散步的欲望。就像每一年的圣诞节前夕一样，压抑感总会准确无误且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如同影片里的某句台词所说：“圣诞节啊，简直烂透了。”近日心境动荡，工作方面在极度繁忙的一个周期后进入另一个相对悠闲的周期，就像一台高速运转了几天的精密仪器忽然停下来，开始没事找事一般发生内部错乱，嘎吱嘎吱，令人头疼。我恨失眠，更讨厌做梦。对一切都不满意。常常在半夜醒来，盯着天花板到天亮。尝试在凌晨去钓鱼，带着勿忘我的种子去后院挖土，尽力做一个不会吓坏周围人的家伙。大风过境，我在黄昏喝酒，自问该如何原谅那些爱我但总是伤害我的人，怀疑成长的尽头就是与自我命运和解，思考这世上是否存在一种不需要历经大悲大痛的人生巨变。然后天幕渐染，星空上浮，我与我的啤酒、耳机、毛毯、藤椅和笔记本电脑都被黑夜笼罩，万物巨变，星辰无声，唯有内心的微弱挣扎依旧，我开始陷入新一天的失眠，永无尽头一般，教人绝望。仿佛没有什么会开始，因此也没有什么会结束。一切都如此死寂，我仍独自一人行走在寒冬的夜晚，听一些热闹的音乐，感受着所有感觉逐渐消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我也慢慢接受了这部电影里的镜头语言。又是圣诞，又是一年过去，又是一点变化与毫无变化。无解的黑夜与孤独，人生终究如此平淡。我盯着主人公，那些脸部特写的镜头，颓废与沮丧刻在他的眉间，站在冬天纽约街头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有形状。我拉紧毛毯，左手拿起啤酒，右脑负责思考：他为什么每天都需要安眠药？他为什么在夜里无人的街道放声痛哭？尽管有时候我确定：人生就是痛苦、破碎、幻灭而孤独，并且很无聊。但为什么每一年圣诞，总是格外地痛苦、破碎、幻灭、孤独且无聊？是节日的热闹带来的反衬，还是生活借由节日放大的效果？本文版权归作者单长殷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