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美国动物状态:BD1280高清中英双字版年代:2018
主演:埃文·彼得斯巴里·基奥恩布莱克·詹纳安·唐德更新时间:2020-08-06 19:23:06
斯宾塞(巴里·基奥汉BarryKeoghan饰)和沃伦(伊万·彼得斯EvanPeters饰)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总有古灵精怪的念头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他们不知道联手惹过多少麻烦。大学枯燥的课业生活令两个男孩感到窒息,他们急需找点乐子。 一次偶然中,他们发现大学图书馆里收藏了价值不菲的奥杜邦版画原作,以及一些同样非常昂贵的原版画册,一个糟糕的念头应运而生,这或许能够成…
《美国动物》海报《美国动物》的故事很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四个美国中二青年抢劫肯塔基大学图书馆藏书,最终被捕”。类似的故事我们经常会在大大小小的法制节目与民生新闻中看到。导演运用半纪录片式的手法来进行讲述。电影大致分为两部分:人物采访与情景再现。人物采访部分,导演找来了当年抢劫图书馆的四位青年,当然,时隔已久,他们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借他们四人之口,还原出当年“图书馆抢劫案”的全貌,并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导演还请来了当年被绑架的图书馆管理员,以及四位青年的父母、老师,从外部对当年的抢劫案和他们的孩子、学生做出评价。情景再现部分,则通过
埃文·彼得斯、巴里·基奥根等演员的表演直观还原事件的全过程。人物采访段落与情景再现段落相互交叉,电影情节就在夹叙夹议中向前推进。一“改变”是电影讨论的主要问题。斯宾塞,一个热爱绘画的青年,面对面试官的提问“作为一个画家,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时,他茫然无语。他有着完美的家庭,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家庭主妇,父母关系和睦,而他则顺利进入大学,前途大好。他认为这种找不出任何缺点的生活使他的艺术之路停滞,因为他找不到艺术的意义,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他渴望改变。原因主要来自以下两方面。一方面,通过阅读梵高、莫奈等艺术家的资料,他发现是人生中的灾祸将他们塑造成画坛巨擘,他急于想体验类似的人生。另一方面,青春期的躁动和不理智使他相信,他是独一无二的,有什么事正等待发生,使他的生活富有意义。电影没有向我们直接展示斯宾塞的画册,我们能看到的,只有开头和结尾处斯宾塞的两幅自画像,以及他为了实施犯罪计划而画的图书馆图纸和一些小模型。不同于梵高或莫奈的自画像,斯宾塞的自画像面无表情,目光空洞,甚至没有色彩。这正是他内心的写照:无论犯罪前后,他都没有找到答案。斯宾塞的自画像生活的列车没有驶向光明的出口,反而急转直下,撞进困顿的泥潭,直到他看清令人窒息的现实——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人。斯宾塞对梵高、莫奈、奥杜邦的模仿,只是形式上的可笑戏仿。体育生沃伦渴望改变原因出自于对生活的失望与找不到意义的苦闷。表面上看,沃伦是一个中二青年:留着一头狂野长发;在身上文“一头霸王龙想要关掉电扇”的搞笑文身;去仓库偷食物还美其名曰“拯救食物”;通过看《杀手》和《落水狗》学习抢劫;想成为肖申克那样的人,带着财富在加勒比海的一条船上了结此生。我们会把他与分不清幻想与现实的疯子画上等号。但沃伦有着看似比斯宾塞更深刻的生活认知,他在电影中经常充当斯宾塞人生导师的角色。当斯宾塞想加入兄弟会时,他告诉斯宾塞“去他的兄弟会,让你入会的理由是某天你会走进一间你永远不愿进的办公室,见一个你永远不愿见的人,抱着他能给你一份你永远不愿做的工作的期望。”当斯宾塞想放弃计划时,他质问斯宾塞“你他妈到底在担心哪个‘将来’?那个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将来’?在那个将来,你忙成狗,就是为了得到那些别人告诉你你应该得到的狗屁东西?而那些傻逼会告诉你,一旦你得到了,你将会非常成功?”沃伦的幼稚举止反衬出他满口大道理的苍白滑稽。他的大道理不是久经沙场后的由心而发,而是一种对逃避生活的心理掩饰。他从五岁就为了进体育队而努力,但他不知道这一切意义何在。父亲告诉他这样的人生信条:放弃的人赢不了,赢了的人不放弃。我们可以预见,沃伦的生活就像被父亲上了发条一样,永远为了“赢”而努力。但“赢”没有意义,赢了这一场比赛,还有下一场比赛,像一只在轮子里永远奔跑的仓鼠,循环往复。