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的保守，败于大胆创新

这是部二十年前的老电影，以前很喜欢，现在看来虽然有些明显的硬伤，但还是比一众烂片好看,我看得津津有味。以前某电视台一到周末晚上就会放香港的电影，有一段时间还是一晚上两部，称为“周末双响炮”。放的都是影院不再上映的片子，有的是八十年代甚至七十年代的。我因此看了不少香港经典影片，并且记住许多细节。《少年赌神》里有很多元素让我印象深刻，比如陈小春扮演的不苟言笑的龙五(陈小春饰)，一个打十个的高超武艺。陈小春这种酷酷的扮相比古惑仔里的山鸡更让当时年少的我印象深刻。他在《冲锋队怒火街头》也有类似的严肃表演。还有身材高挑的梁咏琪，皮肤白皙，衬衫连衣裙洁白如雪。黎明是翩翩公子，穿全套白西装，港产片印象最深的白西装有两套，首先当然是周润发在《喋血双雄》里一身白西装在教堂中缓缓倒下，黑夜下满堂的烛光，沉默的圣母像，纷飞的白鸽。卢冠廷的音乐悲壮至极。然后就是黎明这套，他中枪后也是缓缓倒地。当时的梁咏琪和黎明都是颜值巅峰，好看。我反倒对袁咏仪扮演的细七没什么好感，尽管她对黎明一心倾慕并付出一切，可能觉得她不够漂亮吧。张达明扮演的麻将馆小混混阿苏更让我记住：他在麻将馆里拿着快吃完的西瓜在毛球旁边大声叫喊；他在别墅里被陈小春从后搭住肩膀时机关枪一般的语速，当时对他一口气不喘说完一大段台词非常佩服。对张达明印象最深还是电视剧《状王宋世杰》，貌似是他和黄子华的电视剧处子秀，最近无聊翻看网络资料才知道当时他们两人都已年过三十。细七老爸陈大千是个江湖骗子，从街头摆摊到有自己的麻将馆，设天仙局抓“水鱼”（粤语俚语，意即行骗目标）。靳能的团队一出场就把他们骗个精光。靳能扮醉，高傲(吴镇宇饰)弹烟灰，高进(黎明饰)装傻，陈大千他们输光了，于是靳能假装病发离场。陈大千的同伴当然不甘心就此输钱，于是派人去抢回支票。（支票肯定是真的，不然不需要抢回来。）只可惜他们赌桌上技不如人，场外的暴力手段也是稍逊一筹：几个小混混被高进轻松甩掉。领头的刀疤则被靳能和高傲在街头杀掉。靳能和高傲杀人表明他们不及高进聪明，不然的话直接摆脱跟踪而不需要冒险杀人。黎明带走支票说明团队非常信任他的能力。虽然靳能的团队水平明显高于陈大千他们，但实质上他们的手段是一样的：假装病发和陈大千宣称警察来了是同一个性质——在己方获得足够大的利益时通过欺骗终结赌局。对于细七老爸，是四姐放下了那枚戒指作为赌注；对于靳能，是陈大千他们输光了。澳门比赛靳能安排三名徒弟参加比赛就相当于铁窟里的老千局，都是在赌桌上放几个自己人；而神眼朱老九在观众席上看牌，和舞小姐偷看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区别可能仅是朱老九的偷看几乎不可能被发现并且他的提示动作更隐蔽。也更难被打断——高傲站旁边弹了下烟灰，舞小姐的眼睛被模糊就看不了了。（朱老九右眼应该是眼球坏死，没有视力。不过按照电影里的逻辑，应该是某些昂贵的黑科技，所以他才能看得那么远。后面的唇膏枪也是高科技。）国际赌神大赛靳能无法复制澳门比赛的三人组合：高进自然不必说，一个地区只能接受一个代表参赛的规则限制了靳能——靳轻(梁咏琪饰)无法出场了。哪怕别的地区看中靳轻做代表，鉴于她和高傲的夫妻身份，也不可能被大赛裁判委员会接受。在高进连续20局拱手不去的情况下，高傲显示了强大的实力，赌桌上大部分的钱都进了他的口袋。（此时，朱老九的偷看没有实际的意义。而靳能会在高傲应对其他选手时给予一些指导——正如澳门决赛时那样）事实上在他和高进之间，澳门的比赛他并没有输——尽管最后一局他的牌比不上高进，但他意识到自己牌面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并没有打算跟。跟是靳能的意思，而高傲无条件服从靳能的指示——高傲从未违抗靳能的命令，他在赌桌上只是靳能的扯线木偶，完全不自主。