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女二男“同炕”故事,国产女性觉醒剧选十部必定有它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30 07:09:43人气:0
春桃

视频春桃状态:正片年代:1988

主演刘晓庆姜文曹前明冯汉元更新时间:2023-12-28 12:55:52

30年代的北方农村,年轻姑娘春桃在与李茂的新婚之夜遇到土匪,二人被冲散,李茂从此下落不明。春桃独自来到北平,并在土中邂逅难民刘向高。两人从此相依为命,以捡破烂为生。三年后,春桃无意中在街上看到沿街乞讨的李茂。李茂当年被抓去做壮丁,后在军阀混战中失去双腿。春桃不忍让李茂继续在街头流落,将他领回家。但狭小的空间,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生活存在诸多不便与矛盾。街坊邻居…

电影,是镜头语言的艺术。一部优秀的电影,总会给观者留下一个或几个震撼人心的镜头。比如,凡是看过电影《春桃》的观众,都会对二男一女躺在同一张炕上,那个充满寓意和矛盾冲突的镜头过目难忘。电影《春桃》改编自许地山的同名小说,1988年上映。由著名导演凌子风执导,刘晓庆姜文主演。影片获得了第十二届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两位主演也分别获得了百花奖的最佳男主和最佳女主。许地山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大约是那篇编入中学课本的《落花生》,但事实上,他短暂的一生著作颇丰,且深具现实主义色彩,1935年出版的短篇小说《春桃》,更是在现实之上,对女性的觉醒和传统的道德伦理,做了大胆的叩问和先锋的探索。电影对小说进行了高度的还原,也加入了导演的个人意志,在结尾处做了一个不甚明晰的开放式结局,更多了一些迷茫混沌中求索出路的意味。《春桃》是刘晓庆和姜文继《芙蓉镇》后的再度携手,两人在影片中贡献了精湛的演技。姜文眼角眉梢都是戏,刘晓庆素颜出镜,依然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睛,那份蓬勃鲜活和天然的妩媚,令春桃这个拾荒女,散发着仲夏夜晚香玉一般皎洁馥郁的芳香。一男一女,春桃不让刘向高叫她“媳妇”,是女性意识的朦胧觉醒故事发生在兵荒马乱的30年代,春桃原本是乡下财主家的女儿,新婚当天被土匪冲散,从此开始四处逃亡。姜文饰演的刘向高,是个读过几年书的乡下小伙,在逃难的路上跟春桃意外相识,一起走了一段后又各奔前程。可缘分兜兜转转,这俩人又在北京遇上了。于是,有夫之妇的春桃就跟向高同居了,她让向高做她的伙计,两人一块儿做着捡破烂的买卖。小说中,有对春桃“职业经历”的描述。她先是被洋人雇去做女佣,可她受不了洋人身上“去来鼓着一阵骚味”,就辞职不干了。后来又去一户人家当差,可天生有傲骨的她,挨不了骂,不多时又不干了。在举目无亲的北京城,她总要设法儿活下去,于是“自己选了这捡烂纸换取灯儿的职业”,生活才勉强可以维持下去。春桃有口洁白的牙,样貌也呈露着天然的秀丽,若她肯嫁,按照行情,最少能值个一百八十的。可见在当时艰难的处境下,春桃也并非别无选择,无论是在洋人家里做帮佣,还是选择当时大多数女人的出路,用婚姻维持生计。这些更容易的活路,春桃都没有选,她选了一个看起来低贱肮脏的生计,但她心里很明白,这份捡破烂的职业,能带给她的是自主,是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所以,后来春桃才会对丈夫说:“这几年我和他就同两口子一样活着,样样顺心,事事如意。”在春桃的心里,每天带着破草帽、背着沉重背篓捡烂纸的生活,实际上可以称得上在不得已的时局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电影中春桃和向高租住的小院,跟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进门是个小院,妇人住的是塌剩下的两间厢房。院子一大部分是瓦砾。门前种着一棚黄瓜,几行玉米。窗下还有十几棵晚香玉。”这个小院的设置,其实正暗合着春桃的人生态度。院子里的房子大多都坍塌了,一大半的断壁残垣,寓意着动荡的时机和底层百姓们不得不承受的命运。可剩下的逼仄空间里,春桃可要自己做主。她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种上香得无拘无束的晚香玉,压住院子里的臭气。春桃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再换上素白的衣衫,和向高烙几张葱花饼,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辰纳凉聊天,困了一起入睡,向高照例给她捶捶背捏捏腿。“她每天的疲劳就是这样含着一点微笑,在小油灯的闪烁中,渐次得着苏息。”