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表示这锅我不背,以及缺爱的熊孩子破坏力如何爆表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29 23:36:56人气:0
视频:追缉:炸弹客 第一季状态:更新至08集完结年代:2017
主演:萨姆·沃辛顿保罗·贝坦尼简·林奇迪塞尔·马德金斯更新时间:2022-09-28 18:09:22
Discovery频道的8集FBI罪案调查剧《追缉:炸弹客Manhunt:Unabomber》(原名《宣言Manifesto》)确定在美国时间8月1日首播,首播集为两小时集。《追缉:炸弹客》由KevinSpacey和DanaBrunetti担任本剧的执行制片人,执笔了本剧试映集的AndrewSodroski也负责制作本剧。该剧根据现实改篇,大学炸弹客TedKaczynski是位大学数学教授,拥有167的高智商,以炸弹犯罪引致3死23伤。 …
按理说,这是一部有野心的剧集。有野心的意思是案件和解谜都不是终点,有些更深、更具普遍意义的主题要探讨和表达。双线叙事,然后合成一股。一条线是95年的破案,写不再年轻的新进探员Fitz加入Unabomber专案组,写他怎样不囿于权威和威权独立思考,怎样独辟蹊径抽丝剥茧,怎样废寝忘食浑然忘我,怎样不择手段不惜伤人,怎样被排挤被抢功,怎样感到迷惑而离群索居;另一条线是97年的审案,像Ted一样在荒僻的小屋里独居两年的Fitz为了夺回功劳也为了“找到答案”,开始了和Ted的几次交锋:第一回合Fitz试图拉近关系,以“我懂你”的姿态“帮”你选最好的一条出路,Ted挑明Fitz不过是想摆脱自己的职业困境放手一搏,更反戈一击说我之所以对你另眼相看恰恰是因为你跟我是同一种人,你看待语言的角度不同,这就是摆脱奴役、重获自由的第一步,臊眉耷眼的Fitz险些给策反,完败。第二回合Fitz把手里的证据都摆给Ted看,告诉他铁证如山,pleadguilty是对他最有利的选项,Fitz反击说这些证据都来自对小木屋的搜查,而那张搜查令只建立在你创立的“鉴证语言学”所给出的孤证上,我只要在法庭上揪住这个薄弱环节穷追猛打,所有这些“铁证”就轰然坍塌,随之一起毁灭的还有你的信誉、名声和前途,以及你心心念念的“鉴证语言学”。完败。第三回合Fitz自觉抓到了Ted的痛点:认罪你还能以“Unabomber”之名永存于世,如果否认而且脱罪,你的manifesto就只是澹妄诳语,连你自己都不敢认的宣言,还指望有人相信吗?自由和legacy,你总得放弃一样。Ted说你跟我提legacy?我才是你的legacy吧?你急于要我认罪,难道不是因为你最迫切的渴望,就是证明自己不一样,宣示自己比任何别的人都聪明,难道不是因为抓到我,是你仅有的、最大的成就?下一个镜头,Fitz离开,两个人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不约而同地扶住墙捂着胸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回合,算是Ted惨胜。最后一个回合,Fitz带Ted来到他被连根拔起的小屋,告诉他律师打算用“精神异常”为他辩护,告诉他你以为最坏的情况不过一死?不不不他们连这个也不会给你,你会...被“治好”,会变“正常”,会重新回到社会,跟你所鄙视的任何一只“羊”一样,过那个你用了一生反对和抗争的人生。这一次,连杀身成仁的机会也没给你留下。当Ted失掉他一直以来的风度和冷静,像被逼到墙角的困兽一样詈骂和摔打,Fitz知道这次他赢了。然而真是他赢了吗?击败Unabomber的,究竟是不合群的探员,还是无形无质又无远弗届无所不能的社会规则,或者负责“抹除”“异端邪说”的“他们”?Ted认了罪,他是个殉道者,是个战士;他虽然屈从于法律,却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Fitz呢?他所描述给Ted的那个,让一个连环爆炸案的嫌犯恐惧到宁可坐一辈子牢的“正常”生活,不正是他自己已经过了半辈子,还将再过半辈子的人生?所以,究竟是谁,还要坐一辈子的牢?*******************************我并不认为Ted关于现代科技的想法是什么深刻洞见,我甚至不觉得它新鲜:“科技成为了事实上的控制者,它迫着人们一刻不停地追求更快的车,更高的楼,更强大的电脑,更聪明的电话;如果这一切的初衷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它也早已偏离了那个轨道,成了人们纠结、纷争、身不由己的源泉。人,成了机器的奴隶”。所以,“科技社会本质上是反自由的,要想重新获得自由,必须毁掉科技,回到更原始、更本真的生活形态里去”。然而“更原始、更本真”的田园生活,真的美好过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年的辛苦,可能仅能温饱,最大的奢望,不过风调雨顺;孩子不一定生得下来,生下来很可能养不大;生了病基本看命,再富贵的大人物也未必有的救;遇到灾年离乱,易子而食不是一种修辞。就算一切太平和顺,一直被生存压得透不过气的人,连一件衣服都要自己种棉、收棉、脱籽、纺纱、织布、染色、浆洗、裁缝才能上身的人,就“自由”了?