这就是他比不上高进的地方，也是最后他输的最大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的水平比不上高进，靳能没有给予更多的信任。）靳能和高傲显然想再次重创乃至消灭高进在赌坛的所有可能，于是在场面占据绝对主动的时候仍然跟高进赌。这看起来很像是高进的运气，因为假如靳能只管赢下比赛，放弃对高进的追击，高进将毫无机会。如果他以这种看起来非常窝囊的方式输掉比赛，他将彻底失去黄金海岸赌场的信任，甚至可能遭到追杀。要知道，赌场老板派去别墅保护他的人被杀光了。其实不然，是高进的心理战术奏效了！连续20局不去不但让偷看的朱老九眼睛极度疲劳，更让靳能迷惑：“难道打凤凰牌，无宝不落？”老江湖已经摸不清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徒弟的意图了。而越赢越想赢的赌徒心态让靳能根本无法停下来，既然其他对手的钱都能赢下来了，为什么不击败高进赢下澳洲赌场的钱呢？这个诱惑几乎没有赌徒能抵挡得住。赌桌上是高傲有优势——他只要转攻为守就可以稳操胜券；而在看不到的心理战场上，高进已经占据了主动！靳能用的仍然是之前澳门比赛的套路：朱老九偷看，靳能场外指示，高傲执行，靳轻换牌。甚至连牌面都一样，都是红心10，J,Q,K,A的同花顺。（意图是做出同花顺，只是没成功。）不同的只是靳轻出场的理由：澳门比赛时靳能不惜使用暴力迫使高进退赛，靳轻以未婚妻的身份上场；国际比赛则是高进没有足够赌本继续赌局的情况下，靳轻假扮余情未了的前女友送钱上场。两次都是利用高进的感情，所谓爱情，不过是工具！靳轻只是靳能分化高傲高进的工具，就如《风云》里雄霸利用孔慈来分化步惊云和聂风。只是国际比赛上高进识破了将计就计而已。这个区别其实是高进故意造成的：牌角遮住底牌成功骗过了号称神眼的朱老九，让靳能以为换掉他的牌就可以让高傲胜出；假装没钱，让靳轻有借口送钱，就是给机会她换牌。之前20局不去就是要让朱老九眼睛疲劳，增加自己成功的机会。而没钱极可能是假的，能参加那么大型的比赛怎么可能没充足的后备资金，高进连续20局的防守姿态没有引起赌场代表的干涉就说明对他非常信任；更何况高进在澳门的比赛中最少两次拿出额外的钱上赌桌了。他和赌场代表商议的肯定不是钱的事，只是做个样子给靳能看，没准说的是一会去哪喝啤酒。靳能他们居然一点疑心都没有!一切按照高进的剧本上演：牌角遮住真正的底牌来误导靳能，自称“没钱”引靳轻以“送钱”之名换牌。高傲输了，靳能不顾而去。气急败坏的高傲夺过斧头砍死靳能。电影到此结束了，港产片大多时间不长，而我还想继续探讨。首先，为什么靳能输了，高进赢了?对比前后两场比赛，靳能没有任何战术上的改变，完全是铁板一块。而高进则针对性地做出改变：阿苏把靳能随身带的唇膏枪换成真的唇膏。这是阿苏整部电影最高光的时候——换比偷要难许多，何况是面对靳能这样的老江湖。朱老九偷看底牌，于是高进在戒指里藏牌角，故意误导他——以前他不戴戒指。靳能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变化。连续20局不去，是之前没有过的，不然靳能不会感到疑惑。声称没钱也是之前没有过的，前面说过，澳门比赛上他两次拿出额外的钱了。所以靳能的团队输了，一成不变的保守输给了高进大胆的创新。深究下去，为什么靳能的团队如此保守，而高进却能灵活创新呢？就赌博而言，靳能是一个团队，而高进则单兵作战（阿苏和龙五显然不懂赌术。）。团队创新要冒很大风险，并且难度远比个人要大。因为必然需要更多时间练习——单独练习、对抗练习以及集体练习，成员之间需要无比的默契。而且基于木桶理论会受限于某个短板，比如高傲的天赋就比不上高进（他自己都承认了。）于是团队的整体水平被拉到与实力最弱的一环持平。靳能之前不带靳轻出去，虽然有用她做神秘武器的考虑，也可能是因为靳轻的天赋不足实力不够。因为藏起她虽然能在关键时候起到奇兵的作用，可是同时也让她缺少宝贵的实战经验。毕竟实战跟平常练习是两回事。（靳能团队创新艰难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后面说。）