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女孩》电影剧本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6 07:18:42人气:0
桥上的女孩

视频桥上的女孩状态:BD高清年代:1999

主演丹尼尔·奥特伊凡妮莎·帕拉迪丝FrédéricPflugerDemetreGeorgalas更新时间:2022-09-28 16:51:06

一次偶然中,心如死灰的女子阿黛勒(凡妮莎·帕拉迪丝VanessaParadis饰)在决定自杀的生死关头遇见了名叫加宝(丹尼尔·奥图DanielAuteuil饰)的男子,一种奇妙的缘分将两人联结了起来,阿黛勒不再生无可恋,加宝也找到了他今后要做的事情。阿黛勒和加宝组成了一个团体,表演人体飞刀,阿黛勒做靶子,加宝出刀。 幸运之神眷顾了这对原本不幸的男女,他们不仅表演从未有过失误,还获得了巨…

《桥上女孩》电影剧本编剧:塞尔日·弗里德曼克编译:何振淦(编译者按):阿苔尔开始投入积极生活,但地不幸在恋爱上受挫,遭人抛弃,愤而投水自杀。有幸被杂技演员“飞刀”卡波救起。出于同情,决定收地为自己节目的搭档,带她到各地巡回演出,可是在演出过程中,阿苔尔始终执著地认为“爱的机遇”,有时却随意与人厮混;但卡波始终重视友谊的纯洁,排除干扰,心无杂念,规劝阿苔尔放弃虚幻观点,正视现实、相信友谊。但阿苔尔最后决定,不能与卡波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卡波却深信,唯有他对阿苔尔的这份纯真友谊是永恒的。作者在编写过程中,逆剧作的所有旧传统,强调创作的随意性,主张作者的主现想象,因此形成当前法国电影界所主张的“后现代主义”。仅供参考。影片于1999年正式上映后,曾受到法国评论界的广泛关注和好评,该片于2000年被法国“恺撒大奖”提名为最佳导演、最佳男女演员、最佳摄影、最佳剪辑奖。法国《电影手册》认为歌颂友谊的题材并不鲜见,但以这种方式来赞美纯真友谊对生活的重要意义是富于独创性的。1.电视台播音室。这是一家地方电视台,诚然设备并不先进,有多项设备都是一般产品。电视台的播音间,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当时正在播放采访录音。此时,被采访者是一个青年妇女,她似乎是阿苔尔。采访者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是个记者,显得很干练。在采访过程中,有一个妇女不时地插话,作些解说。我们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是影片中的人物,暂且以录音者出现。妇女:“阿苔尔,请讲吧!”阿苔尔:“……可以,我讲啦。”妇女:“你,22岁,还差两个月。”妇女(继续):“很早你就不上学,准备积极投入生活,是这样吧?阿苔尔。”阿苔尔:“是的,投入积极生活,并非完全如此,那是因为那时我遇见了一个人,也许是我和他在一起,才停学的……总之,我离家出走,我宁愿和一个男孩生活在一起,而不愿同我的家长一道;他被介绍给我家庭后,我就跑出来了,总之,是偶然的。”妇女(插话):“是需要自由?”阿苔尔:“噢,是自由?我不清楚,主要是同一个男孩生活在一起,你看……因为,我年轻时,我就想,生活就该在做爱的那一天开始,或者更早一点开始的,那时什么也不懂……那时,第一,我们都有兴趣这么做,在一起,生活就开始了……但问题是,一切可开始得不好。”妇女(插话):“但是,你同这个男孩相处得不好,为什么开始得不好?”阿苔尔:“因为,他对我并非永远如此,一开始就不好,以后更坏,我总是倒霉,你知道,粘苍蝇的胶带,转圈的,可是被粘上的,总是我,没有一只胶带能放过我。你应当相信,有一些人就像橡胶带一样的,为了让人松弛一点,我总是倒霉。我尝试了一切,都失败,我或者碰上胶带,或者是干了傻事。”妇女(插话):“阿苔尔,这一切你怎么解释?”阿苔尔:“对新闻界,这无从解释,或者如果你愿意,可以像用耳机一样光听吧!”妇女(插话):“这个男的怎么样了?”阿苔尔:“哪一个?”妇女(插话):“第一个,就是同你出走的那一个……怎么没有到头?”阿苔尔:“完蛋了。”妇女:“但是,你失望啦?”阿苔尔:“噢,不,相反,这也是问题所在,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也许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了。总之,也许是第一次,不是太随心所欲……”妇女(插话):“对,第一次,总不是容易的。还有,如果你们当时不随心所欲,那是因为当时两个人都太年轻了。”阿苔尔:“不是,因为当时我们是在一家加油站的厕所里,那儿不是太方便。我不知道你是否试过……”妇女(插话):“没有。”阿苔尔:“那儿不太方便,主要是在汽车道上……当时想停止,因为我以为爱情故事总是在海滩上进行的,但是,停止并非是一个好办法。请注意,这也是很正常的,该总结,这是好办法,事实上我永远没有总结过……而且,总是那样,每一次当我干得太快时,我就不考虑,这是我的毛病。”阿苔尔换了一下坐姿后继续说着。阿苔尔:“幸好,有人收留了我,要不,我想我是可能死在卡车下,或者采取别的办法了。”妇女(插话):“谁收留了你?”阿苔尔:“我不能告诉你名字,因为他是位已婚者,是个心理学家。再说,他被一股沮丧情绪所感染了,他立即跟我分析,以便让我恢复精神正常,他是那样分析,他甚至以为我是怀了孕落下水的。但是,一下子,好像又是阑尾炎……总之,这是一种说法,因为,同一个麻醉师(即心理学家)在一起,人们不能多说什么。”妇女(插话):“你同麻醉师有问题?”阿苔尔:“没有,他很好,再说,他很可爱,有礼貌,我甚至可以跟他到天涯海角了,人从表面上看显得粗鲁,却又是可爱的;实际上并非如此,这是很容易摹仿的,他同我说,我给他的印象就像谷恩特罗(位于法国北部的一个城市)的一只玻璃杯,但谷恩特罗的玻璃杯,它让我们看得晶莹透剔,能看透一切。但他走了,他说是去打电话的……”妇女(插话):“给谁?”阿苔尔:“我不知道,因为他一直没有回来。当时,我们是在一家餐馆中,我知道餐馆还有个后门,因此我一直等他,到餐馆打烊,老板就住在楼上,他听到了关门声(老板走近我)这家伙的手很温和、柔软。手在抚摸我,使我相信抚摸的一切。我就是这样进入了积极生活,总之,我变成了老板的接待员。”妇女(插话):“接待员,这等于什么?”阿苔尔:“一开始主要是接待,同众人微笑。作为这种工作并不很复杂,但是微笑,这很快给你带来想象的感染,而且在里莫杰市,那儿有很多男人,从外表看他们显得孤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法官对我说,这是法国的一角,在法国有更多绝望的人,跟你说了吧。”妇女(插话):“什么法官,阿苔尔?”阿苔尔:“当餐馆关门时,管我的那个人,关门主要是由接待员负责的,但‘法官’也是一个。”妇女在一旁注意听,阿苔尔还在说。阿苔尔:“这是一样的……,他很厉害,不管我,即使是在一家旅馆的房内,那里没有枕头,没有电视,没有窗帘……请注意,他没有什么,当他知道,我哭得泪流满面双眼红肿后,他把他的手绢给了我……后来,他就走了……”阿苔尔说到这里,低头沉思,在想什么。阿苔尔(继续):“也许我不配得到更多,这是在哪一本书中写的,我不记得,有人是为哭活着。我从没有一天有我自己的东西……我都相信人家答允我的(她沉默了一阵),但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也没什么成就,既不能替人干什么,不能替人算账,既不幸福,也没有真正不幸,因为,一旦损失什么,人肯定是会不幸的,但什么也不属于我自己的,只是我缺饭碗……”妇女(插话):“阿苔尔,你怎么看你的未来?”阿苔尔(沉默一阵):“我不知道……我小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长大,我愿意长大而很快变老,现在,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了……(她双眼噙着泪水,似乎想哭)我眼前,像是在一座火车站的大候车室中,很宽敞,空气舒畅,有坐椅,窗外有许多人来去匆匆,但不看我,他们都很忙,他们纷纷乘汽车,都各有去处,有人又回来了,而我就坐着,我在等候。”妇女(插话):“阿苔尔,等什么?”阿苔尔(长时间沉默):“等什么事情出现。”喇叭声及其它声音,混杂地出现在周围。2.巴黎的一座桥上。夜晚。江水滚滚流过,流水带动微波。阿苔尔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桥头上。