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摄魄》:恐怖的现场,上帝不在
来源:噗噗影视 责任编辑: 更新时间:2022-10-25 01:09:32人气:0
视频:勾魂慑魄状态:年代:1986
主演:碧姬·芭铎阿兰·德龙简·方达特伦斯·斯坦普更新时间:2012-09-07 02:25:05
影片包含了罗杰·瓦迪姆、路易·马勒和费德里科·费里尼三位名导所拍摄的三个短片,内容天马行空,环环相扣。 《门泽哲斯坦》:康泰莎女伯爵(简·方达JaneFonda饰)的所爱慕的对象竟然是一匹马!原来,她死去的情人的鬼魂附在了马的身上,引出了一段离奇的人马之恋。 《威廉·威尔逊》:威廉(阿兰·德龙AlainDelon饰)发现世间竟然真的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那个人似乎整日徘徊…
神秘的火灾现场,血腥的杀人现场,诡异的车祸现场,死亡是现场唯一的结局,但是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主动投向死亡,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上帝,他们似乎都是向着一种生命的最后仪式进发,当死亡真正降临,这是对于恶的投怀送抱,还是一种自戕式的救赎?费德里科·费里尼、路易·马勒和罗杰·瓦迪姆,三大导演共同改编爱伦坡的神秘和幻想故事,“既然无时无刻都有恐怖和灾难事件发生,那我又何必交代这个故事的时代背景呢?”爱伦坡的这句话被引用在电影的开头,恐怖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所以时代背景是一种虚设,当忽略了背景,恐惧便成了一种常态,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三部电影似乎都在表现无处不在的恐怖和灾难,而当恐怖和灾难成为随处可见的现实,是不是意味着恶的横行?是不是意味上帝的缺席?的确,在三个故事里,都出现了恶,罗杰·瓦迪姆指导的《梅琛葛斯坦》里的女伯爵梅琛葛斯坦几乎就是恶的化身,她拥有十座城堡,富可敌国的她整天生活在淫恶的世界里,宴会、狂欢、饮酒,以及男女之间的情事成为日常——甚至里面没有和人的感情有关的暧昧,只有和肉体有关的欢愉。而梅琛葛斯坦作为权力的象征,更是无处不用其极,她命令人将男孩吊起来,然后和人比试射箭,幸亏梅琛葛斯坦拥有高超的射箭技术,才在射断那根绳子的过程中,让男孩活了下来;当在宴会中有男人过去和她调情,梅琛葛斯坦可以去吻他,但是当男人伸出手放在她的腰间时,她却生气地将手拿开。在一次森林里散步时,脚不小心被森林中的夹子夹住,是她的表哥威廉帮她解开的,似乎在那一刻梅琛葛斯坦有了某种感觉,但是再次遇见,威廉却对她冷眼相待,愤怒的梅琛葛斯坦于是让手下的希格制造了一场火灾,本来是想报复一下威廉,没有想到威廉为了救自己最心爱的马,最终葬身火海。梅琛葛斯坦在恶的欲望之下,亲手杀死了表哥;而在路易·马勒指导的《威廉·威尔逊》里,威廉也是一个充满恶的力量的人,甚至和梅琛葛斯坦一样,手上拥有着某种权力:在读书的时候,他为了教训新来的同学,把他绑起来然后放进了满是老鼠的木桶里;被学校开除来到了医学院,学习了人体解剖之后,在晚上劫持了一个未归的女人,然后将女人赤身裸体绑在解剖台上,学着老师的口吻说:“让她从悲伤中解脱自己,恢复她原有的纯洁。”一把手术刀缓缓伸向女人的肉体;成为奥地利军队的一名军人之后,在一次和贵妇人托尼娜玩牌,起初是故意输掉,甚至压上了所有的钱财,但这只不过是威廉的一种伎俩,惯于作弊的他之后反败为胜,把托尼娜手中的钱财都占为己有,而这还不是最卑鄙的,当托尼娜最后一搏失败后,威廉扯下了托尼娜后背的衣服,然后用鞭子狠狠抽她,甚至自己过瘾之后还让手下的人轮流施暴;在和另一个蒙着面具的男人决斗时,已经处于下风的他,却出其不意拿出了手中的匕首,插向了对手……梅琛葛斯坦和威廉身上都有一种恶的欲望,这种欲望最后变成了杀人的快感,而费德里科·费里尼的那个故事里,《托比·达莱特》似乎说不上恶,也没有什么杀人的想法,但是他那张苍白的脸、茫然的眼神,似乎是另一种恶的注解,他来到罗马参加一个电影颁奖礼,但是自始至终都和这场典礼格格不入,在机场的时候,他就用凳子砸向了拍照的记者,为此他的理由是:“我是黑夜人,我痛恨那些光。”自称是“黑夜人”,威廉也的确活在如地狱一般的黑夜里,典礼上那些灯光变成了他逃离的理由,而当他拿到了那辆法拉利跑车时,在罗马的高速公路、小巷里疾驰,似乎他就是这个黑夜的国王,他在喊叫,他在发泄,他在用速度制造快感,酗酒、滥用药物终于使他在自己的黑暗王国里像一个鬼魂那样活着。三个故事的都呈现了恶,无论是欲望、权力,还是自我的沉溺,种种的恶让人感到恐怖,而这些恶之所以能大行其道,就在于在每一个现场都没有出现上帝——《梅琛葛斯坦》里甚至都没有提及一点和宗教有关的东西,《威廉·威尔逊》的故事里有和上帝有关的教堂、牧师和那幢钟楼,威廉在杀死男人之后跑进了教堂,希望在牧师面前忏悔,而这个故事也在忏悔中被讲述,但是当牧师对他说:“告诉我你就能解脱,去睡一晚,明天就会忘记,只要你能改变作恶的习性。”威廉非但不听,反而咒骂牧师:“你下地狱吧。”而当他一步一步走上那个钟楼,在钟声响起时纵身从楼顶上跳楼,似乎也在继续着对于宗教救赎的否定:他以自杀的方式完成解脱,根本不想在忏悔中得到上帝的救赎。