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习惯了找借口

貌似忠良的交警，墙后面却是行龌蹉勾当监控女邻居的窃听狂。左右逢源的叔叔，私下竟是放高利贷不惜出卖亲侄女的笑面虎。满口堂皇的教授，真爱的伪装下其实只是个玩弄女性的懦弱男。为爱痴狂的前任，内心里不过是灵魂扭曲扼杀心上人的死变态。一定是我被标题党荼毒太久，如果真的让我改编《愤怒的伦理学》，这部惊悚电影的观众恐怕难逃“知音体”从头到尾的洗脑。从故事本身来说，一桩早早就泄底的凶杀案，开场就以高潮谢幕的姿态呈现，不免让人怀疑进度条之后的几十分钟到底要讲些什么。这个疑问，在几个男人间拆解交织，最后以一种残忍的黑色幽默形式加以释放，镜头从熙攘的街头开始，以依旧熙攘的街头结束，一切如旧。单就电影语言形式而言，《愤怒的伦理学》是统一且逻辑清晰的，且不论这种借由俯拍镜头串场，不断闪回多人视角交代剧情的手法是致敬，还是山寨，作为新人执镜的朴导演，通过老练干净的剪辑，带给我一种当年初见《疯狂的石头》的惊喜。原本并不复杂的完整时空顺序，在打乱之后交错前进，呈现出一种人为的气氛张力，尽管并非完美仍难难可贵。因为导演的头脑一旦不够清晰明确，很可能想要玩出花活的初衷，最后只能熬出一锅的浆糊（请自行脑补《富春山居图》的神剪辑）。当然，既然导演给这部1女配4男的电影赋予如此高端深邃的名称——《愤怒的伦理学》，自然不会仅仅停留在美学形式主义的表达后就自我满足。如果说宁浩在《疯狂的石头》中组合了人在偏执或者一根筋状态下的最大可能性并任其发酵，那么朴明朗则更加彻底地通过愤怒的伪装，以完全颠倒的结果论阐述自己对于善恶的理解。两个和杀人看上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死了，一个自认为深爱着她的男人破产潦倒了，而那个亲手扼杀生命的罪人却最终被另一个女人赦免。这不由让我想起昨日看过的那篇另人悲伤的新闻，两个幼儿被亲生母亲活活饿死于铁门紧闭的家中，眼泪婆娑间我看到无数跟帖评论后的怒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正义伦理学背后，其实都是麻木、沉默又或者懦弱之口中的又一个借口。因为我们害怕听到那个自己心知肚明的真相——真正害死他们的，是他，是你，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