观光船的灯光照亮了周围,阿苔尔戴着一顶贝雷帽凝视着塞纳河上的黑夜,眼睛满盈泪花在远眺河面。河水的微波闪闪,船只的灯光也在闪烁,船只在欢乐笑声中驶过。阿苔尔凝视着船上欢悦的人群。船只驶过后,阿苔尔缓步前进,她已沉浸在遐想中。她似乎还未准备接受这情境,她紧紧头上的贝雷帽,船上的余音继续传来,远方可以看到俄式教堂尖顶的轮廓。阿苔尔背靠着桥的栏杆,并紧握栏杆。突然传来卡波的声音。卡波:“你活像个要干傻事的姑娘。”原在凝视江面的阿苔尔转过脸来寻找黑暗中传来的话语声,似乎想看清是谁。卡波却一直在凝视她。阿苔尔:“不,不,谢谢,还行。”卡波:“不过,你在绝望地眺望……话要说回来,你在玩什么?是搞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阿苔尔在一旁,抬起头,满脸表现出绝望的神情。卡波:“你相信什么?等谁?”卡波未等她回答,继续以一种责备的口吻说:“谁也不等,我从不等待什么,我也不会从今天开始等待的,你到底几岁了?”阿苔尔未作答,卡波继续问道:“你有重病?你缺肝,缺一条腿?”阿苔尔:“不,我只缺点脑子,因为我害怕竟有如此局面。”卡波:“是啊,就是这个局面了,你以为怎么样,会让你发烧?”阿苔尔低下了头,似在沉思。突然,她慢慢地看着卡波。她始终抓着桥栏。卡波站在另一边,等着她回答,她仍在思考,在犹豫,塞纳河的流水在闪闪发光。阿苔尔:“我必须思考,就得是这样。”卡波:“不行。你说得对,思考一下傻事,这可能对你有所帮助。”阿苔尔:“但是这不容易,因为想傻事这可不是我的强项吧?甚至我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在这儿的。你看……”卡波:“你知道,我看到一切?我看是浪费……我可不愿接受。”阿苔尔:“但浪费什么?”卡波:“但是,你……灯泡还亮时,人家是不会扔掉的。”阿苔尔:“对啊,灯泡,如果是霓虹灯,只是一会儿,你得注意……”卡波:“你在这一点上,是走得太远了。”阿苔尔(自感有点过分):“噢,别讲这个了,求求你了。我是走到头了,你不懂吗?”卡波:“什么走到头了?你看你,你的路还没有走呢?你只是碰了一个坎,就是这些,有什么了不起。”阿苔尔:“但是自我出生以来,就在走坎,我命不好,坎走不通。”卡波:“不是的,你以为这是什么,你看到什么?会让你走向大河。再说,我肯定这是你第一次计划吧?”阿苔尔:“我总不能在桥上度过一生吧?”卡波:“我就是。”阿苔尔(吃惊):“干什么?你想跳河?”卡波:“不,不是。我是工作太烦。”阿苔尔:“你在等谁?”卡波:“搭档。一些不再怕丢掉什么的妇女,这是我的活计,总的说来,我在这儿找到她们,有时,就在高塔上,主要是在春天……冬天,她们都喜欢桥上……”阿苔尔:“就像我。”卡波:“不,不,不像你,我说的她们哪儿都有,她们已经经历了人间的一切……”阿苔尔(感到困惑):“但你是干什么的?”卡波:“我有时失手了,视情况而定……平衡问题。”卡波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折叠刀,放在左手,用力把它折断,发出断裂声。卡波随即把刀刃举到自己的脸部左右晃动,然后掷出断刀。断刀被投进他前面的木头处。阿苔尔十分惊吓,她随即抬头注视卡波。卡波从远处望着断刀。卡波:“过了40岁,飞刀就变得没有把握了。所以我就在桥上恢复锻炼,我愿意为大家露一手。如果你愿意出头露面,我可以让你试试。”阿苔尔(一怔,她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不,不,多谢了,我自己单干。”卡波:“单干。但是,8天内,你只是在这儿远眺对岸。”阿苔尔:“如果我看到你时,你没有带上你的建议,你的尝试,你的玩意儿,像我这样一个碰上麻烦,手扶栏杆的姑娘,想想就算了,让她过去吧。”卡波:“……不,不。我从不和我当‘靶子’的女人睡觉的。”阿苔尔:“对啊,但这是你的问题。我一生中有我的童话。谢谢了。”她说罢,转身,对着河面,脸上出现失望和不安的神情。卡波:“如果你愿意,那就跳吧,你跳了以后,又怎么样?”阿苔尔(远望空间):“我会看得更清楚。”她说完,吸了一口气,跨过栏杆,伸出左腿一跃而落入黑暗中,落入河面,发出一阵声音。卡波一怔,随即俯身观看。河面黑沉沉,什么也看不清,他感叹地说:“她是有点傻啦!”3.塞纳河。夜晚,在塞纳河的河面上,一个人体时隐时显地挣扎着。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救护车警铃声。两个救护员跳下救护车,急忙向卡波的方向奔去。卡波躺在大块石头上,一言不发,紧闭双眼。一个救护员急忙地从手提包中取出氧气面罩,放在卡波鼻子上。卡波用力挣脱,拒绝接受面罩。卡波挣脱面罩,愤怒地说:“我不吸,你必须告诉我怎么做吧!”救护员取下面罩,急忙举起几个指头在卡波眼前晃动,并问着……救护员甲:“你记得你叫什么吗?”救护员乙:“我有几个指头?”卡波粗声粗气地答道:“我讨厌你们的指头。”救护员取下面罩后,缓慢地对卡波说:“你有过休克,吸氧吧。”卡波又挣脱了救护员的面罩,说:“我没有什么休克,我有免疫力。”卡波未说话,有意无意地自语:“3分40秒。”救护员甲:“什么3分40秒?”卡波接着说:“3分40秒。”卡波接着明确说:“3分40秒。巴塞罗那队4号。欧洲纪录,那就是我。”救护员甲:“那好,好好躺下,呼吸吧。先生。”他护着面罩,低声地嘀咕了几句听不清的话。救护员甲:“为什么你跳河?”卡波不安地隔着面罩问:“他说什么?”救护员乙:“你们是一家人吗?”卡波还开玩笑地说:“是的,我是母亲。……”救护员乙:“是你从水上救出她的吗?”卡波:“是的,天太黑了,看不清是谁的错,是不是?”阿苔尔在岸上,突然张大了眼,神情懊丧。4.急诊室。这是区政府下属的一家门诊室。专为接纳一般临时的受难者,如车祸,自溺者,大凡不是重病号的,就送到这里急救治疗。如果这里的门诊室不能治疗的,则转送较大医院,阿苔尔和卡波系自溺被救者,所以,先送这里诊治,以便观察其情况。大门急促地被打开,两个救护员推着两辆车,快速地进入。进入房间后,躺在担架上的卡波坐了起来,仰头对躺在病床上的另一个人说:“你是新来吗?”病人:“我来了两个月啦。”他不满地侧身转向床的另一侧。房门又响,两个女护士推着又一辆车进入。那是阿苔尔躺在担架的小床上。卡波见到是阿苔尔,便说:“换个地方吧,这儿都是溺水者。”护士将阿苔尔的床推向右侧的病床间,随即蒙上了一条白床单。病床上的病人侧身问卡波:“你从哪座桥上来的?”已躺在低部的卡波随意说:“是一条小河,在皮尔·哈凯姆那个方向。你呢?”病人乙:“索尔菲尔诺桥,你是精神分裂症?”卡波:“忧郁症。”病人乙:“你是第一次跳。”卡波:“同她是第一次跳。”病人乙继续说:“你看她,说实话,她有这么大的眼睛,这么漂亮的屁股,你甘心跳入水中吗?”病人:“我看不出有什么关系,根据情况而定。”卡波:“什么情况?你不说,但是,她对这个蟑螂,怕的样子,这不行。”他转头去看阿苔尔的床位。阿苔尔张眼望着高空,微微一笑。卡波(对阿苔尔):“你还能笑?”阿苔尔:“你认为是时候吗?”卡波抬头笑着注视一下邻床的病人生气地说:“甚至是一笑或永远不笑,你该留下指甲和脚趾印迹,一旦进入冰箱,就算是死去。”他躺下后阿苔尔也生气地说:“不论怎么说,我该知道。”卡波便起身说:“知道什么?”阿苔尔反驳说:“我注定是失败的,我什么也干不了,连跳下去淹也淹不死,总是这么样的。”卡波:“那好啊,大提琴,我一下子就拉好了。”病人甲(对阿苔尔):“你们别争啦,有一天你会成功的。”阿苔尔:“算了,别说啦,我永远没有成功的机遇了,没有必要坚持自己,证明是……”卡波爆发了愤怒,他突然坐起身来,掀开床单,大声说:“什么证明?”卡波从床位上下来,边走边对阿苔尔说:“不对,跟我走吧。”病人甲:“不行,她还没有暖和过来。你看得很清楚,她身体还坐不起来哩。”卡波突然用手掀起阿苔尔的床单,指着她说:“机遇!机遇!但是,你以为是什么?像感冒病人一样呆呆地望天空就能抓住吗?那你必须去找,必须挪动屁股,要下决心,有愿望,机遇得自己去找的。娘子!”阿苔尔:“但是,上哪儿找去?要饭去;我可是见得多了。我都不知道这像什么?”阿苔尔起床,卡波同阿苔尔两人站立在门前对视着。卡波(安静地):“看我。要我表演给你看吗?”他离开眼前的阿苔尔,瞟了病人甲一眼,让阿苔尔一人站在门口。然后卡波缓缓走出房门,阿苔尔急忙紧跟上去,两人走上了一条走廊,阿苔尔似乎有意远离他一步。快到大门口了,一个小护士突然出现在柜台前,便问道:“先生,女士,你们去哪儿?”两人顿时停步,卡波在左边,转身看了阿苔尔一眼,带着某种疑问,阿苔尔也停步不前……这时有一只苍蝇,嗡嗡嗡地飞过天花板。这嗡嗡叫声吸引了阿苔尔的视线,然后也吸引了卡波。苍蝇突然停留在天花板上,卡波注视了阿苔尔,然后他又去看苍蝇,不知该怎么回答。