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看懂《三生橘子》了吗？

一枚因果——说说《橘子》终于看完心心念念的电影《橘子》，总想写点什么，无关影评，谈谈感悟。我问自己，如果撇开吴镇宇fans这个身份，还会有动力为《橘子》说两句吗？扪心自问，会的！因为它有打动我的地方，它赢得了我的眼泪，它还引发了我的思考，既然如此，那就来说两句。初听《橘子》这个名字，有点嫌它不够高大上，与《三生》的其他两部《杀手与老人》、《尺蠖》相比，显得太过浅显直白。不过，观看之后，我改变了最初的看法。如果往深了理解，“橘子”一词让我联想起另一部电影《发条橙》，橘子和橙子都译“orange”，而这个单词的意思除了表示水果，还译做“人”，而这两部电影都是探讨了大社会下小人物的困顿与挣扎；往浅了理解，似乎导演就在传递一个讯息，片名即内容，我们要讲的本来就是一个简单的故事。那就来说说这个故事。《橘子》改编于一则真实事件，与真实报道相比，《橘子》这部电影在原事件的基础上，注入了更多的细节，把人物塑造得更加立体。比如他的生死纠结。最初的他是渴求生的，极其渴求，甚至接尿解渴只为了活下来，但活下来的他下一刻又选择了自我了结，又自己下不了手，选择另一种终结方式，却偏偏命不该绝。直到他看到突兀出现在眼前的万家灯火，他才决定“好死不如赖活着”，生的欲望才是本能。比如他的人性善恶。他像个鬼魂一样游荡在深夜的城市里，他身无分文，饥寒交迫。他只能偷衣服，扒垃圾箱，当有人经过的时候，他没有为了“活着”去抢劫而是慌忙地掩饰自己卑微的举动，导演似乎有意在这埋下伏笔，暗指他本性不恶。随后出现的水果摊前女孩第一次递出橘子，给他了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活着”哪像他愿望的那么简单：伸手乞求餐馆要点剩菜被驱赶，遇见体面的“好心人”送的包子竟然是差点夺取他器官的毒药，骗吃一碗面被众人追出一条街……他像一个蝼蚁一般想要寄生在这个城市，却连寄主都无处可寻，那为什么不打工挣钱呢？追债的老板娘边追边问“你年纪轻轻的，不缺胳膊瘸腿的，干点什么不好……”是啊，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生活，为什么听见警车就要跑呢？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导演并没有急于揭穿，而是让观众“且看且揣摩”。流浪汉的两次出现，看似偶然其实必然，流浪汉和他一样都是社会最底层最卑微的人群，“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所以流浪汉特别能理解他的艰辛，哪怕心知他不是一个“干净”的人，又或者其实流浪汉也是个“奔命者”，所以他才会在听见警车时也慌张地躲避，在救济男主时感叹“甭管你跑多远跑多久，就像鬼缠身，跑不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舒心“我太累了，这下好了，可以结束了”……看到这段不禁让我想起吴镇宇在《白发魔女传》里饰演的男双无姬死前说的那句话“原来这样睡好舒服”，对他们而言，与其在纷乱的世界里挣扎，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男主抱着死去的流浪汉，脑中回忆的全是前不久“把酒言欢”的场景：一点食物、一瓶二锅头、两个橘子以及还在耳畔的那句“提前过年咯”……无不催人泪下，似乎才刚刚握到了些温暖，却又像手中的沙子，越是想紧紧抓住，越是无能为力。这就是底层小人物的悲剧，美好的东西总是赤裸裸地撕碎在面前。可以说流浪汉的死带给了他深深的震撼，但他只能漫无目的地继续行走，也许那一刻他再度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也许他预测到了未来相同的结局……他走过大大的“迎”字身边，这个城市迎来送往却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他走过高楼地铁却更显出他的格格不入；他走过一句句印有政治标语的背景墙却显得异常渺小。不知不觉，他又来到橘子铺前，女孩第二次善意的橘子，像一把剑直直戳到了他的心窝，我认为这里的橘子不仅仅让他想起了与流浪汉的那顿“饭橘”，也给了自己一个回答：世界虽然存在居心不良的人，也更多的存在着送出橘心不凉的人。所以他蹲在路边宣泄着隐忍了太久太久压抑的泪水，此时嘴边的橘子是苦的也是甜的。接下来的一幕有点出人意料，他举起电话意图自首是意外，中途放弃自首是意外，承诺女孩还橘子钱也是意外，唯一不意外的是他留下的那张报纸。通过后面的剧情可以知道报纸上交代了他的身份——“一道划痕引发的命案，清洁工刀捅豪车女”的肇事者。按道理，这名逃犯在经历了女孩给予橘子的善意，流浪汉舍命搭救的善意后，就应该是幡然醒悟的时刻，那为什么又放弃自首了呢？而这也是电影《橘子》巧设一环的创意。第一遍看的时候，我也特别纳闷随后的公园游乐、“打劫”豪车车主、餐厅撒钱的剧情，哪怕在众人评价这是表现了主人公服刑前的最后一次狂欢时，都觉得这些看不懂的场景是对故事的生拉硬扯，但是再细细琢磨一遍，竟觉得这处妙极了。“打劫”豪车哪里是为了最后一次狂欢，分明是为了引起警察注意！他是因为刀捅豪车女逃逸的，那么抢劫豪车男必然会引起追捕团队对他的追捕，他在豪华餐厅里“挥霍”撒钱既是丢弃这些“不干净”的钱，也是给予了女孩充分的举报时间，至于游乐园的游玩倒真是属于他的“狂欢”：他不奢望拥有豪车，只要云霄飞车足矣；不奢望满汉全席，只要面包牛奶足矣……而这些最最简单的快乐，也被最初的“一道划痕”毁灭了。其实不难想象，那一场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第三次走进橘子铺，看见女孩示意的眼神时，应该是宽心的吧，因为他已经知道女孩报了警并且即将结束这一切，他走进女孩，只是为了告诉她举报成功的钱是“干净”的，他终于还清心灵上沉重的“债”，还有那一句久违的“新年快乐”。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想是女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无条件无戒备的帮助了他，不仅给了他得以生存的橘子也激起了他对生活的希望对善的解读，所以当他在预备自首时听到女孩因为打工不能新年回家团聚时，他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她。如果电影在电话亭那一幕他就自首成功了，那只能说明由“橘子”引发的善是单向的，而当他反过来帮助了女孩时，这枚橘子的“善”才是流动的，而这，也许是导演想表达的意思——“善恶皆有因果”。《橘子》确实讲的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它不会立即带来恸哭的冲击力，但静下心来，放下所谓的电影技巧讨论，放下对于符号元素的猜测，就好好地欣赏，总会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力量感动着你。如果用5星制来评分，我给打四星，一星给故事的创意，一星给后期的制作，一星给电影的配乐，一星给吴导的努力，留下一星望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