而个人创新显然没有团队那么难。最关键是高进的天赋显然是影片中最高的。靳能显然低估了这一点，没想到他能自行领悟心理战的最后一招“遇强则屈，借花敬佛”，并且这么大胆敢在这么关键的比赛中使用——也可以理解为高进在没有退路时孤注一掷的赌博。指甲藏牌角，这招高进之前从未学过更从未练习（他以前不戴戒指），可是第一次用就骗过了老江湖。估计这就是靳能杀了他的父母仍然大胆把他留在身边的原因——超级天赋！（还有一个原因估计是高进的大富之家出身，富人家的孩子不在乎钱，面对大额赌注时更容易保持稳定的心理。）对于自家的惨剧，高进肯定做过调查，只是当年他太小了，惨剧发生时又不在家，调查进展非常缓慢。对于他这样的大户人家，家族的亲戚不可能全都不在了，也不大可能没有一个愿意收养他。他一直被靳能收养，最可能的解释是靳能恶意屏蔽了他与原家族的联系——让他家族的人以为他失踪了或者一同被杀了，同时不准高进联系原家族。高进被枪击的瞬间，想起小时候家中保姆曾经向他描述凶手的特征，于是瞬间明白“契爷”就是自己的灭门仇人。细七想把戒指还给高进的时候，高进说四姐已经不在了，要么是被靳能斩草除根，要么是靳能骗他说不在——防止他追查当年的惨剧。靳能城府极深且追求绝对权威，他从不与众人商议——每次都是单对单面谈：劝说高进参加赌神比赛时是单对单；神眼朱老九来的时候他们入房商议——不准徒弟和女儿在场；给高进唇膏枪之前要靳轻回避；国际比赛前他与高傲商议对策，靳轻作为女儿妻子都不能在场——不然她不需要偷听。澳门比赛他计划由高进大热倒灶，高傲冷门胜出；而显然他们二人事前对此计划一无所知！他是最大的外围庄家；国际赌神大赛派靳轻换牌——高傲被蒙在鼓里；他预先的计划瞒住所有人，对谁都不信任。这就是他的团队创新的最大阻力——作为团队领袖，他对每一名成员都没有充分信任。两人团队的组成有明显区别：靳能有最好的赌术，各成员都是上流社会的衣着打扮，参与的赌局赌注都很大（陈大千的天仙局他赢了上千万，澳门的比赛就更不用说了）。他处在赌坛的上层。而高进，自然也是处在赌坛的上层，他同时还有最高的天赋。而他构建团队和靳能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吸收了底层的力量。细七不过是个小时候跟着老爸街头设局行骗，长大了在麻将馆行骗的古惑女；阿苏连护场的都算不上，所谓的生死之交只是个卖咸鱼的；龙五则仅仅是个逃难的落魄军人，差点连饭都吃不上。可就是这些人帮助了高进，细七在高进的生死边缘救了他并且帮助他东山再起，没有她高进彻底完了，她甚至打算卖掉外婆的房子给高进作赌本；阿苏换掉了靳能的唇膏枪，帮助高进成功复仇（鉴于阿苏如此高超的偷换水平，我怀疑他在细七的麻将馆里经常偷客人财物）；武艺高强的龙五充当了保镖，在别墅里保护了高进，在赌场上也保护了高进——他隔绝了靳能的所有暴力可能。（高傲拿着斧头扑向高进的时候就被龙五一脚踹飞。）这就是胜负手——双方对对手的了解不同。靳能凭借多年师父兼养父的优势，他对高进的了解比高进对他的团队的了解更多——毕竟高进不知道高傲和靳轻所学的奥秘——那是靳能故意造成的。这个叫做分割管理，没有人会泄露秘密，因为没有人知道所有的秘密。——神盾局局长尼古拉斯J福瑞《美国队长2冬日战士》其实这点并不是很重要，从靳轻控制骰子和偷牌的练习中我们可以发现，个人练习自己的独门秘技的时候其他成员是可以在旁边观摩的——当然，最关键最隐秘的秘技肯定是单对单传授。不过这个已经够了——不要忘了高进的超级领悟力。加上团队内部大量的对抗练习，组合练习，高进肯定能知道高傲的水平——澳门比赛他就确信高傲手里的牌不是同花顺。而靳轻，同样是在澳门的比赛，她在数目众多的监控底下换掉两人底牌，高进也知道了她的实战能力。高进在指甲藏红心10，J,Q,K,A的牌角，而不是其它牌的牌角，就是因为他知道高傲一定会再做一次红心10，J,Q,K,A的同花顺——澳门决赛时就是这样一副牌。作为曾经的团队成员，高进清楚知道这是团队最有把握的必杀技。