卡波突然对女护士说:“给我三块。”女护士(惊奇地):“三块什么?”卡波:“三块糖,三块。”女护士急忙从柜中取出三块方糖和一只杯子,放在柜上。卡波对女护士的惊问不作任何回答,却对她指指自己手上的手表,说:“如果你赢了,表就归你了。”女护士更不明白了,她继续说:“我赢了?”她等着卡波的回答。卡波乘机转向他后面的阿苔尔,并且说:“或者是你。你相信吗?”阿苔尔也不明了地问:“我赢什么?”卡波:“相信机遇。”又对女护士:“机遇。”女护士(似懂非懂地):“哪好吧!”卡波:“没有好。该知道,人们要什么,否则就不如回家去。”女护士(似带歉意地):“可是,我在班上。”卡波(用手指着一块糖对阿苔尔说):“想想这块糖吧……”阿苔尔迷惑不解地站在卡波对面。卡波:“别想等它,就像性命枚关一样。”阿苔尔正在看停在天花板上的苍蝇。一声不啃,却似想说话。卡波突然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嘘!”阿苔尔为这嘘声感到不解,但苍蝇突然飞了,向离他们不远处飞去。阿苔尔和护士都想说什么。卡波却说:“注意!”女护士脸上出现某种恐惧,禁不住以手掩面。阿苔尔也带上某种不安的神情,看着卡波,似乎在疑问为什么。卡波用手臂的上方看表,脸上露出笑容。卡波:“2比1,这仅仅是开始。”阿苔尔面露笑容,她似乎从未这么笑过。苍蝇继续在糖块上爬。5.马路上。卡波和阿苔尔离开医院,轻轻地关门。阿苔尔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新表,慢慢地跟着卡波走着。卡波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取出一根烟,对身后的阿苔尔说:“怎么啦?”阿苔尔摇晃了一下手臂,让他看表,说:“表正走着哩,有点快,也许是表链的问题。”卡波:“不会,你准时吗?”阿苔尔:“这。比我更准时,你发现吗?”两人沿着医院的铁栅栏走,栏杆上方有一块大字写着“急诊”。阿苔尔:“还是让人恶心。”卡波未予作答,便乘机说:“我建议百分之25,你行吗?”阿苔尔:“好,多谢了。”卡波:“没什么。”阿苔尔:“百分之25什么?”卡波:“我收入的百分之25,可以每晚改变,每晚不一样,很多时候,让人惊喜。你没有什么传染病吧,包括反应迟钝、字音混杂,听觉混乱等等。”阿苔尔:“不,我正常,除了右眼有点问题,视力不如左眼强。”卡波:“眼睛不重要。你见得越少,就越不害怕。你知道,你的血型吗?”阿苔尔:“我想是AB型……干吗?”卡波:“出了事故,如果急救及时,如出血性治疗,就可以带来更少麻烦。”两人继续走着。卡波看到一辆出租车,他拦下,打开车门,阿苔尔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进入出租车。卡波走入车门前,对阿苔尔说:“你带护照了吗?”阿苔尔微微点头。出租车发动。出租车驶向巴黎里昂车站。一路上都是人声鼎沸,远处,一台高大的时钟在当当作响。钟面上指着6:15。卡波带了三件行李,买了车票,将行李交给行李员。在行李中,有两只长旅行袋,一只小木箱上写J.M.G,这是卡波的全部家当。在行李员的带领下,他们信步来到入口处。卡波(对检票员):“还有她。一共是两张。”阿苔尔看了卡波一眼,微笑着对他说:“里面是什么,你搬家啊?”卡波取下行李员车上的小木箱放在地上,然后打开箱盖。露出放在箱上的六只排列整齐的男表。阿苔尔感到不解。卡波取出装表的一层,露出了下层。卡波让阿苔尔看到了排列整齐的几把刀。阿苔尔取出一把观察了一阵,就问:“你就掷这刀?”卡波:“你以为掷什么?掷小尖刀吗?”卡波放好尖刀的上层,对行李员说:“22号车厢,拿的时候请勿摇晃木箱。”行李员:“放心,先生!”卡波想盖箱子,但被挡住了。卡波(吃惊地):“怎么啦,有一块东西。”阿苔尔急忙看箱子未置可否:“怎么啦?卡住了?”卡波:“你看什么东西挡住了?”阿苔尔:“不会吧。”卡波:“总之,不是飞刀的问题,是靶子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苔尔,你……,我感到你也有绝妙的办法。我以后告诉你。”卡波锁好箱子,沉默无言;阿苔尔默默地站在卡波后方。卡波:“一个小试验,你就安静了。”阿苔尔(惊奇地):“我不明白。”卡波随即上火车,阿苔尔也上车。6.里昂车站停车场。这是停车场的内部停车库,很宽大,但光线不好,偶然有车辆驶入,光亮闪闪,照亮了四周。在停车库的一角,阿苔尔背靠在墙上,纹丝不动,她背后是一块木板,她像在等待人。她对面十余米处,是卡波。他手持几把刀,准备掷飞刀。阿苔尔紧闭嘴唇、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卡波伸了几次手臂,然后就弯转手臂像是作准备工作,先试练一下自己的臂力,然后又拿起刀,折起来,看看刀是否合适。待一切准备就绪,他又舒展了一下身体。阿苔尔始终纹丝不动,紧闭双眼、闭气,在等待。卡波见状,便迅速掷出飞刀。飞刀钉在阿苔尔身后的木板上。卡波随即又掷出第二把刀,刀也迅速钉在木板上。阿苔尔还是屏住呼吸,她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突然,卡波大声呼叫惊醒了阿苔尔。阿苔尔:“啊……”阿苔尔才睁开眼。她看到卡波在笑,她皱着眉头,又闭上双眼,准备接受第三把刀。卡波看她手抓斧头,手臂在蠕动,一脸不满,显出恐惧之神色……卡波看出她的神情不安,便问:“怎么啦,有事?”说着卡波向阿苔尔的方向走来。卡波:“怎么啦?出什么事?”阿苔尔:“停下,不行。我被刀碰着了!”卡波:“是啊,你显然是太紧张了,就是这么回事,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阿苔尔:“是我的大衣碰到了,我的大衣。”卡波(拔下钉在木板上的两把刀):“不论怎么说,我带你去的地方,你不需要了,那儿天气总是好的。”阿苔尔:“说实话,带上肚子上的两三把刀,那算是漂亮吗?”卡波:“向你说清楚,我从未伤过人的肚子。”阿苔尔离开木板,独自边朝左侧走去,边说:“但是,即使这样,我不干了,干不了。”卡波(讽刺的口吻):“怎么啦?你有别的计划了?另一座桥,煤气管?一把手枪?”阿苔尔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似要离去,但是她还是说:“不过,你的玩意儿,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没办法。”卡波见状,设法阻止她:“相信我。”阿苔尔:“噢,我相信,干吗?”卡波急忙拦住她,缓和地说:“求求你了;你的身材同我的技术,我们会压倒别人的……你愿意打赌吗?”阿苔尔:“压倒谁?”卡波未予作答。7.一条隧道。这是一条隧道口,火车飞快地出了隧道,快速地驶走。8.火车上。卡波躺在一间包厢的门前,他的头枕在旅行袋上,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卡波的双腿伸出了包厢,像是一根木棍拦住了包厢外的过道。一个妇女的腿部跨过走廊,这时又来了一个穿制服的男子。他是铁道管理员,他看了卡波一眼,敲了敲包厢的玻璃窗。管理员:“先生,票子?”卡波:“在大衣左边的口袋里。”管理员:“你挡道了,先生。”卡波:“你又让你那倒霉的坐椅压了我的腰啦……太麻烦了……”阿苔尔的一只手,戴着手表,放在卡波的左侧。有一个男人的手在取她的表,想看。这是个士兵。阿苔尔在一旁说:“表是不锈钢的……”阿苔尔和士兵,两人坐在火车小酒吧上,正在交谈。阿苔尔:“后来是密封的,直到250米。”士兵:“你说潜水?”阿苔尔:“我刚开始。从昨晚才开始的,不算深。”士兵:“第一次不能硬来,慢慢地下去,不能超越。”又转到包厢房。卡波从另一侧面注视着两人,他见到阿苔尔在微笑。阿苔尔:“你相信运气吗?”士兵:“相信。”阿苔尔:“为什么?”士兵:“因为你有高耸的胸部怪吸引人的,因为我感到会出事。”阿苔尔:“什么事?”士兵:“两个人暖昧的事……因为我搞心速论,在30秒钟内,我能让你的眼睛按我的兴趣旋转。”卡波继续注意阿苔尔带着执意微笑的脸。阿苔尔取下自己的眼罩,突然快步走向走廊,然后转眼眺望包厢内。她又在包厢的门口观察邻间。那里有三位旅客,但阿苔尔未同她们招呼。卡波从自己的包厢低部走向阿苔尔,满脸不悦。阿苔尔背向着他。他也未招呼阿苔尔。阿苔尔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卡波默默地走向门口的厕所,去开门。阿苔尔(在里面):“有人。”卡波站在厕所门口,随口问道:“忙什么?请开门,我感到你还在干傻事。完了没有?”阿苔尔:“没有。”一个妇女走到厕所门口打断了对话。妇女:“对不起,先生。”