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INUUM》第三季：人类的贪婪本性终将战胜一切社会理想

刚看完了前三季，精彩的打斗场面给人印象深刻，甚至到了“暴力美学”的高度，甩了《神盾局特工》好几条街。另外，三季结束之后，不仅主要人物已经完成转变，小人物的塑造也更加饱满起来。动作无比帅气又独立思考的Garza，精神崩溃时放弃暴力反抗的Lucas，坚持信仰、从未放弃的Sonya……客观地说，作为科幻剧集，这部剧的时间理论十分混乱，杂糅了几种不同的穿越理论，更是直接无视了各种时间悖论。但是这部剧仍然吸引我的是剧中对于不同社会理想的探讨，但是在探讨社会理想之前，我们先来捋顺剧中的几条时间线索。一、时间线剧中共涉及至少四条时间线，从现在指向四个未来的时间点，如下：一个星期后[Alec]2039年[Brad]2077年[Kiera]22世纪最初的时间线也就是第一季的起点，是Kiera从2077年穿越回2012年，但是在第一季和第二季中各种尝试都没有改变历史的基本走向，所以直到第二季最后才出现Freelancers，不过他们只是以“可能威胁历史线”为由逮捕穿越者。但是第二季结尾Alec穿越回一个星期以前，改变了所有事情，这也就是第三季的开端。Alec穿越到一个星期以前，导致了这个时间线上同时存在两个Alec：Alec(Original)和Alec(Traveled)。当新的时间线上的事情出现改变时，比如Escher死亡，原本的时间线就开始崩塌了，也就是说，通往2077年的时间线也崩塌了。Kiera想要回到2077年，所以她穿越到新的时间线，来清除掉一个Alec。但是其实从Kiera希望Alec不要成为年老的那个自己的时候，原来的2077年就已经不可能出现了。Brad从2039年穿越而来，证实了2077年“企业议会”的集权世界已经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政企大战”的混乱世界。个人觉得这里有一个细节设定的不错，就是Brad和Kiera所持的未来武器。Kiera的手枪科技精巧，美观便携，可以选择杀伤或制服敌人，显然是和平时期用于维护治安的武器。而Brad那把外观不够精巧，但冲击力超强的手枪或者叫“微冲”，正是适合战场的大杀伤性武器。在解释第四条时间线之前，必须先捋顺剧中穿越者的几大阵营和他们的目的。1.女主，希望回到2077年，觉醒后希望建立更好的未来。2.Liber8，希望通过革命改变2077年的世界，也要改变2039年的世界。3.Kellog，一切只为了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4.Freelancer，希望保护22世纪的时间线。5.大坝中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目的不明。Freelancer的领导者Katherine曾经说过，他们是在保护一条时间线，这条时间线在Kiera出生后的一百年出现了战争，但是她同时又说他们不是穿越者，至于原因，现在还不明确。Escher也是这一阵营的。Katherine承认大坝中被囚禁的神医就是穿越回一千年前的首个穿越者。而且最后Christ杀了Katherine，之前他也对Kellog说过，Katherine不是“神医”的信徒，只是狱卒。也就是说，Katherine所做的事情只是“帮”神医看管穿越者而已。所以，可以肯定，Christ和“神医”是跟Freelancer对立的阵营，至于他们的目的，还不明确，而且他们很可能指向一条更未来的时间线。而且Brad回到过去的任务是杀了Alec，还得到了Christ的协助。从后面的剧情我们可以推知两点：第一，Christ与同伙的沟通可以证明，他们此时并不知道有两个Alec；第二，后面Brad失踪，Kiera去大坝询问，从Freelancer的回答知道，他们并没有跟Brad合作。Escher是Freelancer，他是Alec的父亲，Free是要保护Alec的。所以，年老的Kellog是得到了与Freelancer对立的神医阵营的帮助。另外，根据Katherine的形容，神医穿越回一千年前，建立了类似神庙一样的组织，并且清除穿越者。听起来有点儿像欧洲中世纪基督教清除异端，尤其是以异端邪说为名清除历史上著名的科学家。还有第三季最大的赢家——Kellog。根据Brad的全息视频，2039年的Kellog送他回到过去，希望改变世界。当然，Kellog所谓的改变世界，绝不可能是为了什么民主、自由，一定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年轻的Kellog从Alec(T)口中得知Escher已经拥有反物质能量场，所以他安排了Emily枪杀了Escher。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未来就已经指向了2039年。