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92黑玫瑰对黑玫瑰状态:年代:1992
主演:梁家辉邵美琪毛舜筠黄韵诗更新时间:2012-09-07 04:08:14
梁家辉饰演的「吕奇」、黄韵诗及冯宝宝演的「黑玫瑰」双杀,导演刘镇伟反转时空,天马行空的经典电影《92黑玫瑰对黑玫瑰》当年此片一度大热,令香港影坛再次掀起翻拍「粤语残片」片种的热潮。片中梁家辉活灵活现扮演吕奇,再加上黄韵诗及冯宝宝传神鬼马的对白及神情,大玩黑色幽默之馀,又令捧你抬腹大笑,是一齣复古又不落俗套的粤语传奇片!女作家黄蝴蝶因作品无人垂青到海边自杀未遂,…
一年一度香港影展又到,适逢香港回归二十周年的第六届主题定为“风华绝代港片年华”,“以金像奖为坐标系”选映了14部精彩港片在北京展映。这14部影片从80年代跨越至今天,其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阿飞正传》、《阮玲玉》、《男人四十》几部作者风格鲜明、影史地位颇高的经典作品。然而,笔者最为期待的一部,格调或许不算甚高,却是刘镇伟的《92黑玫瑰对黑玫瑰》。《92黑玫瑰》作为香港无厘头喜剧的代表以及
梁家辉荣获金像奖影帝的作品在内地亦颇具人气,但片名中的92何来却少有人在关掉电视后探问到底。这部影片脱胎于粤语片大家楚原的1960年的《黑玫瑰》,除了作为喜剧大获成功外,它还曾引发粤语残片忆旧热潮,不止关于你我的港片年华,也同样指涉了香港影迷的港片年华。1962年,楚原与当时红星南红组建电影公司名为玫瑰影业,接连以玫瑰为名拍摄电影,《黑玫瑰》正是其中一部,票房成功后又有了续集《黑玫瑰对黑玫瑰》。这个融合了中式女侠传奇形象与007詹姆斯邦德类型特征的故事,被后世认定为香港珍姐邦(JaneBond)电影的代表。刘镇伟的致敬方式并非翻拍旧片,而是将一对黑玫瑰双生花的角色引入90年代的当下,让失意小编剧闯入粤语片世界,历经一场充满史料梗的打斗之旅,一边是爆笑,一边是令知情人伤怀的迷影情结。梁家辉在《东成西就》里男扮女装演绎粤剧名曲《双飞燕》(开山怪)的段落热门至今,其实是刘镇伟的当家招式,在早一年的《92黑玫瑰》里实践得更为成功。也是由梁家辉饰演的小警察被黑玫瑰姐妹俩误认为旧情人神探李奇,以一曲粤语老歌《旧欢如梦》博取信任(卢冠廷配唱),连笑料都一模一样——一边是被取悦者心醉神迷,一边是取悦者家辉的发型散乱整蛊到难以直视。《旧欢如梦》60年代的演唱者是后来的TVB老将谭炳文,唱红却是在此刻,卢冠廷压住嗓音学粤剧腔调,又搞怪又动人。这首“广东小曲”背后的文化脉络颇为复杂,香港乐评人黄志华的《为lt;旧欢如梦gt;寻根》一文将它从粤剧、粤曲填词者庞秋华、闽南语《南都之夜》、倒推至日本源头《苹果之歌》的线索写得十分清楚。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内地网络检索徐小凤翻唱自原曲的《红苹果》,传出的歌声却是李翰祥国语戏曲片《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远山含笑》,一首歌的重寻与走失,带出了从广东文化到泛亚文化的一幅好景。《92黑玫瑰》的票房胜利、《旧欢如梦》的走红、乃至粤语残片的重温,被认为是回归前港人身份意识的体现,但何谓“粤语残片”?于你我而言,粤语,似乎是香港电影理所应当的标签,百老汇电影中心的香港影展办了六年,展映的影史经典大多都是粤语电影。这种逻辑之下,这个名词的意涵似乎显得比较吊诡。既然说明是香港电影,粤语因何还要被作为“它者”另外讨论?不算北上合拍片,今天的香港电影已经完全是粤语电影了。但实际上在80年代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里,港岛影业是国语、粤语双轨并行的,甚至,国语片常常占有较大的优势。这一方面缘于南来影人的影响,另一方面则关系到台湾市场的语言需求。