卡波(听了听厕所的门):“同这些家伙在一起,总是拖时间。”妇女(对卡波):“对不起。”卡波:“如果她带些什么,她带些什么……”说着,厕所门打开,阿苔尔穿着一件露肩的衬衣出现,卡波满脸不悦地说:“你带些什么?”阿苔尔:“带什么?”阿苔尔打开了门,卡波看到里面的士兵正在穿衣服。卡波:“你带什么?”阿苔尔:“带什么?”卡波:“没有。但是按你的想法,当你同第一个人紧闭在厕所时,你一般都带什么?带基埃斯球?或者戴假牙?”阿苔尔:“不是第一人,他在搞心速论。”卡波:“那又怎么样?”阿苔尔:“他心跳得厉害,我也一样,多少次我需要,我乐于有人抱着我,我需要有点温暖!……后来就这样,我也许被抱得太紧了……我没考虑。”士兵:“我也没有,没有考虑。”卡波:“好啊!说什么?你们两人是互相搭配的。你们俩是在脑充血的保护下,是不是啊?……”阿苔尔:“但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解决办法,只能有些过分了。”士兵:“有些过分?”卡波:“你看她衣服都开裂了。”士兵想夺门出去,但卡波拦住了他。卡波:“不行。就没有事啦?你到哪儿都可以说有些过分,但到别处去做!”卡波放下左臂,让士兵出厕所。士兵:“但你是谁?”卡波走近士兵,看着他。卡波:“一个神仙。你没看见?”卡波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阿苔尔:“我还不习惯?”卡波:“不习惯什么?”阿苔尔:“说‘不’。我该控制些。就像想戒烟的人,看起来,是最初的8天最难熬,后来他就不想了。”卡波:“你也许该试试咬口香糖。”阿苔尔:“我不知道。我就做不到。”阿苔尔在走廊上,走近窗口,眺望车外的景色;卡波也来到窗边,同阿苔尔一样,看着窗外……阿苔尔:“男孩们在看橱窗里的漂亮时装时会装模特儿。有时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试试。你认为我不正常?”卡波:“比任何人都正常……”阿苔尔:“怎么控制?我感到我是去了那儿,我总选错方向。”卡波:“但是,没有错误的方向,只有错误的相遇。我想让我成为某个人,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某个人,一个可笑的人,一个对他来说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人,我要让你成为灰姑娘,迪巴法拉王的一夜皇后。”阿苔尔看着他,微笑起来:“那白天呢?”9.蒙迪·卡洛城。这是蒙迪·卡洛城,到处是白色宫殿,靠近海边。一辆出租汽车沿着海边行驶,驶过城堡。出租汽车沿街边停下,卡波和阿苔尔下车,继续前进,走到一座旅馆式建筑前,卡波进入大厅。10.蒙迪·卡洛街上的理发馆。理发馆内,一切都是白色的。一个女修指甲员坐在卡波的左侧,正忙着干活。一个女助手在镜中出现,他身边是一个理发师。镜子中反映出五个人物,其中包括卡波,他手拿着烟卷,袖子上卷,注视着阿苔尔。理发员用梳子梳阿苔尔的头发,理出一小撮,用剪刀剪去,继续理发。卡波从右边看着镜中的阿苔尔,从镜子中,也可以看到理发师和女修指甲员。都在忙着自己的活。阿苔尔笑着抬头仰望上方。11.理发馆门口。阿苔尔和卡波走出理发馆。她在欣赏路边的花草。卡波在她左侧朝前走去。卡波突然转身,发现阿苔尔正在走来,便独自先走了。12.服装店。卡波坐在休息长椅上,注视着阿苔尔。阿苔尔接着又发现柜台上放着装有皮毛的女长装,她有兴趣地注视皮毛,然后要售货员取出给她。阿苔尔双手接过女售货员手中的长衣,在她指引下,走进“试衣间”当她进入前看了卡波一眼。在试衣间内,阿苔尔穿上长裙,在照镜子,抚摸皮毛。这是件黑色礼服裙,她透过试衣间的幕布的缝隙看到了卡波还坐着在抽烟。脸上有了某种不耐烦的神情。阿苔尔还在观看自己穿上黑礼服的神韵,她以舞步姿态展现镜中的自己,她有一种莫名的神态。好像在说:“这是怎么回事?”她羞涩地笑了,她用手触摸自己,欣赏自己的胸和臀部,包括双腿,发现幕布有点敞开了,她急忙拉上幕布。13.化妆品店。这是蒙迪·卡洛城的一家化妆品店,店不大,但柜台上下放满了各式化妆品,有各种粉质的化妆品样品,有油质类化妆品、有口红、香水等样品,似乎这是一家高档的化妆品店。卡波与阿苔尔从近处步行来到,卡波从左侧走进店内,径直走到柜台前,很熟练地拿了一支口红的样品,递给阿苔尔。阿苔尔微笑看着,接过卡波递给她的口红,看了一眼颜色,仰首注视卡波,接着走到柜台上的镜子前,试抹起来。不久,卡波随阿苔尔走出店铺。两人穿过熙攘的人群,走过行人道,朝装有大玻璃窗的服装店走去。在玻璃橱窗内,有种种男女服装。阿苔尔站在橱窗前,审视了一会儿。卡波站在她身边。大玻璃橱窗上反映出蒙迪·卡洛街上的情况。店内,有两座自动扶梯。卡波向阿苔尔招手上楼,然后走前了几步,独自步行上梯阶。阿苔尔也跟上,露出笑容,显得十分偷快。上了楼,阿苔尔首先看了一条装有羽毛的女裙。阿苔尔笑着抚摸着裙子上的羽毛。14.大旅馆正厅。这是一家星级旅馆。门外有了遮雨棚。旅馆门外,有穿制服的服务员和拉门员,为的是接待顾客。正门有转门进入大厅,正厅一旁有顾客登记处,柜台里侧有服务员彬彬有礼地笔挺站着在等待顾客。卡波走到柜台前,管理员取出登记簿,交了钥匙给卡波,他便在坐椅上,安详地抽烟。他发现阿苔尔带着微笑在看其他旅客。卡波:“怎么啦?如果想认识人,厕所就在右边。”他用头指示了方向。阿苔尔:“人家冲我微笑,我是讲礼貌的。”说着,卡波首先从坐椅上站起,朝房间走去。卡波:“我担心同你在一起,礼貌总是在一张床的背景上结束。”阿苔尔:“不,显然,如果你到处看到邪恶。”卡波:“不是的,不是到处,不是……如果你可以靠右一点挺腰,露肩,下巴带一点挑衅性,神态坚定一些,我会非常感谢你。”阿苔尔:“坚定什么?”卡波:“感动人,刚才看你的人都爱上你了,第一把刀飞上去的时候,他们都动心了。”阿苔尔:“不会的,不要太关心,当他们看到你时,他们都被感动了……”卡波:“在眼皮底下再加一笔黑(自我描绘)你的视线就显得不安,有点悲惨了……就不太好了。”阿苔尔:“你认为我目前已经有点悲哀的神色了?不必再加了。”卡波:“按你的意见……”卡波指着前面的电梯,问道:“三座中的哪一座?”阿苔尔(指右面的那一座):“右面那一座。”电梯停下,走出一个女顾客,手提一只旅行袋。卡波(首先上电梯):“你看吧,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两人进入电梯。15.卡波房间。电梯升上三楼,停下。一个旅馆接待员站在电梯口,接待卡波。卡波和接待员来到卡波房间门口。接待员:“先生,请出示你的信用卡,我们划一下。”卡波:“不必要了,不必要了。”说着把自己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卡波:“不划了,付现款,我明天付清,全部付清。”接待员:“先生,我很不安。我们这儿……”卡波:“认真的,认真的。”他们进入房间后。卡波看到阿苔尔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在梳理头发。卡波对接待员,指着窗口说:“你认为我能带着行李,从那儿出去?”卡波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镍币和一些钞票,放在桌上,不安地观望四周。16.阿苔尔房间。阿苔尔还在梳理头发,她未去照看卡波和接待员。阿苔尔梳理完自己的头发,她先闭上双眼,然后无所适从地环顾四周。17.马戏团。这是一家普通的马戏团,演出场地是一家普通仓库改装的,空地上时常会出现的如非洲象,在周围散步,可以听到场内的嘈杂声和阿拉伯音乐,这是为了吸引观众的,其他,人们见不到什么。卡波和阿苔尔轻松地沿街走去。卡波拎着一只长木箱,穿着演出服;阿苔尔满脸笑容,穿着露肩连衣裙。两人并肩地愉快进入马戏团,好像已经忘了溺水后进入市镇厅治疗所治疗的事。卡波穿着镶有金边的演出服,拎着自己的小木箱进入,阿苔尔也穿着整齐,两人昂然进人布篷中的马戏团。两人进入后,观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盏霓虹灯,上写“演出处”,卡波便走去,阿苔尔犹豫了一下,随即和卡波并行走去。这是后台,几个杂技演员在做上场前的准备工作。几个印度舞蹈演员正在跳印度舞,两个喷火员正在演出喷火杂技。一个小丑走到卡波面前,对他说:“卡波先生,见到你真高兴。”卡波走到他面前招呼:“你好!”不远处,一个提示员(外号提示“小姐”)站在演出入口处,正在招呼演员。提示“小姐”:“华西里耶夫先生!”华西里耶夫随即出现,他戴了一顶大礼帽,穿着一件燕尾服,钮扣扣得很紧,宛如一位大绅士。