然后，年老的Kellog从2039年派Brad回到过去，原本的任务是杀掉Alec，却不巧杀死当时在场的Kiera(Original)。后来，Kiera与Liber8合作，Brad、Jason、Alec(T)和Emily都在场。而Jason的眼镜已经被Kellog事先安装了摄像头，所以Kellog早就知晓他们的计划。他去请求Carlos为发布会加强安保服务，就成为了一次助攻。其实对于Kellog来说，无论哪个Alec留下都不重要，因为架空Alec的计划已经实施，他已经独霸了Piron。唯一的问题是，年老的Kellog为什么要杀死Alec。按照Brad不知道谁是AlecSadler这一点来看，Alec并不是对2039时间线产生重大影响的人，那么他在2014年死去对Kellog又有什么好处呢？唯一的解释是，假设老年Kellog的计划成功，Brad和Christ成功杀死了唯一的Alec，然后会怎么样？首先，总裁Escher已死，且没有天才继承人的Piron集团将很难继续壮大。其他几个原“企业议会”成员也会在Liber8的破坏下瓦解。Kellog将成为最大的集权者，而不是Brad口中描述的几大势力集团首领之一。最后一个问题，第三季最终的结局，Kiera和Brad是否成功改变了未来？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几大企业在Liber8的打击下受到重创，无论接下来Kellog一家独大的情况是否实现，2039年的时间线都已经改变了。至于追踪信号标出现的那群未来战甲，目前推测，应该与大坝中的神医是同一个阵营的，也就是来自于比22世纪更遥远的未来。二、社会理想及其实现方式这部剧通过未来社会的比喻对社会理想及其实现方式进行了探讨。按照现在的社会现状，跨国集团、垄断、贫富差距、腐败等等，第一种对未来社会的预测就是极端形式的寡头政治，政府被企业议会取代，仿造公司董事会的形式来建立国家的管理模式，法庭、警察也都隶属于企业，以维护企业利益为原则。而且在这个未来社会里，贫富分化非常严重，由于发达的借贷经济，每个人一出生就背负着，或者说继承了巨额债务，必须通过一生的辛勤劳动来还债，如果企业法庭判定他没有能力偿还债务，就会将他改造成没有意识的僵尸工人。而那些破产的贫民为了生存，不得已走向了恐怖主义的反抗之路——Liber8。但是在Liber8内部也存在着不同的社会理想，虽然他们都渴望改变未来的世界，但是对于他们具体要建立的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似乎并没有一个蓝图，而且对于使用何种方式来改变世界，也并没有达成共识。Kagame相信，只有武装反抗才能改变世界，Sonya在目睹了安于现状的施穗者被轰炸之后走上了暴力革命的道路，但她同时又讨厌与地下黑帮做肮脏的交易。所以她选择与政客合作，利用政治手段从内部颠覆现政权。Travis却倾向于与地下黑帮合作，通过底层的武装暴动，甚至恐怖袭击来发动革命。Lucas和Julian则代表了另外一条更加温和的革命路线，他们希望用科技和思想来唤醒人们的意识，从而维护民主和自由，类似于“非暴力不合作”。经常曝光政府和跨国企业秘闻的网络媒体“维基解密”就坚信信息公开可以捍卫民主和自由，而巧合的是该组织的创始人也叫Julian。至于女主Kiera，她是中产阶级的典型代表。虽然可以直面社会问题，给出较为公正的是非判断，但却明显带有资产阶级改良的倾向。她不希望彻底颠覆原来的世界，而只是希望Alec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对于中产阶级来说，自下而上的社会革命杀伤力过大，会消耗大量的社会成本，而自上而下的社会改良更能节省社会成本，能够在社会安定的前提下引导社会进步。那么剧中的几个未来预言也就向我们展示了几种不同的社会改革手段会导致的结果。如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任由大企业扩张，那么将出现2077年的寡头政治；如果我们赞同暴力的恐怖袭击，那么将出现2039年的政企混战。可是第三季的结尾却给了我们一个更开阔的思路。Kellog从头至尾不加入任何阵营，也就谈不上背叛哪个阵营。他唯一的行动指南就是个人利益最大化，而他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其实这也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社会革命也好，科技创新也罢，历史的进步从来不取决于崇高的社会理想，而只取决于人类的贪婪本性。这也就是经济自由主义的本质：人类的贪婪本性可以造就美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