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回来了，还是不曾离开过？

阿彼察邦的作品一直围绕『缺席』展开，他的电影不是现在进行，而且过去进行/完成时，是留白与补全的艺术。相比而言，大陆导演更强调叙事形式上的完整化，完美化，这样虽能使感官得到瞬时的、一次性视觉愉悦，但却毁掉了进行形式完整化的心理活动空间，损害了延时性的审美想象与品味，往往得不偿失，不懂得系统性的审美心理机制。《绿宝石》几乎全程空镜的酒店房间是虚，背景音回忆性的叙述是实，酒店房间、街景只是符号性的存在，提醒观者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作为一种工具是重建人们认识故事所需要的潜在统一性。后来房间里越来越多的飞絮既隐喻越来越多的事情模糊了具体的时间，“人间万事细如毛”，也是隐喻心理状态的漂泊和无依靠。就像西方文明一直以基督教和古希腊为两条主线一样，东方叙事的主线一般是历代政治史和佛教，礼失求诸野，忽略大陆本土电影萎靡，其实最近几年的东南亚文艺作品包括台湾香港一直讨论的是人困在某个心态/心理场里（而不是具体处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