提示“小姐”原来是个老妇,满脸皱纹,头发梳得类如一个俄国贵妇,妆化得很浓……她拿着一份材料在念:提示“小姐”:“华西里耶夫,生于1907年,有69个孩子,27次生育,16次双胞胎,7次三胞胎,4次四胞胎。”卡波从她身后走过,消失在左侧。阿苔尔不禁对他说:“噢,我说你是怎么搞的?”卡波从两人面前走向一个铁制楼梯,坐在台阶上问提示“小姐”:“库萨克呢?”提示“小姐”:“他忙着呢!干吗?”卡波:“想知道我是第几个?”提示“小姐”:“先生是?”卡波:“飞刀卡波!”提示“小姐”便去看自己手上的节目安排表。在不远处,坐着提示“小姐”同那个绅士打扮的洛阿依先生,两人在休息。提示“小姐”:“1978年2月1日,面对雷蒙·斯宾克,在芝加哥。”提示“小姐”(看了自己的节目安排表):“我没有刀啊!”卡波:“没事,我有。在我的化妆室呢?”提示“小姐”对卡波指方向,然后又问:“库萨克先生呢?”库萨克先生出现,这是飞刀卡波原搭档,穿着黑礼服,咬着一支长雪茄烟,提示“小姐”问道:“我们没有刀?”库萨克:“没有,永远没有了。”一个职员默默地从他身边过来,递给他两只鹦鹉。库萨克接过。库萨克发现后便问:“你在这儿干什么?叫你了吗?”卡波:“你开玩笑?我取消了两个节目。从奥斯陆来到这里。”库萨克:“约维斯先生自己安排的节目,今晚,没有飞刀!”左侧站着提示“小姐”(正在念一份文件资料):“法国最后被判死刑并被执行的妇女是杰尔米梅纳·戈德弗洛,她用斧头砍死丈夫被判死刑,并于1949年4月11日被执行……”提示“小姐”从他身边走过,库萨克说道:“总演未发表过的节目。”卡波:“我就是为这一点而来的,我的节目完全没有发表过。”库萨克(对卡波):“你是掷飞刀的……从未发表过?这怎么讲?”卡波转向等待回答的库萨克:“我掷向盲人,就是这样。”库萨克(惊奇地):“掷向盲人?”卡波:“掷向盲人。”库萨克感到不解,他去看约维斯先生和他的翻译,两人都站在一旁。库萨克(对女翻译):“你掷向盲人!”卡波(用英语对约维斯先生):“盲人,百分之百的冒险。盲人,百分之百的冒险!”约维斯(经过考虑)向女翻译用英语说:“OK。”女翻译:“他同意了。”库萨克:“好,就在化妆表演的后面。”卡波:“不可能。”库萨克:“为什么?”卡波:“永远不能在一个无声节目之后演。给我找一块2米见方的毛毯来。”卡波靠近阿苔尔,她同一个化妆成豹的男演员在一起,看到卡波后,向他微笑。18.杂技团化妆室。这是一间普通的化妆室,室内卡波拎着自己的箱子,打开箱子后快速地取出两把刀,放在桌上。然后关上箱盖,只留下阿苔尔坐在一旁,像是等待上场。19.杂技团后台。卡波站在报幕员附近的墙边。他手拿着刀,准备上场。报幕员对坐在一旁的阿苔尔问道:“你有节目?”阿苔尔:“没有。我是靶子。”报幕员:“靶子?”库萨克被阿苔尔的声音所吸引了,慢慢地走近她,问道:“你是与卡波一起的吗?”阿苔尔微笑着注视库萨克。阿苔尔:“演什么?”库萨克:“当然,是他的节目啦。他掷出的比刀还厉害,那不是针灸的银针!”库萨克(无目的地环视四周):“尤其是对盲人。你的身体真美,你愿意被刀撕裂?”阿苔尔显示怀疑,随口答允:“就这么样了。”20.化妆室。卡波独自在化妆室,眼睛注视着室外的后台通道,通道边的室内墙上,挂着他的大衣,他随即起身去看看大衣是否挂得牢靠,然后又去查看放在桌上的一把刀,以免得刀滑下来,表示演出即将开始。21.后台。通道上,有个服装员推着服装车过去,车后提示“小姐”在洛雅尔先生陪同下出现。洛雅尔先生手里捧着一本厚书。提示“小姐”(念着文稿):“自由女神像高46米。”洛雅尔:“不对,71米高。”提示(小姐):“71米是包括底座,46米是不算底座。”洛雅尔:“头部装饰呢?”两人碰见正从化妆室出来的卡波,在行进中,有个妇女在叫卡波,这是卡波原来的相好,她叫伊莱纳。提示“小姐”(在过道上走远):“第4个节目!”伊莱纳(在卡波面前):“是你?”卡波:“是你!”伊莱纳:“你在干什么?没有人对我说过,你在这儿?”卡波:“是这样。”伊莱纳:“你又在法国工作了?你不去格拉斯科夫了?”卡波:“不,那里去得不多。”伊莱纳:“你变了。你的眼睛,使我觉得十分惊奇……我以为我们是再也碰不到了。”卡波:“我也是那样。”伊莱纳:“最初,我到处找你,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找,有一次,甚至到了马德里……有人对我说,你在维多利亚演出。有几个月,我在街上遇见像你的男人就拦住他问;我吃药,结婚二次……不,是三次,我也不清楚了。”(微笑)卡波听了,显得十分感动。伊莱纳:“你还记得你有关机遇的故事吗?”卡波随便答道:“嗯。”伊莱纳:“你对我说,不仅抓住机遇,而且应创造机遇。”卡波:“你的机遇是我走了,伊莱纳。”伊莱纳:“我缺少的是你的手,你的手熟悉我,摸摸我。”伊莱纳:“为了同我说:再见,只接触一次。”卡波把手交给伊莱纳,两手紧握。伊莱纳用手去摸卡波的喉部,然后慢慢把卡波的手,移向她的胸前,然后又移向自己的身体。她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愉悦。阿苔尔路过。阿苔尔:“我感到抱歉……这对盲人意味着什么?”卡波:“这意味着我们要分手。”阿苔尔(困惑地):“噢。”伊莱纳和卡波分手后,像一只受了严重伤害的野兽,阿苔尔看着她缓步离去。演出场内响起音乐,观众鼓掌。提示“小姐”拉着裙子,像俄国贵妇一样又出现,几个演员下了场,谈着、笑着走过……卡波(对阿苔尔):“裸一点肩,上场吧。”阿苔尔在卡波指示下开始整齐自己的服装。卡波(对阿苔尔):“下巴抬高一点。”阿苔尔:“那个带着羽毛的妇女是你老婆?”卡波(有意打断):“把双脚叉开,就这样。停。”阿苔尔:“对她,你给她带来了机遇?”卡波有意岔开话语,他站在阿苔尔面前说:“没有,没有。我给她带来援助。她是演大炮轰人的,她站在100米左右被人轰出去,有一天炮轰偏了,她被轰得落了下来。我及时上去,没有我,她就得死。”阿苔尔:“那像对待我一样啦,你救所有人?”卡波(间歇):“不,不像你。”阿苔尔:“你对盲人怎么做的?你闭上眼睛?”卡波(双手扶她肩):“啊,不,你站直,叉开腿,深呼吸……其余的我负责了。”阿苔尔:“你已经演过了?”卡波(间歇):“没有全做,我缺少‘靶子’。我等你了。”阿苔尔(困惑地):“但我对你做了什么?”卡波:“没有什么,你给了我启示。我相信你的机遇:你身上有某种东西。就像一块马蹄铁,一枝三叶草。但是如果你不再相信,出口处就在那里,过道的尽头。而且我也不会指责你。”卡波突然举起两个紧握的拳头在阿苔尔面前,问道:“哪一只?”阿苔尔凝视了卡波一眼,把他的右拳放在他的左拳上。卡波露出他的左拳,左拳手掌突然出现一条金项链。卡波:“你看,只要相信,拿着吧!”阿苔尔十分愉快,她拿走了小项链。两人不禁笑着对视。卡波说着偷偷地将右手伸进裤袋,准备取出另一条金项链,嘴上喃喃地说道:“除去死,何况又是在豪气中去死呢?”阿苔尔十分愉快地将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22.演出场。聚光灯照亮了演出舞台,舞台的左侧有一块木板,上面蒙了一层白布。阿苔尔和卡波穿着演出服上场。音乐在场上回荡着。阿苔尔站到木板前,向观众微微鞠躬,卡波冷静地走到阿苔尔对面的20米处,准备演出。阿苔尔枕靠着幕布,屏住呼吸,突然一把刀飞来,阿苔尔紧张地紧闭双眼。然后,阿苔尔再次紧闭双眼,她刚深呼吸了一下,第二刀又飞来。卡波抓起第三刀,他发现刀把上有点汗渍,紧忙从裤袋中掏出纸巾轻轻地擦拭。他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又瞄准着阿苔尔。阿苔尔看到他擦汗,感到了他的神情紧张。演出场的侧幕后,提示“小姐”紧张地看着卡波的表演,她禁不住用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前。库萨克也屏住呼吸,注视卡波用手擦汗的动作。伊莱纳也不例外地突然来到侧幕。她紧张不安地在看演出,站在库萨克后面。23.演出场后台。这是一间简易的后台,放有一张桌子、上面有镜子、墙上有挂钩,这是专为演员化妆和换服装用的。卡波从桌上的铁盒中取出一块纱布,蘸了点酒精,朝桌旁的阿苔尔走去。阿苔尔的臂部被刀尖碰伤了。卡波熟练地用纱布在伤口上擦抹。阿苔尔露出伤口,让他擦抹、消毒;从阿苔尔的表情来看,她似有疼感。卡波:“行吗?”阿苔尔:“没有问题,可以。”卡波:“你刚才一脸苍白。这是反弹力造成的?”阿苔尔:“不是的。有一段时间我感到你是那么丑、没有信心了,我的心乱了。”说着卡波将染有血演的纱布放在桌上,然后用自己的手绢去抚平伤口,又用纸巾十分小心地抚擦刀尖上端。阿苔尔:“有一段时间,你会十分害怕,同时也会出现欢乐。”卡波:“对。”阿苔尔:“什么时候?”卡波:“今天晚上。”阿苔尔:“你高兴吗?”卡波:“当然。”卡波感到惊奇,他想进一步了解、掌握阿苔尔的真意,他问:“怎么啦?”