伴随香港电影新浪潮拉开帷幕的“新香港电影”,嫁接了南国文化与西方式样,骤然终结了国语片的辉煌时代,却也令人不再记起昔日粤语残片的状况与命运。我们身边勉强算得上港片迷的,对邵氏电影都应该如数家珍,但即使资深,也很少有能够对同期粤语残片深入了解(语言与资源的障碍较大)。对七零前粤语片的遗忘或许不限于内地的视点,在香港也同样存在。这一时期粤语片数量庞大,所受评价却始终低于国语制作,固然有粗制滥造之风与老旧样式题材的缘故,却也与时代文化态势的偏爱不无关系。实际上,粤语片不仅有粤剧电影浩浩汤汤的戏宝遗产,如名伶任剑辉、白雪仙主演的作品,更出产了诸多本土类型与新锐创作,其中与南国文化的勾连、对本土问题的关注,都是国语类型大片中少见的。对于感兴趣的影迷读者,香港三联出版、粤语片研究会成员易以闻所著的《写实与抒情:从粤语片到新浪潮(1949~1979)是很好的起步读物,而香港电影资料馆每年必不可少的粤语片节目更是一块无尽的宝藏。岁月不见得公平,80年代新一批电影人在“复兴”粤语电影时,却并未忘记自己的“港片年华”。早在1976年,后来的华语大导吴宇森即以处女作翻拍唐涤生为任白所著、曾被左几搬上银幕的《帝女花》。这出宫廷戏制作颇巨,风格上承袭了李翰祥黄梅调电影的华美气概,主演虽为任白高徒,音乐却由港乐宗师顾家辉重新编曲,比舞台粤剧更流丽、流行,易于传唱。如主题曲《香夭》(或称帝女花),邓丽君、张国荣、郑少秋、汪明荃都有版本流传。说不清为什么的,笔者最钟意的是甄妮演唱的版本,对于帝女公主哭拜爹娘惜别夫君的情节,要论金碧辉煌中落花满天的哀艳,或者亡国之恨里儿女情长的缠绵,这一版都不算得最好,却自有一分昔日传奇遥遥至今的惘然。《花田喜事》取自《花田错会》、《功夫》拿《如来神掌》骗小孩,层出不穷的“难兄难弟”也是粤语片底本多次“拓印”的有趣案例。新加坡学者张建德认为,秦剑执导于60年的《难兄难弟》是“伙计片”(buddy-buddymovies)的原型,开启了香港电影中小人物拍档喜剧的范式。伙计片的线索可能更为绵长复杂,但改编自流行文学“三毫子小说家”杨天成原著的逗哏捧哏伙计“追女仔”的欢乐故事确实在香港电影中一次又一次上演。捡最知名的说,1982年的《难兄难弟》是新艺城的暑期巨献;1993年陈可辛的《新难兄难弟》以新颖的“穿越”设置引入忆旧情结,是韩寒《乘风破浪》学习的榜样;王晶编剧的《精装难兄难弟》脱胎自当年致敬粤语片厂的同名TVB剧,延续了陈可辛的穿越模式,让90年代扬名国际的艺术片导演受电影之神惩罚,到昔日电影业“难兄难弟”的情境去探寻粤语片的价值与记忆,与《92黑玫瑰》其实也有相似,只是点题过明,真诚浪漫不如后者。施出魔法的电影之神由横贯国语粤语的宗师楚原扮演,而这个傲娇到当场踩踏粤语片的年轻导演名字则叫做“王晶卫”。实际上,以洋气、国际化、艺术电影著称的王家卫不仅从未表示过对粤语片的不屑,甚至曾经自陈受到粤语长片的影响。《重庆森林》《堕落天使》的“联画”中香港都市地景的不断出现,灵感就来自旧粤语片的惯例——与情节无甚关系的香江风光与街头实景总会出现在影片的开头,强调虚假故事与真实发生地息息相关。在前者中,因心伤失眠的金城武一晚上看了两部粤语长片,也是影迷津津乐道的典故。这些戏仿的作品往往会以一些程式化的表演、脸谱化的人物、粤剧腔调、粗糙道具和奇葩想象力为粤语残片的标签,夸张到令人发笑,但它们深层次的学习与致敬,却也随之围绕“南国”二字展开,这里的历史、美学、文化,这里真实的情感与生活。张建德的著作《香港电影:额外的限度》中文译本即将上市,人大教授苏涛将与香港学者陈冠中、资料馆节目策划沙丹谈“想象香港电影的维度”。我们今天对香港电影的认知,或许多半是在残缺基础上的想象。南国尚且只有白发观众捧场,谈何普及于北方主流文化之中呢?香港影展再做五年大概也做不到粤语片专题,但后人的调用与致敬,也可提醒我们遥忆当年往事。港片迷既然如此多,我想,总会有人试图记得吧。原载于北青报copy;本文版权归作者bloom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