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是凡人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1-19 21:45:13人气:0
豹

视频状态:超清年代:1963

主演伯特·兰卡斯特克劳迪娅·卡汀娜阿兰·德龙保罗·斯托帕更新时间:2022-09-28 19:31:19

影片以1860年意大利的西西里岛为背景,通过萨里纳亲王这个中心人物的心路历程,反映出面对风起云涌崭新时代的到来,身处翻天覆地的社会变革的浩荡潮流当中,原有权贵和贵族因此而没而没落这一无奈而必然的命运。 萨利纳亲王一家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但随着局势的急剧变化,亲王的外甥唐克雷迪投奔正在西西里登陆的青年意大利党人加里波军队。返回故里,唐克雷迪对市长塞达拉的女儿安杰莉…

有介绍说《豹》是实打实的贵族史诗,我对意大利历史所知为零,对政治兴趣有限,看此片是被这个两个词吸引了。看完后,情绪沉入萨利纳亲王跪地祷告后起身独自离开的背影里,我得到种既悲观同时无望的感伤。这种感伤仿佛无关于我自己,我又觉得它在放低了姿态作警告,像亲王无可奈何的降低姿态一样。影片是以萨利纳亲王为主线展开,他是一个实际意义上的贵族,更是一个精神贵族,之所以强调精神贵族,是因为在我看来他在精神层面上区别于他身边那些同样有贵族身份的人,如果把《豹》说成是贵族没落的史诗,那么萨利纳亲王就是个分界点,他继承了自己身前的,身后则无人可以或者说愿意继承。这个人物出奇坦率,他一直处在讲述的状态中,而他身边的每个人,看起来似乎是在聆听,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听懂了他的发声。倘若“贵族”这个貌似颇为冠冕堂皇的群体无法让你生出任何同理心,那就仅仅把“贵族”看成一个载体,《豹》所探讨的物质与精神的矛盾,人固有体验与多变现实的矛盾,个人内在中间牵绊纠缠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生存变化与必经的死亡之间的矛盾,这些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真切体验到也必须接受调和的。我很喜欢亲王,他高贵迷人,岁月的积淀更让他拥有那些骄傲的年轻人所不具备的独特气质,舞会上侄儿敏锐的未婚妻安杰莉卡正是被此吸引——这样一个男人,即使他以长辈的身份出现在你身前,你也无疑会为之倾倒,他身上散发出不可抵挡的男性魅力,让女性着迷——但与他相伴一生的妻子显然是个毫无情趣的人,遇事惊惶,哭哭啼啼,毫无主见,可以说非常乏味,她是“一个每次拥抱前都要在胸口画十字,事后只会说‘圣母玛利亚’的女人…”,亲王“跟她生了七个孩子,却从没见过她的肚脐”,为此亲王只能到花街柳巷去寻求安慰。婚姻、家庭、地位、血统、个人追求间的不可调和是很突出的矛盾点,贵族的伴侣某种程度上不是他们自由选择的结果,在盛大的舞会上,萨利纳亲王看着欢快地笑着嬉闹着的人群,近讽刺地说:“频繁的近亲结婚并没有改善血统看看她们活像一群猴子...准备爬上烛台摇尾巴露出屁股。”亲王的其中一个女儿康塞塔深深爱上了表兄塔克罗迪,但他却一手促成了塔克罗迪与安杰莉卡的婚事,联姻变成拯救家族的手段,而爱情,不过是“一年的热情,随后是三十年的平淡”。贵族的爱在现实利益面前是让步的,当然也有可能促成良偶,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显得有些冷漠,高高在上的他们也并没获得比普通人多多少的选择权。悲哀之处不在于亲王牺牲了女儿的爱情,而是康塞塔,他的孩子,真的拥有爱的能力吗?像她这样的“害羞文静顺从”,既会因为无法帮助一位雄心勃勃的丈夫而不被选择,将来就还可能因为别的利益抉择走入一场无爱的婚姻。片子里亲王(贵族)同两位中产阶级(神父、教堂风琴师)的交流给我印象深刻,他非常坦诚,没有丝毫狡猾的欺瞒;他又很矛盾,在不可逆转的阶级更替中夹缝求生;他展示自己的痛苦与困惑。没有哪一个人有资格代表整个阶层,但他们的发声会被视为自己所在阶层的发声。面对挑剔的怀疑和指责的眼光,亲王说出“我们的心灵并未失明,我们只是乱世中的凡人,我们能做什么······宗教给人们含蓄的安慰,宗教如果能靠牺牲我们得到自我拯救,你以为它会不这样做吗”。而几乎是处在对立面的神父,他虽然每天和贵族一起生活,但仍然无法理解贵族,甚至他对于自己处境的态度更加模糊。他说,“贵族很难捉摸,他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他们用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烦恼和喜悦创造出来的。那些你我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他们却至关重要,我并非说他们是坏人,完全不是。他们与众不同,我们认为重要的事情他们不会在意,我们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他们反而担心,比如说萨利纳王子看来,若赶不去杜纳福卡特度假,那简直是个悲剧,但要是问他如何看待革命,他会说并没有革命,一切依然如故”。