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翩翩起舞

这是我刚看完的一部电影，甄子丹的导演处女作。据说他拍这部戏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又不巧碰上金融危机，最后是靠借高利贷拍完的。我为他的执著感动，于是找来看。这个版本是粤语，而且没字幕，连蒙带猜看完，竟然还是感动了。甄子丹演一个寂寞的杀手（虽然杀手一般都很寂寞，但这次总觉得可以体会到他的内心），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配一把锃亮的银色手枪，杀完人习惯点一支烟，晚上一个人在家随着音乐孤独地起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他这形象很像我意YIN出来的那个心灵偶像，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说“好帅呀…”…跑题了。因为对白非国语的关系，有的细节我不是太明白。女警ANGEL在街上邂逅杀手（我觉得像杀手专门凑上来让她邂逅的），两人似乎一见钟情，几场枪战后，ANGEL知道了他的身份，杀手一气之下说出内情，原来他以前也是警察，被拍档出卖，郁闷中成为杀手，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ANGEL一时不知所措。我记得杀手的一句话，他和ANGEL站在楼顶，望着眼前的一幢幢居民楼，“你看到了吗？那些窗户，乍看都一样，但当你真真正正去看时，你会发现每个窗里都有一个故事。”他还说：“没有人是无辜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与坏，只有强与弱。”我很喜欢这两句话，简直是感同身受。弱肉强食嘛，看过动物世界就该明白的道理，有谁好谁坏的分别吗？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罢了。至于第一句话，那是我很久以前想说的。我在除夕之夜从窗台看外面，万家灯火，亮亮堂堂，可谁又真正体会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窗口都藏着一个或悲情，或欢喜，或得意的故事？这种感觉是很辛酸的。杀手如此，我们亦如此。是啊，每人有每人的苦，不必说出来，藏在心底便可，只是在某个瞬间，也许突然憋得你又痛又累，那就说出来吧，让它随风而逝。电影的最后，杀手死了，死的很荒唐。他从房子里出来时伸手去掏衣袋，警察以为他要掏枪，二话不说乱枪击毙，哪知杀手掏出他的墨镜，沉重地倒地。他在最后时刻，警察们都围上来要铐住他的时刻，挣扎着要拿回掉落在一边的墨镜，但他失败了。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突然不觉得杀手死得荒唐了。墨镜是一个意象，它象征着杀手孤独却安全的自我世界，墨镜拿除后，他将失去所有的安全感。太可悲，太可怜。其实谁都有这样一个自我的世界，谁知道有没有人和杀手一样会在灯光昏暗的家里独自起舞？谁知道有没有人和《重庆森林》里的警察663一样含情脉脉地对着肥皂说话？我们只是迫于生存假装坚强罢了。我苦笑。杀手死了，有一段旁白是他所说：“Hereishowquiet，andpeaceful,butyoucarefullylookateachfamily,windowsoftheso-calledordinarylifeafter,whatyousee?Sonofstealinghermothersmoney,hiswifebackCardiffTouhan,rapeofchildren,打老婆,anger,diseaseanddespair.Thesehideallthepeopleonasnormal.Allinnocent,justsaythem.Nooneisinnocent.quot;是不是孤独也是一种罪过？若如此，确实没有人是无辜的吧。影片的结尾，ANGEL戴上了杀手的墨镜，她，终于看到了杀手所看见的那个世界，孤寂，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