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起源：原定导演嫌弃剧本烂，最终预算仅1000万美金

说起科幻恐怖片，有部电影绝对是载入影史系列的里程碑式作品。40多年过去了，它却依旧能让现在的观众看了大呼牛掰。它究竟为什么能如此成功呢？2019年，有部纪录片再次揭示了经典背后的秘密，它就是：《回忆录：异形起源故事》1979年第一部《异形》横空出世，讲述了远在太空飞船上的一行人，与异形生死对抗的故事。那时候，统领影院的太空科幻片是《星球大战》《星际旅行1》，《异形》却不走寻常风，给浩瀚太空增添了浓浓的恐怖氛围。凭借过硬的影片质量，1980年被提名2项奥斯卡大奖时，最终把“最佳视觉效果奖”收入囊中。至今影片的前两部还在IMDBTop250的榜单之上，2002年，还被美国国会图书馆选为国家电影档案的保护对象。从第一部到第四部，再到《普罗米修斯》《异形：契约》，《异形》这个IP从影视、游戏、小说全面开花。就是这样一部经典之作，在它上映的40年后，导演亚历山大·欧·菲利普拍摄了这部纪录片，倾力解密它的源起。影片从《异形》的构思、制作、演员、思想等各方面进行全面剖析，邀请到幕后前台的重要人物进行讲述。你以为它只是部简简单单吓的怪物片？不，没那么简单！不简单在哪呢？这一切要从3个人物和一场戏说起。首先，是编剧丹·欧班农承上启下的创造。1946年出生的丹·欧班农，已经在2009年因病逝世，享年63岁。回顾丹之前对《异形》的创作经历，可以说是一段曲折的经历了。在《异形》之前，丹他还写过《噬咬危机》《黑星球》等剧本。之后，在佐杜洛夫斯基筹划拍摄那个“史上最难改编的科幻小说”之一的《沙丘》，找到了丹。可惜《沙丘》胎死腹中，丹却通过这个经历，开启了《异形》的剧本创作之路。他与另一个好友，也是《异形》的编剧罗尼·舒赛特几个月来夜以继日，终于把剧本写好了。这里，纪录片中毫不避讳地谈到了关于的《异形》的借鉴问题。1951年EC的漫画《木星之种》的寄生，1958年《外星恶客》解救宇航员的模式，1965《恶魔星球》发现骸船的场景……与之前同期的许多作品都有或多或少的相似，丹更是霸气地回应道：“我没有剽窃任何人，我剽窃了所有人。”实际上，丹更像是汲取了过去的灵感，并非真空产生，而是师承整个美国的科幻作品。剧本写好了，异形的具象化成为关键性的问题。这时，就轮到“异形之父”也即美术设计来自瑞士的H·R·吉格登场了。佐杜洛夫斯基在巴黎观看了某场吉杰尔艺术展，带回了他的一本艺术集，丹看到后惊为天人。将所有神话整合为一种生物，这种超出人类认知的，机械与生物学的结合，堪称幻想生物的先驱。就是他了！丹不惜以私人名义给吉尔预付支票，都要把他邀请过来参与创作。不论是一开始的抱脸虫的样子，还是异形长大后的人形机械化生物的外形，都出自这位天才艺术家之手。“它们无法由人类或地球上的生物学定义。”美术设计有了，还差一个灵魂人物——影片的导演。而这里，还有段小插曲。影片一开始定的是执导过《红场特警》《十字街头》的沃尔特·希尔，嫌弃剧本太烂，最后放弃转而拍摄别的电影去了。这时，导演雷德利·斯科特终于闪亮登场，预算也由200万美元上升到1000万美元。在《异形》之前，他只拥有一部处女作《决斗的人》。在《异形》之后，他有《银翼杀手》《末路狂花》《黑鹰坠落》等数不清的经典作品。而《异形》便是奠定他影坛地位的，最重要的作品。面对福斯公司高层看了吉尔作品说的“这家伙有病”，把人家遣散回家的决定。雷德利力排众议，不管怎么说都要把吉尔叫回来。“我从未对一件事有如此的肯定。”至此，丹·欧班农 雷德利·斯科特 H.R.吉杰尔，三位一体终于集结完毕。要说《异形》最大的魅力，不是刺激的动作场景和宏大的太空景观，而是洛夫克拉夫式的——对未知的恐惧。那么，他是怎么做的呢？也许很多观众并没有意识到，雷德利为了营造一种让观众不安的氛围，从始至终都没有让摄影机完全静止下来。不论是一开始船员在冬眠舱时，还是船员间日常絮絮叨叨的谈话，画面一直都有一种动感，保持一种生气，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你注意到船员吃饭桌上那个一直点头喝水的永动啄木鸟玩具了吗？电脑在头盔里发出的声音，从始至终呜呜的呼吸声，让人总感觉有东西在身后形影不离。在影片的前45分钟，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实际上却一直牢牢地抓住观众，做足了铺垫。