她在逼仄的环境里,尽力做着自己的主人。她不准向高叫她“媳妇”,并非如向高以为的,还惦记着丈夫李茂,她说:“我想他?一夜夫妻,分散了四五年没信,可不是白想?得啦,别提他啦。”此时的春桃,在无依无靠颠沛流离中,悟出了一个道理,活下去得靠自己。当初父亲要她嫁给李茂,理由只有一个:李茂会打枪,兵荒马乱的时候能保护家里人。然而,新婚当天李茂就跑丢了,好几年生死不知。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女性意识的觉醒,可以有多种路径,比如受教育,比如新思想的冲击,但是女性从根本上的意识觉醒,必然是来源于自己能养活自己,唯此,这份觉醒才有机会真正的走下去。春桃跟向高同居三年,却不愿意向高叫自己“媳妇”,尽管他们情投意合。春桃的这份执拗,其实是女性意识的朦胧觉醒,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已经知道了自己不要什么。她逐渐醒来的意识,还在寻找新的归处。一女二男,一张大炕上的伦理冲撞,父权夫权为难的何止女人春桃赶早市时,意外遇见了失去双腿的丈夫李茂。她毫不迟疑,把李茂接到了家中。李茂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她说还有个伙计,李茂又问“你和那姓刘的同住在这屋里?”春桃毫不迟疑地回答:“是,我们同住在这炕上睡。”接下来,两人有段很精彩的问答。“那么,你已经嫁给他了?”“不,同住就是。”“那么,你现在还算是我的媳妇?”“不,谁的媳妇,我都不是,我是我自己个儿。”至此,春桃觉醒的女性意识,开始变得十分明晰,“谁的媳妇,我都不是,我是我自己个儿。”此时的春桃,不但是个经济独立的女人,而且已经是个思想独立的女人了。她坦然大方地介绍他们认识,她说:“这是我原先的男人,这是我现在的伙计。”她要按照自己内心的意愿,去安排这两个跟她有亲密链接的男人。首先,她拆解着李茂的顾虑“人家会笑话我是个活王八”。春桃说:“有钱有势的人才怕当王八,像我们,活不留名,死不留姓,王八不王八,有什么相干?”对于二人的夫妻关系,她说:“我领你回来,是因为我们还是乡亲。你若认我做媳妇,我不认你,打起官司,也未必是你赢。”然后她直白地告诉丈夫:“我不能因为你残疾就不要你,不过我也舍不得丢了他。大家住着,谁也别想是谁养活着谁,好不好?”再者,她又替向高拿着主意。向高害怕同行们笑话,春桃说:“若是人笑话你,你不会揍他?你露什么怯?咱们的事,谁也管不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罢,咱们三人就这样活下去,不好吗?”她还颇有头脑地筹划着未来的生计,跟两个男人商量着,“咱们三人开公司。”从春桃身上可以看到,女性觉醒的力量是汹涌的,她们常年被父权和夫权压抑着的心智一旦苏醒,就像大河融冰一样,焕发出生生不息的力量。而父权夫权下的牺牲品,又何止是女人呢?电影用三人同炕的镜头语言,强烈而微妙地表达了权利压制下的个体困境。李茂和向高都是内心良善之人,小说中有个假设,如果李茂想除掉向高,并非难事,“若是他有枪,更省事,一动指头,向高就得过奈何桥。”电影中,添加了一个片段,向高给李茂剃头,他拿着锋利的剃刀站在李茂身后,如果他心中恶念突起,后果也不堪设想。但这两个男人,都很君子的纷纷退让着。晚上就寝时,一张大炕上,李茂和向高背着身子,紧紧贴着炕沿儿,把中间一大块空间留给春桃。黑漆漆的夜幕下,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两个男人分明都没有睡着,却贴在炕沿儿上一动不动,二人中间的春桃辗转反侧,一边是没有爱却有义的丈夫,一边是没名分却有情的伙计,两个男人她都不忍丢下。可两个男人,因为伦理舆论,偏偏要违背内心,谁也不肯靠近她。这经典而大胆的一幕,丝毫没有猥琐之感,它呈现的是三个善良的普通男女,在本性和伦理之间的巨大挣扎。春桃设想的抛开所谓礼教名誉的活法,像一个梦中的乌托邦,她没想到这在两个男人那里,压根行不通。就像那位老片警儿说的一样,男人娶五房姨太太也正常,可要是一个女人俩丈夫……春桃特立独行的做法,并没有在李茂和向高的心里落地。两个男人私下商量着做了一个决定,李茂把春桃卖给向高,这样在名分上就成全了他俩。春桃回来后,看到契约,撕了个粉碎,她说“我不能由着你们派”。觉醒女性的第一自觉,就是不再物化自己,她不再是可以转让买卖被处置的商品,而是有了自主意识的人,为自己做主,成为了她的人生信条。春桃不嫁给向高,并非是顾忌有夫之妇的身份。跟李茂重逢后,她先是说着“谁的媳妇我都不是”,后来却又把李茂主动给她的龙凤贴还给了他。她是要保留这个名分吗?不,春桃说:“茂哥,我不能要这个,你收回去吧。我还是你的媳妇。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做缺德的事。今天看你走不动,不能干大活,我就不要你,我还能算人吗?”春桃此时自认了是李茂的媳妇,并不是对礼教低头,而是她要给摆脱不了夫权压迫的丈夫一个“名分”。