就摆脱奴役了?“没有科技的美好生活”不过现代人自带滤镜的矫情想象。科技让我们活下去的机会更大,成本更低,交流更容易,科技让我们走得更远,见得更多,视角更全面。更重要的,它使资源的利用效率更高,可供利用的资源更多,它使我们的获得,不必以其他人的失去为代价,使我们的自由,不必以对别人的奴役为前提。今天的任何一个城里的普通人,在物质上的享受都不输古代贵族,但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家里都没有“下人”。今天我们不必再面对“让儿子饿死还是让母亲饿死”的选择——这个星球上依然每天都有人死于食物匮乏导致的营养不良,但那绝不是因为科技,而是因为没有科技。况且,就算要“回滚”到没有科技主宰人类的幸福时光去,回到那一步算结束呢?消灭电子产品、消灭电气机械、消灭蒸汽机、消灭锄头镰刀这些铁器、还是消灭驯化畜养和种植?打从树上下来开始,人类哪一天、哪一步没有技术的存在呢?Ted要宣布科技的罪状,却滑稽地选了邮政系统来作为恐怖袭击的目标——邮件的系统传递,难道不是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前就早已存在的?反对它,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呢?还有,你在丛林木屋里的本真生活,却也没阻碍你骑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到镇上读几书架的机器印刷出来的图书——再老旧的自行车,难道是可以徒手造出来的?没有科技,你一辈子接触到的书,可能也没有一个书架上陈列的那么多。科技不是丧失自由的根由,人才是。*******************************Ted和Fitz共同恐惧的,是现代社会下人的异化。Fitz两次描绘过他在深夜的十字路口等红灯过去的体悟,路上一辆车也没有,然而他依然机械地,顺服地,停在路口等绿灯亮起。与其说这是科技对他做了什么,不如说是外来规则已经内化为行动准则;“合群”的压力,塑造了一部分的他。在最后一次谈话中,Fitz耐心地描摹了Ted以精神异常脱罪后的正常生活:“......他们会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然后用那些“疗法”——威胁、惩罚、奖励,直到把你彻底治好。可能得花好多年,可你肯定会被“治好”的。你会变成“正常”人,你会重新回到社会。你会有信用卡,公寓,衣柜里挂着商务休闲装...你会有份坐办公室的工作,朝九晚五,按部就班。拿到第一个月工资你会买部手机,第二个月买台电视,要是奢侈点再买部任天堂。你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电视直到睡着,每个周末去商场,逛逛电器城,心里琢磨着是现在换台20英寸的好,还是再攒攒钱,换个更大的?...可能有人认出你是Unabomber,你回答他‘是,我是,不过我那时脑子有病。我现在都治好了。’然后,你回家接着看电视去了。你甚至记不起来你曾经想要的东西,想说的话。”如果治好了的Ted再加把劲儿,凭借数学天分做个火箭科学家,把城里的小公寓换成郊区的大房子,娶个金发的trophy太太,生两个孩子,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养了条名叫fluffy的狗,两部车,一部福特sedan,一部SUV,周六除草,周日上教堂,每年旅行两次,一次去滑雪,一次去海边。咦,好像这叫“美国梦”来着。这是真正捆住我们的东西。高度的分工使人退化为大机器上的小零件——我不是在说流水线上的产业工人,我是在说格子间里的你、在7-11排队的你,我也是在说觥筹交错间的你、商务舱和五星酒店里的你。学会反思、总是发问的零部件,机器表示不太喜欢。所以,社会期待、群体压力铸好了模范,它以理所当然的姿态,告诉人们什么才是“幸福”的、“成功”的、“值得一活”的人生,人“应该”喜欢什么,“应该”厌弃什么。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不挺好么?Fitz觉得不好。1997年的那条线上,Fitz去找从前的合作伙伴、语言学女博士Janet,说出自己的纠结和痛苦:Fitz:“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么...无力。”Janet:“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有。”Fitz:“如果每个人都是这种感觉,那我们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有。我们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被困被束缚被打败的感觉。也许自由比奴役更让我们害怕。”Janet:“事实就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就是生活,你只能忍下去,活下去。”Fitz:“不,这不叫生活,这就是活着而已,这叫梦游。