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谎言真探状态:第16集完结年代:2021
主演:余男邢佳栋王薇袁福福更新时间:2023-11-28 12:39:57
十二年前,几桩杀人案轰动了全市,被害者均为社会底层,尸体均在荒废偏僻处被发现。据推测凶手可能是同一人,但由于其极为狡猾,案情一时非常棘手。刑警通过不懈的调查取证,逐步确认了主要嫌疑犯,刑警凌斌在与女儿凌然的一次会面的路上,对疑犯进行了追捕,最终因公殉职。十二年后,凌斌的女儿凌然(余男饰)在刑警支队技术科的测谎中心工作,她利用测谎技术成功破了几个大案而小有名气…
“蛇只有在怀孕的时候才不会蜕皮,因为有了孩子,它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吧,就算没有脚也没关系。”当《谎言真探》第二集中,杀死丈夫的周若君说出这句遮遮掩掩的台词时,相信许多观众已经泪崩。《谎言真探》是一部体量很小的刑侦剧,总共16集,只有几个故事(基本时每2集一个故事),但每个故事都如电影般的精致。它该算是本格派呢,还是社会派?《谎言真探》的故事源于生活,其中最催人泪下的部分,恰好与城市生活中的种种无奈契合;可它的叙事诡计又非常新颖,凭借微表情、测谎仪等“高科技元素”,经常推翻已有结论,构成了随立随扫、层层递进的结构,给观众以强烈的悬疑感。也许,将《谎言真探》归入哪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炫悬念,不卖关子,不装深沉,也不刻意烧脑……与此同时,它融汇了幽默、生活流、高科技、揭示人性等因素,故能左右逢源,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风。怎样把悬疑写得“恰到好处”刑侦剧的风险,在于故弄玄虚。刑侦剧必然要“烧脑”,但常入两种偏颇中,即“为烧脑而烧脑”,或“低水平烧脑”。刑侦剧在类型剧中占据重要地位,但基本情节只有三种,即密室杀人、失踪之人、失踪之物,想出新,只能在这三种之上变形、叠加,或引入爱情剧、家庭剧等其他类型故事,以冲淡其单调感。《谎言真探》将生活化与高科技感巧妙地结合起来,找到了叙事的“地气”除了戏剧结构天然简单,刑侦剧的人设也比较简单,一般是七种,即:刑侦、罪犯、助手、警察、嫌疑人、知情人、公主或父亲。这七种人物之间的关系也很简单,互相对立的是英雄与罪犯、嫌疑人与刑侦,其余是互补关系。种种简单,所以刑侦剧一上来,都是好坏分明、任务清楚、结果确定。一般故事流程是:叙述背景—发生罪案—侦查推理—真相大白。在这些“约定俗成”的限制下,刑侦剧易入千人一面、彼此重复的窠臼。想拍出不一样的作品,只好在诡计上多做文章,使其成为一个“设谜—破谜—再设谜—再破谜”的游戏,可谜越深,与现实生活的脱节就越明显——在生活中,本没有多少谜,绝大多数人类行为不合逻辑,这是生活趣味所在,偏偏这个趣味是刑侦剧的“死穴”。任何一部刑侦剧都不会给“偶然”留下空间,在刑侦剧的世界中,只有必然。在这个故事越讲越复杂的时代,《谎言真探》的妙处在于“恰到好处”的悬疑。那么,什么是“恰到好处”呢?这就要从源头去找答案,我们会发现,刑侦文学的诞生与城市化进程同步。随着人们从乡村的熟人社会,进入城市的陌生人社会,个体与环境间的联系被切断了,人们产生了强烈的失控感。刑侦小说则告诉读者,把握住逻辑,就依然能掌控世界。此外,城市原本就是“理性为王”,现代城市让每个人都对理性有了更高的期望。所以,“恰到好处”的悬疑就是要忠实于城市生活的时间,写出“白领味”“城市味”。刑侦剧应该是城市的镜子,反映城市人的生活,而不是沉浸在小众逻辑套路中,自娱自乐。剧中
邢佳栋的表演有血有肉、自然流畅,演绎出一个有正义感、有个性的形象写出城市感,是刑侦剧的责任沿着这个思路,我们就会发现:《谎言真探》与现代城市文化高度契合。一方面,它呈现了城市生活高度不确定、人与人沟通渐少、社会分层等问题。从目前看到的几集《谎言真探》中,几位受害者都是边缘人,因无法融入一个具体的社会群体中,所以无法保护自己,全靠单打独斗,更容易在时代的潮起潮落受伤害。正如美国牧师钱宁所说:“在大多数大城市中,可以说有两个国家,他们相互之间很少了解,也很少来往,就像生活在不同的土地上一样……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疏远,是大城市悲哀的特征之一。”正如前文提到的周若君,她未成年的女儿被变态后夫蹂躏,且拍了不雅视频。周若君想报复,但投鼠忌器,担心视频被公开,毁了女儿的一生。她不得不变成谋杀者,精心做了一个局,可在高科技侦破手段下,这些局很快被揭破。该不该说出实情?世上真有正义吗?为什么要惩罚周若君?如果有别的选择,周若君又何至于此……弱者反抗的失败,构成了这两集最大的悬疑点,而它又是快速发展社会中内生的问题,只能通过博弈获取答案,可弱者又有多少博弈空间呢?另一方面,《谎言真探》呈现出人性的复杂。在一些案例中,犯罪者本身就是受害者,还有一些案例中,犯罪者源于自身的错误,比如富家公子看上女孩,反复追求不得,却突然发现对方是援交女。富家公子较少经历挫折教育,比较任性,一遇挫折,三观彻底崩塌——最终,他开车撞死女孩,却让他公司的员工去顶缸,员工是外地进城的打工者,心理原本就脆弱,在结婚买房的压力下,他铤而走险,结果毁了自己的生活。
