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我要复仇状态:正片年代:2002
主演:宋康昊申河均裴斗娜林志恩更新时间:2024-01-01 14:07:34
先天性失聪的Ryu(申河均)因缺乏听讲能力难以和外界沟通,自小已没有朋友。自父母去世后Ryu一直和姐姐相依为命。在失聪人士的学校里,他遇上了装作失聪的Young-mi(裴斗娜),两人的感情发展亦不错。可是,Ryu的姐姐却患上了绝症,需要移植肾脏以维持生命。纵使Ryu想捐出自己的肾脏给姐姐,却发现自己的肾脏并不适合她。 不久,Ryu因照顾姐姐而旷工数天,被工厂辞退。他得到的只是一千万…
有人把
朴赞郁比作韩国的希区柯克,我认为这种比喻是肤浅的,因为它似乎仅仅把重心放到了朴赞郁对悬念铺垫的技巧上面,而除了导演之外作为剧作家的朴赞郁给人以最深刻印象的应该是他手术刀一般的洞察力,手术刀一般的解析能力,以及手术刀一般的镜头表现力。(我的词汇。。。)我见过的大多数评论都是针对《老男孩》和《割》的。但我个人认为,他最值得欣赏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在这两部作品中恰当的体现出来。《老男孩》虽然为朴赞郁赢得了最多的国际声誉,其中他对电影语言驾驭不得不承认已经到了近乎完美的境地,但《老男孩》的情节其实是有缺憾的,如果我们深入的想一想便会很容易发现,朴赞郁在《老男孩》只是侧重了两场复仇的手法,但是其中第一场复仇的根源是非常软弱无力的:第一场复仇是刘智泰对对吴大秀的复仇,原因仅仅是因为吴大秀曾经偷看他们兄妹间的不伦。纵然刘智泰妹妹是迫于社会伦理道德的压力自尽,但这件事吴大秀究竟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呢?吴大秀在猜究竟是谁把他困在那个房间的时候说出了无数的人名,这些人有可能与吴大秀有非常直接的利益冲突甚至杀人灭口的恩怨,但是向他复仇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最没有道理的仇人。而《割》的不足便是朴赞郁把这“复仇”写的太过赤裸。我不是说表现手法的激进,只是他对那个仇富的虐待者塑造的不好,表现的不好。那个人虽然谈吐低俗,但是如果我们忽视他的谈吐,就会发现那个站在导演一家面前破口大骂的家伙分明就是朴赞郁本人;另外,电影不是学术论文,如果在里面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都直白的说了出来,那电影便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强奸了观众。从这两点上来说,《割》算不上出色的作品。在看过《复仇》之后,我深深感到能够代表朴赞郁最高水平的并不是《老男孩》。在《复仇》中,我们看到了和《老男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悬念塑造,情节安排和镜头运用,而前者更加出彩的地方就在于它非常有逻辑的把复仇的根源埋藏于情结之中,当观众把它挖掘出来之后,关于复仇的一切便更能让人接受,因为电影中人物之间的互相屠戮是一个悲剧,而当我们明白他们之所以复仇是因为除了复仇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这个悲剧就从个人的摧残升华到了整个韩国底层人民和韩国社会体制之间的矛盾。《复仇》的戏剧性在于里面所有复仇的人都只是碗里的蟋蟀,当他们互相厮咬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是在碗外的那张丑恶的淫笑的脸才是为他们树敌的罪魁祸首。电影中死去的都是最可怜的人:东劲是一个只读过高中的,被老婆抛弃和小女相依为命的工厂老板,虽然有钱,但是自闭务实的他在失去女儿之后发现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道理已经没有了,他不知道该向谁去讨回公道,所以除了去寻仇别无选择;