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沃伦对“抢劫”这件事如此上心。他对一切都很失望,对父母离婚很失望,对既定好的人生道路很失望,对生活的地方很失望。“抢书”这个念头像一束光,让他以为人生轨迹会从此大不同。可惜光亮太强,让他模糊了道德与良知的底线。二导演这种“改变”持悲观态度。从人物来看,尽管斯宾塞是主动提出抢劫的那个人,但却是整个犯罪团队里最消极被动的。对于“改变”,他的态度是暧昧的、矛盾的。他前一天晚上向沃伦提出这个想法,第二天就反悔,并劝沃伦面对现实。但沃伦稍加鼓吹,他还是半推半就上了贼船。当沃伦要去荷兰见买家,他劝沃伦面对现实,但第二天还是按时把他送到了机场。当第一次抢劫失败,沃伦准备第二次抢劫时,他当面跟沃伦说他要放弃,但后来他还是参与了第二次抢劫。一方面,“改变”诱惑着斯宾塞,仿佛是他能证明自己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希望犯罪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另一方面,他有许多顾虑,家人、学业、前途、道德、理智等因素拧成一股反力量,拼命把他拉回生活正轨,所以他又希望在计划实施过程中能出现不可克服的阻碍。这种撕裂感使他迷茫、痛苦。在远处望风的斯宾塞我们可以看到,斯宾塞几乎是被沃伦推着走的,整个过程他都是浅尝辄止:沃伦在布置任务时,他心不在焉;在两次抢劫过程中,他只负责望风;第一次抢劫失败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尽管斯宾塞多次劝沃伦面对现实,但他本人并不甘心接受这无意义的现实。所以他有这么多次机会可以终止这一切的发生,但还是放任事情向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性格决定斯宾塞只能做一个隔岸观火的旁观者,无论欲望多么强烈,他都不敢过分逾越雷池,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象征着他梦想的火烈鸟消失在茫茫黑夜。从这个层面上,斯宾塞就像多数迷茫而又无力改变现实的青年人的缩影。深夜出现在街头的火烈鸟而沃伦是一个行动者。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一个领导者,但在这个四人团伙中,他的确是核心。他对于“抢劫”这件事的态度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向往。他没有斯宾塞的绘画才能,不及博萨克思维缜密,也没有查斯的财力。他拥有的是豪情壮志和无所畏惧。他一次又一次让斯宾塞回心转意,主动学习如何抢劫,主动联系买家,主动组建团队,在抢劫失败一次后接着策划第二次。如果没有他,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他的每一次行动(包括旷课)都是对生活的反抗,对来自成人世界的压制的挣扎。歇斯底里的沃伦沃伦看似对所有事情都掌握着主动权,但当事情朝着他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时,他还是展现出了真实的一面——愚蠢而且懦弱。他承诺一个人“干掉”图书管理员,结果却欺骗博萨克一起帮他;在把《美洲鸟类图谱》运出图书馆的过程中,因为没有严密规划,状况百出,他变得歇斯底里,满口脏话;最后还紧张地呕吐到了查斯的车上。沃伦从来都无力改变这令人失望的现实。在被捕前,他抢劫了超市的一本书,并对追出来的警卫大吼:“你他妈就这点本事了吗?”我认为这更像是一句自骂,意味着对现实的屈服,对自身无能的苛责。至于博萨克和查斯,他们参与的想法也许与斯宾塞差不多,期待着一件事发生,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但不坚定的信念与分裂的团队精神为这场注定失败的抢劫作了注脚。电影最后,四位现实生活中的主人公面对镜头,都沉默地低下了头。他们已经为当年的疯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们在监狱中虚度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他们曾经向日复一日的生活做出反抗,生活也还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在采访中,沃伦这样说道:“你一直受到这样的教导:你的所作所为很重要,你是与众不同的。并且你总能指出一些事情能够展现出你是不一样的烟火,展现出你与众人不同。然而事实上,这些事情一点也不重要,你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三电影还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人类记忆的不确定性。