阿苔尔背靠着镜子:“没什么。”说着她转过身来看着卡波还在擦刀。阿苔尔:“总之,如果……我有一件事真想知道,你偶尔也会笑吗?”(阿苔尔面露笑容离去)。卡波注视她离开。24.赌场。这是马戏团附设的赌场,有轮盘赌和“吃角子”老虎机等赌具。赌者不多,但声音嘈杂,机器金属的撞击声随时可以听到。阿苔尔(转了一圈“吃角子”老虎)说道:“噢,不行了,我一个钱也没有了……”阿苔尔由一个年轻人陪着在赌,这个年轻人尽管穿得入时,但可以看出是演出员。阿苔尔穿着无领、裸肩的衬衣,正在扳“吃角子”老虎的长臂,年轻人投了把镍币,阿苔尔说:“还是我来,喔。”“吃角子”老虎旋转,年轻人说:“很好。”阿苔尔(兴高彩烈):“好!”演出员:“好!”25.演出化妆室。化妆室一角,卡波独自在室内,他卸了妆,在照看镜子,镜子玻璃中反映出他有些疲惫的身影,突然库萨克先生的脸部出现,他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束钞票。库萨克(数着钞票)交给卡波:“你明天同那个姑娘在圣·雷莫演出同样的节目?”卡波:“你要谁?要她还是要我?”库萨克:“你们俩。”卡波重点数钞票,以核实数字,库萨克先生和卡波离去。26.赌场。阿苔尔还在赌,但她这次不是赌“吃角子”老虎,而是对图形机,图形机的玻璃面反映出不远处的酒吧。阿苔尔赢了,她兴高彩烈地呼叫,演出员还在她身后。机器下方的出钱口发出声音,这表明阿苔尔赢钱了,出口处漏出90个镍币,阿苔尔兴奋地掏了一把钱出来。卡波在附近出现,他在寻找阿苔尔。当他看到了阿苔尔,却并没有同她一样地感到狂喜。阿苔尔看了一下卡波,她手中拿一把卡片,见卡波后,把卡片对空挥晃,为了向他表示,机遇还在。演出员还在她身后,演出员靠她愈近,乘她不注意时,他亲了她的颈,亲了她的肩。卡波见到演出员对阿苔尔的亲热状,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毫无表情。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着晚礼服和一批人出现在卡波后方。妇女:“我刚才看了你演出。”卡波闻声,往后看,面对妇女,妇女产生一种传染性的私欲、兴致油然而起。她说:“当你掷出这些刀时,我感到我身上发烧,像着了火一样。”她抬头,双眼满盈私欲,望着卡波。但卡波只是微笑,他转而去注视阿苔尔。阿苔尔还在图形机前,有礼貌地对他微笑。妇女:“我真想让你的刀穿透我心。你的眼神是那样有磁性……你有催眠术?我真想让你催眠一下。”卡波伸出手问妇女:“哪一只手?”卡波伸出两只紧握的拳头,就像他曾对阿苔尔做的那样。妇女(指卡波的左手):“这一只吗?”卡波伸出左臂,松开拳头,发现系空的。卡波:“没有。遗憾,你输了。”27.演出场舞厅。这是演出场所附设的舞厅。虽然是白天,但是暗淡的灯光和紧闭的窗户使人感到犹如一家真正营业性舞厅。阿苔尔和柔软操演员正紧紧靠在一起。卡波从右侧出现,他正在注意阿苔尔的去向。阿苔尔已离开原来地方,其他赌徒已替换了,她旁边的女赌徒站起。卡波从柔软操演员和阿苔尔身边走过,他走向两人,敲了敲柔软操演员的背,闭着眼,卡波的观察并没有让两人看到。卡波献敲柔软操演员的背,使后者处于惊讶中,他抬头叫了一下:“啊!”卡波:“一切按你所需要的出现了。”卡波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你需要什么吗?喝点什么?需要卫生巾吗?”阿苔尔有些被恼怒了,她恼怒地对卡波说:“想干什么?”卡波:“我想证实一点事,给我一个镍币。”柔软操演员(为了摆脱他):“给你三角。”阿苔尔(她抬头,看柔软操演员):“不要你的,你……”待柔软操演员急忙避开后,卡波进而严肃地对她说:“没有钱了?”卡波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钞票:“给……今晚的价钱,压在0上!”柔软操演员:“现在?”卡波(瞟了一眼,蔑视的表示):“对,我喜欢。”说着卡波抓住阿苔尔,他拖着她走向演出场的出口处,让柔软操演员空坐在原地。卡波:“一刻钟后回来,你能坚持吗?”28.演出场大厅。阿苔尔和卡波从一处扶梯上下来。阿苔尔:“你觉得他怎么样?”卡波:“我没感觉。别信任柔软操演员,百分之三的人都道德低下。”两人下了楼梯。在楼梯旁,有一座古老雕塑,阿波隆雕像。卡波:“几乎所有人都有蚊子的属性,你会失望的……”阿苔尔(嘲讽地):“你怎么知道的,你是搞体育的?”卡波(严肃地):“我偶然地关注而已。”不远处,有一块霓虹灯亮着,上写“赌场”,两个丑角演员进入。卡波:“沿平台走。但别玩小钱,如果你犹豫,可以看你的邻居。”阿苔尔(惊奇地):“什么邻居?”卡波:“节目上的邻居,就把他当作你的兄弟,当作你唯一的朋友。”阿苔尔:“你干吗,你不去?”卡波(用近似阴险的眼光环顾四周):“我禁止上哪儿。”阿苔尔:“禁止什么?”卡波:“去赌场。再说,因为像刚才我到处找你,你确实有某种招人喜欢的东西,我也愿意……同你在一起。”阿苔尔(指她手上的钞票):“怎么分?对半开!”卡波(十分严肃地):“不算旅馆费。”阿台尔微笑地看卡波。卡波纹丝不动,目送她离去。29.赌场。一台轮盘赌台上的轮盘正在旋转,盘上的数字指着26到35之间的0,然后又转动起来。庄家:“压吧!”另两台轮盘赌机还在旋转,阿苔尔站在中间。阿苔尔准备压,她看了看四周的赌徒,不知压什么数字。轮盘旋转,最后停留在0字上,阿苔尔注视庄家。轮盘停留在0字上。庄家:“0字,肯定0字赢。”阿苔尔:“0字赢!”阿苔尔笑得兴奋,兴趣盎然。30.赌场附设酒吧。在赌场附设的酒吧内。卡波独自坐在柜台上,一个穿白色衣服的酒吧招待员正在接待顾客,然后他转身对卡波问他要什么?卡波要了一杯香槟。阿苔尔拿了一把镍币,准备转向赌台,庄家显得不耐烦了,他说:“快压注,刚才是0。”卡波脸色抑郁,满脸不悦,在喝酒。他自言自语说:“但是,不行,不行!”酒吧招待员又来到卡波前:“要一杯,先生?”卡波是他唯一的顾客,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卡波脸色温和……31.赌场。卡波坐在轮盘赌台前,看着庄家在收钱。他脸上又出现灰心绝望的神情。他身后出现一个老妇。庄家在继续收钱。老妇见到卡波灰心绝望的样子。她问道:“没钱啦?”卡波看了她一眼。32.酒吧。卡波又在喝酒。酒吧招待员。拿着账单,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先生,你的账单!”卡波以某种难以形容的心情说:“伙计,我没钱,一个钱也没有。我心疼,我都泡了轮盘赌。”卡波举杯,笑着说:“祝你健康!”33.赌场。卡波离开酒吧。他按照阿苔尔走过的路线和方向在寻找她。卡波找到了她,他挥舞手臂,犹如一个宿命论者:“噢!在哪儿哩!”不久,雨下得越来越大。卡波:“你有零钱吗?”阿苔尔:“只有大毛的。你有时能想到可以没有刀而生活吗?”卡波:“可以没有刀,没有手,没有脚,没有……你而活着,但不比有,那更有趣。”阿苔尔:“我看不到两者的关系,这作为答复完全是愚蠢的。作为你能够没有刀,这完全是让人感到奇怪的。”卡波:“我可以能有2秒钟的亲切感。我们,没有必要把感情攒起来吧!到处有地方!”阿苔尔背朝着他,有点生气。34.乡间。这是意大利境内的乡间。卡波和阿苔尔驾车来到这儿,车停下,四处传来意大利歌曲声,也可以听到蟋蟀声。时已黎明,但天气仍阴暗,人们担心要下雨。卡波将车停妥后,推门而出,他看了四周,阿苔尔头靠在窗上,仍在睡觉,未醒。车上的行李已被挪动放在后背箱上,显得安放凌乱,看出安放时很随意,也未绑紧。乡间无人,田地已经过收获,空旷得很。卡波出车门后,点了一支烟,他背靠窗门,环顾四周,看到不远的田地里着竖起了一草人,他闲来无事,若无其事地朝草人走去,才看清眼前的草人。从口袋中掏出两把刀,瞄准后迅速地掷出自己的刀。两把刀掷中了草人。这声音吵醒了阿苔尔。阿苔尔(对卡波):“行了,你替我找到了一个替补身。”卡波:“是一个绝望者!可是刚才都玩得很高兴。”卡波从4米多远的稻草人“心脏”中取出刀具,卡波对阿苔尔说:“你相信什么?不光带来机遇。”天放晴了。但眼看又将要下雨了。卡波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阿苔尔:“准备走动!”(一阵闷雷使卡波同阿苔尔相继抬头仰望;雨点使箱上的行李盖掉了下来。几声意大利歌曲声从远处传来)。卡波喊了一声。阿苔尔也惊讶地喊了一声问道:“你叫谁?”卡波:“掷刀的业余爱好者。”说着,两人急忙躲进一电话亭中。阿苔尔却又随即出了电话亭,抬头仰望,看天是否还在下雨。阿苔尔走出电话亭,正要走上大道,但突然,她感到雨还在下,又急忙回到电话亭。阿苔尔:“你看,不需要刀,我只需低头,就能找到金子。”她随便拿出一个打火机给卡波。