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该看《世界中心》。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场景,再现那些麻烦得不能再麻烦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许久前看到的朋友签名:性生活越成功,感情越失败。而我真正想到的,不过是对生命感觉轻盈与沉重的选择。刚上高中看了《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喜欢萨宾娜,着迷于她的“游荡”,她对“大便是不道德的”的讥笑与不屑。也知道其实,昆大叔在给我们讲述一种新的伦理概念(后来知道那叫现代性伦理)。那个时候,《轻》对我的教育意义,无非是让我肯定了,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之后的日子,经历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一切,自己去觉悟所有人都想觉悟透的东西。所有一切生命喜怒哀乐的体验之后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研究自己产生的感受和这些感受产生的原因。于是渐渐明白,关于那两者,其实没那么简单,更确切地说,没有一点你是能说自己完全懂了的。我之所以说自己不该看《中心》,其实是说至少最近我应该远离这个片子。我看到了许多以前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重新发生在周围人身上,我有了新的认识,这种颠覆如同在我内心深处有个被火烧死的哥白尼,我真正需要的是平静地度过这个春天,在所有困倦和荷尔蒙消失之后再去认真思考这些逃不掉的问题。可事实却是这样:我看了《王尔德》,看了池田敏春的《键》,看了娄烨的《颐和园》,之后在这个令人厌恶的湿嗒嗒的天气,又是《世界中心》。于是和那天《颐和园》之后尴尬窒息的一刻钟一样,《中心》也让我本来已经霉掉的四月变得更加难熬。无非是一场性的探索,无非是在探索里发现了所谓的爱,于是无非是一种在爱情里特有的尴尬,于是无非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有不纯洁之处,于是爱在此似乎让人觉得是应该被阉割的,或者期待所有性的把戏带来的生命轻快与愉悦全部消失,我们没法在这两者间找到平衡。性的极致或者不被压抑的奔涌和爱情似乎是断开的磁铁,生成了两极,永远不能贴合在一起。《键》虽然谈及阴谋多余爱情,但安西夫妇间的性爱日记,同样在阐释着爱情与性的对立。安西教授允许自己的妻子可以对年轻男子有性幻想,从而激发自己的性欲,可却绝对不能接受妻子真的和年轻男子发生肉体关系,就连安西最后的死,也是其妻利用爱对这种纯粹性的抵制,和纯度的怀疑来完成的谋杀。《中心》最后理查和
弗洛伦斯的完成,并没有理查想象中的那种所谓同时的高潮,于是是愤怒,是对爱的怀疑,其实更是对自己的取笑。理查迷茫了,他在性上靠弗洛伦斯给他体验,在爱上更是无能无知,于是是男性最笨拙嘴黔驴技穷的手段,所谓强奸,于是你看到如同一滩死肉的弗洛伦斯,之前有性,之后如果有那么一点所谓的爱,也因查理的这一无知烟消云散,不是说有的那一点爱不存在了,只是都不会再提及,任它野草春风,自生自灭。于是你看见弗洛伦斯从床上滑落到地板,像查理叉开双腿:“我让你看什么是真实的。”十几秒的自慰(萤幕时间),几下抽动,弗洛伦斯精神上强奸了查理,shepayallthethingsback.说到这里,我想回到开头说的,关于“生命感觉轻盈与沉重的选择”上。这个其实是源于“十字路口的赫拉克勒斯”这个故事,一个男人在人生十字路口遭遇两个不同的女人,卡吉亚和阿蕾特。一个代表无尽的肉身欲望和生命感觉的轻盈美好,一个代表背负灵魂重量的生命之沉重。言简意赅的说,其实就是昆大叔在《轻》里讲述的关于托马斯,萨宾娜,特丽莎的故事。从古希腊到当今,这个选择的故事一直在反复地讲述着,从来没有一个规定的答案。现代性伦理中可能不像古希腊那样带有教诲地肯定生命之重否定生命之轻。却仍就没给一个切实的答案。而我把《中心》和《键》,同归于对这一母体的讨论。答案?没有美好的选择。甚至是没有选择的。更多的,其实是这两个选项的对立,和在这两者间的徘徊和对这种徘徊的批判。就好像在重复的教育我们说:愈合熊掌不可兼得。可却没人告诉我们说,是鱼好,还是熊掌好。于是我要说《颐和园》和《王尔德》了。希腊智者,现代伦理小说,当今电影都没有给个明确的答案。不代表就不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和观点。只是简单提及,毕竟只是personally.《颐和园》的爱情:如果要耗尽一生的,那人不用我选择,当她或者他要出现时,就一定会出现,那时你无从逃避,同样你也一定会因那人而有无比的勇气,去赌你一生。战争时你流血牺牲,和平时你寸步难行。《王尔德》的欲望:我不会是Wilde,说白了也打死不愿成为那样的男人,谁也别期望我会喜欢Boisie那型的。所谓古希腊长者和青年男子的恋情,智慧和快乐的交换或分享,我只觉那是贪婪。现在看那些同志,他们懂得生命的意思所在,只是他们太清楚,所以太贪婪:贪婪最大的性的欢愉,贪婪“最永恒”的爱,贪婪最铭心的痛苦,贪婪世上的一切美好和荒谬。《bittermoon》和《Wilde》都是悲剧,后者更纯粹andshame。月亮的美好你不可能占为己有,一个杯子一只碗有用,是因为它还有容。很多东西,就只是有两个方向的路口,所有一切都放在心里了,不是体验,是贪婪。本文版权归作者唐藥濕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