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sS3】写好喜剧真的难

前两天看完了S3，观感十分微妙。如果是一年以前，我大概还是会给5星，但现在摘了滤镜，便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吹得天花乱坠了。平心而论，第三季还是不错的作品，只不过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讲，它还远没有达到【优秀】。但仔细想想，这样的评价其实多少都带着对themthere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不管怎样，先夸夸好的部分：【1】新一季的导演NickCollet水平让人放心，镜头感把握得很好，并且终于把配乐用到故事里了（谢天谢地！），情绪调动比之前强了不少。另外，本季的整体气氛塑造也算是个小惊喜，鬼屋作为有着惊悚元素的喜剧，在这一季，被遗忘已久的惊悚气氛终于回归了，E3开场的杀虫片段甚至拍出了些许恐怖科幻的效果，红光和烟雾搭配得很棒。【2】Alison的形象比S1-2丰富了不少，看到E6，真心实意地为她难过，早早失去家庭的角色设定和鬼屋[FAMILY]的主题完美契合。Alison为什么能和这一大帮吵闹麻烦的鬼魂相处得如此和谐呢？大概对家庭的渴望是一个答案。同时，Mike在本季的定位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因为“不能看见鬼”而永远状况外的尴尬笑点，而是在鬼魂和正常人的世界间找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平衡点。他仍然看不到鬼，但起码他学会了和鬼共处，甚至还和Julian发展出了一段很好笑的友谊。【3】Fanny和Humphrey身子的不寻常感情线其实很有趣。尤其是这段感情的终结方式非常棒，爱一个人，似乎根本就不是爱TA的全部。而Humphrey最终说的那番话也相当动人了（啊，他人可真好呀）。这个想法甚至有点超越时代的意味——我倒不认为rickbond是看了粉丝口嗨得来的灵感，作为专业编剧，既然他们当初设计出了Humphrey这样一个头身分离的角色，就一定是已经考虑到了这样设定的高度可操作性。尽管画面有着些许的辣眼睛，但实际上这一段的内涵深挖一点，完全可以上升到灵与肉的高度。只不过也许受限于时长，这个点子没能继续进行下去。说完了优点，缺点自然躲不过去。归根结底，鬼屋从S1到S3的缺点都是一个：角色太多而导致的故事线松散。这个问题在去年的圣诞特辑就已经相当明显了，庄园里多了Mike的家人之后，整个剧本就呈现出了一种东拼西凑的效果。而这个缺点在S3继续放大，甚至在某些片段里达到了几乎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而对比之下，S2E4的“托马斯往事”一集就观感好了很多，那一集的故事最完整，而且关键的是，Thomas的故事是由所有角色（Mike除外）共同讲述的，因此整体性很强。反观S3E1呢？Humphrey在讲自己的故事时，Cap，Pat和Fanny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讲尴尬笑话，全程没有参与到故事里，而且他们的笑话和Humphrey的过去也没有任何形式上的联系——天知道劳伦斯里卡德先生写这一集的剧本时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剧本问题就导致了严重的角色形象缺陷，其中Kitty这个角色的剧本是尤其令我不满的。忘了哪位金牌编剧曾经强调过，永远不要告诉观众他们已经知道的事情。而对于鬼屋这种时长极其有限的剧集来讲，这一点尤为重要。而由Kitty主场的S3E5，却差不多完全违反了这个规则。仔细想想，Kitty回忆中体现出的信息很多，但几乎都没什么用——因为经过前两季的描绘和刻画，我们早就知道Kitty是一个多么心思过分地单纯善良，甚至有些傻乎乎的人了。然而S3E5的故事还是在重复这些，编剧们没有解释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性格，也没有讲述大部分观众最关心的死亡原因，换句话说，看完S3E5，我对Kitty这个角色的理解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讲了，但又好像完全没讲。”另一个让人生气的角色就是Cap。本味棒自然清楚，Cap作为鬼屋最受欢迎的角色（之一），他的故事有多么重要。因此，在（大概率）获得了续订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要把Cap的主线和秘密往后拖，作为压轴剧情呈现出来。这么做都无可厚非——但是，威尔邦德先生，这不是你让Cap在本季四处打一些无意义酱油的借口。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Cap的作用似乎就是穿插在别人的故事里，制造一些我们早就熟悉过头了的无意义笑点。我并没有指望在S3能看到多少Cap的人物弧光，但这样随便的处理方式还是让我失望，而且最关键的是，按照本味棒的编剧水平，他本可以做得更好的，然而他没有。由此可见，写好喜剧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写严肃的剧本就已经很难了，在这个基础上增加“大部分人”都会get到的笑料更是难上加难。有时候我会觉得themthere已经尽力了，毕竟想要在全家欢性质的前提下制造笑点真的很不容易。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themthere做得还是不够好，明明他们可以写出更高明更巧妙的故事，但最后却简简单单交了几个黄段子了事（是的，我在说你们呢，rickbond）。我一直不知道是否是鬼屋“合家欢”的受众定位限制了themthere的剧本创作，使得他们在某些更尖锐的层面上无法尽情发挥。但实际上，从六位出名开始，他们的作品风格一直都是在走温情路线，真善美差不多是他们创作的不变主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也不知道是themthere一直没有机会做别的，还是真的没能力做别的。BBC的喜剧场一向竞争激烈，一部质量过关的喜剧被突然砍掉也是时有发生的事。如此来看，鬼屋能保持稳定输出，并且成功续订，甚至在收视率上拔得头筹，已经相当不错了。或许作为粉丝，没必要对他们产生过高的期待和要求。但归根结底，不同于其他类型剧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依靠视听语言来表情达意，Brit-Com对剧本和演员的要求非常高。毕竟，在一个几乎固定的空间里，拿着非常紧凑的经费，又要被限制单集时长，要是没有高质量的剧本和绝对出彩的表演，怎么可能吸引得到观众呢？写到这里也莫名emo了起来，说出坑其实是假的，以后鬼屋出了四、五季我自然还是要追，rickbond的电影要是能拍出来我也肯定会捧场。但时间一长，审美疲劳是无可避免的，甚至有时候会不切实际地幻想：themthere就不能搞出来《九号秘事》那样的黑色喜剧吗？或者哪怕是接近成人向的也好呢？我想看到他们在剧集里说脏话、泼血浆、描绘暴力、嘲讽现状，以及更大胆地制造和当今社会接轨的笑料。但问题是：themthere自己想要这样吗？或许从糟糕历史开始，他们对自己的定位就已经无可比避免地固化在了合家欢的范围内，毕竟，不是所有喜剧都必须要像theoffice一样尖刻，总得有人写些更温情柔软的故事。Anyway，鬼屋续订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就唯有祝愿themthere继续好好打磨剧本。角色是用来讲笑话的，他们并不是笑话本身。本文版权归作者JiYang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