卡波:“你总在干活儿,你不累?”阿苔尔:“我欠你一只表,这样咱俩和了。”卡波:“但是,你不欠我什么。”一个妇女似用意语问:“喂,喂!”卡波让她不用再问什么,但没有用。妇女继续在喊叫……卡波面对阿咨尔,想同妇女说什么,但突然中止。阿苔尔:“你应该学会输,因为你欣赏贏,想得太多了!”说完,阿苔尔走出电话亭,四周观望,她看到天空出现一条彩虹。阿苔尔:“虹,意大利话怎说?许个愿吧?”卡波在电话亭里通过玻璃看着她。阿荅尔:“唉,笑一笑,今天是假期……”卡波:“但我们不是在假期中……我们输了。”阿苔尔:“不行。这是因为你是个失败主义者……你听,只需要让自己随蟋蟀的叫声走就够了。”卡波无所谓地听着蟋蟀叫声。35.一家餐厅的走廊餐厅内有少数顾客。可以听到餐厅还在放送意大利音乐。阿苔尔和卡波正在用餐。卡波:“你要甜食吗?”阿苔尔没有听真。便问卡波。阿苔尔:“嗯?”卡波:“不,我刚才说,你要梨上放冰块的甜食吗?”阿苔尔:“你要乘火车?”卡波:“对,在假期里,得乘火车,有一班车很好,8点23分的。”阿苔尔:“很好,对谁而言?”卡波看见一个男子在邻桌。卡波:“在那儿哩,是我让他的位置,因为你会扭断他脖子的。”阿苔尔:“但我不需要你的位子。我看窗外就够了,最近一段,你不能说我做得太多、太过分了吧?”卡波:“但,算了,别太大胆了!有点机遇,你会在一张餐桌上,让人拎起来,而没有它你会遗憾的。”卡波(暂歇):“这样,如果他不打招呼,就要你走呢?”阿苔尔:“你认为会幸福吗?”卡波:“谁?”阿苔尔:“他和我。”卡波(间歇):“我跟你讲个故事,我住在一条双数的街上22号,我从窗口看单数的邻居的房子,因为我以为那里的人更幸福,房间更明亮,晚间更愉快。实际上他们房间更阴暗,开间更小。单数街的人们看着对面的人,也是如此。”阿苔尔无言以对,只有凝重地看着卡波。36.雅典。雅典街道,行人熙熙攘攘。卡波同阿苔尔在人群中行走。卡波:“什么前面?”阿苔尔:“在你前面。”玩牌者:“先生们,女士们,快来,试试运气?牌在哪儿?牌在哪儿?5百特拉克马(希腊币)快来试试运气,它在哪儿,就在你眼前。它在哪儿?它在哪儿?”阿苔尔看到玩牌者的三张牌,她迅速地压在前面的牌中的一张。阿苔尔:“就是这张!”玩牌者:“输了!”阿苔尔(对卡波):“看准了,不行啦!”玩牌者:“你知道。机遇走啦!它会回来的。”阿苔尔朝一个十字路口走去,远处可以看到卡波也在,两人汇合。37.一艘邮船。码头旁是一艘即将启航的邮船,人声嘈杂,旅客很多。送客的人甚至在码头上放烟火,因为有人结婚。一个主管用意语对众旅客表示欢迎。在轮船的大厅里,主管正在介绍卡波和阿苔尔的“飞刀”节目。主管(意语):“什么不可能!他们轰动了欧洲,征服了美洲,他们从拉斯维加斯来,他们的传奇,他们令人惊叹的死亡车轮……”主管(意语):“死亡车轮……靶子。”阿苔尔:“什么车轮?”卡波:“死亡车轮,这是一出小杂技演出。在航行时,人们谈到参加文娱表演,他们需要运动、活动等。就是这么样。”又开始文娱演出,卡波对阿苔尔说,“咱们上吧。”阿苔尔被绑在一个大转盘上,她凝视着正面的卡波对她说:“一切如旧,你别怕。”阿苔尔紧闭双眼,等待卡波开始掷刀。卡波:“现在,就开始,哪儿都行?”阿苔尔:“你知道,我乐意干什么?”卡波:“同我一样?”38.近郊。在路旁张望的卡波看着一辆救护车出现,然后转向一处海关前。海关关员(土耳其语):“这是什么?”卡波:“艺术家。”海关关员:“艺术家?”卡波:“杂技场的艺术家,我掷飞刀!”海关关员在护照上盖章,然后将护照交还卡波。39.土耳其大道。卡波坐在路边的行李前,头顶举着一块牌子,上写“伊斯坦布”;一辆汽车驶来,但留下一股黑烟,并未停下,驶走。卡波:“但是,说实话,你怎么会有跟这个家伙走的想法?(指新郎)”阿苔尔(对卡波):“一见倾心,是难以预料的。我不知道,是否因为是他原来像我。”阿苔尔(继续):“他的神情是那样悲哀,再说,他曾答允我会永远对我这样的。”卡波回答:“是吗?不会吧!他是你的希腊牧童,你看到了。”40.伊斯坦布大街。这是一条东方式街道,几个“肚皮舞”姑娘穿越而过,卡波戴着一顶土耳其帽,坐在街旁,可以听到东方音乐。阿苔尔对卡波:“还在演出界?”卡波为阿苔尔披了一条东方毯子:“噢,这个问题,越来越多。”阿苔尔:“我抱歉。”卡波:“没有什么。”斯太基先生伸手,抬头仰望,发现一架直升飞机。斯太基(用希腊语):“一架直升机!”直升机自远而近,可以听到螺旋桨旋转声,直升机在旋转。阿苔尔和斯太基两人在机声中拥抱,两人时而仰望天空。41.希腊空军基地。直升机降落并停留在机场,直升机上下来斯太基先生,他身穿救护背心,面露笑容,他与机场的吉普车上下来的女护士耳语。阿苔尔也下机,身穿救护背心,没有注意到在一旁观看的卡波。阿苔尔:“因为我们总是在转……我们不能说一切很顺利。”阿苔尔自言自语,显然是给卡波听的。阿苔尔:“这是希腊机场……他是在这里改变主意的。”卡波(对阿苔尔):“那怎么样?”阿苔尔:“给我喝了一杯热咖啡和一次微笑,让我恢复精神。”卡波:“噢,不行。”卡波(继续):“好吧,我在车上找你,如果我见不到你,我就知道,你走了。”阿苔尔:“我去哪儿?”卡波拿起行李放在凳上。卡波:“我去看看,对面的人是否好一些?”42.演出大厅举行舞会。演出大厅开始举行舞会。卡波对阿苔尔说:“我请你跳!”阿苔尔笑着说:“太好了,不过我跳得不好。”两人轻松地进入舞池中央,跳起了华尔兹舞。卡波问:“你有火吗?”阿苔尔:“没有。”卡波:“对了,我有打火机!”阿苔尔:“是吗?你怎么会有打火机?”卡波:“我是在意大利捡的。”一旅客转头望着卡波。旅客看到卡波的打火机。忙说:“真巧,是我的!”卡波忙说:“那就还给你吧!”旅客接过打火机,接着说:“谢谢!我叫斯太基·邦基陀波罗斯。我结婚,我太太不让我抽烟,为了让她高兴,我同意了。”旅客又说:“我太太是意大利人,我是希腊人,了解不透……争执又有什么用?”卡波在甲板的一扇门前看到了新郎,但卡波认为不可能是他。阿苔尔:“正是他。”卡波:“是他!”卡波(继续):“他刚结婚,但很失望。他是希腊人。”阿苔尔:“从没有人像他那样看我,那样问我,问我喜欢睡那一侧,左侧还是右侧,问我冷吗?热吗?问我饿吗?是不是渴,除了你,也许,在你兴致高时才是那样。”卡波:“不,不,我从未问过你,你喜欢睡右侧还是左侧?”阿苔尔:“左侧。”卡波注视了她一下,无言对答。阿苔尔:“再说(远视斯太基)我一生中很少出现过这种情况。你看,这不太累吧,嗯……不管怎么样你和我,我们能生活在一起吗?”卡波沉默地凝视阿苔尔。阿苔尔:“我们怎么样?我们是握手?拥抱?”卡波:“我们彼此忘记。”阿苔尔:“我不允诺什么。”说完,阿苔尔离去。卡波注视她远去。43.邮船的舵处。阿苔尔面向着卡波。两人相对无言。44.铁道边。天已黑,城市人已休息。阿苔尔和卡波乘邮船停岸休息时,来到一铁路交叉点休闲。阿苔尔在一条铁轨上行走;卡波在另一条铁路上,一步步走着。阿苔尔:“你怎么那样走?”卡波:“我在找我的路。”阿苔尔:“你刚才说的话,让人心灰意冷。你叫我大呼吸,你还老说,我在这儿,我在那儿,这好,这坏,站直了,抬头,站在那儿,何时才完呀?”卡波:“我偶尔也干傻事。”阿苔尔:“有一点。”阿苔尔继续说:“但是你可以赌气了。我讨厌,再说,我没要求来这里,现在你带我到这儿,不要抛弃我。而且有机会,我也开始习惯了,你也一样。”阿苔尔(间歇):“你还不清楚,我乐意干什么?”卡波:“同我一样?”阿苔尔:“我也不知道。”45.海洋上。邮船又出海,这是邮船的甲板,后面是大厅的演出场。一个新娘打扮得很年轻漂亮,她在寻找自己的新郎。新娘:“斯太基!”卡波:“你的样子活像个干傻事的姑娘。”新娘继续在寻找,只是转头望了卡波一眼。卡波在演出厅练刀,掷刀,妇女见刀显得很怕。一群乘客看到卡波练得很起劲,十分赞赏。新娘自告奋勇,当作靶子,甘愿站到轮盘前让卡波掷刀。一阵痛苦的喊声吸引了卡波。卡波发现新娘被击中了,他感到不安,新娘被击中了屁股,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裙。这时,斯太基先生出现在演出厅的另一角。他朝不远的阿苔尔走去,面露微笑。阿苔尔也向他微笑。斯太基又去看卡波。卡波被新娘的受伤感到不安,斯太基也向卡波微笑,但笑声很快被船上的马达声淹没。新娘还在叫斯太基,但突然在卡波的舱房前停止了。时已黎明,卡波被喊声吵醒,便起床。看舱外及海洋,他惊奇地发现阿苔尔也已起床,站在他背后,卡波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的失望是明显的,卡波转身朝甲板的另一端走去,但阿苔尔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随他而去。46.海滩。夜晚。阿苔尔和卡波并行在海滩边,海面油光闪亮,月光在海面上闪烁。卡波前进了几步,阿苔尔没有啃声,然后阿言尔退了几步,等待卡波,她自问地:“我用这点钱能买什么?