而故事首次转折，发生在船员潜入地底，发现孵化蛋之时。洞穴中巨大的人物壁画，恢弘气魄，正如琼安·兰伯特扮演者维罗妮卡·卡维特所说的：“没有CGI，一切都是等比的，震撼心灵。”坐在椅子上看似僵化了的生物，绝美的太空骑师，他的骨头向外翻折。看似与之后的剧情毫无关系，可这一切都在暗示，丝丝入扣地传递危险的气息。在抱脸虫扒上了船员凯恩的脸上之后，就迎来了影史上至关重要的一幕，电影的成败就在此一举。约翰·赫特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切到背后的手持摄影机却让观众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让人产生了极度的不安。而在拍摄这场戏之前，为了追求演员的真实反应，其余的演员虽然知道剧情走向，可完全不知道它会怎么设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凯恩的胸口突然破裂迸出鲜血，异形满嘴的尖牙破胸冲出。震惊全场，心有余悸。你以为这个场景仅仅是因为它一时的血肉模糊才如此震撼吗？不，为了这个场景，主创们在此之前花了如此多的时间和气力，完完全全都是在铺垫，而终于在这一刻达到高潮。也就是在此时，看似空阔的一艘大飞船，瞬间所有人被困，变得幽闭恐惧，从史诗风格转向了恐怖片。“在太空中，没有人能听到你尖叫。”也正是由以上3位灵魂人物和1个关键场景，才使得《异形》的太空科幻恐怖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而这还不够，骨架搭好了，《异形》的血肉更是不一般。首先，关于女性主义的宣扬。回顾1970年代的好莱坞，整个影视工业的厌女倾向。在愈演愈烈的女权运动的浪潮席卷下，西格妮·韦弗饰演的女主角蕾普莉诞生。作为第一部以女性动作英雄为主角的电影，蕾普莉坚毅勇敢，聪明果断。飞船上的男性被“怀孕”，被洞穿，也只有她成为飞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其次，对工人阶级难以发声的展示。还记得船上一黑一白两个修船工吗？作为船上的两个工人阶级，他们如先知一般，早早就在反复强调：“为什么不把凯恩冷冻。”但没人去认真听他的，只是开他们的玩笑。一直说着“没错，没错”的小白，实际上他说的真的没错。也许，把他冷冻起来，就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在众船员与两个工人之间仿佛有一堵墙，影片隐晦地表达了阶级矛盾，关于谁的声音能够被听见，一目了然。最后，最终表达的是“弑父”主题。在影片中，那个伪装成人类的机器人，比人类还聪明狡猾。他不仅要骗过所有船员的目光，还要把异形带回地球，毁灭全船的人。这里的公司背后代表的是整个的国家机器，表达对它的腐败、自私、黑暗的揭露和不满。像雷德利之后的《普罗米修斯》《异形：契约》中越来越明显的，关于“弑父”的主题。外星人创造人类和异形，最后被人类和异形杀死，人类创造机器人，最后被机器人取而代之。被造物终将毁灭造物主。而这也正像现在的一则预言。可以说，《异形》不仅有着绝佳的视觉特效，引人入胜的故事氛围，更因为它内在的多义性，预言性，而有着超越时代的力量。纪录片邀请了《异形》的主创、影评人、导演、教授学者，共同来探讨它的源流与内涵。其中，创新性的把已经去世的，或未能接受最新采访的人物，以画面嵌入电视机的方式，如画中画一般展现出来，形式比较新颖。遗憾的是，没能采访到女主角西格妮·韦弗和导演雷德利·斯科特。总的来说，这部纪录片的许多资料对于“异形迷”来说，并没有特别多新鲜的材料和视角。导演、编剧、美术设计、摄影师、视觉设计、剪辑师、道具师、配乐师，每一环都在考虑如何将影片做到最好，可以展示和解读的东西太多了。纪录片本身最终呈现不错的效果，很大程度上还是来源于《异形》本身的伟大。正如网友所说：“那时的流线型、白色、极简设计拿到现在来看一点不落伍，异形什么的更是人间奇迹！”它不是奇迹，而是一场集体合作下诞生的梦，内里潜藏的是无限的创造力与工匠之心。它无疑在说着，经典就是这么诞生的。青石电影编辑部|晨晨本文版权归作者青石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