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默片解说员状态:正片年代:2019
主演:成田凌黑岛结菜永濑正敏高良健吾更新时间:2023-12-28 12:44:43
一百年前,黑白默片风靡日本,大人小孩都为之著迷。俊太郎(成田凌饰)常常鑽进戏院偷听免费电影,不管是邦片还是洋片,总能将辩士的口吻模仿得唯妙唯肖,「旁白辩士」是俊太郎自幼的梦想,长大后却沦落为「冒牌辩士」,分散观众的注意力,再让小偷趁机闯空门。在某次差点穿帮的过程中,他带著赃款逃到小镇戏院「青木馆」,戏院裡有醉汉辩士、花美男辩士还有肥宅辩士等各种不同风格的辩士…
电影史有过默片时代。但是日本电影没有真正的默片,因为那时日本有一个特殊的职业——解说员。解说员不是配音演员,不是只念旁白和对白,而是在现场乐队伴奏下,看着影片讲故事,有点像动版的看图说话,或者是配了画面的说书人。至于讲什么,怎么讲,都由着解说员自由发挥。所以把凄美爱情片讲成滑稽搞笑片也是可以的,只要观众高兴。那时日本的“影迷”,很多是“解说员迷”。他们不是来看电影的,是来听解说的。为了配合解说员的发挥,电影被剪裁,倍速或者慢速播放,也都是可以的。讲老电影情怀的,远有“天堂电影院”,近有“一秒钟”。这次周防正行把感怀包在了喜剧里。喜剧效果很好,也很日本——那种傻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骗子、盗窃集团、警察,三个各有特色的前辈解说员,还有男主的想当演员的初恋、迷上了男主的戏院老板的女儿,影院老板和老板娘、乐队……看这阵仗就够热闹的。热闹多了,片子的“情怀感”就不那么明显。高光时刻本来应该是男主
染谷俊太郎解说“杂拼片”,但是观感上,之后的那场追逐戏才是高潮,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此处其实致敬了卓别林和基顿的喜剧默片)。本片确实没有别的情怀电影那么多让人感伤的点,但是我觉得导演的目的也并不是做一部感性的电影,喜剧外壳下,对旧日时光的缅怀、对解说员的致敬,都是很理性的。胸怀梦想的俊太郎是喜剧的感性的那个壳,俊太郎的儿时偶像——解说员
山冈秋声则是内里理性的那个“意”。山冈昔日名噪一时,现在终日买醉,最后转身离去。他说:没有解说员,电影还是电影,但是没有了电影,解说员什么都不是。这是他对这个职业前景的清醒认识,也是对其存在的合理性的质疑:解说员变为表演的中心,对于电影是不是一种干扰和不尊重。所以尽管他能用七种声线演绎一部电影,却宁愿只在必要时低声地寥寥讲解几句。我猜导演是认可这种质疑的,片中那个小角色——青年电影导演,似乎代表着导演本人。山冈低调的解说引起了观众(听众)的不满,他却鼓掌。俊太郎用颠覆式演绎把全场观众逗的人仰马翻,他一面赞扬俊太郎演出精彩,一面请俊太郎高抬贵手,不要毁了他自己的作品。那种毁坏式的重构,我都有些目瞪口呆,恐怕没有哪个导演会愿意自己的作品被这样搞。不过山冈本人也是矛盾的,俊太郎的第一次解说,被他批评是“模仿”,说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一模一样的解说员,似乎是对“再创造”的一种鼓励。正是在这种鼓励下,才有了俊太郎下一场的颠覆式表演。解说依附于电影,其要自我发展又会逾越和破坏电影,就像藤本植物绞杀宿主植物。片中确实有一场脱离了电影的解说,影院的片子都被盗窃集团毁掉,大家把支离破碎的胶片粘在一起,再由俊太郎用激情澎湃天马行空的“意象式”解说把毫无关联的影像串联起来。串联的秘诀在于抛弃影像所有的表层信息,直抵其背后的意义或情感。哀就是哀,爱就是爱,不管银幕上出现的角色是钟楼怪人,还是农夫或者艺伎。如果没有解说,戈达尔也没法这么拍。这是导演对解说员的才华的最高致意吧。既肯定解说对于电影发展的积极作用,赞赏解说员的才华,又质疑其破坏和消极的一面。对于这个特殊的存在,导演的态度是很客观的。整部片子其实是外表浮夸,内里持重的。影片最后,因为旧日罪行入狱的俊太郎在监狱里绘声绘色解说着,没有影片在播放。隔壁,已经跟着青年导演去拍电影了的昔日恋人听着会心地笑了,没有见面就离开了。仿佛历史的车轮向前驶去,解说员被留在了旧日尘埃里。现实中,有声电影的到来,彻底终结了解说员的时代,解说员们都改做他行。尽管注定结束,但是感激和怀念还在,就像他之于她。2020.12.25日本电影展@东方广场百老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