神父站在自己阶级的立场说话,他也并没有针对当前生活的解决办法,他唯一的解决措施就是告诉大家“我们还是来看祈祷书吧”。其实在现代社会,和“贵族”这个词风马牛不相及的社会,阶级差异依然存在,存在着但无数人却假装它并不存在而活。我想到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故事,两个女生是好朋友,一起出门旅行,一人素来节省,另一人则有着自己习以为常的“奢侈”生活方式:人已达机场,行李箱却要用寄快递的方式寄回家,她的好朋友自然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于是心生隔阂,二人最终渐行渐远。我们的身体被混在同一个大环境里接受教养,但我们的精神不和终究会在细微的摩擦中一点一点显现。阶级差异只有金钱差异吗?恐怕不是,思维模式也完全不同。但如果没有经济基础支撑,又怎么能养成“贵族”思维,“贵族”终究是以钱养的,但光有钱也不行,亲王同侄子塔克罗迪最开始不还一同嘲笑邪恶的资本家卡洛吉罗粗鄙的品味吗?但是,在情势的推动之下,二者开始结合,种种分界线也将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会不复存在。卡洛吉罗这种曾经被“贵族”所看不起的人会成为“新世界的主宰者”,而卡洛吉罗的下一代,他的女儿安杰莉卡,“继承了母亲的美貌,抛弃了祖父的恶习,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贵族的后裔塔克罗迪,他更有远见,更有改变的激情,也更加现实。这种现实感颇为冷漠和残忍,是完全的逐利主义,当高贵的身份姿态和资本至上心态的相结合,贵族的下一代不过是披着好看衣裳的野心家,突破底线,而且还惺惺作态。他们轻易地从一个队伍脱离出来,接着进入另一个队伍,他们大肆嘲讽曾经的经历,又为自己紧跟时代的步伐而沾沾自喜。参加意大利皇家军队后,会说自己“现在是真正的军官,人民不必再担心我们偷鸡”,而曾经的红衫军,不过是“暴民军队”。塔克罗迪傲气十足地说:“我们从巴勒莫来这里时,只要说一句’国王的命令’,便会有人送给我们马匹。”他同时赞同那位不是天才但讲话颇有道理的巴勒维西诺上校,“新政府需要法律和规则,任何无政府企图都要压制,不能允许冒险和动乱再次出现,哪怕是采取残酷严苛的手段...例如枪杀与加里波第逃走的狂热分子。”倘若以每个阶级皆有其自身的局限性为他开脱,那么贵族正因其特殊的权利地位放大了局限性的影响,使他们的形象显得更为残忍。站在高处的人,享受了超过寻常人的社会资源,难道不该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吗——这算苛求的话,他们至少应该维持住自身的“平衡”——但“平衡”从来不存在,劫后余生值得庆幸,欢唱宴饮,今朝且醉。一个有远瞻心态的人怎么能在这样的欢宴中尽兴呢?萨利纳亲王很疲惫。现实境况的发展似乎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他做了能做的符合身份的一切,与狡猾的卡洛吉罗联姻,但个人拒绝成为政府统治世界的帮凶,并且极度厌烦资本家虚伪的嘴脸。他只能让心灵退回宗教寻求慰籍,唯愿肉身早日得到解脱,在喧闹的舞会上,他变得格格不入,站在一幅画前想自己的死去,一种有意思的贵族式想象,“亚麻布差了一点;临终时的某些床单总是很脏;希望我的女儿会穿得更高雅;我们要把祖坟修葺一番”,他享受于自己的阶级状态,也将永远困囿于此。他声称自己不畏死,是看尽了生活的种种虚妄却寻不着出路。“西西里人的愿望,就是沉睡在梦里,他们憎恨将他们叫醒的人,即使他们带来丰厚的礼物。说句实话我不知道新王国会给我带来什么礼物,所有的呐喊甚至是最暴力的时候,都是渴望遗忘,寻欢作乐是为了遗忘,枪林弹雨是渴望死亡,懒惰甘甜的饮料都是为了奢华的安宁...也就是死亡。”“他们从未渴望改善,他们觉得自己最完美,虚荣比贫困更甚。”“我们是豹子是狮子,取代我们的是豺狼土狼。所有人,豹子、狮子、豺狼、土狼,我们都觉得自己很高尚。”“这一切不该持久但还会一直继续,‘一直’就是一两百年,一两百年后也许会变...不过是变得更糟糕。”一场革命结束之后,上流社会继续在精致的舞会中沉沦,年轻一代甘心溺醉在炫目的光环里,萨利纳亲王转而向死,可能因为向死而生更能给他以安慰。而我在想,当初战乱时候,和贵族们共同逃往比萨奇诺却被拦阻于半道的平民们,他们此刻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每个人都优先考虑到自己,“乱世的凡人们”都不过是在自己的生活漩涡里挣扎,再挣扎;时钟不会停摆,时间也未必给我们答案。而萨利纳亲王跪于星空下那令人颇感绝望的默祷将是意大利优雅贵族最后的声音。电影里还有说不尽的细节,大量的群戏却连边边角角的人物都立体饱满,实为上等佳作,值得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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