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命题的终极?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9 09:03:30人气:0
时间之旅

视频时间之旅状态:BD高清年代:2016

主演凯特·布兰切特布拉德·皮特更新时间:2020-08-06 19:42:22

水母、鳄鱼胚胎、星云、犹他州的峡谷和木卫三;第一缕生命的信号、细菌、细胞起源、初恋感觉、意识诞生、人类进化、生与死——本片将带你走过漫长时间之旅,从宇宙的诞生到最终灭亡。

终极命题的终极?——马利克的《时间之旅》每个有着哲学学术背景的导演似乎都对探讨终极命题孜孜不倦,就像动作片导演都想试试上千只巨人用各种冷热兵器大规模火拼。这种纪录片往往带着最新的摄影技术和号称最震撼的画面,企望带动荧幕前的观众一齐称神。在9月份的威尼斯,《时间之旅》多少成为吸引人们来到狭小平静的丽都岛的动力之一,马利克说:“这片子已经在我大脑里盘旋三十年了,我最伟大的梦境之一”。他似乎浸淫许久,并始终在搜集素材和筹备拍摄——早在1979年,一个名叫“Q”的带有大量隐喻和探讨时间的故事片就被构思了出来,可惜没有能继续;不过取景拍摄中一些澳大利亚土著狩猎的段落被用在了《时间之旅》中;而该片的知识储备则更早地开始在七十年代,他采访一些领域内的顶级科学家,并做了大量的笔记;而在2003年,他催促摄影指导保罗·阿特金(PaulAtkins)跑到喷发的夏威夷海底火山,用IMAX摄影机纪录下滚涌的岩浆,由于离得太近,有位掌机的靴子都融化黏到了土里。最终这部讲述时间和宇宙纪录片被制作成两个版本:40分钟的IMAX版,由布拉德·皮特解说;以及90分钟正常版,由凯特·布兰切特解说。曾经参与《2001太空漫游》《银翼杀手》视觉效果制作的道格拉斯·特兰布(DouglasTrumbull)作为视觉顾问;《黑客帝国》三部曲的唐·格拉斯(DonGlass)作为特效总监。后者则披露马利克固执地坚持将每一个镜头都制作成出自好像出自不同的画家之手,这种偏执的美学坚持让两个人在摄影棚里一呆就是几个月,摆弄着各种化学药品,做着危险的搭配尝试,并用高速摄影机记录下来;一些太阳系形成前的斗转星移也是在尝试过CG动画制作后又全部推翻,用人造模型和灯光烟雾效果汗流浃背地实拍出来,其效果堪称摄影棚光影巅峰。于是这部从2013年跳票至今的美式纪录巨作,从制片公司诉讼泥潭中爬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欧洲来炫耀一下视觉效果。因此我们看到滚烫的岩浆在海底被迅速冷却成岩石,在格里高利圣咏的吟唱中,一群半透明的海蟹在潮汐中浮沉;拥挤着大型爬行动物的蛮荒地球被陨星摧毁,第一只爬上陆地的总鳍鱼在蠢蠢欲动,而另一些浮游生物正在五颜六色的光线里摇曳着;一道闪电后,第一次使用火的原始人惊诧又得意的表情;宇宙爆炸和精卵结合被剪辑到一起,似乎在暗示着一些共通的道理。quot;母亲,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母亲?quot;——凯特·布兰切特略带苍凉的声音,像是祈祷,又像是忏悔。这些话语每次出现都让人忍不住激灵一阵——“你唤醒我,无尽的河流,万物之母,在你那里,万物皆等……”街上行走的乞丐,俄罗斯的乡村婚礼,放风筝的中国小孩,柬埔寨祭祀仪式……这些街拍的“拾得录像”林林总总地穿插进来,和总体精致华丽的画面相呼应着——像它们粗粝的倒影,又像是在把那些带有诱导性的视觉观念一一辩驳推翻。然而我们仍可一窥这位被《国家地理》撑腰的哲学家导演反复忖度的尴尬:尽管人们经常耸耸肩,由着性子说“没办法,这就是马利克”,但实际上令人沮丧的是,马利克这次都没有继续成为马利克——这些《国家地理》式的风光和肖像摄影,过于考究的构图和美感,反而侵蚀了诗歌文本带来的悲悯和宽厚;本来应该是马利克最擅长的理论交织,驳杂反复的辩证过程被影像视觉堆叠的进化演算替代了,那些3D建模的早期哺乳动物,带着假牙对着镜头呲牙咧嘴的原始人,又显出了一种华丽的廉价感;而且如果你深究其精神核心,只不过是将进化论的老生常谈重新演绎一番,毫无新意。看着这些堆叠,我们只好被迫接受一个道理——大部分时候,科学不是诗,并相差甚远,当科学性覆盖了诗性,所传达出来的信息与人类日常观看经验又是那么贴近,就像你坐在自然频道前面边喝啤酒边看狮子捕羚羊一样,丝毫无法感到惊喜;一切尽管完美,却仍在观众的可想象范围之内。更何况,这种不自知的屈服(抑或才能所限),使得整部影片都深陷在一种消费主义的大众媒介阴影里;当影片为了表达陨星撞击地球,生灵涂炭;“拾得录像”里分明引用的就是中东的乱境;当最后为了表达文明的稳定和蔓延,滥俗的小女孩朝绿树奔跑又被拿出来……然而马利克还是受到了一贯的追捧,威尼斯影展上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影片放映中,无论喜欢与否,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最后,并且响起了长久的掌声,像一群天文馆里的儿童(皮特的较短版本的确用于科普);相比《时间之旅》的声势浩大,影展上另外一部也号称是“视觉交响诗”的纪录片《螺纹》则更沉默而平静,并且放映间人们离席不断,结束后更是掌声了了。纵观以往,宏大命题的纪录片似乎都等价于宏大的取材范围——从高弗雷·雷吉奥的《生活三部曲》到扬·阿尔蒂斯-贝特朗的《人类》,从罗恩·弗里克的《天地玄黄》和《轮回》到凯文·麦克唐纳与YouTube合作的《浮生一日》,无一不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堆砌素材这条路上愈演愈烈。如果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人类逐步开始反思经济过度开发给环境带来的恶果、反思战争、反思城市化危机,在那个企图重新正视自然与本源的年代,这种手法还带着一定的先锋色彩和警醒意义;那么在一个就连中国三线城市的宣传片都无一例外开始罗列面孔和群像,用斗转星移的延时摄影构筑群体风貌的当代——这种带着上帝视角,用悲天悯人却人畜无害,态度模棱的表现手法,显现了足够的空泛和尴尬。从《生活三部曲》到《时间之旅》,从八十年代的一记猛击,到当今的心灵冥想视觉之旅,三十年里,无论是实验性,创作魄力与野心,从形式到内容,都愈发让人感觉quot;没种quot;,尽管和创作者及其思考过程自身有很大关系,但也诱使人不安地联想到时代的气质褪变,究竟是什么在这三十多年里反复消磨人类的锐气?究竟又是什么让人在近几十年疏于思考与自省?在一个人人都能通过互联网对世界一窥究竟的时代,我们是否仍然需要去追寻终极命题,我们是否要用空泛的冥想和放空体验去替换那些大到指导意义似是而非的讨论,那些遥远的忧虑?究竟是需要将自己打开还是关闭?——2016.9于丽都岛本文版权归作者战将波舰金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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