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的歌声

黄磊是我的yy对象，一直都是。射手座。文艺腔恰到好处。儒雅却不做作，细腻却不失男子气。看到他的新片《夜半歌声》。不自觉与张国荣95版相比较。哥哥的阴柔弥盖了整部电影，甚至忘了宋丹萍的存在。多年以后，我只记得张国荣的某个动作。而95版的《夜半歌声》，毫无意外，吴倩莲被遗忘，作为第二男主角的黄磊唯有被反复提起，整个剧情，只依稀留下毁容前后哥哥的模样。但是，张国荣在心里是一个纠结，一个无法拆开的死结，逝去的人成为了永恒的人。因而，即使是我，一个yy黄磊的粉丝，还是戴着审视的眼光去看这部《夜半歌声》。有些失望吧。延承了黄磊一贯的风格，画面素雅，剧情简琐，人物性格天真，时间线索隐藏。不管从剧情还是风格，黄磊都力求将唯美主义做到极致，将人间天堂扩张到无限。这与他的阅读有直接关系，在《等等等等-黄磊文学音乐大碟》中，他的阅读选择琦君《橘子红了》、老舍《骆驼祥子》、鹿桥《未央歌》、沈从文《边城》、白先勇《玉卿嫂》、钟晓阳《停车暂借问》等等，用黄磊自己的解读：在小说里没有真的恶人，他们笔下的人物不过是被时代催眠的可怜人罢了。于是，在黄磊的编剧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清新淳朴的乌镇，看到了一个雅然明重的天一阁，现在他又创造了一个西方童话的林海雪原。对于环境的选择，他总是力求完美。乌镇的清澈，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缠绵。出生在中国北方的黄磊，有意控制了这种缠绵，他赋予乌镇更多的细腻。“时间在这里停滞，岁月在这里叹息”。所以，在乌镇，没有时间。当时间成为了多余，人性的光辉也变得毫无意义。《似水年华》的所有镜头仿佛都可以被定格，一个持续1分钟镜头的眼神，一个持续2分钟的坐姿。年老的齐爷爷和年轻的文，仿佛是错位的。他刻意营造“瞬间”意象，就像第一集至最后一集，是平行同时发生的。因而，每次都可以让你纠地想哭，不同于一般偶像剧集的导演设计的太过刻意的错过，黄磊用一种没有时间的概念，去破解主人公错过的必然性，悲伤地说着一切无可能挽回。或者说，如同沈从文笔下的《边城》一样，黄磊借用了这个“宿命”主题。曾经看过一次黄磊的采访，在谈到关于《似水年华》的结局时，他说：“我不希望文和英是因为外因（默默撞车）而分开，而是因为内因（两人互相确认无可挽回）而分开。”很明显，如果说外因是留存希望的话，那么内因就是永恒了。外因期许着改变，内因再无欲求。就像沈从文所营造的一个叫“茶洞”的世外桃源一样，黄磊让作为旅游胜地的乌镇一下子没有了人烟。“不管人事怎么变化，乌镇永远是乌镇，在这江南水乡最美的一隅，那么温润，如黄昏的一帘幽梦，又如晨光中一支摇曳的蔷薇。清晰如一盏灯，单纯如一扇门，在我的记忆深处，日子就像墙角那一张蛛网在乌镇晃晃悠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黄磊曾经说过：“《似水年华》是一个小品，那么《天一生水》则是一个大制作，有历史沧桑。”可是，即使把天一阁这样明显的历史物作为拍摄场景，他还是延续了他小品式的作风。看碟的时候，一口气看完前十集，心里太纠结，太多的死亡，太多的离别。便停下速度，不再续看。并不是历史使得人物的死亡，而是看似阴差阳错却暗藏玄机的宿命。书涵的桀骜不驯青春年少，留下伤感游离。在剧中，不管是谁，在中国1927-1937年前后的大历史中，始终是永恒不变的。当最后年老的书涵在亲人的墓前闭上眼睛，交错的是《似水年华》中没有的但显然的，齐爷爷的去世。在天一阁的守护者心理，没有时间，没有历史。黄磊最后给这幢千年古楼一个永恒。同样的《夜半歌声》，经历了如同基督山伯爵式的故事后，宋丹萍和童若凡回到林海雪原，黄磊最后给他们的台词是：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没有时间的地方，一切瞬间的永恒，一切永恒的瞬间，一切的世俗无迹可寻，一切的永远触手可及。所以，它是发生在世外桃源的故事；所以，它是吟唱在剧本中的台词；所以，它是消失在烦琐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