我们甚至可以说，靳能的团队在高进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可是靳能对高进的天赋出现了误判，没想到他能自行领悟自己没有教过的终极技，还能做出这么多创新。靳能以前留意到高进喜欢折起牌角看牌，故意不纠正他是希望以此来钳制他，没想到高进就是在这里给他设了个陷阱。以此推断，其实高进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好，也知道靳能会留意到这点——靳能提防高进，高进也在提防靳能！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他枪击时他马上明白靳能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早就怀疑他了！之前不敢相信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契爷”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靳能的那一枪有力地坐实了这一点。高进终于相信，就是他！靳能对高进团队的误判太多了，致命！在云端的较量中，高进略胜一筹；而在地面的对决里，靳能是败得一塌糊涂——因为底层是他的盲点。没想到细七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帮助高进；没想到豺狼带着多名杀手乘夜偷袭仍然不是高进和龙五的对手；没想到阿苏如此神偷，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他的唇膏枪。高进被枪击后，靳轻替他开牌的时候没有一点伤悲。送高进去医院的是细七——靳轻居然没去，住院时居然没去看他。高进出院后也没有片言只语的问候。她嫁给了之前自己不理不睬的高傲。（嫁给高傲未必是她本意，只是胁于靳能的高压不得不从）（靳轻开牌，电影给了一个仰视的镜头，感觉遥远并且非常陌生）高进中枪后脑海里的靳轻白衣如雪，游乐场荡秋千——白色最能代表纯洁无瑕疵，荡秋千则明显是未成年的游戏，背景音朗诵的圣经更是代表了不能越雷池半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色戒》张爱玲我大胆假设，这对情侣之间没有性！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靳轻在高进出事后那么冷漠——他们感情还不够深。也解释了为什么靳轻会变心并企图在比赛中帮助高傲欺骗高进，他们之间有了性，我估计高傲强奸了靳轻。澳门比赛中高进拒绝服从靳能的命令，靳能没有让靳轻担任说客。很可能就是因为他知道两人之间还没有性，担心靳轻说服力不足。（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靳能不允许自己的绝对权威受到挑战。）在高进养伤期间，细七给他洗澡，这很明显地暗示了他们之间存在性行为，可能是细七主动，而高进把她当成靳轻。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细七打算向老爸借钱给高进作赌本东山再起，后面还想卖掉外婆的房子。在她心里，两人已无分你我。以上很好解释了为什么高进没有上靳轻的当——他清楚明白靳轻和高傲之间有性，和自己没有。靳轻固然是变心了，高进又何尝不是？（传闻琼瑶的爱情小说里，男女主角都不会有性，或者到了小说的尾声才有。）高进被靳能监视的时候秘密写信联系澳洲赌场，我估计还联系了别的赌场，基于双向的选择，他选择了黄金海岸，放弃了其它实力不足的赌场；同时黄金海岸选择了他，拒绝了其他水平不够的赌徒。（这么大型的比赛，肯定有很多赌徒跃跃欲试，以求一夜成名。靳能说赌徒要低调，但未必每个赌徒都同意这一观点）回想到他找龙五住处的时候向邮差问路，邮差说了一些关于细七的八卦。