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如流水——《枪与假面舞会》的叙事流动性

作者：天天座*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与本刊立场无关（评分也不代表本刊立场，仅代表负责搬运的编辑个人观点）好剧本，为什么是好剧本很多时候是说不清的。我们并不能说，一个动画剧情好就完全是剧本一人之功。动画这个综合性的成果，依靠是所有流程中的所以人见识的高低技巧的强弱。这里，我们撇开独立的剧本也撇开独立的作画。单从叙事层面去对动画的讲故事手法进行评析，了解叙事最基本的流动性特征。什么是流动性事实上，流动性可以说是叙事最基本的所在。以动画为例，让人感到叙事良好一个先决要素是流畅。体现叙事的流畅与否，这就是叙事流动性的一角了。就像水闸，打开了之后它水就会开始流动。这是自发的事情，不用任何人来教。没有一个叙事是不流动的。无论叙事的好坏，流动是它的基本特质。也就是说，如果把文字或者说文字信息比作水。脚本的作用则是开闸以及做好设计，好让活水能够流动的一个基础框架。挖沟渠，搭系统，这些就是分镜和演出的工作了。没有沟渠的水漫无目的，自然就是差的叙事。在这方面，七月番《夏洛特》给我们做了很好的范式。动画制作组在叙事上要做的任务就是努力将这条沟挖好，让水保持良好的状态流下去。这里的畅通，有两个方面——1.信息架设2.情绪对应关系。《枪与假面舞会》的畅通有言在先，笔者很喜欢《枪》这部动画，甚至认为这可能是今年在叙事上最优秀的几个（这个别找我辩，没得辩，谁黑谁不客观）。叙事上流动性的畅通，在故事目前播出的内容中比比皆是。故事为了给故事信息量架设管道，可谓是分秒必争。这里我们就取《枪》第一话开篇（至OP响起为止）这个最微小的点，去看究竟这部作品如何流动如何畅通。首先镜头全黑闻其声未见其人，之后出现了夕阳，最后以女主的主观视角给了举起饭团的饭团特写。（女主哼唱着欢乐的小调）lt;图片1gt;转女主背面的大远景。（小调延续）lt;图片2gt;转女主脸部与饭团的局部大特写（小调终止，取而代之的是吃饭团满足似的音效）。lt;图片3gt;三个连续镜头后，我们来提炼一下这三个镜头所包含的信息和情绪。这一组镜头用文字描述用中性的描述应该是这样——在夕阳下，女孩哼着小调对着太阳举起饭团，没过多久就吃了起来。确实是相当简单的描写。但是在这组镜头中我们至少可以看出几个点——“快乐”、“饱食”甚至还带着点“悠闲”的成分。其中，“饱食”这个点被摆得尤为明显，因为有饭团这提示。之后的几组镜头，就开始有意思了。场景切换，转到不知名的坡道，男主捂着肚子的中景但没有给面部表情。（呻吟声、脱离的脚步声、肚子咕咕叫的音效，三者混杂尤为扎耳，音效在镜头切换时终止）。转坡道的大远景，男主走了上来。（音效基本消失）转男主影子的中特写，看上去很乏力甚至没法平衡身体快要倒下。（脚步声音效再次响起）lt;图片6gt;转男主正面的中特写还是没有面部表情。（呻吟声伴随脚步声再次响起，但是更重了）lt;图片7gt;这一组镜头用文字描述用中性的描述应该是这样——同样在黄昏时分，饥饿的少年空着肚子脚步无力地爬上樱树坡道。镜头中所带有的信息分别是“窘迫”和“饥饿”，在情绪上也略有漫无目的无所事事的脱力感。也就是说，前组镜头中“饱食”与后组镜头中的“饥饿”，以及“快乐”和“窘迫”都分别对应起来了。在之后的一连串镜头，男主坐在了草地上再也动不了了，而女主也通过一连串的在类似于游乐园中的设施中不断运动（中间镜头分镜也极为快速且凌厉）。建立了“筋疲力尽”与“活蹦乱跳”之间的对照关系。lt;图片9gt;前后镜头充满了正反对照和逻辑上的关联性。这点虽然小，但是见微知著。虽然没有出现一句对白，但是单个角色间最初始的状态通过寥寥数笔就立起来了。这其中包括人物的性格、身份、境遇等，都在这不到五十秒的时间打下来基本轮廓。之后，在进度条约一分钟左右时发生了故事的第一个转折——女主在攀岩时不慎摔落。lt;图片10gt;在此之后，男主听到女主发生危险，赶忙去救。这里小细节的信息量变得稀松。但是转而是一连串的男主华丽变身的镜头，与表现男主帅气的一面。其中他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也显露了自己的本事。此刻，男主的个人形象也进一步得到深化，身份的关键信息也顺势透露出来。不仅如此，有关女主做运动的镜头，排列组合的顺序也是层层递进。小坡度的绳梯——游乐设施中的单杠——很宽阔的河流——游乐设施最高处——比设施最高处还高的攀岩区。这五个场景，从易到难，从安全到危险，也早早给女主的危险埋下隐患。虽然用文字描述，这段剧情显得很简单。但是宏观信息量的微小，在微观的层面参杂了大量的复杂设计。一连串的场景下来，时间看似短暂却有了灵动的感觉，编排的方式不可谓说不复杂。这也就是动画工作者为剧本铺设的流动管道。可以说，《枪》的开头是相当标准的“源头活水”。水量不大，却懂得如何用合适的管道将其畅通。对于叙事流动性的理解，恐怕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最直观看动画感受。我想，流动性也并非只有这么简单而已。至少《枪与假面舞会》告诉我，这方面玩得溜不管故事内容多弱智，都不会直接影响到动画的可看性。关键在于，那条流动的轨迹是否丰富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