斯宾塞认为那个人带着蓝色/紫色围巾沃伦认为那个人是个五十岁穿着得体的老男人斯宾塞和沃伦第一次在街头与“栅栏”的手下接头时,这一对挚友的记忆产生了分歧:斯宾塞回忆那个人是一个戴着蓝色或紫色围巾、扎着马尾辫的中年男人,而沃伦回忆那个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穿着得体的的老人。在电影最后,斯宾塞又否定了先前的回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亲眼见过那个戴围巾的男人,也无法证实沃伦是否真正去过阿姆斯特丹。沃伦认为是博萨克拉查斯入伙的博萨克认为是沃伦拉查斯入伙的类似的情况在全片多次出现。比如,到底是谁拉查斯入伙的?沃伦认为是博萨克,而博萨克认为是沃伦。再如,查斯怀疑沃伦去见买家这件事压根不存在,是沃伦信口编造的。这种不确定性甚至让观众怀疑,事情的真相是否真如自己所看到的那个样子。这是一种人类正常生理活动,但这也是导演的一种狡猾。电影中存在着不少的逻辑漏洞,比如为什么第二次抢劫不用易容术(沃伦解释说这样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这样毫无伪饰不是更容易被警方抓住吗?),比如作为肯塔基大学的学生,竟然不知道图书馆B层没有出口等等。大部分漏洞我们可以理解为是四个毫无犯罪经验的毛头小子的愚蠢在作祟,但电影后段有一个大漏洞却令人难以信服。沃伦藏书馆砸玻璃按理说,藏有大量价值连城的书籍的藏书室,应该是一块布满监控摄像头的禁地。沃伦和博萨克在藏书室里与管理员发生了如此激烈的肢体冲突,在绑架了管理员后,二人因找不到钥匙在里面耽误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临走前沃伦还砸碎了玻璃抢走了达尔文的著作。我们在看这一段时固然为二人捏一把汗,但这种紧张感主要来自于晃动的手持摄影和沃博二人自己对自己的惊吓,却没有任何外部压力来源——警报没有拉响,警卫没有出动。二人顺理成章地把藏书运出了藏书室。四人在没有任何伪装的情况下公然实施抢劫,其中两人还是肯塔基大学的学生,认出他们四个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而在后续的新闻报道中,我们看到,警方并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四人不仅堂而皇之地去纽约销赃,斯宾塞甚至还回学校住了。事情最终败露是因为沃伦用同一个邮箱地址预约了图书馆和联系买家。这一切是不是顺利地过头了?有一种可能性是肯塔基大学安保系统与当地警方集体智商下线,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后面的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我倾向于后者。让我们回溯到故事开始,在斯宾塞告诉沃伦抢劫藏书这个想法后,导演安排了这样一场戏:沃伦把车停在超市门口,斯宾塞进去买东西。这时,真实的沃伦竟然坐在了扮演沃伦的演员的旁边,演员问沃伦:“你是这样回忆的吗?”沃伦说:“不太一样。如果斯宾塞的回忆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看看它会怎么发展。”这句话像一个信号,告诉观众,后面的事情生长于斯宾塞的回忆,并掺杂了沃伦、博萨克和查斯的回忆,半假半真,谁也说不清。整部电影就像罗生门,如果换成沃伦、博萨克或者查斯的主视角,又会衍生出不一样的版本。记忆的不确定性不仅给电影的许多bug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也增加了观影趣味性。四电影快结束时,当年被绑架的图书管理员出来现身说法。事过多年,她已经原谅了四个人。她评价他们是自私的,不愿意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作出扎实的努力,不愿意通过帮助他人来改变自己的生活。这是成人世界对于“改变”这个词的注解。但这个注解在青年的字典里常常行不通。很多人嘲讽他们是“蠢货”“畜生”,但我认为导演的态度并非如此,他拍这部电影的目的不是单纯为了讽刺。当年的他们只是一群想证明自己不平庸的美国动物。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本性并不坏,但他们不完全懂得成人世界的法则,身上的兽性还未完全被成人世界的规则与底线所限制,他们处在自我认知的迷茫期,不知生活有何意义,未来有何出路。“抢劫”是在他们的认知范围能所能做的最冒犯的事情,这是一个他们迈向成人世界的试错与妥协的过程。欢迎关注个人公众号「海猫食堂iSeaCat」,不定期更新影评。本文版权归作者乔苹果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