因为她看明白了,没有这个名分在,李茂就无法安心接受她的照顾,尽管她的恩惠是来源于侠义和恻隐之心,而不是夫妻情分。那座无形的大山,让这两男一女都深感压抑。而春桃率先寻找着出路,生活的现实和天性的温良,使春桃选择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生存方式。《春桃》难能可贵的,既展示了女性觉醒,还探索了觉醒后的出路春桃梦想着不负情也不负义,但是深入骨髓的夫权意识和舆论压力,还是让两个男人都选择了出逃。向高在夜里不辞而别,李茂在屋里悬梁自尽,好在被春桃救下。之后的日子,春桃遍寻向高不着,失魂落魄。这个从没受过爱情教育,一向“只理会生活,不理会爱情”的女人,心里盲闷着沸腾。她看着满街的烟草广告,上面那句“还是她好”,是向高说给她的情话儿。三年的相依为命,春桃只觉得事事顺心,却没意识到,向高已经润物细无声一般,占据了她的心。两个有情人,就这么在诺大个北京城,擦肩而过,从此渺渺茫茫再无寻觅处。小说的结尾,安排了一个团圆的结局。向高又回来了,而且两个男人再次达成了新的协议。在城里,向高是户主,李茂是同居;回到乡下,李茂是户主,向高是同居。向高还明言道:“你是咱们的媳妇。”春桃和向高商量着,换一间大一点的房子,李茂睡着后,向高拿出了给春桃买的八成新的草帽。院子里的晚香玉,在空气里袅袅的游荡。故事在这样的氛围中结束了。但电影《春桃》,安排了不一样的结局。向高没有回来,李茂也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春桃一个人。第二天,她神情茫然地出门,在狭窄的胡同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李茂回来了;她转头望向胡同的另一头,向高正站在一片影影绰绰之中。春桃望着向高,眼泪滚滚而下。然后镜头切换,春桃独自一人,捡着烂纸,喊着“换取灯儿”,行走在围成一个框的浓重的故宫红墙之下。这个不甚分明的开放式结尾,给观众留下两种猜测,一种是李茂和向高真的回来了,另一种,那其实是春桃的幻觉。但无论哪一种,在放大特写的春桃脸上,渐渐出现了春日桃花般明媚的微笑,让人觉得他们应该是真的回来了,或者就如沈从文《边城》里那样,他们可能永远不再回来了,也可能明天就回来。沉重的宫墙意境,在电影中首尾呼应,象征着的伦理重压不言而喻,但行走在墙根的春桃,依然是鲜活的生命,她的脸上洋溢着的,依然是未曾泯灭的希望。许地山小说里给出的“一妻二夫”结局,有些像是对“三妻四妾”的封建婚姻制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矫枉过正,这在30年代的中国,无疑是极其大胆和足够震撼的。凌子风导演给出的结尾,少了几分原著的笃定,多了一些选择的迷茫。这样的处理方式,必然带着时代的烙印。80年代的中国,正处于传统价值观和经济浪潮频频对撞的时刻,这种时代改变带来的短期阵痛和迷茫,也必然出现在同期的文艺作品上。《春桃》这部取材于30年代中国的故事,到了80年代,依然可以被寄托当下的精神困扰,甚至到了21世纪的今天,也仍然有着现实的意义。因为人性和情感,总是亘古不变的。电影《春桃》中有一个画面,背着废纸背篓破帽遮颜的春桃,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跟一个女学生打扮的女子擦肩而过。这个意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走的娜拉,和鲁迅先生《伤逝》里的子君。受教育觉醒后的女子,以出走来反抗压迫和礼教,但同时留下一个沉重的思考:出走之后的娜拉,该怎么办?春桃没有受过教育,她跟时髦的女学生背道而驰,但若论女性的自主与独立,春桃未必会输给女学生,因为她不但醒过来了,还依靠自己的双手和内心,勇敢地走了下去。小说中看似荒诞的“一妻二夫”的结局,从逻辑上推理,却并非站不住脚。因为无论是李茂还是向高,他们都是需要依靠春桃生存下去的人,李茂因为残疾自不待言,身体健全的向高也一样。他说:“我不能离开你,我的事情都是你成全的。”这一段设置,既表明了婚姻中合作的实质,也暗中指明了女性独立的道路,一定是建立在经济独立之上的。只有自己能养活自己的人,才有资格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一部老电影《春桃》所要探讨的东西,其实还有很多。比如规则,它既是对人性的压制,同时也是对人性的守卫,因为失去规则和管制的感情和欲望,很快就会变成洪水猛兽。而这又是一个永恒的关于人性的命题,无论是早已逝去的30年代,已经逐渐遥远的80年代,还是当下,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将永远的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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