看电视,吃垃圾食品,天天上班好为了谁去成就点什么。从来没人做点什么,连试都不敢试,除了Ted。”Janet:“是!他试过,可是Fitz,他是Unabomber,他是个坏人。”Fitz是愤怒而迷惑的,他不甘心做大机器上的一颗小螺钉。这不甘心赶着他从穿制服的小巡警变成联邦调查局行为分析部的探员,赶着他几乎是单枪匹马地破了几百人忙了好几年的案子。他渴望名声、荣誉、权力、尊重,他渴望一切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为此不惜出卖尊敬他的伙伴,不惜利用Janet的好感。但他更害怕平庸,害怕“未经审视的人生”,甚于害怕孤独。他远远近近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Ted一个同伴。他抓住Unabomber是为了功成名就,但他同意去劝Ted认罪低头,是为了向同路的先行者、与整个现代社会作战的堂吉诃德,求个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答案。Ted没答案。他看对了问题,却给错了解法。童年的创伤和性格的偏执,使他虽然敏锐地看到人的普遍工具化,以及由此带来的消费主义的泛滥、独立思考的式微,却给不出现实的解决办法,只能归咎于“机器”“科技”,只能主张人们都退出都市,退回山野丛林中去,凿井而饮,耕田而食。他认为这样,被异化的人就能得救,被剥夺的自由就能取回。如果不行,“就算作为一个人死去,也好过当一个机器上的齿轮苟且偷生。”剧集的末尾,Fitz又一次停在深夜的十字路口,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等着红灯过去。他没找到他的答案,而且,他依然只有一个人。*******************************Ted和Fitz的孤独,其实并不难懂,也一点不少见。有一个问题终极性地把人从“动物”的类别里分离出来——“我想怎样过完我的一生?”而所谓“自由”,也许就是自己寻找问题答案的权力。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高级”的烦恼。但一旦开始想它,相信我,你就再也不能不想了。好消息是,清醒自觉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你向“人”的进化就已完成。坏消息是,这种自觉使你再不能容忍别的什么人把答案写好硬塞给你,把剧本写好要你照着演。Ted的反抗很激烈,他成了Unabomber;Fitz的反抗比较温和,他离开了贤妻在怀、幼子绕膝的“完美”探员人生,一个人走进了Ted同款小木屋。在这个意义上,自由并不是一种blessing,“寻找自己的路”的定义,天然捆绑了“孤独”。“自由”的吊诡在于,你一旦开始意识到它的存在——意识到你不必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意识到你只欠你自己一个人生——它就像个流氓软件一样再也删不掉了,你无法回到“没意识到”的状态。对“醒”过来的人来说,“成功人生”是好的,但它必须是“我自己的选择”。Ted的弟弟说,哥哥在牢里呆着也许更好:一日三餐热汤热水,有人照顾,有人保护,连牢房的尺寸都和哥哥的林中小屋差不多——他在那小屋里离群索居地过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Ted说,如果世上真有种药,吃下去就能把我变“正常”,让我能不再想所有这些...问题,我想我可能真的选择把它吞下去。不过,那必须是我的选择。“有什么分别”吗?就是这个分别。*******************************不为了政治正确,有些话也不能省。Ted是天才,也经历了非常残酷的对待,他有一切权利愤怒,但没有任何权力迁怒;他有一切权利追寻自由,但没有任何权力用暴力胁迫别人一起走;他一生呼号捍卫“自由”,然而那些受害者的人生道路,难道不是被他强行截断和改变的?夺走他们选择自由的,难道不正是Ted自己?Ted智力上很早就已成年,但他心智从未成熟:他仍然依靠哭闹吸引父母的关注,只是哭闹换成了邮件炸弹和恐怖威胁;他一直停步在“反叛”权威,像个青春期的熊孩子,好像社会什么样,权威能说了算似的;他应对成长的烦恼就一条——“我不长大了”,幻想着永远停留在小时候,没有问题的、充满安全感的小时候。人类从刀耕火种走到现代社会,这条路是回不了头的。就像人总要长大变老死去,它也无人能够阻挡。Ted聚焦在“发展”带来的问题上——人的异化、机器对人的控制、战争、环境恶化,但他怎么能够对发展给人类福利带来的巨大飞跃视而不见呢?有问题就一个一个解决,有危机就一个一个化解,这是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幻想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麻烦,Ted真的只是个缺爱的熊孩子。本文版权归作者顾难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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