《托比·达莱特》中对于上帝的论述来自于一段对话,托比毫不掩饰自己没有信仰的现实,他不相信上帝,但是拍摄了一部关于天主教的西部片,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戏谑,当有人采访他看见过恶魔吗?他却肯定地说:“是的,恶魔是友好的,是令人欢欣的,因为她是一个小女孩。”三个人身上都有恶,都不信上帝——或者是因为恶而不信上帝,或者是因为不信上帝而恶,当因果被混淆,他们的现实就只有一个:缺少爱,不要说和上帝有关的至善,连人与人之间的尊重都没有,那些血似乎成为他们命运的一种终极归向:梅琛葛斯坦在挂毯上的那匹马眼睛里看见了如血的红色;威廉用红墨水倒在书本里制造血迹,他看见敲钟人的手上都是血,而杀死了那个比剑的男人之后,血浸染了他的衣服;托比喝下的那些酒看起来就像是血,而最后用急速冲向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他似乎也看见了从自己身上飞溅出来的血。不断制造恶,涂满了血的世界,没有上帝的救赎,这便是无时无刻发生的恐怖和灾难故事,但是当三个导演改编爱伦坡的“神秘和幻想故事集”,并非只是用影像来制造恐怖,他们更像是在探寻人在恶面前的欲望和挣扎,如果欲望的满足让他们将恶施于他人,那么在没有上帝的世界里,这样的付出最终却以挣扎的方式返回到自己身上,但是这种返回并非是让自己成为恶的牺牲品,而是在挣扎中、在自戕中,走向另一种令人恐怖的救赎。梅琛葛斯坦为所欲为,但是当威廉救下被夹子夹住的她时,一种感觉发生了转变,为什么拥有城堡、权力和财富的梅琛葛斯坦无法逃避一只夹子?为什么又被这个只和猫头鹰在一起的男人冷落?烧毁马厩是梅琛葛斯坦的一次报复,但是当威廉葬身火海,她内心反而变得不安,挂毯上的那匹马被莫名的火烧毁,似乎就在提醒她,而那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为另一个男人挂念的爱,这种爱是隐秘的,甚至是不自明的,直到那匹穿过火海的马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找到了一种呼应:马只听她的话,只为她而存在。马像是威廉的化身,当梅琛葛斯坦骑在马身上,在海边、森林里驰骋的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所以当最后在马的嘶鸣中,她毅然闯入了火海,就是一种赴死的行动,不仅抹除了她之前对于威廉报复而带来的负罪感,也让她从欲望和权力的世界里醒过来而成为一个人。这便是死亡之爱,在没有上帝的现场,爱的决绝当然就是救赎。而在《威廉·威尔逊》里,这个作恶多端的男人一生所遭遇的就是那个分裂的自己:在学校里,那个闯进来阻止他惩罚同学的人名字就叫威廉·威尔逊,当听到这个名字,威廉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权力不能被分享,我有了一个对手。”当手术刀即将割向女人的肉体时,另一个威廉又及时出现,他释放了女孩;当鞭打托尼娜的时候,现身的另一个威廉又揭穿了他作弊的伎俩,那块有着三颗钻石的怀表,威廉和另一个威廉各有一块,所以当最后决斗时,另一个威廉被威廉杀死,临死之前他说:“没有我,你将不存在,我死了,你也会死。”一样在额头上留下伤疤,也一样最后选择了死,当威廉在向牧师忏悔而讲述完这个自我分裂的故事之后,不相信上帝的他选择在钟敲响的那一刻从钟楼上跳下——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自杀方式,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或者说,他早已经死去,最后一跳只是用一种仪式为自己救赎。《托比·达莱特》自从看见了那个拿着气球的女恶魔,他再也无法对女人感兴趣,而在典礼现场的那些男男女女,那些奇装异服,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也成为他厌弃的一切,一个天主教的故事被拍成了西部片,还得到了大奖,这无疑就是一种讽刺,所以在得到了法拉利之后,他疾驰在黑夜里,就是寻找自己的归宿,当有人告诉他前面的路因为坍塌而中断了,他却看见了那个拿着气球的女孩,于是,一种赴死的冲动让他体验到了最后的快感,而当披头散发的小女孩伸出手,拿起托比的头颅,一种死亡的最后表情竟然是没有遗憾的满足和笑。火灾现场的死亡是对于爱的追寻,杀人现场的坠落是分裂自我的合一,车祸现场的死亡则是对畸形现实的解脱,死亡降临,恶或许才最后消失,“不要拿你的头跟魔鬼打赌”,这是被费里尼改编的《托比·达莱特》原先的标题,和魔鬼打赌一定是死亡,但是当女恶魔拿起人的头颅,死去的托比其实是进入了友好的、令人欢欣的魔鬼世界,也许在那里他才能找到自己,所以没有上帝并不可怕,恶本身能创造上帝,它甚至比符号化的上帝更有救赎能力——威廉从钟楼上跳下来,连朝向上方,似乎在死亡那一刻,仰视的他说出的那句话是:“我是恶魔,我也是上帝。”本文版权归作者五行缺水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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