Ryu的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没有钱去换肾,为了不让弟弟犯罪只好割了腕;Ryu的女朋友是和小女孩的死关系最远的一个人,她甚至让她享受到了世界上最温馨的绑架,但是却是死的最惨的一个人;而Ryu遭受了韩国社会底层青年可能遭受的一切,作为聋哑人他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他为了给姐姐治病勤勤恳恳工作却被上级炒了鱿鱼,而在和黑道接触的时候却被骗去了一个肾和一百万韩元,甚至老天都嘲弄他,在他享受把姐姐安葬在河边的那短暂的平静的时候,身后溺水的小姑娘的喊声却是对他天生不足的最大讽刺(最后半句话抄于IMPDB)。这个连环复仇的情节非常具有戏剧性,但是却让我们感觉到它是充满真实性的。东劲是个老实人,他和Ryu一样忍受了可以忍受的一切,但正是这种容忍和社会教育不足带给他精神以及法治观念上的缺乏让他选择了最直接却是最无效的一条路。设想,如果他的精神不空虚,如果他还有朋友和亲人可以和他交流而不是让东劲一个人每天毫无目的的为了振兴韩国工业埋头苦干,这场悲剧便不会上演。影片结束的镜头非常震撼,东劲使劲看那张被一把匕首插在胸前的纸上写着什么,想要弄明白杀死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但他始终没看清,后来竟然误会那些明明是民工长相的人是Yeong-mi派来的黑社会,至死都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东劲变卖工厂而失业的工人。朴赞郁把对社会的黑色讽刺进行到了最后一刻。这残酷的,不合理的社会就是这样摧残着人性,它剥夺了底层人民一切美丽的东西。《复仇》中有这样两个镜头我相信会给每一个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第一个镜头:Ryu用石头把姐姐埋葬在美丽的河边,再用毯子盖上脸颊之前Ryu再次看了一眼姐姐,她那饱受现实摧残的脸上呈现出她这一生都不曾出现过的安详;第二个镜头:寻仇的东劲莫名其妙的找到了Ryu姐姐的尸体,他把石头一块一块拿开,在他掀开盖着脸的毯子的一刹那,她惨白腐臭的脸上爬出来一条蜈蚣。这两个对比强烈的镜头是整部电影所有讽刺的浓缩。朴赞郁把它浓缩在了现实与理想的矛盾上面。韩国人的理想都是美好的,但是我们又诧异的发现这所有的理想都充满了幼稚:Ryu在埋葬姐姐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既便尸体不腐烂也会被警察处理掉吗?东劲老老实实拿钱给绑架犯的时候就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能根本就不会回来吗?工厂的工人在玩命的振兴韩国工业的时候就没想到过韩国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吗?就没想到自己会有失业的一天吗?在Yeong-mi描绘这场温馨绑架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这样做本身就是触犯法律的,和小孩子最后的结果无关吗?没有,他们都没有。但他们是无辜的,因为韩国从他们生下来就没有交给他们这些,而教会他们的只有那首可以一边跳皮筋一边唱的《打倒共产党》。用剩下的篇幅再谈谈《复仇》在我印象中特殊的两点。最让我感兴趣的其一自然是那些非线性的叙事镜头。朴赞郁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没有用非线性作为故事整体构架,而是一开始用顺序的方式讲述,后来渐渐出现了零碎的非线性场面(打电话的那些镜头,大家都在拨电话,都在接电话,但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关系,这个时候观众才知道,这些电话不是同时打的,只是导演把它们放到了一起。),随之非线性程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东劲的死亡一切又回归到先前的顺序。其二是那些充满美感的镜头。一个懂得审美的导演不需要可以布置多么华丽的背景,安排多么贵族的情节。在这部完全由中下阶层构成的故事中我们依然发现了许多很美的场面,而这些场面出现在这个大背景之下是非常能体现导演美学功底的,比如:Ryu安葬姐姐的场面;影片一开始那个吐着火舌的圆口,有多少同学曾经想象到这个圆口是炼钢炉而不是太空战士的华丽战舰的请举手;小女孩的尸体侧身在水中,只露出一般在水面上,那乌黑的双眼镶嵌在惨白的脸颊之上从冥界凝视着人间的一切;在即将火化的棺材中,镜头对准一只手和旁边的娃娃,随着火焰,手按照蛋白质应该燃烧的方式燃烧着,娃娃的头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头发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