一艘游艇,一幢房子?”卡波:“你买棕榈树吗?用你迷恋水的样子?”47.赌场与海边。卡波同阿苔尔并肩走来。卡波:“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说明天不来了,我们不是来打针的。我担心这能行吗,不是安静的。”阿苔尔:“我是安静的吗?你看得很清楚。”卡波:“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找辆出租车,你想证实这是否还行?”阿苔尔没有搭理。这时,一个男子喊道(意大利语):“冬不拉快来看……”卡波拉着阿苔尔的手就走。男子还在挥舞冬不拉舞演出票。男子(意语):“这是最后一张票,它带来运气,你给我多少?”卡波买下舞票,从后背递给阿苔尔。卡波:“给,一个小试验,冬不拉舞。”男子继续在喊:“各位,注意啦!今年圣·阿波罗尼所选定的号码,号码!”男子还在喊:“号码!”一个顾客在男子送上的帽子中选了一张票,男子(意语):“号码154。”阿苔尔和卡波选了一张桌子,坐下,阿苔尔查核自己的票号,转身对卡波说:“我赢了。”男子:“一辆漂亮的‘菲亚特1800’,完全是崭新的。”舞台上正在演出,几个记者在照相,闪光灯闪亮了四周。舞台上又出现了那个男子,他身后是一辆“菲亚特”汽车;一个身穿比基尼的姑娘站在车旁,她是来赠奖的。卡波向她微笑,表示赞赏。阿苔尔在旁偷看到这一切。散场了,音乐声起,男子用意语说:“再见,再见!”48.汽车在黑暗中行驶。天已暗黑,这是一座小镇,卡波和阿苔尔驾驶汽车驶近镇中心广场,游人慢慢地聚集到广场,渐渐形成一个镇贸易中心。卡波愉快地坐在驾驶席上,他透过前窗玻璃,想看清方向,但什么也看不清。镇中心游人愈来愈多,人声嘈杂。卡波在黑暗中驶入,卡波在驾驶车,阿苔尔头靠在窗上,显然对热闹的场景很感兴趣。突然,卡波像发现了什么,惊奇地说:“我受骗了。”阿苔尔(困惑地):“怎么啦?”卡波:“你不是一块马蹄铁,而是一匹完整的马?”阿苔尔:“你相信机遇,仅此而已的只是三分之一,赢辆汽车,赢得好号码,还有别的没有?”卡波:“这是当然的。”阿苔尔:“但还有什么?”卡波:“我不清楚,还有什么?”阿苔尔:“自然,但你是专家,我不是!”卡波:“不,不。我不是专家,我是中间人,再说,你清楚,机遇是一个生死问题,不是吗?什么?你不相信我。”阿苔尔看着他,未置回答。卡波和阿苔尔开着车,卡波的行李装在车顶上,车辆在黑暗中疾驶。卡波突然熄了车灯,车辆在黑暗中疾驶。卡波:“是哪儿啦?”阿苔尔:“但你在干吗?”卡波:“一般劳动。”后面传来喇叭声,卡波点亮前灯。阿苔尔:“你干吗这么做?我没看清。”卡波(微笑地看着阿苔尔):“好好看清。”阿苔尔:“前方玻璃怎么样?”卡波:“什么前方玻璃?”车辆传来一阵机械摩擦声。卡波:“怎么啦?”阿苔尔:“我们还活着吗?”卡波:“显然不是,你没有感觉,我们是在升天?”阿苔尔:“我什么也看不清!”卡波:“这很明显!这个时候,一切都是黑的。”49.伊斯坦布市街道。街上人比较多,路旁有一块广告牌,是夜总会的时间表,一个“肚皮舞”姑娘,带着扭摆的动作,目中无人地穿过马路;卡波戴着一顶土耳其帽,坐在街上,他环顾四周,不料阿苔尔在一旁问道:“还是搞演出?”卡波:“这个问题?会越来越多。”几个背着广告牌的“广告人”信步而至,其中一个毫不客气地在卡波背上,贴了一张纸。这是让他去工作的标志。在街道的另一边,一个人蜷缩着腿,以臂作枕,背靠着墙,正在睡觉。又一个人坐在墙边,双腿盘着,嘴上抽香烟,观望四周,也在思考自己的工作。卡波身边有一个人穿着破烂,把手伸进卡波的上衣口袋,悄悄地用手掏出了阿苔尔特送给他的打火机。卡波迅速地掏出刀,按在小偷的脖子上,一手抓住他的头,轻声地说:“对不起,打火机我有用,如果在突然出现的风沙天,我们没有遮挡的,不是吗?你会感到这话愚蠢,但我们是无依无靠,——一个老打火机,一个对半切开的钞票,加上她在这座桥上的第一眼,某个夜晚,我也试着找我的平衡了……”阿苔尔戴着她在塞纳河上戴过的贝雷帽,显出不悦的表情,转头看卡波,她脸色颓丧、双眼迷乱。这时,过来几个旅客打扮的步行者,卡波放了小偷,走到旅客面前。卡波(用法语对游客):“你从巴黎来?你曾经偶尔见到过一个姑娘,她金黄色头发,戴一只手表,神色忧郁,想死哩,噢!”游客不答理卡波,卡波感到失望,耸了耸肩,然后,转向别处。阿苔尔随他而去。卡波(自言自语):“……有一个晚上,如果你碰到一个姑娘,在桥上,两眼悲哀……”卡波(继续自言自语):“我点燃打火机,你不知道……你不见在马路的拐角处吗?”卡波和阿苔尔来到过夜处,过堂风吹灭了打火机。他转头去看,门还开着。卡波:“门,关门!”他坐下,准备睡下,突然看到那个小偷已在假装入睡;卡波睡下,似在思索。50.清晨。土耳其的一条商业小巷。在小巷里到处摊位林立,卖的大部是家用杂货。卡波席地坐在路边,在擦刀,他面前摆着一个木箱,箱中全是刀,显然是样品。一个妇女领着一个男孩来到摊贩前,拿起一把刀观察,然后用土耳其语问道:“这要多少钱?”卡波用法语抬头答道:“要什么,给什么。一块炸羔,两个刺枣,一根黄瓜……要什么,给什么。”但老妇不解其法语,带着孩儿离去。卡波不满地耸了耸肩,离去。他突然发现阿苔尔已不在身边,他寻找,结果,发现她坐在一座房顶上,蜷缩双腿,显然,她有点凉意,脸上有点凄凉的微笑,并在思考。卡波走到她面前,大声问道:“你信这撕成两半的钞票故事吗?”阿苔尔(不明了):“什么钞票?”阿苔尔接着说:“你撕成两半张的钞票,那半张就不值钱了?你相信吗?……”卡波听后,没有反应。当他凝望四周,然后微微点头……这时天已黑,卡波仍在原地不动。阿苔尔在背后,不安地问道:“你在那儿吗?”卡波:“对,我在这儿哩。”阿苔尔:“你好吗?”她取下脖子上的金项链,交给卡波。阿苔尔接着说:“我把你的另件还你……”卡波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回巴黎?”阿苔尔没有啃声,便问:“你看,值多少钱!”卡波:“钱不多,你要我讲实话,我同你讲了许多故事,机遇我常碰到,它又过去了,而且离我很远,那是别人的机遇,对我来说,我只能归结一点……”阿苔尔:“哪一点?”卡波:“你做梦吗?梦永远是虚幻的。”阿苔尔:“也许咱们都梦过,这不坏!”阿苔尔接着问:“咱们走吗?”卡波:“上哪儿?”阿苔尔:“上哪儿都可以,我们去的地方,你总能找到一两件东西向我掷来,不是吗?”卡波不再向海边走去。阿苔尔深怕会落下海水,下意识地抓住卡波的手臂,紧紧地握着他。51.天近黎明。阿苔尔:“不管怎么样,没有选择了,不是我跳下去,就是你,我们不能再继续了……”卡波(不安地):“继续什么?”阿苔尔:“不在一起了。”不远处,在海上,一艘船只慢慢驶入海港,喷出一股浓烟。浓烟散去,晨曦带着太阳即将出现的红色,冉冉地露出海面。52.在茫茫的海面上。阿苔尔望着遥远的海面,她感到一片茫然,该去哪儿,并不清楚,她感到这茫茫的大海像是一片丛林地带。她同卡波走了很多路,看了很多国家,见了很多人,但是,她感到她并没有找到“机遇”,虽然她同很多人厮混,但是,这只是一层体验,一种偶然的相遇,不能承受一切考验,说得准确些,像是第一次和第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一样,没有好结尾,都是那么缥缈,那么虚幻,她感到她又像最初的感觉一样,她得重复她已过去的生活,她感到虚幻,像远处可以看到的茫茫微波一样……卡波望着海洋,他在考虑他的未来,他感到阿苔尔要离开他了,她不知该去哪儿,是回巴黎还是其它地方?卡波感到通过工作他让她体验了各种人生经历,让她在火车、轮船、飞机,在欧洲,在东方,碰到了各种机遇。但是阿苔尔没有碰到她所理想的机遇,她即使与人厮混,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她感到一点可以实践的诺言也没有得到,使她感到失望。但是卡波却感到他通过与阿苔尔的这段生活,他本人却得到了一次考验,他知道,他是一个人,有个人的东西,但很奇怪,他总是原谅了阿苔尔的种种,他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欲望,他有各种环境和机遇,他经受了种种挑衅的机遇,他在说服阿苔尔的虚幻观念时,他却受到了考验,他忘却了自己的伊莱纳,他忘却了一切,他只想到,如今自己成了一个失业者,丢了自己的“飞刀”,但是,他却得到了自己的搭档阿苔尔的纯朴、真挚的友谊,卡波认为也许只有他和阿苔尔这种难能可贵的友谊,才像这海洋一样那么辽阔,那么永恒……(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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