王薇只出场两集,但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体现出好故事的力量,以及对城市生活的深入理解《谎言真探》的故事都不是架空的,而是在生活中真实存在。写出城市感是刑侦剧的基本功,因为那是观众们熟悉的生活,他们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人生体验嫁接在这些角色上,有了主动入戏的可能。引入新诡计,但不依赖它虽然《谎言真探》带有社会派的内容,但它也没有“为社会派而社会派”,而是努力与生活保持距离,以免被它吞噬,这也体现出创作者的专业度——拍一个刑侦包装的社会剧很容易,可从结果看,这种尝试往往两边不讨好:社会剧的观众会质疑:想拍社会剧就直接拍好了,为什么要套上刑侦剧的外衣呢?刑侦剧的观众也会质疑:为什么要加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内容?把整个诡计都搞乱了。《谎言真探》采取了一个聪明的手段——高科技。用大家不太熟悉的微表情、测谎仪实现陌生化,而越陌生,诡计的空间就越大,越容易带节奏。从专业研究看,2012年之前,关于微表情的专业研究论文寥寥无几,随着AI技术发展,微表情开始受重视,因为较容易数据化,为AI替代人工、提高审讯效率创造了可能。不过,从具体实验看,只有21.95%的受试者有微表情反应,而能做出全部微表情的受试者仅2%。那么,微表情是否就意味着撒谎,怎样的谎言才能引发微表情?目前专业研究者也还没达成共识。《谎言真探》将这一前沿科技引入进来,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在具体使用中,《谎言真探》的表现也很突出,比如在审讯教授女儿时,虽然最后认定对方在说谎,但在审讯过程中,女儿一直没有崩溃。这符合微表情研究目前的水准——如果被审讯者自信心强,已熟练背下标准答案,则很难判断他是否在说谎。这场戏的魅力在故事在审讯室外,通过审讯室内的测谎、微表情观察、讯问,追寻的其实是审讯室外,惨案背后的悲剧,内外共振,堪称是刑侦剧难得的经典桥段至于测谎仪,自1921年被发明后,很快便在刑侦剧中出现,傻瓜都知道,它无法作为证据,只有极端外行才觉得这个很新颖。《谎言真探》中将测谎仪与微表情结合,形成了高科技感。微表情、测谎仪的引入,在场景带来挑战——无非是几台电脑、几段测试波浪线,拍出来既单调又不好看,但可以用它们为由头,推动证据链的发展,这就要靠台词来补戏,《谎言真探》则大开大合,每段审讯时间都很短,只呈现关键交锋。引入新诡计,却不过分依赖它,保证了全剧的节奏。在多元时代,如何建立道德高度《谎言真探》不是完全的本格派,也不是完全的社会派,由此产生一个问题:如何赋予角色道德高度。影视创作与人类的道德敏感息息相关,好作品必须在道德上有合法性——如果正面角色杀人,必然要用相当篇幅表现反角“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就会浪费颇多笔墨,且有较强的人为斧凿痕迹。《谎言真探》突破了传统的“非黑即白”的二元叙事,剧中大多数罪犯本是普通人,在生活的拨弄下,加上个人修为不足,办下错事。比如帮周若君杀夫的老同学,本是出于同情,而这份同情源自创业失败、生活一落千丈,他因而少了轻狂,多了悲悯。可周若君的丈夫死后,不雅视频也丢失了,老同学不惜冒着巨大风险,几次回到杀人现场,试图找到那些视频,而买下这套房子的普通人却贪图专业照相机(可摄像)的“外财”,刻意隐匿真相……太多“平庸的恶”,给彼此带来寒冷,这寒冷又会激起新一轮人性恶,冤冤相报,永无止期。于是,《谎言真探》找到了自己道德立脚点——悲悯。这悲悯有两层含义:一方面,坚信人间正义,“抬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在周若君案中,女主角
凌然(
余男饰)在当事人已放弃的前提下,继续探求真相,她在法庭上,对周若君的老同学说:“刑满了,就娶她(指周若君)吧。”标出了人性的温度。另一方面,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也不是一切以有用为准则,女主角凌然始终站在弱者的一边,不论是无奈自杀的小保姆,还是替富家公子顶缸的打工仔,乃至不得不杀夫的周若君,从而在多元、复杂的犯罪者中,找到了道德立场:法律应站在鸡蛋一边,不能站在墙的一边。城市生活最美好之处,在于它是人性的舞台,但每个舞者都有伤痕、都有疲惫,唯有更大的宽容与适应,才能与之匹配,换言之,在今天,除了善善恶恶,悲悯可能是更重要的营养,《谎言真探》将它呈现出来,是迈出了有里程碑意味的一步。本文版权归作者唐山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