邮差不大可能主动向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说八卦，应该是高进故意套他的话。这也是靳能的盲点，他动用了高科技的监视车，却忽视了原始简单的信件来往。（这也是高进的创新。）我猜测靳能限制了三名徒弟与外界的联系：他对高进说赌徒要低调；高进对龙五说自己没什么朋友，高傲和靳轻同样没有外界的朋友。这样一来他们学到的赌术不容易泄露出去，二来方便他实行对高进高傲的分化政策——如果他们接触外界比较多，也许会喜欢外面的女孩，高傲未必会如此敌视高进。场景：高进靳轻在卿卿我我，高傲走进来。高进非常不满：“你偷听我们讲话！”高傲恨恨地说：”我比你先来这里。“高进的到来让高傲感觉自己“失宠”了，也许并不是高进只顾着和靳轻玩而他在苦练，只是在妒忌的眼里一切都被扭曲了。（高进天赋再高也得苦练啊，靳能怎么可能让他松懈。）他未必有多喜欢靳轻，只是能抢走高进最爱的东西让他充满复仇的快感。他带着靳轻去探望养伤的高进，更像是示威，是他自己情感的宣泄。高进曾经跟靳轻说将来的孩子叫高兴，靳轻红着脸摇摇头部答应。高傲却特意说将来他和靳轻的孩子就叫高兴。这根本是在高进伤口上撒盐。对于高傲来说，这是成功的报复，有无与伦比的快感！重复看过几次影片后，我突然发现它是非常罕见的一部正面描述弑师杀父的电影：虽然起因是师父杀了徒弟一家并且差点杀了徒弟，但最终结果是徒弟设计杀掉了师父（同时也是养父）。对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我一时间想不起哪部电影曾经做过正面描述。《纵横四海》里周润发，张国荣，钟楚红他们联手反师父兼养父，但毕竟没有杀他。《监视者们》里（韩版《跟踪》），詹姆斯的师父因为他行动失败而派人杀他灭口，不料被詹姆斯反杀。与本片有点像：都是师父杀徒弟不成反被杀。只是郑雨盛在影片中饰演的是反派角色，所以算不上是完全意义上的正面描述。以下跟电影没多少关系了，扯得有点远。出来社会工作算是有些年头了，看回这部20年前的电影，我有了新的想法。靳能非常像职场上的大多数老板——只顾利益而不管员工死活。为了钱，他毫不犹豫地向高进开枪；高傲家暴靳轻的时候他冷眼旁观一言不发；而高傲失败后要被砍双手，他冷酷地不顾而去。网络上流传马云的一句话：你非常努力，但你是团队最后一名，对不起，你被淘汰了。（大概意思如此，不知马云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这句话就是只管利益，非常冷酷。受到老板打压的时候如何应对呢，对于大多数员工来说，是没法造反的，因为自己势力不够。但是不脱离原来的队伍自立门户，自己永远只能吃老板吃剩下的。老板喝汤老板吃肉，自己只能嚼汤渣，还得跟一大帮人抢，抢不到还没有！工字不出头。“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周立波如果老板打压的压力太大要毁了自己，就必须造反以求自保。靳能要杀高进，高进别无选择，必须自立门户。他很聪明，靳能的东西统统没有接收。他构建了新的团队，不但不是原来的人，甚至不是原来的阶层——他拉拢了底层的力量。依靠底层的力量，挡住了师父的追杀并成功反杀，最后自己当上了老大。其实这也是他的无奈——高层的力量被师父隔绝了，他不管找谁帮忙都不可靠。比如朱老九就不可能帮他。靳轻主动示好，他将计就计利用她击败高傲。他能看穿靳轻不是帮自己的，除了因为性，还因为他清楚明白双方在对立的层面：靳轻是靳能的女儿，高傲的妻子——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信。朱元璋自理门户后，郭子兴的力量他几乎完全没要，自己拉起来一支队伍并最终赢得天下。（朱元璋没有造郭子兴的反。）本文曾经发表在知乎。微信公众号：北江河（huadu8211）huadu8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